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女三娶四嫁 第九十六章 他卑微的要求

作者 ︰ 米米玲玲

五日過後,這次段長歌並沒有準備馬車,只是木挽心主動提出要走了。她覺得這麼耗下去也不是辦法,畢竟她還要回去找鳳眼,沒有鳳馳雲撐腰她在鳳儀皇宮也是難混。

其實她有仔細反省自己,那幾天她到底在傷心什麼,只不過被騙走了幾滴眼淚,外加被人當了活靶子而已。但回頭想想這樣也挺心酸的,她以為在鳳儀皇宮找到一個真心朋友,她覺得他與那些娘里娘氣的男人不一樣,只是她忽略了他的身份,他可是一國之君吶。

人家段長歌好歹也和自己同生共死過,她一個外人跑到鳳儀皇宮,還帶著一個‘非處’的男妃,說白了就是想挖人家國鳥的眼楮,唉,她還期望什麼呢?

「在想什麼?」馬車內,他附在她耳旁輕輕吹氣。

「你還不下車,再晚點就要被人看見了。」木挽心的馬車停在皇宮外的一個角落,段長歌堅持要送她出皇宮,如今馬車停了,他還賴在車上不走。

「當然下車,現在就下車。」他一手要掀起車簾,一手卻扣住她的唇送上一個熱吻。「木木,照顧好自己,我配的藥要按時服下,還有,別讓那些‘別人’再欺負你!還有!」他那凌厲的鳳眼一勾,「真要有人敢搶我的十日,我真會毒爛他的命根子!」

木挽心郁悶的低下頭,推搡著就把這粘人的妖孽夫君趕出馬車。車夫大喝一聲,木挽心就出發向鳳儀國奔去了。如今胸口已經不疼了,只是還有些淤青未散,右肩雖然還是不能亂動,但用了段長歌的藥後果然好多了。

在馬車抵達鳳儀皇宮的這半個月里,她在馬車上輾轉思索著要怎麼面對那個女皇,還像以前那樣是不可能的了,但持續鬧僵也不是辦法,唉,要是能馬上找到花瓣就好了!

十幾日後,一輛奔馳的馬車駛入鳳儀京城,緩緩的在皇宮門口停下。木挽心拿著包袱走下馬車,雙腳剛落地,一群在皇宮門口站著的護衛就圍了上來。

「你這是要干嘛?」木挽心有些驚慌的站在原地,她沒干什麼壞事啊!

「姑娘請隨奴才們來。」一群宮人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見到木挽心後他們臉上是極度欣喜的表情。

看到他們對自己沒有惡意,木挽心也放心的跟上去。她才剛回這鳳儀皇宮,連自己那原先的住處都沒去,包袱也背在身上,這慌慌張張的要去哪里?

但這一路走著她就明白了,這是去鳳棲宮的路!「慢著!你們這是要帶我去見女皇?」這去鳳棲宮的路走過這麼多回了,她自然認得。

領頭的宮人低頭回答︰「是。」

「是女皇要召見我嗎?」她有些不安的問道。

「陛下早在一個月前就在召見姑娘了,只是,只是姑娘不在!」領頭宮人說得非常激動。「還請姑娘快些去看陛下吧,陛下找姑娘都快找得走火入魔了!」

有這麼夸張?木挽心半信半疑的看著這群宮人,放上的包袱。「好吧,你們幫我拿回去宮里,我去見女皇。」

宮人們欠身退下,木挽心深呼一口氣,提起勇氣朝鳳棲宮走去,該面對的總要面對的!

走到鳳棲宮門前,大殿的門是緊閉的,這大白天的,里面不會很暗嗎?門口站著的宮人一看是木挽心來了,感激得紛紛跪下。

木挽心輕輕推開殿門,剛走進去沒幾步,一聲怒吼就從里面傳來︰「朕說了不要任何人伺候!你們都耳聾了嗎!」

她被這一聲嚇得渾身一顫,一個月沒見,鳳馳雲的脾氣怎麼變得這麼差了?

