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和永都在一處時，他告訴我他曾經也吹笛子，也彈過古琴。他有一個妹妹，」說著，少穆望了我一眼，「也擅吹笛，通音律。我那時想要是緣得一見就好了。每當我吹笛子的時候，永都喜歡閉上眼楮感受音樂，他也是個很好的听眾，他說從我的曲調中似乎可以听到那北國的風寒與淒厲都化作了柔聲的訴說。我一直很感動。永都最喜歡《關山月》。」
「他的習慣還是沒變啊。」帝蘭默默地說。
「我已經很久沒有和哥哥一起吹笛了。哥哥總是有著和別人不一樣的體會。現在想來，那些都已經成為了最珍貴的回憶，真的是滋養一生的養分。」我若有所思。
「我知道永都有病，卻又不知是什麼，心里擔憂，也更希望他能夠寬慰一點。」少穆說不下去了。
大廳里回蕩著少穆溫柔的聲音，一片緘默。
半晌，帝蘭拭了拭眼角，轉回頭來和氣地說道︰「我想，一定可以再找到永都的。」她的眼眸一直望到我的內心深處，「月如意，你和你哥哥很像，真的，令人安心。」
「那麼現在怎麼辦？」戎蘭問道。
「你們最近一定很疲憊，若不嫌棄，先在教里休養一陣吧。還有，月如意，我想有些關于你哥哥永都的事情，你一定也是願聞其詳的吧。」帝蘭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
「那我們留一陣也好。」我答應了。
「也許那個時候我們大家就可以再見面了。」帝蘭望著廳外的天空遙想，目光漸漸地變得銳利起來，那才是她的風格，她對我說，「月如意，你遠遠超出我的想象。」
「原話奉還。」我道。
這時，從那日與蓁亞會面以來便沒有笑容的戎蘭也慣如她往日灑月兌的樣子微笑了起來。
之後，明琛自是被喚來領了少穆去別院，戎蘭則把我引到了位于教里偏西的一處庭院水榭。那里草木幽青，院前是小橋翠竹，溪水潺潺，清雅聖靈。
「這院後的鳶尾是你哥哥很多年前種下的。」戎蘭跟我說，「後來展詩在鳶尾外面又種上了月季和薔薇，她知道永都不喜歡玫瑰。現在一切都還保持著原樣。雖然這花是不如以前保持得好。」
竹軒掩映的深處便是昔日我哥哥的居所。
「就是這里了。」戎蘭把我留下後，就回去了，說是還有其它事務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