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矛盾地望著他那堅定的眼神,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蜀漢的下場,我無法說出口。也許,現在的情況會因為當時的改變而出現讓人意想不到的驚喜吧,我不應該過多地去考慮原來的歷史,趙雲說得沒錯,既然是屬下,那就盡量做好一個屬下應該做的事情!改變,一切皆有可能!
中午時分,在劉備的率領下,荊州的文臣武將把一位形容猥瑣、塌鼻梁、大呲牙的使者接進了城中。一看這位使者的相貌,和我以前玩的三國游戲中的張松還頗有幾分相似,看來劉備真得要入川了。在給了張松元首級的禮遇之後,劉備又私下接見了他,他們的談話內容我不得而知,但我猜無非是劉備厚重的許諾和張松的賣主求榮。果然,在送走了這位張別駕之後,劉備立刻召開了一個謀士會議,擺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張西川地理圖,上面山川河流等一切地理特征都標注得非常清楚詳盡。在行軍路線上大家的看法比較一致,現在討論的焦點在于入川的人選和方法。
龐統自告奮勇要隨劉備入川,他的話一出,我心里「咯 」一下,入川之後龐統不就是在雒城中箭身亡嗎,他要進西川太危險了。我想阻止他,卻沒有說出口,因為我找不到理由,更何況他新來荊州自然急于建立功績。大家都在熱烈地討論著,各抒己見,只有我在想心事保持沉默。
忽然劉備把臉轉向我問道︰「備的赫參軍一向快人快語,今日為何一言不發?」
「這個……」,我低頭想了一下,才慢慢說,「依夢煙愚見,主公先不要入川。」
頓時,熱鬧的廳堂一下子安靜起來,靜得把我嚇了一跳,所有的人都在瞪著我。
我趕忙解釋︰「我是說先入川的軍隊不要由主公率領,可以遣一位將軍帶領一部分兵馬前去支援劉璋,以免引起劉璋和他手下人的猜疑!」
「不會,不會」,龐統搖著腦袋說,「夢煙多慮了,此次張別駕正是奉劉益州之命前來求助于主公的,怎會對主公猜忌?」
我差點沖他翻白眼,心說,你知道劉璋手下有多少人在勸阻他不要這樣做嗎?為了阻止劉備,劉璋手下有多少人因此入獄、喪命你知道嗎?
劉備沒有說話,示意我接著說自己的想法。我想了想,道︰「此次劉璋前來結好主公,是因受不了張魯和曹操的攻擊,乃形勢所迫耳,此其一;其二,是為張松所惑,曹操因怠慢了張松,張松恨之,所以他才盡力說服劉璋棄曹操結我主。而劉璋手下並非沒有能人,他們是非常反對這個主張的。因此我覺得,先入川的一定不要是主公,而且所帶人馬不要多,讓劉璋的手下未能有口實。主公可派一名得力謀士一同前往,抵御張魯的同時相機行事,不可敗卻也不可勝,暗中可遣一使前往漢中游說張魯,只說主公不願與其為敵,無奈與劉璋同是漢室宗親不得已而為之,此次攻打張魯乃是佯攻,並非出于本意,安撫張魯的同時,我們可以制造一些風吹草動,比如曹操要取漢中的消息,使張魯不敢得罪我主。另一方面在益州廣散曹操要進西川的謠言,劉璋必然為之著急,這樣一來,主公可親率人馬入川,兩面夾擊,西蜀可得!」
我一說完,廳堂又是一片死靜,幾乎所有人都用一種怪怪的目光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