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職丫鬟︰我的將軍大人 071 刺客來了[VIP]

作者 ︰ 酒微醺

從皇宮回來的馬車上,凌慕寒沉寂而冰冷,凝結的眉峰纏滿了困惑。童筱意試圖說個笑話緩解氣氛,想了想,還是作罷。

回到晨曦院,凌慕寒照例把自己關在書房。

青竹站在書房窗口看了一眼,過來問她︰「筱意,在宮里你惹將軍生氣了?」肋

「才不是我呢!」童筱意氣呼呼的瞪他一眼,忽然表情一轉,甜蜜蜜的笑起來︰「青竹大哥,你跟我去見個人。」

「誰?」青竹一看她表情瞬息轉變,直覺就不似好事。

「去了你就知道了!等會兒哦!」童筱意跑回房間,先關緊了門,然後將藏起來的銀子模了十兩出來,然後又跑出來,拽上青竹就往外跑。

「筱意,去哪兒啊?」青竹心里開始忐忑。

童筱意不回答,拽著他一直跑到後廚。此時正值涼爽的午後,下人們正準備著晚飯所需的材料,而在院子邊的柴棚里,有個人掄著斧子砍柴,滿頭的大汗。

青竹一看明白了,笑道︰「原來是見未婚夫,那你拉著我干什麼?」

童筱意不理他,喊道︰「長天!」

砍柴的人聞聲一愣,抬頭見是童筱意,立刻喜出望外,斧子沒放下就跑過來︰「秀兒!你是不是想起我了?」

童筱意連忙後退,指著那鋒利的斧頭,干笑︰「你先把這個放下。」鑊

長天連忙丟下斧子,顧不得滿頭的大汗,滿臉開心的望著她︰「秀兒。」

「呵呵。」面對他熱情而期盼的目光,童筱意心虛不已,忽然覺得自己很殘忍。拒絕再看他的表情,說道︰「我已經知道了,我是你們家買來的。」

「秀兒?」長天本想高興,可看她鄭重的樣子,似乎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既然我是你們家買來的,那婚約就不能作數。我很感謝你們家將我養大,多的錢我也沒有,這是十兩銀子,你拿著回家去吧。你會娶到更好的人的。」童筱意將銀子塞到他手里,不等他反應,拽著身邊青竹的胳膊,說︰「我不記得你了,我只記得青竹大哥,我不想離開他。」

「筱意?」青竹苦笑。

長天看看手中的銀子,又看看她,看看青竹,一下子就把銀子塞回給她,倔強固執的說︰「我不走!你只是忘記我了,如果你想起來了,看不到我,一定會害怕。我要在這里等,早晚有一天你會想起來的,那時我們一起回家。」

「我不可能想起來的!」童筱意恨他的死腦筋。

「會的!」長天堅定的跟她唱反調。

「不會!不會不會!」童筱意干脆抱住青竹的胳膊,十分明確的說道︰「你听不懂,難道也看不明白嗎?我現在喜歡青竹,明天可能喜歡花隸舒,後天可能嫁給不認識的人。那時就算我想起來了,有什麼用?我已經是好幾個孩子的娘了。」

長天動了動唇,嘴笨的找不出反駁的話,最終就是一句︰「反正我不走!」

童筱意急的抓頭︰「你真是個木頭腦袋,怎麼說都不開竅呢!你耗在這里不回去,你家爹娘誰照顧啊?」

長天眼神一黯︰「你忘了嗎?爹早年病逝,娘臥病多年,本來我們成親就是為了讓她老人家高興的。誰知道,你卻被人騙走,娘一著急就……現在我無牽無掛,只有秀兒了。」

童筱意沉默了,最後抓著銀子氣呼呼的扭頭走了。

晚飯後,涼風習習,滿空耀眼星子。

童筱意提了水在澆花,澆完花跑進書房,將一堆穿著繩子的小木牌堆在桌子上。從筆架子上取了只毛筆,蘸上墨汁,歪歪扭扭的在一塊木牌上寫下「四季蘭」,下一行又寫上「將軍大人認領」六個小字。

