Ｔ市第一人民醫院的走廊里，兩個警察在小聲地探討著什麼，他們就是在案發現場調查的李慕新和張澤楷林小山依然在手術室里接受救治。
李慕清是市公安局資歷很老的刑偵隊長，在他手里不知道處理過多少復雜的案情，使多少犯罪分子繩之于法。張澤楷則是剛從警官學院畢業，被調到市公安局做李慕清的搭檔。李慕新很欣賞這個下屬敏銳的觀察力和邏輯性很強的判斷力，兩人雖然相差十幾歲，但就像兄長和小弟一樣，關系匪淺。
「李隊，這是在受害者旅行箱里找到的，他是大中文系的學生。」年輕的警官把林小山的學生證遞給了對方。
「嗯，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必須通知校方，以便了解更多關于林小山的情況。」「是！我這就去辦這件事情。」
一個小時後，李主任匆匆忙忙來到醫院。
「你好李警官，我是學校的負責人，小山這孩子怎麼樣？要不要緊？」李主任焦急地問。
「他現在還在手術室里救治，我們目前也不清楚，不過你放心，應該沒有生命危險。是這樣的李主任，我們想了解一下關于林小山的一些事情。」李慕新安慰性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哦，那就好。林小山這孩子平時挺安穩的，不怎麼喜歡惹事，學習也好……」
听著李主任的講述，李慕新不時的點點頭，有時也穿插一些問題。
凌晨五點，手術室的門推開了，林小山被推了出來，麻藥的效力使得他依然處于昏迷狀態，蒼白的臉上留著打斗時留下的擦傷，李慕新他們三個趕忙走過來。
「醫生，病人的情況怎麼樣了？」
「哦，是這樣的李警官，經過我們的初步檢查，由于受到外力的撞擊，病人身上有多處軟組織挫傷，但並不會危及到生命。唯一一處比較麻煩的是病人的部位受傷太重，已經不可能復原，為了預防傷處的潰爛和感染，我們不得不做了切除手術。」
「什麼！？你的意思是他從此以後就沒有生育能力了？」張澤楷驚奇地問。
「如果是一般人的話，應該就沒有了，但是他卻是一個特例。醫學上對這樣的病例有一種稱呼，叫‘女性假兩性畸形’，這種人外象是表現的是男性特征，但實際上他應該是女的，根據光拍攝的結果來看，他的體內擁有一套完整的女性生殖系統。」
「天哪！，我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些事情。」張澤楷捂著臉，深呼吸了一口氣。「那您的意思是以後他會變成一個女人？」
「只能是這樣，別無選擇。」主治醫生鄭重地說。
「對于林小山的病，我希望貴院能盡快拿出解決方案，相關的治療費用我們會想辦法解決。走小張，熬了一夜你也夠累的，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等林小山醒來我們再來看他。」李隊用嘶啞的聲音對心愛的下屬說，「李主任，您也先回去，在這熬著夜也解決不了問題。」
「好的，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請盡管開口，學校會盡力做好配合工作的。」
「還有一件事情，出于對病人的心理承受壓力考慮，我希望你們能保守這個秘密，即使明天病人醒來，也不要跟他提起，院方會對他進行心理干預，讓他盡早適應新的身份。」看著主治醫生嚴肅的表情，他們三個人都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中午在去醫院的路上。
「李隊，根據目擊證人描述的犯罪嫌疑人的容貌，跟之前的幾起暴力搶劫事件犯罪嫌疑人的容貌很相似，我覺得很有可能是同一伙人所為。」坐在駕駛員位置上的張澤楷一邊小心翼翼地駕車，一邊跟上司探討著案情。
「嗯，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不過當時是晚上，光線不是很好，目擊證人又沒敢仔細觀察，所以我們必須親自詢問林小山本人。」
到了醫院，昨天的主治醫生在辦公室接待了他們，身邊還站著另外一個滿頭華發的老醫生。「這是我們醫院整形外科的王副院長，他會告訴你們關于林小山的一些病情。」
「你好李警官！」老人主動伸出了手。
「您好！林小山他還沒醒來嗎？」
「還沒有，不過估計快醒了。
「我現在可以去看看他嗎？」站在一旁的張澤楷似乎並不對了解病情感興趣。
「當然可以，小劉，那就麻煩你帶著張警官去病房一下。」王副院長微笑著回答。
病房里，林小山依然安靜地沉睡著。張澤楷把帶來的水果等東西慢慢地放在床邊桌子上，就坐到了床邊。
淡淡的彎月雙眉，緊閉的雙眸使得睫毛顯得更長，一張精致的瓜子臉已不似昨天那樣蒼白，小巧的鼻子下面是薄薄的兩片嘴唇。
這個林小山，還真是個美人胚子，當了這麼多年假男生，真有點暴殄天物了。張澤楷看著這分明是一張女人的臉龐的林小山，心里嘀咕著。
一聲申吟，林小山眉頭微蹙。知道他要醒了，張澤楷急忙站起來。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在這里？」看著眼前漸漸清楚的景象，林小山掙扎著想起來，但劇烈的疼痛使得他難以用上力。
「呵呵……你醒了，現在你傷得不輕，不能亂動，不然傷勢會惡化的。」張澤楷急忙阻止了林小山想起來的舉動。
「我是Ｔ市公安局的張澤楷，昨天你被人攻擊受傷了，被送到這里了。」看著仍然有點神志不清的林小山，張澤楷解釋道。
昨天？攻擊？昨晚血腥的一幕又出現在林小山的腦海，本能的恐懼使他抓緊了被子。「不要緊張，你現在在醫院里，很安全。現在我們正在全力追查傷害你的犯罪嫌疑人，所以需要你描述一下犯罪嫌疑人的身體特征。」一邊說，張澤楷一邊掏出了記事本。
「昨天……」林小山回憶起了昨天發生的一切。
「嗯，好，你好好養傷，我們一定會讓犯罪分子得到應有的懲罰的。」看著精神狀態很差的林小山，張澤楷知道他仍然需要休息，就適時地中止了詢問，靜靜地退出了病房。
「關于林小山下一步的治療問題，我們必須得征求一下林小山本人的意見，最好不讓我們之外的任何人知道，包括林小山的家人朋友，突然的變化會讓他和家人承受很大的心理壓力，我擔心林小山會因此作出沖動的傻事，我們還是讓林小山自己去慢慢處理他和周圍人的關系。」
辦公室里，王副院長依然在和李隊談論著林小山的病情，李主任也在辦公室里坐著。
「李隊，林小山醒了，我已經記錄下詢問的事情，相信對案情有很大幫助。」張澤楷揚了揚手中的記事本。
「嗯，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不多打擾了，王院長，對于林小山的病情，我們一定會保密的，其實我們也有這樣的顧慮，否則也不會到現在還沒有通知林小山的家人了。」
「太好了，我先替病人謝謝你們了！」
送走了三個人，王副院長臉上表情漸漸嚴肅起來，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盡早讓林小山接受這個新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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