木挽心小心的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她怕驚擾那位正在氣頭上的女皇。看著滿地凌亂的奏折,她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了,她所認識的鳳馳雲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她不在的這一個月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鳳馳雲此刻並不在正殿里,寢殿的大門開著,她躡手躡腳的走進去。那個剛剛怒吼的男人此刻正靜靜的坐在床頭,雙眼無神的目視前方。

她這麼大個人站在這里也沒有反應?木挽心疑惑的慢慢靠近,當她直直的立在他面前,他還是紋絲不動的。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依舊沒反應,這是怎麼了!

那如雕刻般的人突然動了一下,伸手就抓住了木挽心的手腕。「你是誰?找死嗎!」他並沒有看著她說話。

木挽心站在原地徹底被驚住了,他抓著她的手,居然還問她是誰?「鳳馳雲?」

那輕輕的聲音傳到他耳中,他那原本空洞的眼神突然有了光彩,他覺得這是他听過最美妙的嗓音。「挽心?挽心!挽心……」他伸手將她拉了過來,猛的將那腰身摟住,這的的確確是他思念依舊的人兒!

「你到底怎了麼?」撫著他凌亂的發絲,她顫顫的問道。

有些酸澀的動動喉嚨,他緩緩開口︰「我看不見你……」

「我就在你面前,你怎麼會看不見我呢?」鼻頭有些發酸了,拍拍他涼涼的肩頭,此刻她的聲音已經開始哽咽。

「瞎了。」這麼殘忍的兩個字,他卻淡淡的吐出口。不用添加任何其它的修飾,這就是**果的事實。

木挽心俯身蹲在他面前,撫著他消瘦的俊臉,每一處都仔細看著。他的眼窩有些陷進去了,那原本紅潤的嘴唇如今也是爆裂著的。

失去了光彩的眼楮,連同他眉間的火雲也暗淡了許多。「這下又該是誰說對不起呢?」她難受的眨了眨眼楮,有熱淚盈眶。

「我吧。」他不假思索的回答。

「馳雲。」緩緩呼出一口熱氣,她坐起身抱住他,任他懶懶的埋頭在她懷中。「你這鳳儀女皇可真狼狽。」

「因為你啊。」她回來了,他淺淺一笑,好像什麼都不重要了。

眼前被濃濃的霧氣蒙上了,她輕輕嘆著︰「當初我就說過事不過三,因為那時我每次遇到公子都是倒霉事,如今居然換成公子了。」她回想起了那時的無奈,無意的轉一轉眼眸,又帶出了一圈熱淚。

「這樣倒好,我與姑娘兩不相欠了。」鳳馳雲此刻已經放寬了心,這所有的種種他都不怨了,不怨天不怨自己,他甚至慶幸自己是個男子,在這囚籠一般的鳳儀皇宮里,他至少還有一顆期待著的心。

木挽心沉默了許久,片刻,她只是稍稍松開手,他卻緊緊扯著拉著不願放開。「看你這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你這家伙肯定很久沒睡好覺,現在我回來了,你睡吧,我在這里。」

「我不想睡。」他可以保持這個抱她的姿勢很久很久。

「那我坐在旁邊陪你,陪到你想睡為止。」木挽心有些艱難的扯開他的手,揪著她的衣裳,鳳馳雲有些忐忑的躺在床上。

「睡吧。」他的眼楮還未閉上,但她知道這閉與不閉已經沒區別了,無論她此刻用怎樣的眼神看他,他都沒辦法回應了。這一切是她的錯麼?

