開學了。傻巴要讀書了。可是學費還沒有著落，王世寶急得團團轉。
兒子連讀小學一年級的學費都湊不齊，王世寶感到自己是那樣無能。又搶過後，王世寶把家里可憐的一點錢買了農藥化肥，家里已經沒有余錢了。他到處找事，希望能找點苦力活，好給傻巴掙學費。然而，在這偏僻的小山村，沒有企業，沒有廠礦，農民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有力氣也沒地方賣，王世寶自己沒文化，又沒什麼特長，年齡也大了，加之，家里有個殘疾的老婆，又不能走得太遠。生活總是緊張艱難中度日。
開學三天了，村里四狗到家是催了傻巴好幾回了，因為學費沒湊齊，遲遲沒有去報名。
下午，謝滿妹厚著臉皮到村里幾戶比較相好的人家借錢，都說沒有。她心里明白︰自己家里窮，就是有錢也不想借啊！
謝滿妹拖著沉重的雙腿，回到家里，見丈夫低著頭在嘆氣，傻巴一邊逗著黑虎，一邊說︰「媽媽，四狗說，明天要是不報名，就沒有書了。」四狗這一期降了一班，也讀一年級。
「兒子，你放心，媽媽一定會想出辦法的。」
「媽媽，我今天打了一只斑鳩，買了一元錢」傻巴說著就把錢遞給了謝滿妹。
謝滿妹見兒子這麼懂事，又把錢退給傻巴說「兒子，你自個留著，買鉛筆、本子。」
「唉，我真笨，我沒本事」王世寶一邊說，一邊用手扇著自己的臉。臉上溢出了痛苦的淚水。
「爸爸，你不要這樣啊」傻巴走上前去，用小手握住父親的手，說︰「爸，莫煩，我不讀書了。」
王世寶抱著兒子，痛苦地說︰「兒子，你一定要讀書，你不能像爸爸這樣，爸就是變牛變馬也要送你讀書啊！」
謝滿妹見丈夫這樣，也深深地嘆著氣。她知道家里值錢的東西，除了那頭小牛崽和一頭小豬（也是賒來的），值點錢，小雞小鴨還沒長大，此外，就是家里剛收獲的稻谷，這是家里的續命糧啊！怎麼辦？
一家人為準了。
這時，謝滿妹試探著說︰「兒子他爸，要把那頭小牛崽買了吧。」
「不行，這是四狗家的牛，講清楚我們要賠的。」王世寶堅決不同意。
「爸爸，我今年不讀，明年讀。」
「不行，兒子，今年一定要讀，不能再拖了，爸爸就是去討也要湊齊你的學費。」
「爸爸，我一定好好讀書。」傻巴說著把頭依偎在王世寶寬闊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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