凌慕寒敲了敲桌子,寒著臉問︰「童筱意,做什麼呢?」

童筱意笑著反問︰「將軍大人,你喜歡蘭花嗎?」

凌慕寒眉峰一攏,對于這個「蘭」字十分的敏感。

童筱意只當沒注意他的表情,仍舊笑嘻嘻的說道︰「那盆四季蘭,我掛上將軍大人的名字,往後就是將軍大人專屬的花。花大哥喜歡小石榴盆栽,青竹喜歡小梔子,看在大家朝夕相處的朋友情分上,每人收銀一兩,就可以得到終生所有權。將軍大人,我算你免費哦。」

凌慕寒嗤笑︰「這花是我送的。」

「是啊,送給我了,就是我的。我有權處理!」童筱意把幾個牌子都寫好,然後跑出去,分別掛在盆栽上,然後就沖著始終沒有發言權的兩人伸手︰「花大哥,青竹,交錢。」

這兩人面面相覷,笑道︰「筱意,我們沒說要買花呀。」

「將軍大人都買了,你們不買嗎?」竊竊的笑著靠近,又是提點又是威脅︰「要跟上形勢啊!將軍大人買花,你們也要跟著買呀,這樣才是好屬下,才能始終與將軍大人保持一致。再說,我是你們朋友,你們就不捧場賞個臉,買盆花玩個雅韻嗎?」

「呃,那、好吧。」兩人勉為其難,不得不答應。

到了睡覺時間,童筱意貪戀外面的涼風,不願意進屋,可又不滿外面的蚊子。抱著個竹凳,她左右掙扎。

凌慕寒半天沒听見她進來,不耐的喝道︰「童筱意,做什麼呢?」

童筱意隔著門回道︰「將軍大人,外面涼快,我再坐會兒。」

為了舒服一點,她從房間里費力的拖出一張靠背椅,拿了個枕頭,然後將小凳子當腳凳,枕著枕頭舒舒服服的躺著。哎呀,真是太愜意了,欣賞著寧靜而璀璨的星空,又有絲絲晚風,有蟲鳴花香,除了惱人的蚊子外。

殊不知此時,在不遠的暗影里藏著一雙冰冷的眼楮,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正是好時機,模出暗器,「嗖」的發出。

童筱意的瞌睡來了,眼皮子緩緩的往一處闔,肩膀一垮歪靠在扶手上,與此同時感覺有東西擦著臉頰飛過。張著迷蒙的眼楮側頭一望,咦?是個三角的鐵器,還挺鋒利的。

伸手模了一下,突然整個人跳起來︰「暗器?!」

暗處的人沒料到竟會失手,抽出長劍飛身襲擊。

童筱意只看見浪漫而美好的夜空中忽然飛來個渾身漆黑的人影,手中一柄寒光閃亮的長劍,直指她的咽喉。雙拳緊握,咬緊牙關,終于扯著嗓子大喊︰

「刺客啊——」

她的驚恐還沒喊完就被人抱著閃開,躲過了長劍的襲擊,原來是凌慕寒。

「將軍大人?」童筱意驚訝之後,激動的抱住他的脖子︰「將軍大人,刺客!刺客!」

而此時,刺客竟長劍一收,快速隱沒在夜色里,根本不與凌慕寒交手。凌慕寒雖沒看見刺客的身手,但從對方迅速而敏捷的速度,出劍收劍的聲音等就可判斷,對方絕對身手不凡。

「將軍,出了什麼事?」花隸舒等侍衛被童筱意的聲音驚來。

「沒事了,散了。」凌慕寒將粘在身上的人剝下來,問道︰「暗器呢?」

「這里。」童筱意忙將扎在椅背上的暗器拔下來,遞給他,滿眼驚嘆道︰「將軍大人,你這都知道啊?你好厲害,竟然這麼快就出來了,還好你快,不然我的小命兒就交代了。」

凌慕寒根本就沒睡,外面的動靜听得一清二楚。

花隸舒揮退了侍衛,看著暗器,低聲道︰「將軍,似乎與上次不一樣。」

凌慕寒微微點頭︰「上次不過是派人刺探我的能力,這回,竟是沖著童筱意來的。若不是她命大,稀里糊涂的躲過這個暗器,這會兒已經是副尸體了。那人很不尋常,似乎怕我猜出身份,根本不與我交手。」

