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女三娶四嫁 第108章 他越陷越深

作者 ︰ 米米玲玲

柳娘的出現就像一個小小的插曲,木挽心被這妖女一攪和後,她手上腿上又多了好幾條傷痕。神族出去采藥了,樓閣里只剩她和阿牛打理。

這種類似田園牧歌的生活讓木挽心回想起許多年前,她與師傅、玉珩還有御風一起在小木屋的生活,不知道那個小村莊現在變得怎麼樣了呢?如果有機會,她還是很想回去看一看的。

「阿牛,神醫什麼時候會回來?」洗完碗筷後,木挽心從廚房里懶洋洋的走出來,此時阿牛正在旁邊賣力砍柴。

「這也說不定,主子最長試過一個月才回來,一次性就采了上百種草藥,最快的也要兩三天。」阿牛說完擦擦汗,又繼續砍柴。

「這樣啊,沒事,我就是問問。」算算日子,神醫已經出門三五天了,這樣看來,可能沒這麼快回來了。「總感覺日子過得很愜意呢。」模模自己的肚子,女圭女圭也在健康長大。

木挽心在後院里走走停停的,阿牛在一旁也不砍柴了,直直的看了木挽心許久。「姑娘!」他憋了半天才叫出聲。

「嗯?」木挽心原準備回樓閣的,阿牛一叫,她就停步轉身看他。「怎麼啦?」

「我……」如果木挽心有仔細看,阿牛此刻是雙拳緊握的。「你能不能幫我打掃一下主子的房間。」他的確想和木挽心談神醫,但他想說的不是這句!無奈礙于神醫的壓力,他還是沒能將真心話說出來。

看阿牛那憨憨的模樣,木挽心笑著答應道︰「打掃房間有什麼難的,只要別讓我去那些病人的房里就行,我這就去!」見阿牛點頭,木挽心就轉身走開了。

走上樓梯,拐一個彎,木挽心才走到神醫的房門前。推開房門,這雖然是玉面神醫的房間,她卻想說其實自己對這房間並不陌生。「這麼干淨,哪里什麼可打掃的?」

玉面神醫平日里是一個很注意衛生的人,模模他的桌面,總是縴塵不染的,房內的布置很簡單,一個大大的櫃子里在房里,一半放著各種醫書,一半就放著大小不一的藥罐。

神醫的房里有一個很大的窗戶,從窗戶看去,可以遙遙看到那一片毒林子以外的景色。木挽心用抹布擦著窗邊的桌椅,她發現椅子的把柄有些破舊了,回想著他平日在房中的模樣,他就是喜歡坐在這椅子上看風景的吧。

醫者的生活總是平靜樸素的,神醫平時穿得簡單,總是那一件淺褐色的衣衫。她也從未見他佩戴過任何美玉,最多就是在腰間系一個用草藥做的香囊,行動來走飄然如輕風。

有時候木挽心在走廊上發呆久了,她才會發現原來神醫也在一旁看了許久,雖然不知道他在看什麼,她總覺得他那陰陽眼里有著不可言喻的奧秘,特別是那藍眸。這半人半妖的身份,應該就像他那一黑一藍的眼楮吧。

木挽心仔細打掃了房間後,她再看看手中的抹布,上面只是沾了些許灰塵,並沒有很髒啊。「阿牛肯定是記錯了,根本沒什麼髒東西可打掃。」她笑著就離開房間,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幾天後的夜里,木挽心有些困倦的爬上床,可能是胎兒漸漸長大,她也變得有些嗜睡了。這整日睡著沒事干,她真擔心有一日自己會變成水桶腰。

「寶寶,晚安咯。」模模自己的肚子,帶著美美的心情,木挽心平靜的閉上眼。

夜里的時間漸漸過去,大約到了半夜的時候,木挽心那均勻的呼吸突然變得有些急促了。房內安靜得連掉根針都能听到,她眉頭一皺,整個身子不覺得緊繃起來。

木挽心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一個她曾經做過的有關朱雀的夢。

夢中還是只有她和朱雀兩人,她身子癱軟的坐在地上,朱雀嬌笑著一步步逼近。「當初他告訴我你叫挽心時我就覺得可笑,後來我才漸漸明白,原來你真的要叫挽心,因為把你的琉璃心剜走後,你就什麼也不是了!」

