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軒伊一楞,鎖在心里深處的記憶緩緩流淌出來,從前安沐風拉著自己放風箏的模樣,依然清晰的雄,左軒伊不自覺的抓緊了床單,失神的垂著眼,宮女察覺到三阿哥也許提及到了華妃的傷心事,忙打岔說道,「華妃娘娘好好休息吧,我帶三阿哥先下去了。」左軒伊淡淡的點頭,「三阿哥,明天下午,我和你去放風箏吧。」三阿哥一楞,點頭行禮,「好的,那我先下去了,華妃娘娘好好休息吧。」左軒伊淡淡的頜首,躺下閉眼休息。宮女帶著三阿哥悄然退下。而蒙著被子的左軒伊,咬唇模著月復部,心里慌亂得厲害。
入夜,段帝想要近來卻被宮女攔住,說是華妃娘娘想一個人靜一靜,段帝不解,但也沒強行進去,而是在大殿坐著守了一個晚上。次日便早早去上朝,也不驚擾她。
左軒伊醒來時,宮女高興的說道,「華妃娘娘,你實在是太幸福了,昨晚皇上在大殿守了你一夜,然後去上朝了。」左軒伊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宮女看著左軒伊平靜的臉,不由得奇怪,「難道娘娘不高興嗎?」左軒伊冷淡的說道,「準備膳食吧,還有」頓了頓,左軒伊平靜的說道,「把國師請來吧,還有三阿哥。」宮女不解,擔憂的問道,「娘娘是不是病了。」左軒伊搖頭,「我沒事,只是听說國師精通醫術,想要個容易懷孕的方子而已。」宮女捂著嘴笑道,「原來娘娘是看著三阿哥,想要個孩子陪自己了,奴婢這就去。」左軒伊坐在梳妝台前發呆,半響,才流著眼淚梳了一個童年和安沐風放風箏時梳的頭發,換上粉色的宮裝,不施粉黛,只是在發髻上輕輕插入一支芍藥花的玉簪子。風哥哥,你可還,記得這般模樣的我,可還記得曾經的我們。「國師到,三阿哥到。」門口的小太監響亮的報道。左軒伊輕輕起身,坐在大殿的正位上,淡淡的看著走進來的人。眾人退下,整個大殿只剩下安沐風和三阿哥,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安沐風抬起頭那一刻,心髒便是支離破碎,正位上那張倔強的臉,這樣看著自己,那模樣,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安沐風低著眉眼,不再言語,三阿哥則是親近的上前問道,「娘娘今日為何這麼素淨,可是身體不適?」看著小小年紀就懂事的三阿哥,左軒伊只覺得自己肚子里那個無聲無息的生命也出來,自己也能抱著那個屬于自己的孩子,可是,可是想到這便暗淡了眼眸,三阿哥極其懂事的握住左軒伊的手說道,「娘娘不要不開心,我陪你放風箏好不好。」孩童的話語,落在兩人的心里,卻是翻騰的心酸。笑的時候,自己也就是這樣,握著安沐風的手,甜甜的笑道,「風哥哥,帶小伊去放風箏好不好。」安沐風總是溫柔的看著自己,說,「好。」他總是儒雅溫潤,他總是對她有求必應。左軒伊收起復雜的心緒,溫柔的模了模三阿哥的臉說道,「好啊,那你現在就去把風箏拿過來,我陪你放。」三阿哥高興地忙小跑出去拿風箏,趁這會兒,左軒伊神情復雜的看著安沐風,一字一頓的說道,「風哥哥,你為何不看我。」安沐風艱難的低垂著眉眼,淡淡的說道,「娘娘叫微臣來,可是有事?」左軒伊淒迷的笑了,「我懷孕了。」