鳳馳雲還是拉著她的衣角,木挽心無奈一嘆,這樣用力抓著,他怎麼能放心睡?「你這傻小子。」他愣愣的沒听清楚,被子突然被掀開,有涼涼的氣息灌了進來,他猛的顫了一下,身旁已經多了一個躺著的人。

「如果你怕被人看見的話我馬上起來。」挨著他瘦了許多的身子,她在他耳旁輕輕說著。

撲向那暖暖的身子,他伸手便摟著她,臉上掛著一絲滿足的笑容。「怎麼可能。」

「呵。」木挽心安心的閉上眼,「睡吧,我也睡。」

鳳馳雲並沒有回應木挽心,指尖與他相觸著,她放寬心的閉上眼,靜靜與他一同享受著黑暗。如今他變成了這幅模樣,她做這些也只能讓他感覺心里舒服點。

過了片刻,她微微側了側頭,唇上突然觸踫到同樣柔軟溫熱的東西。木挽心微愣片刻,她沒有躲開,只是呼吸變得更細了些。

兩唇之間透著熱氣,她心中一笑,這羞澀的男人,即便眼楮看不見了這位置還是找得很準的。

……

木挽心回來了,原本死氣沉沉的鳳儀皇宮又重新有了活力,女皇不再窩在鳳棲宮里,鳳馳雲恢復精神後又是一身整齊的上早朝,就算群臣都知道自己看不見了,他依舊淡定的坐在鳳椅上,听著眾臣一一奏報要事。

經過逍遙王一事後,朝內也不敢有誰對女皇有異議,再加上國師一臉嚴肅的立在女皇身旁,一旦有誰敢對看不見的女皇做出什麼不敬行為,國師有權下令斬殺。

鳳馳雲下早朝後就會被人扶著匆匆回鳳棲宮,踏進殿門的第一步就是問木挽心來了沒有,然後那個回答他的聲音總是早就在門口候著的木挽心。

這些日子以來,木挽心和鳳馳雲可以說是形影不離,除了晚上睡覺不能留下外,她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鳳棲宮等鳳馳雲下早朝。

「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木挽心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還是搖頭。「唉,下次我把你帶到段長歌那里看看,說不定他可以救你!」連續幾日,鳳儀國內鼎鼎有名的大夫都來皇宮看過了,但無論用什麼藥都是無效的。

「你讓傲來國君治鳳儀國君?」他有些疑惑的問著。

「你可別小看我家段長歌哦,雖然他不是什麼醫生,但他知道的邪門歪道可多了!」或許有什麼毒可以恢復視力?後面的話木挽心非常沒底氣的不敢說出來。

他淺淺一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做上皇後的。」

「勾搭上了皇帝便成了皇後唄。」隨手翻著他桌上的奏折,他眼楮看不見了,但腦子還在。看不了還能听還能思考,所以她的任務就是在他耳邊念,有時候木挽心沒來就讓國師念,念完了就讓他來說她來寫。

關于木挽心要找的鳳眼,她很認真的給鳳馳雲說清楚了,他也明白她大概要找的東西是什麼,所以她以後也不用那麼辛苦的自己跑去百鳳牆,他已經命宮人將這百鳳牆的鳳眼都挖了一遍,但結果是沒有。

「國師大人到!」殿外宮人的聲音響起,木挽心趕緊放下手中的奏折,雖然這國師大人最近對她的態度好多了,但她總感覺這位大人物還是有些忌諱木挽心的存在。

「我先走了。」木挽心在鳳馳雲耳旁說了一句,她起身要走,他卻一手將她拉住。

回頭看了一眼鳳馳雲,木挽心輕聲道︰「晚膳的時候我再過來。」她給了一個能令他安心的承諾。

「好。」听了她的話,他才有些不舍的松開手。

木挽心離開鳳棲宮,迎面見到了正走進來的莫清風,她微微欠身就走開了,莫清風還是一臉正經的大步走進正殿。

「你們都下去吧。」國師一聲令下,殿內所有宮人都撤退,順帶把殿門也關上了。

鳳馳雲模著那合上的奏折,他看不見了,听覺卻更加靈敏了。「國師有事?」

「微臣思索了很久,如今逍遙王已除,天下看似太平了。只是,陛下還有一件事情急需解決。只有這件事了結了,陛下的位置才算真正穩妥了。」國師直直的站在鳳馳雲面前。

「哦?朕倒沒想起什麼,國師請說。」鳳馳雲靜靜等候下文。

莫清風直視鳳馳雲那沒有焦距的雙眼,冷硬的吐出二字。「皇嗣。」

一瞬間,鳳馳雲顫了顫睫毛。國師莫清風的‘皇嗣’二字讓鳳馳雲沉默了許久,片刻,他才緩緩的開口。「國師打算讓朕怎麼解決?」其實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不敢去猜想的答案。