木挽心驚恐的看著朱雀,她拼命的搖頭,張著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胸前的紅鸞石微微發燙,自己這是在做夢!她突然意識到這一點,努力搖晃著腦袋卻不能醒來。

「你真是天底下最可惡的女人!」朱雀俯身蹲在木挽心面前,勾起她驚慌的小臉,朱雀的眼里燃起了熊熊烈火。「琉璃仙子偏愛收集奇珍異寶,你這不知死活的女人,偏偏奪走了我最重要的東西!」

木挽心還在拼命搖頭,她只求這夢能快些醒來!一陣劇痛從胸中迸發,她低頭一看,朱雀竟然徒手伸進她的胸口,用力一扯,她感覺整個身體都快被這疼痛感淹沒了。

伴著令人窒息的痛感,木挽心只覺得胸中空蕩蕩的,眼前的朱雀卻笑得猖狂,一顆血淋淋的心正握在朱雀手中,木挽心第一眼看時那還是一個跳動的心髒,再看一眼時,那心已經變成一塊折射著七色的寶石。琉璃心,真的是琉璃心啊。

朱雀殘忍一笑,手中狠狠一捏,那顆琉璃就化為零星的碎片落下來,一瞬間,木挽心只覺得整個身體都變得輕飄飄的。心被挖走了,木挽心以為這夢就快做完了,朱雀卻瘋狂沖過來,伸手搖晃著她雙肩。

「你把他還給我!還給我!」熊熊烈火從朱雀身上冒出,那灼熱的溫度讓木挽心難受,她動了動干燥的嘴唇,說不出任何話。

朱雀那咆哮的聲音還在耳旁,木挽心眼前卻已被烈火包圍,她要死了?在夢里死了嗎?

突然的一瞬間,一切又歸于寧靜,床上的木挽心靜靜睜開眼。在看到熟悉的天花板後,她才伸手擦擦額上的冷汗。「我……醒了?」

模模還在跳動的心髒,木挽心感覺自己全身力氣已經被抽空,剛剛那個夢太可怕了。朱雀那嘶啞的叫聲還在腦海里回響,瑟瑟一抖,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和朱雀到底發生了什麼?

木挽心微微喘著氣,感覺手腳漸漸恢復力氣,她就困倦的閉上眼。兩眼一閉後,朱雀那張妖嬈似火的容顏立刻浮現在眼前!

「啊!」木挽心尖叫著就坐起來,這什麼該死的朱雀,她受夠了!受夠了!「不睡了,我不睡了!」她喃喃著就掀起被子,現在只要一閉眼就會看到那張鬼魅的臉,還有那顆血淋淋的心!

起身坐在床頭,木挽心看看窗外,這應該還是半夜,這麼晚了,該睡的都睡著了,她卻因為一個噩夢不敢閉眼。「真倒霉!」

木挽心咒罵著就起身下床,不睡就不睡,她干脆連這床也不躺了!穿好鞋子,披上外衣,她喝了喝涼水,打開房門,她散心去!

走廊上的燈籠在暗夜中微微發光,木挽心伸手就提了一盞燈籠,揣著不安的想法,她在這走廊上走了幾圈後,又有些恍惚的走下一樓去。

想著想著,木挽心就注意到了眼前的大水潭,圓月倒影在水面上,靜靜的看著太逼真了。「原來猴子撈月也是情有可原的,」她呢喃著就步步走近這水潭。

突然想起那夜朱雀來的情景,半天的火雲,幽藍巨大的蛟龍,兩眼通紅的巨牛,還有這潭底的冰棺……木挽心連忙搖搖頭,這些可怕的回憶還是不要想了。

緩緩走到水潭邊,木挽心找一個稍微干淨的地方就坐下了。潭里幽幽的能看見兩條發光的東西在游動,「玄靈蛇。」木挽心輕輕喚出這三個字,她記得這是阿牛告訴自己的,這兩條小蛇的作用是淨化潭水。