安沐風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抬起頭,那雙清透的眼楮里此刻盡是復雜,左軒伊定定的看著那一一雙眼,咬牙等著對方的回答。安沐風難過的問道,「小伊,你想要這個孩子嗎?」左軒伊疲倦的大笑了起來,「難道你不覺得這個問題太殘忍了嗎。」安沐風不忍的垂下頭,咬牙說道,「這孩子不能要。」左軒伊激動的抓住安沐風的肩膀搖晃道,「為什麼!」安沐風憐愛的模了模左軒伊的發髻,就像小時候那樣,溫柔而輕緩的說道,「因為,段執謹也不會讓你留下這個孩子的。」左軒伊腿一軟,安沐風忙扶住,輕輕的讓她坐在椅子上,然後保持距離,淡淡說道,「我會給你開最不傷身的藥的,小伊,在這個事情上,你不能任性。」左軒伊低垂著眉眼,握緊了拳頭,激動的說道,「你下去吧。」安沐風嘆了口氣,悄然退下,三阿哥興奮的拿著風箏跑了進來,高興地說道,「娘娘,我們去放風箏吧。」左軒伊回過神,望著三阿哥純真的臉龐,溫柔的點頭,「好。」就像小時候安沐風那樣,對自己溫柔的說,「好。」
御花園里的歡聲笑語,惹來了不少人的駐足,只見一臉素淨和簡單的華妃,帶著純真的三阿哥,溫馨的放風箏的模樣,深深地刻在了宮女太監們的心里,傳說中那個得寵而又低調的華妃娘娘,原來竟是如此的有為驚人的美麗和讓人折服的明媚,與其他任何的娘娘都不一樣,華妃娘娘溫柔,善良,明媚的印象在宮里流傳開來,傳到其他嬪妃哪兒,更是惹來不少的嫉妒。皇後倒是不緊不慢掉眉,這個賤人居然和三阿哥待一塊?三阿哥的娘親早早就死了,沒人管也沒人在意,怎麼這個賤人倒是上心了?旁邊的麼麼察覺到皇後的心思,便悄聲說道,「娘娘,華妃娘娘若是把三阿哥來當自己的養子,那就大事不妙了。」皇後眼神一冷,手里的茶杯狠狠地摔了出去,「這個賤人!難不成想當太後不成!」麼麼小心翼翼的說道,「皇後娘娘,不得不防啊。」皇後氣的臉都扭曲了,惡毒的說道,「我絕對不會讓這個賤人得逞的!」麼麼心領神會的點頭,悄聲說道,「娘娘,借刀殺人其實是最不錯的好辦法。」皇後嘴角深深的抿著,不再言語。
而還在放風箏的左軒伊不知,這一刻的溫馨,代價會是那樣的大,那樣的讓她愧疚和痛心。天色暗了下來,左軒伊回了自己的寢殿,只見段帝早早的在等了,見到左軒伊回來便淡淡說道,「嘖嘖,眾人都傳我小伊今日素淨唯美,讓人仰慕,這麼一看,果真不錯。」左軒伊緩緩上前,坐在段帝的腿上,勾著他的脖子撒嬌道,「瑾哥哥,你就取笑我吧,我只是一直待在屋里有點悶,才和三阿哥一起頑皮的。」段帝不在意的將牛肉夾給懷里撒嬌賣萌的女子,溫柔的說道,「朕才不在意呢,只要小伊開心就好。」左軒伊吃著牛肉,舒服的眯著眼,像極了一只慵懶的貓,段帝不由得好笑道,「怎麼愈發的懶了。」左軒伊不以為然的嘟嘴說道,「我看你是不願意抱我,嫌棄我了,喜歡上別的美女了。」段帝好笑的親了親她的額頭,寵溺的說道,「我看啊,是你嫌棄我,昨晚都不讓我陪你呢。」左軒伊有些內疚的抱住段帝的腰說道,「好嘛,人家錯了嘛。」段帝不以為然的捏了捏她的鼻子說道,「你啊,總是愛撒嬌,如果不開心一定要和我說,不要一個人悶著,悶出病可怎麼辦才好。」左軒伊撅著嘴不滿的說道,「哼,還不是你,都不帶人家出去玩,還好意思在這里裝好人。」段帝一本正經爹著她的臉說道,「按我看啊,是小伊越發的頑皮淘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