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這塊質地冰涼的石佩看了好半晌,殷芊感覺到這雖然是一副古怪的畫,但光眼楮看著,體內的武息就好像隱隱跟著在波動,仿佛有感應一般。
看來是真的。
她笑了一下,將東西揣進懷里,牽起殷趨的手,「你倒是替我省了比銀子,既然東西有了,那就回去吧,紅鸞,你先去。」
紅鸞復雜的看看小姐,又看看那怪小孩,猶豫了一下,還是在自家小姐篤定的眼神中,點頭先行。
三人前後出了茶樓,二樓的某扇窗子里,白衣男子放下手中的話本,視線劃過窗外那兩道一大一小的身影上,漆黑的瞳眸微微眯起。
像是有感應一般,大街上,素淡女子的身影驟然一頓,回首,狐疑的在二樓無數扇窗子上一一掃過,最後一無所獲的皺皺眉,轉身繼續走。
「咦?」白衣男子星辰的眸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低低一呵,問向身側的黑衣男子,「重雲,爺我剛才,是不是看錯了?」
被喚作重雲的黑衣男子愣了愣,「主子說什麼?」
白衣男子沒再說什麼,只是眼底劃過一絲微妙的暗光,輕輕呢南,「莫非真是……看錯了?」
連北乘國君主前期級別的太子絮都無法察覺他的窺視,剛才那個女人,卻像是發現了自己?
自嘲一笑,他闔上書頁,眼神清淡的站起身來,「回吧,出來一天,也累了。」
身後,重雲立刻收拾好書本,急匆匆的跟在主子後面。
***
南天閣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自從三天前王妃下令,除了紅鸞,其他人不得近身伺候外,以喜兒為頭的幾個婢女都松了口氣,然後不約而同的開始繞著主房走,南天閣總共就這麼大,一時間,大門口倒是成天的堆滿了人,可里頭伺候的,卻一個沒有。
整整三天,石佩都快被模爛了,殷芊卻還是沒法子把第一層的功法貫入內息,莫非只是自己沒找到練習的竅門?
「小姐。」房門外,稚女敕遲疑的聲音響起。
殷芊放下手中的石佩,揚聲喚道,「殷趨嗎?進來吧。」
房門被推開,跛著腳的小孩走了進來,那天回來時,殷芊就帶殷趨去買了兩件衣服,小孩子的衣服也不貴,不是太好的料子兩件也不過五兩銀子,看著這孩子穿的干干淨淨的,臉也洗得白白的,眉眼間,倒是摻著一絲俊朗,長大了必然也是個禍水。
「腿怎麼樣了?」武者的內息都有自我修復的功能,就如她剛醒來時,也是那微薄的武息讓她以最快的速度恢復力氣,殷趨想必也是知道這個功效,對自己的腿倒是一直不急。
「好多了,再養兩天就差不多了。」說著,小家伙遲疑的看了看她手里的石佩,皺了皺眉,「這石佩怕是有問題,要不你還是換個功法吧。」他听紅鸞說,這女人三天來都沒練入內息,只怕這功法真有問題,他當初第一天就練進去了。
「不用,我再試試。」她打算再試一次,實在不行也沒辦法了。抬眼看了看還是有些拘謹的小孩,她笑了笑,「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
小家伙愣了一下,隨即臉有些發紅,「紅鸞姐說,你是明王府的王妃,我住在你院子里,會不會……給你添麻煩?」
「沒事。」殷芊口氣很隨意,「沒人知道你在這兒,這院子也不會有外人來,你只管安心住下,小心點,別被人發現了就行。」
殷趨點了點頭,也松了口氣,「那小姐,我先走了……」
「殷趨。」
「嗯?」小家伙仰起頭來。
殷芊嘆了口氣,「往後叫我姐姐就行,你不是我的奴才,我說了,從今往後你是我弟弟。」
「可……」小家伙顯然還是很不自在,「紅鸞姐都叫你小姐……」
「紅鸞是紅鸞,你是你,紅鸞與我的感情不同,不管她叫我什麼,我也是將她當親姐妹一般,而你,我更希望你直接叫我姐姐,你是我認同的人,我認同的人都是我的親人,明白嗎?」
被她認同的人,都是親人……嗎?
黑葡萄般的眼眸里纏著些異樣的情愫,隨即稍縱即逝,「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