「呵,我這一輩子的經歷要是拍成電影,那肯定是票房爆滿的。」木挽心自嘲的笑道,不知不覺的,她已經經歷了這麼多。

思緒飄飛了許久後,她再次看著這幽幽的潭水,想起那夜柳娘的水上起舞。她搖搖頭。「如果我能站在這水上,我跳的一定比她好。」她自信滿滿的說道,畢竟從小是學古典舞出身的,雖然不及人家柳樹妖的婀娜,但論清雅,她的舞技也不賴呀。

興致一起,木挽心原本想即興在這潭邊舞一曲,但想到肚子里的寶寶,她還是搖搖頭。「算了算了,一個大肚婆跳舞有啥好看的呢?」

一種孤單的感覺涌上心頭,現在能時時陪在自己身邊的,也只有這月復中寶寶了。「寶寶乖哦,等你出世了,娘親就給你取一個好听的名字。」

模模肚子,木挽心甜甜笑著,身旁的潭水突然動了動,眼角余光里突然看見水面的粼光,她湊近潭邊低頭看了看,潭水還是那樣平靜啊。「嗯?」

木挽心看著看著,水中的倒影里突然多了一個影子。「我的天……」捂住不停加速的胸口,她緩緩向後退去,擔心要有什麼怪物從水中冒出。

「木挽心。」身後有人輕輕喚了一聲,木挽心身子一緊,感覺有什麼東西堵在喉嚨。「是我。」身後嘆了一聲,她高度緊張的神經才緩緩放松下來,這是神醫的聲音。

木挽心一轉身就看到那熟悉的青銅獠牙面具,她一怒伸手猛的就給他摘下。在看清他月下白皙的俊臉後,她憋屈的咬唇。「你個狗屁神醫,嚇死我了!」手中面具一丟,木挽心哭喪著臉就撲向眼前人。

她突然就抽泣著將他緊緊抱緊,兩眼閉上,朱雀那張臉還在!「我怕……」沒人在的時候,她可以硬憋著故作堅強,現在有一個熟悉的人出現了,她那脆弱的神經終于崩潰,一下子就淚崩了。

神醫錯愕的站在原地,剛剛木挽心強硬摘他面具時他就已經不解了,現在她又這樣抱過來,他更是不知所措。「你……怕什麼?是我啊。」他無奈說著,尷尬的伸手拍拍她後背。

「我做噩夢了,朱雀把我的心挖走了,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她連在夢里都想殺我!」木挽心眼淚鼻涕一起下,全都抹到他身上。

神醫明白她說的朱雀就是神族火鳥,他也知道那夜對她造成的震驚太大了。「她不在了,現在只有我。」他不會哄人,這干癟癟的話此刻听起來卻特別窩心。

「那你剛剛還嚇我!」揪著他的衣裳,木挽心的頭腦還不太清醒,「你干嘛半夜回來!」

這下神醫無奈了。「我沒有嚇你。」他剛剛已經很注意的輕聲叫她了,是不是女人都這麼蠻不講理?「是你半夜坐在這里啊。」

「我……」木挽心想了想,又回到原先的話。「我做噩夢了。」

所以就半夜坐在水潭邊了?神醫實在無奈木挽心這奇特的邏輯,她雙手抓得緊,他怎麼也掰不開。「我馬上去給你熬一碗安神藥。」

「不要。」木挽心此時已經緩緩平靜下來,松開神醫,她仍舊扯著他的衣袖。「陪陪我就好。」

他微微蹙眉,「對癥下藥才是最好的辦法。」

他這話听起來像是委婉的拒絕,木挽心抬眸與他相視,看著他波瀾不驚的眼眸,她才失落的低下頭。「對不起,我搞錯人了。」他是玉面神醫,不是疼她愛她的夫君們,她剛剛怎麼提出那種要求?

