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煙 歷史變了麼?——(上)

作者 ︰ 赫連公主

老黃忠被調出了南郡,連同馬良。如果說這第一步的出錯有些出于無奈,可接下來的調撥卻是有意而為之,關羽居然派糜芳代黃忠鎮守南郡。任憑我想盡了方法暗示關羽不能這麼做,他都視若惘聞,後來甚至因為這些言語,他開始懷疑我是不是瘋子。面對這樣強勢的風雲人物,我壓根沒有勇氣說穿越雲雲,何況我也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是眼看著荊州的形勢逐漸與歷史重合,原來壓在心底的憂郁和擔心驀地翻騰起來,如同吸飽了水的大塊海綿,瞬間變得益發沉重,而當它在不斷膨脹時,這份憂郁的痕跡中又描進了一抹焦躁。焦躁的色彩逐漸加重,我已變得坐臥不寧,甚至開始有些絕望。

我曾小心翼翼地維護著歷史,卻因為嬋兒而于長阪坡時改變,于是只能踏踏實實留下來幫劉備打天下、幫趙雲完成那個解萬民于倒懸的理想,可上天為什麼會如此愚人,沒有了身中流矢的慘烈,卻因為天花而變得悄無聲息,如果一切都要回歸歷史,那我為漢營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難道只是為了愛人那個承諾麼?一個女人,拋夫舍子地過著戎馬生涯不就因為曾經哀嘆于繁花似錦的荊州不復手中、烈火熊熊的夷陵帶走了少年的壯志、秋風蕭瑟的五丈原摧毀了勞累的身軀,為了使心中那個已被歷史毀滅的希望重新燃起麼?少一縷遺憾與嘆息,多一份圓滿與歡笑,這不就是一直支撐自己在這個原屬于男人的世界里拼打的理由嗎?可如今眼看著歷史滑向不可控的軌跡怎能不讓人憂慮傷感?即便是炎炎的六月,身體感受的卻是襲人的冷氣。

我被所有的負面情緒和種種不利的後果充溢著,有些抓狂。聊以自樂的筆記本現在在成都的府第,江陵家中的這架古箏也因多年未動松了弦,我只得起身來到院子里,坐在石凳上讓深夜的微風撫平波瀾的情緒。事已至此躲避是沒有用的,只能打氣精神面對,強摁下胸中的煩躁,思索著能考慮到的一切舉動與應對措施。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

事實證明我的擔心不是多余的。在黃忠離開南郡還不到二十天的時候,探馬急報曹營于禁舉大軍過樊城奔襄陽直撲荊州。盡管自己已經做好了敵軍來犯的心理準備,不過當接到軍報時心中還是稍稍一震,似感覺有不對勁的地方。不及細想,已被關羽叫到了廳堂議事。

這次商議的結果是關羽親自提兵應戰。對于這樣的結果,我雖心有不甘卻也說不出什麼,縱觀荊州諸將,能應對于禁的恐怕也只有二爺一人了。

我只得囑咐他退敵即可,不能乘勝追擊,免得戰線過長,形成孤軍深入的局勢,而且現在荊州空虛,更要提防江東來襲,關羽倒是點頭表示同意我的看法,臨走之前把江陵及整個荊州的調度都交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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