花隸舒驚訝不解︰「誰會想殺筱意?」

童筱意這會兒脊背早涼了。嗚嗚嗚,她知道是誰,可她不能說。

「童筱意?」見她不做聲,凌慕寒拍拍她的腦袋道︰「嚇傻了?」

「呵、呵、呵,我只是在想,我得罪了哪位神仙。」模著腦袋干笑,環顧四望,忽然覺得夜色雖美,可一點兒都不安全。扯扯他的袖子,低聲的說︰「將軍大人,天晚了,我們去睡覺吧。」

這話看似曖昧,但在場的三個人誰都沒歪想。

花隸舒道︰「將軍,你看要不要在院子里派幾個人?」

「不必了,院子門口守著就夠了。你也去睡吧。」凌慕寒說完轉身走向臥室。

「將軍大人,你不能拿著這個。」童筱意追上去,將他手中的暗器奪下來,轉身交給花隸舒,然後才抓著他的胳膊忐忑回房。

第一件事,將門嚴嚴實實的關好;第二件事,將鋪蓋挪到將軍的床邊;第三件事,躺下來,開始數綿羊。

凌慕寒自然知道她在害怕,卻也十分疑惑,究竟是什麼人想要殺她呢?

在數到一百零一只綿羊的時候,童筱意停住了,覺得屋子里太冷寂,便輕輕的喊道︰「將軍大人,你睡著了嗎?」

凌慕寒突然反問︰「童筱意,你不怕夜里被我殺了嗎?」

童筱意沒心沒肺的一笑︰「我沒想過呢。經將軍大人這麼一說,原來我做的是高危工作呀,那有沒有什麼福利補助啊?還有呀,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我是否能夠適當的自衛?比如用凳子砸你的頭?或者咬你一口?」

「你難道沒咬過?」凌慕寒輕哼。早晨的時候他就發現肩頭微疼,察看下發現了牙齒的咬痕,看在她已經受傷的份上,沒有追究。

「我那絕對是迫不得已,否則我也舍不得咬你的。」童筱意嘿嘿的竊笑,沒有絲毫認罪態度。

隔了一會兒,他又問︰「夜里的時候,我很恐怖嗎?」

童筱意望著躺在床上的人,說︰「我天生膽大,我不怕。其實你只是比夢游嚴重那麼一點點,我還覺得你睡著以後更加和藹可親呢。將軍大人,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啊?」

他用無聲默許。

童筱意就問︰「將軍大人的眼楮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中毒。」

「什麼毒那麼厲害?為什麼弄壞了眼楮,還帶來後遺癥呢?」其實她不確定他夜間的行為是中毒的後遺癥。

「魈王手下,號稱天下第一毒師,他下的毒,無人可解。」講述起這件事,他顯得很平靜,仿佛並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樣。

「魈王?魈王是什麼人?你怎麼會中了他的毒呢?」盡管之前青竹講過,但那顯然是對外的一種官方式答案。

凌慕寒側身望著她,黑暗中眯起了沁冷的眸子︰「童筱意,你是從哪兒來的?即便是深藏大山幾年不出的人也不會不知道魈王。」

她敷衍干笑︰「呃,那、或許是我失憶了唄。」

「你這種失憶,倒挺有趣。」冰冷的話音,夾雜著似有若無的冷笑。

「那魈王到底是什麼人啊?」她再度追問。

「閉嘴!睡覺!」很可惜,他的好脾氣好耐心用完了,甩出一句冷話,不允許她再發問。

童筱意乖乖閉嘴,心里想著,明天可以找別人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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