木挽心輕輕松開手,內心雖然還有一些不平靜,但她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沒事,我回去了。」心中有些許委屈,她低頭徐徐從他身旁走過。

神醫的手指動了動,當木挽心完全從他身旁走過時,心中一緊,他不自覺就伸手將她抓住。這種害怕失去的感覺,太折磨人了!「你說的,我陪你。」手臂一收,他便將她反摟在懷中,她身子微微一傾,腳尖點著潭水就從水面飛躍而上。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木挽心愣愣的貼在他胸前,听著他撲通撲通的心跳,她自己竟也有了同樣的心跳感。這個平日冰涼如水的男人,他今晚是怎麼了?

神醫抱著她一躍飛上了二樓,摟著她,他一下子就撞入房內,房門 的關上後,他還保持著這個姿勢不動。木挽心在他懷中艱難的略微掙扎,他才立刻反應過來的將她松開。

木挽心尷尬的與他對立著,這感覺怎麼有點像強搶民女入室?神醫也是兩眼閃爍的看向別處,他沒有後悔剛剛做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

木挽心知道他這是出于好意,只是他也想沒想,一下子就把她帶到他房里了。兩人對視片刻後,她卻首先笑出聲了。「今晚我睡你房里?」

「隨你。」這是自己的房間,他站在這里卻顯得有些不自然。

「我拿你當朋友才這樣說的,你不用這麼拘束。」木挽心笑著就將他拉到床邊坐下,她很不客氣的蹬掉鞋子,一下子就坐到床里。拍拍床板,她笑著把他也拽了進來。

「你平時也是這樣對其他男人的?」他極不自然的挨著她肩膀,尤其是在這張床上,他們曾經在這里親密接觸過……

木挽心不滿的皺眉,他這話听起來讓人真不舒服,這樣又是哪樣?「神醫大人,我不僅尊你敬你,還把你當成好朋友,這樣也不可以嗎?」

「方式有點怪。」他很直白的說出心中想法。「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嗯!」木挽心點點頭,心中那揮之不去的噩夢已經漸漸淡去,再閉眼時,朱雀那鬼臉也不再出現了。「抱歉,我有時候就是這樣,偶爾發生的一件事情會讓我驚嚇不已,但這次不是一般的噩夢,是真實要發生的!也不知我怎麼惹到那朱雀了,她總是纏著我不放。」

「神族火鳳的威力很大,能與她打成平手的人已是少見,你又沒武功在身上,真的是難以匹敵。」玉面神醫知道木挽心是神族的人,既然神族的人惹上神族火鳳,那就應該是內部糾紛了。

「唉,我就想找個機會跟這朱雀好好談談,但她一見我就叫嚷著要挖我的心,我哪有機會和她說清啊,更何況我腦子里完全沒有關于她的記憶,她這樣咄咄逼人的我也沒辦法。」木挽心苦惱的說道,從那個嬌柔溫婉的聶九如到這個怒火朱雀,這變化也太大了。

木挽心又陷入沉思,玉面神醫卻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回想她剛才說的話,他想起當初留她下來的目的,連神族火鳳都追著要挖她的心,看來她的確是一個很好的藥人。但現在看來,她已經不能留下做他的藥人了,而且他不忍心了。

「這事真煩,我不想了!」木挽心煩躁的搖搖頭,扯過被子就躺下了。「折騰了大半夜,我都困死了,你這床挺干淨的,就借我睡一晚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也可以睡的,嗯!」說著她就美美的閉上眼。

「對了,要是我再做惡夢的話,你就用針把我扎醒,那種被活生生挖心的場面,我可不想再經歷一次了。」交代完這些事後,木挽心就真的要入睡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房里有藥草的香味,木挽心聞著就覺得舒心,漸漸的,她心中雜念掃清,非常安詳的就睡著了。