「與朝中貴族女子秘密結合,有孕後就借著陛下的療傷期間誕下皇女。」國師冷靜的說出這番話,雖然她知道這對鳳馳雲來說是一件非常殘酷的事情,但他沒有選擇的余地。

「朕……不想這麼做!」他默默的握緊雙拳,為了皇嗣,要他與一個陌生女子交歡?他做不到,就算是瞎了眼也做不到!

國師注意到了風馳雲臉上糾結神情,「這件事沒有其它辦法可以解決,皇位必須要有皇族血統的人繼承,難道陛下甘心讓位給她人?陛下登基已經五年,五年了卻連一個皇嗣都沒有!外頭早就眾說紛紜,當年先皇還是太女時就已經兒女成群了,如今換成陛下卻是膝下無女!」

「你容朕再想想,再想想……」揪著身上的衣袍,鳳馳雲此刻是心亂如麻。

「微臣會在十日內將人選擬好,到時候陛下挑一個就是了。」國師朝風馳雲恭敬的行禮,「陛下好好考慮,微臣告退。」

殿門再次打開又關上,國師走了,鳳馳雲憤憤的一揮手便桌上的奏折全都打翻在地,但過後他又後悔了,這些奏折都是木挽心為他整理好的,他怎麼能破壞她為他做的事情?

「天意弄人!」趴在桌上,他絕望的呢喃著。眼前是一片昏暗,他心中也是死灰一般的陰冷。

國師要他誕下皇嗣絕對不是要求一個兩個,他作為一國之君,後宮里有著成群的男妃,為躲人口舌,他怎麼可能只有一個孩子?有第一次就要有第二次,莫非他還要變換著人來受孕?

鳳馳雲只要一想到自己可能會與一個面目猙獰的陌生女子在床上交歡,他的胃里就如翻江倒海那樣作嘔。而且還要不止一次的交歡?!他更加難受了,為了皇嗣,他竟要如此出賣自己的身子!朝中貴女又如何,還不都是那些視男人如低賤東西的狂妄女子!

殿外傳來宮人的聲音,鳳馳雲心情煩悶的應了一聲。「進來。」

那宮人進來後跪在地上說︰「陛下,根據木姑娘的描述,奴才剛剛想到一個地方,或許對木姑娘會有幫助」

「你說。」他此刻其實根本沒心情听這些。

「重陽宮。」宮人說出這三個字後,鳳馳雲明顯的動了一下。

他冷靜下來細細想了片刻,揮手說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宮人恭敬的退下,殿內,鳳馳雲的幾根手指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面,「重陽宮……」喃喃著這殿宮,他好似想起了什麼。一個隱隱的念頭浮現在他腦海里,一個他從來不敢想的念頭。

……

過了幾天後的晚上,木挽心原本準備入睡了,外頭的宮人卻用尖細的嗓音喊著︰「女皇駕到!」

她疑惑的向外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被人扶著進來的鳳馳雲,她才剛換下了睡衣,他怎麼這時候來了?「怎麼了?眼楮不舒服嗎?」如今她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他的眼楮上。

木挽心是到後來才知道他這眼楮是怎麼瞎的。當時她轉身要走,他急急的要追上來解釋,逍遙王卻一刀刺來,他快速的躲開了那一刀,眼楮卻被刀身輕輕的劃了一下,就這一下,他永遠失去了光明。

