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不了情 第四十四章 再見,林小山

作者 ︰ 葉苑風

又是一個平淡的下午,林筱姍無聊地坐在教室里,耳听著思修老師說的那些仁義道德,窗外是炎夏的寧靜,林筱姍今天穿的是一件淡雅的天藍色連衣裙,束腰在後面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高雅而不失活潑,原先燙染過的頭發如今也漸漸變回原來的柔順自然,只是發梢的一點卷曲還能看得出燙染的痕跡。高挑的身材在裙子的映襯下愈發顯得清新月兌俗。

夏天是男生們為之歡呼的季節,褪去長衫的女生們出了潔白細膩的皮膚,修長的大腿。飽滿的胸部也讓男生們大呼過癮,而愛美的女生們也不得不小心謹慎地檢查著自己,害怕走光。林筱姍在來教室的路上就感覺到了周圍男生們邪惡的目光,一般的人她還是懶得理會,但有一個男生實在是太過分了,一直盯著她看,她停下腳步,狠狠?了他一眼,那個男生踫到這樣犀利的眼神不得不尷尬地把視線轉移到其他地方。

第二講課上課之前,林筱姍實在不想听那些枯燥的思想道德理論,獨自一人漫步到了飛雲湖畔。

眼光到處,湖里的層層的荷葉上點綴的是已經怒放的朵朵蓮花,白里透紅,煞是惹人喜愛。林筱姍心情為之一爽,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前的些許煩惱也蕩然無存……

轉過路的拐彎處,就走到了熟悉的老地方,但是那里不是空的,一個熟悉的身影靜靜地站在那里,裙帶飄飄,暖風吹起飄逸的長發……夢菲?林筱姍苦笑了一聲,為什麼偏偏不想見到的人偏偏就讓自己遇到了呢?

「林筱姍,你站住!」她轉過身,剛想要悄悄地離開,身後傳來沈夢菲冷漠的聲音,「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林小山!」

她慢慢轉過頭來,深吸了一口氣,「是!」

「不,你在騙我,你不是林小山!不是的……」听到林筱姍的親口回答,沈夢菲心里最後的一點期望也破滅了。她搖著頭,倒退著指著林筱姍。

「夢菲,我是林小山,這都是真的,你不要再沉迷于過去了!」林筱姍走上前,大聲對她說。

「我不要相信,你看你,穿成這樣,有一點男人的影子嗎?你不是他!」沈夢菲轉過身,眼淚模糊了周圍的景色……

「還記得最後一次在酒,你送我的那條黑色圍巾嗎?為了趕在放假前送給我,你日夜趕工,大家都在想怎麼玩的時候,你只是淡淡一笑,繼續手里的工作。在拿到圍巾的那一刻,我望著你靜雅的微笑,第一次勇敢的擁抱了你,那一刻,我感覺我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我也真傻,居然沒有想到為你準備一件像樣的禮物……」林筱姍笑著,淚水摻雜著對過去的回憶溢了出來。「寒假里的意外,讓我失去了愛一個人的機會,命運太會捉弄人了,既然給了一個可以讓我幸福一生的人,卻轉身又剝奪了我的幸福,那一刻我只能無奈地接受命運的安排。」

「你大可以回來以後就告訴我,為什麼要一直拖到現在?讓我早點死心了不更好嗎?為什麼非要讓我等到現在?忍受這麼多的煎熬?」沈夢菲背對著她,這些質問像針一樣刺向林筱姍滴血的心。

「也許是內心的自私,我害怕別人的閑言碎語,尤其害怕你不能接受我這個身份,罵我是個變態狂;也許是心存僥幸,我以為時間會讓人忘記一切,但是我錯了,時間越長,傷害你卻越深。」林筱姍擦去眼角的淚水,恢復了平靜。

「那你現在不在乎我對你的看法了?」

「再痛苦的事情終將會有一個結局,不管這個結局是好是壞,總是一種解月兌。不管你怎麼看我,我都不會在意,因為你心中的林小山卻在這一刻成為過去,不用再去背負那已經不存在的、虛無縹緲的感情。夢菲,你應該徹底忘記他,去尋找新的幸福,林小山和你只不過是兩條相交的直線,擦肩而過之後,就再也沒有緣分聚到一起。」

「小山……」沈夢菲回過頭來,猛然抱住了她,這依然是她曾經抱過的那個瘦瘦的身體,雖然胸脯的隆起在提醒她,她已經不是林小山,但她依然執著地抱著她。慢慢地她抬起了頭,閉著眼,嘴唇顫抖著印上了林筱姍的雙唇。林筱姍心頭一震,但轉瞬也緊緊摟住她,她們喘著粗氣,兩只舌頭貪婪地在彼此的嘴里糾纏著……

慢慢地……她們放開了彼此的身體,剛才的狂熱已經被本能的羞澀所掩埋。

「林筱姍,你走,從現在開始,林小山已經徹底在我心里消失,希望以後我們再見面的時候,能夠微笑地面對彼此。」

「夢菲,你原諒我了?」林筱姍驚訝地說。

「也許……我們都沒有錯,事情發展到這樣你也是無可奈何,既然不能改變,倒不如坦然的接受,這樣我們才不會覺得痛苦。」

「夢菲,你能這樣想我很開心,希望今後我們能做一對貼心的好姐妹。」

「希望如此,那邵子涵呢?你又如何處理與他的關系呢?」沈夢菲嘆了一口氣,提出了她擔心的一件事情。」

「他?在我心里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朋友,我從來沒有想過更多的東西……」林筱姍側過身,望著平靜的湖面,不知道怎麼回事,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明顯覺得自己底氣不足。

「林筱姍,你別再欺騙自己了,朋友?一個男人在你生病的時候無微不至的天天照顧你,在你失蹤的時候發瘋似的找你,這種行為你覺得他是在把你當做朋友嗎?」

「這……」

「我以一個女人的感覺告訴你,他已經深深愛上你了,你已經深深地住進了他的心理。」

「我不會接受他的,我已經傷害了你,我不想再傷害另一個人。當他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的時候,也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樣跟他說了。所以,我寧可慢慢的讓他討厭我,遠離我……」

「你這是逃避!是的,如果真的讓一個人討厭你,很容易做到,但是一個邵子涵的遠離,又會有另外一個邵子涵的到來,你難道要逃避一輩子嗎?你現在已經是一個女人,一個真真切切的女人,為什麼不能坦然接受呢?」

「我……」

「你是怕有一天他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之後,厭惡你,遠離你,這樣的結果只能是彼此都受傷害,是不是?」沈夢菲步步緊逼地問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再傷害他……」林筱姍惶惑地搖著頭。

「你現在就在傷害他!筱姍,你不要再執著于內心的那一點固執了,我不是跟他一樣,嗎?知道你的事情之後,我都能接受,他為什麼不能?如果你真的不接受他的話,那表明林小山還是藏在你心里,那樣只能帶給你更多的痛苦,你剛才不也是說再痛苦的事情終將有個結局嗎?我告別了心中的林小山,為什麼你卻做不到呢?」

「我知道了夢菲,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好好考慮一下。」林筱姍慢慢地點點頭。

「嗯,我只想說一句,邵子涵是個不錯的人,他會讓你幸福的。」

一陣沉默之後,兩個人站在一起,靜靜地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秋天的畫面似乎又閃現在眼前。

再見,林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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