神醫僵硬著身子在床上坐了許久,直到听到她均勻的呼吸聲後,他才輕輕的動了動,但只是輕輕的,他害怕又將她驚醒,畢竟她臉上的倦容已經非常明顯了。

木挽心……神醫在心中默默將她名字念了一遍,像個好奇的孩子,他慢慢湊近她熟睡的臉。

這女人其實長得挺好看……神醫突然冒出這麼一個想法,再細細觀察著木挽心。從她長長的睫毛,到鼻尖,到她微紅的兩頰,他目光停留在她微啟的紅唇上久久沒離開。

這唇他吻過許多次!這是神醫首先想到的,畢竟在他被朱雀灼傷後,是她用嘴一口一口給他喂藥的。那時他正陷入昏迷什麼都不知道,而且在最後一次兩唇相接的時候嘴里也有苦藥,他根本什麼感覺也沒有。

但後來的一次,也就是阿牛偷偷下迷藥的那晚,他確確實實與她親密接觸了,這唇他也吻了,那是在迷霧的引誘下,他半清醒的狠狠吻了一下,或許不止一下?他記不得了。

那苦澀而甜膩的禁果,他在被迫的情況下嘗了一次,如今,那誘他入歧途的人正好好的躺在自己面前,她此刻正安穩的熟睡著,一點點小動作是不能將她吵醒的。

只要動作輕就好了……心中揣著這麼一個想法,神醫竟不知不覺的貼近她臉頰,她安靜的睡容恬美如畫。兩人的鼻尖微微觸著,他心中一顫,驚訝自己竟會為這麼一下的接觸而驚心!

她是禁藥!神醫很明確的就給木挽心下了定義,下一瞬,他卻顫抖著與她兩唇相接。禁藥就禁藥吧,他是玉面神醫,世間再毒的東西他都能解開……

紗帳內,大床上,玉面神醫正以一個曖昧的半撐在木挽心身上,他正低頭輕輕的吻著她,她有些不舒服的挪了挪身子,動人的囈語從她唇邊傳出,兩唇輕輕擦過。他並沒有滿足于這一次,她的頭側向一邊,他卻面對著她躺下。

寬大的手掌穿入她烏黑的秀發內,他誘導著讓她靠近自己,兩唇再次相接,他吻得很認真,甚至是沉醉其中。打破了原先定下的戒規,他漸漸迷失了,一次不夠,那就兩次吧,兩次不夠,那就再來一次吧。

時間正慢慢流逝著,木挽心在神醫身旁沉沉睡著,偶爾還會囈語著動動身子,她的無意識更加縱容了身旁人。他如痴如醉的溺在女子的溫柔鄉里,直到天明才眷眷的離開。

日子漸漸過去,木挽心似乎沒有發現,當她靜坐在房內時,她正對面的房間是打開著門的。當她在走廊上發呆時,神醫的目光總會跟隨她,當她驚覺抬眸時,他卻早已別開了眼。

當局者迷,木挽心沒有發現玉面神醫的心思變化,身為局外人的阿牛卻將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有時候他還會好心提醒木挽心說︰「姑娘,主子一直在看你。」

「嗯?」當木挽心抬頭張望時,神醫卻在低頭看書。「阿牛,你要是再開這種玩笑,我以後就不信你的話了。」她笑著又低頭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阿牛郁悶的模模腦袋,看看木挽心後又看看對面的神醫,他只好憋屈的離開。但在這之後,神醫真的看向木挽心了,那一黑一藍的眼眸是綿綿的繾綣。