她著急的站在他眼前,左右看了一眼沒有異常後才放下心來。「這麼晚你還出來。」當著宮人的面,她毫不在意的將他拉過來,讓他穩穩的坐在椅子上。

「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他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花香,應該是剛沐浴了吧。

「現在去嗎?」木挽心有些猶豫,天都已經這麼晚了。但看到鳳馳雲堅定的點頭後,木挽心只好說了一聲︰「你等我一下。」她急忙跑到寢殿去換衣服。

片刻過後,她才將他拉起來。「走吧。」

一群宮人提著燈籠在前面帶路,木挽心扶著鳳馳雲在道上走著,夜色太黑了她看不清什麼東西,這一路她覺得非常陌生,應該是沒有來過的地方。

不知走了多久,他們終于在一個宮殿門前停下了。借著燭光,木挽心看清了那牌匾上的大字。「重陽宮?」她一字一字的念著,的確是她沒听過的地方。「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

「來人,將里面的燈火都點亮了。」鳳馳雲一聲令下,那群宮人提著燈籠就準備進殿,只是在進殿前所有宮人都朝著殿門行了一個大大的跪拜禮,之後才起身進殿。

看到這麼奇怪的陣仗,木挽心不得不感覺有些詭異,但身旁的鳳馳雲這麼淡定,想來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事情。

重陽宮內的燈火一下就亮堂了起來,宮人完事後又齊齊的走出來站在門口。「跟我進去吧。」鳳馳雲側臉對木挽心說了一句,她立刻扶著他走上階梯。

剛走進重陽宮沒幾步,木挽心就覺得這宮殿的設計有些與眾不同,正殿里並沒有設置座椅,大大的屏風後擺著一張長長的桌子,桌上擺滿了各種寫著名字的牌位。「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啊?」怎麼這麼像……祠堂?

木挽心感覺有些陰森了,這燈火雖然亮堂堂的,但大晚上的看到這麼多牌位真的好恐怖啊!

「你跟我走進內殿看看。」正殿的大門已經關上,鳳馳雲握緊她的手走進內殿,剛推開內殿的大門,他明顯就感覺到她身子有些僵住了。

「這是……」木挽心震驚的瞪大了眼楮,是鳳凰!好大一只金鳳凰!這金鳳凰被一圈點著的燭光環繞著,那昂首朝天的姿勢更是栩栩如生。

「這是宮里祭祀時供奉的金鳳,你看看那鳳眼是不是你要找的?」鳳馳雲淡淡說著。

木挽心仔細將那鳳眼看了看,整只鳳凰是純金鍛造的,整體看上去非常完美,但惟獨這鳳眼顯得有些異樣,因為那是與黃金不同的有粼粼波光的黃色。

「沒錯,就是它!」木挽心手上已經有了四瓣了,她當然認得那花瓣的基本形態。當初她听到是鳳眼的時候就覺得奇怪,哪有鳳凰的眼楮有花瓣這麼大的,原來是這只!

「太好了太好了!花了這麼久時間終于找到了!」木挽心欣喜的看向鳳馳雲,一個興奮的就抱上去。「馳雲,我真的感謝你,非常感謝!」

他伸手拍拍她激動的後背。「你高興就好。」他的聲音里並沒有太多的波瀾。「挽心,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嗯,你說。」木挽心樂滋滋的看著那高高在上的鳳眼,真好!

「我登基五年了卻沒有子嗣,大臣們一直都在為我著急,我想,也是時候該有子嗣了,否則再這樣下去我怕會有人懷疑。」鳳馳雲不緊不慢的說著。

听到‘子嗣’二字,木挽心一下就凝住笑容,這的確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但你是……」男人啊!男人和男人怎麼可能生出孩子!除非……

「皇位不可外傳,我也不甘心就這樣將皇位拱手讓人,我必須要有皇嗣!國師已經開始幫我物色朝中貴女,我這療傷的期間,也是孕育皇嗣的最好時機。」他睫毛輕顫,有些話還沒說完。

木挽心此刻臉上已是眉頭緊蹙,他居然要為了生下皇嗣與其它女人上床?「你不覺得這樣太……那什麼了嗎?」她是打從心底不想他這麼做的!出于什麼原因也好,她就是不想眼巴巴的看著他跟別的女人在床上廝混!

