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過慕容凌這關,估計她們是沾不到紫蘇的衣服角的。
「公子,我們可是為你娘好。」
「我介紹的這家絕對讓你娘,還有你們全家滿意。」
兩個媒婆眨眼楮扭腰肢,獻上最動人的姿態,都力圖在最短的時間打動慕容凌。
那些在慕容凌眼中丑態百出的樣子,雷得他是里焦外女敕——錯了,外焦里女敕。甭管是什麼焦,什麼女敕了,慕容凌此時此刻發現要站在紫蘇面前擋住兩個媒婆,需要比功夫更強悍的某種東西,比如超級厚臉皮。
「停,」慕容凌大聲打斷她們的噪呱︰「你們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們都丟出去。」
兩個媒婆不愧是用嘴皮子吃飯的,這嘴上功夫都已經練的爐火純青收放自如,音發到一半都刀切豆腐一般說斷就斷了。
「你們兩個都是來為紫蘇做媒的,我不攔著。」慕容凌又笑眯眯地說。
這下,在場的三個女人都鬧不懂了。
紫蘇轉過身來,有些兒疑惑地看看慕容凌,隨即想到,這些天他總是提醒她注意,謹防上當,恪守婦道……雲雲。
看來,他是不想她嫁,只是原因令她心里有些不快。
那麼說還有她喜歡听的原因嗎?
她不知道。
兩個媒婆瞪大眼看著慕容凌,等他下文,只要這小子不攔著就好辦。
「但是你們這麼吵,誰听得清楚你們誰說什麼?一個個地來,讓紫蘇听清楚,我也好幫你們分析分析,到底哪家更適合她,你們說,我這辦法好不好?」
慕容凌還真是一副貼心的樣子。
兩個媒婆來了精神,看起來紫蘇這大兒子可是比她明白的多,他都知道找個現成的爹比死守著那個據說一腳踹了紫蘇的老家伙要現實。
貞節算什麼?只要有錢過得好,要臉干什麼?
「我先說,陳員外有錢不嫌棄小寶娘拖家帶口的過去,就算公子你喊爹,他也是願意的。」
慕容凌的目光忽然冷冽地一閃,喊爹?他敢想!
不過,在這里,他不能發作,先忍一忍。
另一個不甘示弱道︰「我說的這個可是和小寶娘年歲相當的,他就是前街說書趙家的大兒子。人家說了,只要小寶娘答應,多養兩個人不在乎的,還要按照娶新媳婦的規矩,明媒正娶地熱熱鬧鬧迎小寶娘過門。」
「切,不就是一成天四處趕場子說書的嗎?這營生,今天賺豬肉錢,明天可能就會連著三天不開張,哪里有陳員外家財萬貫殷實,進了門出行坐轎子,進門有丫鬟。」
「再好也是半老頭子,而且是做十幾房來著?我這兒可是做正經的大房,只要小寶娘能生兒子,那邊可說了,再不納妾。」
生兒子?哦,這是看在紫蘇已經生下小寶,經過驗證她有生兒子的潛能,所以上這兒找「生」母來了。
慕容凌譏諷地笑,不由看看紫蘇,她蹲在地上正往酒瓶里打酒,還是那麼淡定。
也是,要是她什麼話都听進去記在心里,估計早就被氣死八百回了。
那麼說,有時候紫蘇對他的話會覺得不高興反擊,是听進去咯,沒有將他當成小透明,慕容凌不覺又高興起來。
而這邊兩個媒婆都再顧不得形象,叉腰互相指著對方的鼻子,從自夸到了謾罵,揭對方的短,兜對方的老底。
「哼,你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還教別人怎麼挑男人,真是笑話。」
「就是因為我吃過虧,比你有經驗,所以才能教別人怎麼避開渣男。」
「告訴你,小寶娘的親事我是管定了。」
「我也告訴你,就算我不賺錢,也要給她找個男人。」
「男人滿街都是,你隨便弄個來不是害人?」
「你看看你弄來的就是上等貨了,半截子埋進土了一只茶壺已經配上了大大小小十幾個杯子,還有多少油水給人家?我呸。」
「你那個說的倒是年輕,還只討一個老婆,誰不知道趙家老大是個傻子,沒人要的貨。」
說到後來,兩人竟然動手在店堂里扭打了起來,這個揪住那個的頭發,那個去撕這個的衣衫,還帶倒了桌椅,甚至有人順手操起個酒瓶就向對方砸了過去。
慕容凌不能再看熱鬧了,上前一把抓住酒瓶奪了下來︰「吵什麼吵?」
「你就不是個玩意!」慕容凌一指王媒婆,對面的高媒婆還以為這位要幫她,得意的還沒有笑出來,慕容凌一扭頭對她呵斥道︰「你也不是個好家伙。」
他這一下將兩個媒婆都罵了。
那兩個這才想起今天不是比武,是要來說親,忙抱屈︰「都是她,本來我說的好好的,她來插上一腳,公子你評評理,我說的人家比她的不知道好多少倍。」
慕容凌一手抓一個,將兩個媒婆提溜到了門口︰「我剛才都听清楚,的確不錯,你說的這個,我建議你可以考慮自己再嫁。你說的這個,如果家里有閨女就自己留著,別浪費了啊。這麼好的人可是過了這村沒有那店,還不趕緊去辦?」
說著,慕容凌居然還很溫柔地一笑。
那笑仿佛看到三月春風里鮮花開了,滿滿全是醉人的芬芳。
兩個媒婆覺得腿軟耳熱︰「公子啊,不如把你的生辰八字給我,我一定把這世上最好的姑娘說給你。」
「謝謝,不勞費心。」慕容凌將她們推出門外。
兩個媒婆醒悟過來,怎麼正事還沒有說,人先被丟出來了?