有關朱雀的噩夢過後,木挽心連睡覺都是小心翼翼的,偶爾那鬼魅的臉還會閃過,但感覺已經沒那麼可怕了。

木挽心為了用餐方便就定下了一個規矩,以後吃飯時間都要樓下集合,反正神醫的樣子她都見過了,他大可大方的摘下面具,當著她的面,和阿牛三個人坐在一起吃飯。

「好了,昨天阿牛幫我抓了兩條小魚回來,所以今晚有魚湯喝哦。」為此木挽心還特意問清楚了阿牛神醫是否能喝魚湯,因為他是蛟龍,大家都是長在水里的嘛。

阿牛坐在飯桌上頗為興奮的等著,神醫卻很淡定,不過他對木挽心的廚藝還是很喜歡的。

「來,小心燙哈。」木挽心端著小砂鍋就放到桌上,將鍋蓋掀開,鮮甜的味道就先飄了出來,阿牛搓搓手就開始去盛湯,神醫在一旁不緊不慢的,木挽心就順手幫他也裝好了。

他們主僕兩人在桌上喝湯,木挽心就端出了三四碟小菜,還幫他們盛好了飯。阿牛很享受的看著木挽心做好這一切,他還感嘆著︰「有個女主人在就是好啊!」

阿牛感概著,神醫立馬就在桌底下踹了他一腳,木挽心卻在一旁撲哧一笑,這阿牛的性子就是耐磨,無論他們怎麼打壓,他還是很堅持要把他們牽在一起。

木挽心突然想起鍋里還有一碟煮花生,她趕緊起身要去拿,當她拿著碟子走過來的時候,走沒兩步,胸中突然一陣劇痛,兩手顫了一下就把碟子摔在地上。

神醫他們遲疑的看去,木挽心卻一臉痛苦的揪著胸口衣裳。「痛……」這胸中的劇痛感與夢中被挖心的感覺很像,陣痛蔓延上來,她兩腿一癱軟就坐到地上。

眼前漸漸發昏,木挽心一手就撐在地上,那零落的碎片刺入她掌心,她才從手掌的刺痛清醒了些。有些鮮血從她掌心流出,那血化為蠱蟲,一條一條的在地上蠕動後就僵硬著死了。「神醫!神醫!」

神醫匆忙趕過來時,木挽心立刻神色慌忙的揪著他衣袖,她掌心還插著一塊碎片。「我的血蠱出現問題,你看,這地上干淨得很又沒毒,這蠱蟲出來後怎麼馬上就變成干尸死了呢?是我的身體出現什麼問題了嗎?」

此刻木挽心非常害怕,她正有孕,如果身體出了問題寶寶要怎麼辦吶!「還有我剛剛胸口好痛,就像夢中被朱雀掏心的感覺!你說,莫非那朱雀真在夢里把我的心挖走了?」

木挽心驚慌的把話問完,神醫才冷靜的扶著她小心站起,並順勢伸出手臂將她癱軟的身子攬住。「我先幫你包扎傷口。」

木挽心的胸中劇痛剛過,她沒走兩步就要向前撲去,神醫趕緊將她挽得死死的。阿牛一看立馬要過來背她,神醫卻搶先將她橫抱起,快步走出廚房。

阿牛看著那地上干癟的死蟲,不懂蠱術的他也隱隱有些不安,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神醫匆匆把木挽心抱回房後,他立刻拿來藥箱等工具,小心把她掌心的碎片取出,清理干淨後再涂上藥粉,完好的將她的手掌包扎好。

「神醫大人,你快告訴我,我剛剛猜想的是不是真的?這孩子對我來說意義太重要了,我,我不能失去寶寶的。」木挽心在一旁著急的問道,神醫卻靜靜的為她把脈。

過了片刻,神醫才冷靜的說︰「孩子沒有問題。」

「那我怎麼會突然胸口疼?是朱雀在我身上施了什麼法術嗎?還有那些快速死亡的蠱蟲!」木挽心不敢往下想了,如果朱雀能做到這種地方,那她半夜被挖了心也不會被人發覺。

「或許,這與你的蠱有關?」神醫蹙眉想了想,他是醫者,煉蠱這種旁門邪道的方法他是盡量少接觸的,但他收藏的醫書里卻提到了不少。「你先好好休息,等我回去翻閱醫書後再給你答復。」