「鳳儀男子本就是這麼輕賤的存在,我雖貴為女皇,但身為男兒身又怎能逃過這劫數?」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低下頭,雙頰微紅。「所以,我想求你一件事。」

木挽心輕輕的挑眉,鳳馳雲從來沒跟她用過‘求’這個字了。「別講得這麼嚴重,你說說看。」莫非他是想自己支持他這麼做?可她還是覺得這件事非常的不可理喻,但事實擺在面前,他的處境她也懂。

「玉妃的守陵期早就過去了,這鳳眼取下後你應該是要走的,何況你家中還有事情……」他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到點上,木挽心听著也是撓心,這男人到底想說什麼?

低頭死死的咬著唇,幾番糾結後,他好不容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挽心,陪我一夜吧。」

木挽心听後猛的一愣,腦子里剛剛好像突然空白了一下。「你說什麼?」帶著震驚過後的木訥,她有些不敢相信的問著。

「陪我一夜。」他終于平緩的說出這四個字,「一夜後隨你去哪里都可以,不用說什麼負責的話,不用勉強留下什麼。若是你要求的,就算日後從此是路人也沒關系。你依舊是木挽心,我還是鳳馳雲。」

他的話說完了,那雙原本摟著他的手猛然甩開,她直直的立在他身旁,用一種非常復雜的神情看著這雙目失明男人。「你把我當做什麼人了?我承認當初我是為了鳳眼才特意留在宮中的,但就算我知道你是男兒身,我也從沒用此事要挾過你什麼!你現在說這句話,是把我之前做的一切與利益勾結起來,用身體勾結起來,鳳馳雲,難道我們就是這樣的交易關系嗎!」

一番氣憤的話說完,木挽心才覺得自己有些激動過頭了,她顫顫的握緊那雙手,正開口要繼續說什麼的時候,她眼前的身子突然模索著撲了上來。摟緊她的腰身,他埋頭在她發間呢喃著,用一種接近哀求的聲音說著。

「我只是不想這麼隨便的與她人在一起,但我不得不這樣做……我知道你不會娶我,我也不敢要求這麼多。挽心,我的一生都是不遂願的,唯獨這具身子,我不想含著淚與她人度過第一夜。」

她心酸的立著身子沒動,他苦澀的話語傳來,她只淡淡應著︰「鳳馳雲,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女皇嗎?」

「自從遇上你,不再是了……」有熱淚濡濕了她的衣襟,那暖暖的感覺卻最讓人心涼。從小到大他都是堅強的活著,為父親活,為母皇活,為天下人活。麻木慣了就會忘記自己的真實身份,遇上她後,他的心一度活了過來,但又漸漸開始恢復死灰了。

殿內,他擁著她很久很久,她一直直立著不說話。過了一陣,木挽心覺得雙腿都站麻了。抬頭看了看那高傲的純金鳳凰,那瓖著花瓣的鳳眼好似正在嘲笑她,笑她因它總是這麼戲劇性的遇上一個又一個男人,笑她有著這麼多扯不斷理還亂的因緣。

「很晚了,明天你還要上早朝,回去睡吧。」木挽心努力扯出一絲微笑,還是挽著他的手走出殿門。

鳳馳雲低頭沉默不語,她根本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他戚戚然一笑,擦干臉上的淚水,面對迎上來的宮人們,他還是一臉威嚴的女皇。

到了分岔路口,木挽心讓宮人們送鳳馳雲回去,她獨自一人就回自己的寢殿了。奇怪的是,今晚發生了這麼不尋常的事情,她心里現在竟然還能平靜如水。帶著一片空白的腦袋,她躺上床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木挽心發現了枕邊多了一個小小的木盒,打開一看,她微微一愣,盒中靜靜放著的是那片黃色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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