兩人爭先恐後的又想往客棧里擠。
慕容凌只听身後紫蘇一聲怒喝︰「你們有完沒完?要鬧出去鬧,別擋我生意,不然,我就要你們賠——」
然後,一陣風聲刮了過來,兩個媒婆眼都瞪圓了,嗷地一聲怪叫急忙抱頭鼠竄。
紫蘇舉著一把大掃把從門里沖了出去,胡亂揮舞,立時媒婆沒影了,店里清靜了,慕容凌傻眼了。
紫蘇喘著粗氣轉身回來的時候,正看見門口這位張著嘴,臉上掛著怪異的笑,直勾勾地看著她。
「看什麼看?跟她們有什麼好講的?還不快把里面收拾一下,開張做生意了。」紫蘇余怒,沖慕容凌吼道。
慕容凌伸出大拇指,舉到紫蘇面前︰「你行。」
忽地,她就像個氣球被這一下戳爆了,氣勢頓時弱了︰「我,我的樣子很可怕嗎?」
慕容凌神色凝重地點點頭︰」嗯,相當的彪悍,恐怕以後你求著也沒有媒婆上門了。」
紫蘇將掃把往慕容凌身上一丟,松了口氣︰「那更好。」
慕容凌接過掃把,在地上劃拉了兩下,眼楮亮晶晶地問︰「紫蘇,你不打算再嫁人了嗎?」
那個秦國師有今天沒明天的,以前那些妾室們要麼跑得沒有影,要麼就自行改嫁了,除非是象可心這樣瘋瘋癲癲的,除了紫蘇再沒人守著什麼禮了吧?
而且日子這麼艱難,紫蘇要是動了找個男人做依靠的心思也情有可原,慕容凌這是在試探她。
紫蘇攏攏頭發,繞到櫃台後面,將上面的東西收拾整潔道︰「有你們這三個拖油品,我嫁什麼嫁?男人都沒有什麼好東西。」
慕容凌原本以為她會說出一番什麼怕小寶被歧視,可心受欺負,他這個大兒子融入不了新生活的顧慮來,誰知道,她居然嫌棄他們是拖油瓶?
關鍵是居然把他也算進去了?
他是她的拖累嗎?
不不不,後面那句就更不對了。
「紫蘇,你這話不對吧,男人也不全是壞的吧?」慕容凌說著,挺胸抬頭,非常自豪高傲地往紫蘇面前湊,證明這里還有一個很純潔,對她很好的男人,千萬不要把他與那些不是男人的家伙劃在一起歸類。
誰知道,紫蘇頭也不抬地說︰「你能算男人嗎?」
「撲通」一聲,櫃台前頓時沒了人影,慕容凌在地上趴著呢。
原來在她眼里,他連男人都不是,那是什麼啊?
他不是公公啊,是個很健全的也成年了的男人好不好?
不過很快,慕容凌就爬了起來,紫蘇這話能不能這麼理解,說他不算男人,也就是說他不是壞男人咯。
問問清楚,慕容凌正要再湊上去開口,廚房門開了,劉泰一手舉著鍋鏟,一手拿著 面杖沖出來︰「掌櫃的別怕,我來了。」
人都走的沒影了,他這會才沖出來,可真夠速度,慕容凌上前嘿嘿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下次趕早啊。」
劉泰不好意思解釋︰「我剛才在炒菜,沒有听見外面的動靜,等從窗子里看到掌櫃的你趕那兩個婆娘就找了東西出來,可是……」
紫蘇擺擺手︰「沒事,如果真來了土匪,我會叫你的。」
「紫蘇,你干嘛叫他,先叫我啊,我比他能打。」慕容凌泄氣地看著紫蘇低頭去忙,不理他這茬。
劉泰卻高興地沖慕容凌展示了肩膀上兩只鼓鼓的「肥老鼠」,還有一顫一顫的胸大肌,然後屁顛地回廚房去了。
切,有什麼了不起的,打架又不是看誰肉多。慕容凌才不承認劉泰那是肌肉,都是肥肉,油膩膩的肥膘肉。
紫蘇真是沒有眼光,難道就沒有看見他身上其實也很有料嗎?只是不象劉泰那麼招搖罷了。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紫蘇應該看見過兩次他那漂亮靛型吧。
慕容凌琢磨,是不是紫蘇不好意思沒有看清楚,要不要找個機會再向她展示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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