「嗯,有勞你了!」在木挽心急切的目光下,神醫立刻就回房了。

一連幾天下來,木挽心的思緒一刻都沒有安穩過,她還特意在手臂上劃一道傷口試驗,但那蠱蟲還是在接觸到空氣後就死去了,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這兩天神醫也是閉門在房中,絞盡腦汁的在尋求答案,終于在三天後的一個傍晚,神醫皺著眉頭就來到木挽心房中。

「我看了很多有關煉蠱的書,你這身上的是血蠱,能成功煉制的世間少見,所以書上的描述也不多。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的是,你身上的血蠱與施蠱人緊密相關,既然你的血蠱出現了問題,那源頭就應該是在施蠱人那里。」

段長歌!木挽心震驚的想到這三個字,神醫這麼一說,她又感覺胸口微微發疼了。「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段長歌造成的?

「你與施蠱人緊密相連,所以這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施蠱人控制你身上的蠱蟲,導致你胸口發痛並出現蠱蟲異常,還有一種就是施蠱人本身有問題,或許是收到了什麼重創,到了性命岌岌可危的情況。」

「什麼!」听到最後時,木挽心已經驚恐的幻想了許多。「施蠱人是我的夫君,他不可能加害于我,這麼說,是他發生危險,所以我有反應了?」神醫點點頭,木挽心卻絕望了。

這種事怎麼會發生呢?按理說段長歌在朝中已經樹立威望,之前段正峰的余孽也清除了,不應該有人會加害他的。而且憑段長歌的實力,在百步之內他就能將那些壞人毒死,怎麼有人能傷他到這種地步呢?

「按照你說的,我夫君應該是遭遇什麼危難了,但以他的處境,除非是天大的意外,他是不可能重創到連我都感受到的!會不會有另一個種可能在我自己身上,而你卻沒有發現呢?我現在在妖界,我沒有辦法與他聯系,我根本不知道他的情況如何!」木挽心真要著急死了,她自己胸口疼還能緩一緩,要是段長歌真發生了什麼大事,她可要怎麼辦吶!

看到木挽心這一臉的愁容,神醫的思緒卻飄飛到了遠處,他甚至在想木挽心說的這位夫君是什麼人物,在她身上施蠱卻又能與她結為伉儷?

「神醫,你們妖族人可有什麼預知的能力?」這話問得連木挽心自己都覺得可笑,神族的師傅都不曾做過的事情,妖族人又怎麼會有呢?

木挽心這一問,神醫又陷入了沉思,看他這緘默的樣子,她心中已經不抱希望了。「那些什麼幻化法術都是虛假的,真正能準確預知的沒有幾人,但你的體質特殊,有血蠱做牽絆,或許蛇族的巫師能到幫你。」

又是一號可怕人物!木挽心一听到蛇族就沒有好感,但只要能知道段長歌的近況,她也在所不惜。「你能帶我去見那巫師嗎?」他與她非親非故,要他拋下這樓閣的事情專為她一人服務,這對他來說很難吧?

神醫那一黑一藍的眸子與木挽心對視許久,他看到她眼眸那種真切的渴求,就像他醫治垂危病人時他們的眼神。但她這渴望的眼神不是為了她自己,而是為了另一個男人,她的夫君。

安靜片刻後,他才淡淡的吐出一個字︰「好。」

木挽心欣慰一笑,她此刻真是太感謝這神醫了!「謝謝你,謝謝!」她激動的緊握他手背,這玉面神醫實在幫了她太多了!

「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就出發。」冷淡的拋下這話,神醫直直的就走出房去。

木挽心目送他離開後,又低頭嘆氣了,眉間的小山峰一直皺著,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妖孽,肚子里的寶寶還好好的,他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神醫回房後,他也靜坐在房中,兩人的房門都打開著,她倚在桌上皺眉苦惱,他倚在窗前卻直直的看著她。她想著她的夫君想出神了,他看著她看出神了,這麼長的時間里,她一刻也不曾發現他灼熱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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