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快樂...系列 遺失的美好

作者 ︰ 王啟超

12月21號中午,我給王超打了個電話,約好下午去看看他們的排練結果。

下午,我就叫上劉佳跟我一起去了那間廢廠房。遠遠的,我們就听見廠房里傳來的音樂聲,突然,劉佳停下了腳步。我茫然的看著她,她看著廠房的方向愣愣的說︰「這首歌…」我笑了笑說︰「這首歌是他們的原創,根據五月天的‘溫柔’改編的,叫‘最後的溫柔’。」

劉佳看了看我說︰「那你先去吧,我不去了。」說完轉身跑了,我對著她的背影大喊著,可她沒有理我,不一會兒就不見了人影。

我撓了撓腦袋轉身向廠房走去。我剛推開廠房的門他們就停了下來。我笑著走過去說︰「你們繼續呀,別管我。」

貝司手趙景航說︰「誰管你呀,我們這首歌剛好結束。」我尷尬的笑了笑。

王超走過來遞給我一根煙說︰「怎麼樣?我們準備了20首歌,其中5首是原創的,6首蕭篁驊的,4首五月天的和5首其他人的。」

「很好啊,我相信你們要把氣氛弄起來,那絕對不成問題。」

王超說︰「那行,你用不用听听?」

「好呀。」

接下來的兩個多小時我一直在廠房里听他們演唱,沒想到我們學校還有這麼強的樂隊,從開場的激烈到中場的高潮,再慢慢緩和下來,到最後的安靜。整個下來的感覺非常棒。最後一首完了之後我鼓著掌對他們說︰「太好了,就是要這樣的效果,看來我選擇是對的。」

王超笑著跟我握了握手說︰「那我們25號見吧。」

吃晚飯的時候,我在食堂遇到了劉佳,我走過去問她下午怎麼跑了,劉佳說她有些不舒服。我叫她好好休息,她點了點頭打完飯就走了。「這丫頭今天怎麼不對勁啊?」聳了聳肩轉過頭發現第一鍋的菜快打完了,于是忙往里面擠。

12月25號晚上7點,晚會正式開始,「Dawn」「Cannon」「Taboo」三首搖滾演奏曲結束後,整個場內沸騰了,可以說是High到了極點。在王超介紹完整個樂隊後,演唱部分就開始了,接連4首搖滾曲將場內的氣氛成功的引入高潮。

我喊得有些累了,于是到音控台去找水喝。忽然,我發現劉佳坐在門外的階梯上發著呆。我走過去坐下問︰「怎麼了?今天這麼熱鬧的,你一個人在這發什麼呆啊?」

劉佳看著我微微笑了一下說︰「沒事。」我站起來,拍拍說︰「走吧,進去听歌,接下來都是抒情曲了。」說完拉起劉佳回到場內。

這時,他們正在演唱當紅歌手蕭篁驊的「一廂情願」,場內的人剛剛也跳累了,此時都靜靜的听著。我看了看劉佳,她呆呆地看著台上

又唱了4首過後,王超對大家說︰「各位,謝謝你們今天對我們的支持,讓我們有機會在學校里做一場演出,後天,我們就要去上海跟唱片公司簽約了,希望你們以後能給予我們更大的支持。謝謝杜飛,謝謝他讓我們在簽約之前看到我們的能力,我們會更加努力。」我對著台上笑著揮了揮手。

王超對我笑了笑說︰「接下來,為大家帶來最後一首歌,一首寫給我曾經愛過的女孩的歌,那天以後我們沒有再見過面,我不知道她去了哪?可是我一直在思念著她,不管她在哪個角落,我都會祝福她,只因為我要給她‘最後的溫柔’。」說完「最後的溫柔」優美的前奏響起。場內的人都被他感動了。

我又看了看劉佳,發現她眼楮濕濕的,我笑著說︰「誒,看不出來你還這麼感性啊?」

劉佳揉了揉眼楮說︰「哪有,沙子迷了眼。」我揮了揮手說︰「行了吧,這哪來的沙子?」劉佳拍了我一下說︰「就有。」

我聳聳肩說︰「好吧,你說有就有。」

觀眾退場後,我們文藝部的留下來收拾場地。這時樂隊的人走過來跟我說叫我跟他們一起去吃個飯,就當為今晚的演出成功慶祝一下。我笑著答應了,于是把任務分配給其他人,然後跟樂隊一起往外走。突然,我想起什麼于是跟王超說︰「我們副部長也為你們做了很多啊。」王超笑著說︰「是嗎?那叫上一起啊。」

于是,我回過頭大叫一聲「劉佳!」劉佳從音控台後面站起來看著我,突然,她的表情凝固了,我笑著說︰「快來,一起去吃飯。」

我又回頭對王超說︰「她就是我們的副部…」我看見王超也呆呆的看著劉佳,我看了看他倆說︰「長。」王超回過神來低著頭對我微微一笑說︰「好…那…走吧。」說完避開我的目光轉身先走了。

席間我向劉佳介紹了樂隊,又向樂隊介紹了劉佳,大家對視著點點頭就開始吃喝起來,只有王超還看著低著頭的劉佳。我笑著用手在王超眼前揮了揮說︰「誒,別光看美女了,吃東西呀,來!我敬你一杯,恭賀你們今天演出成功。」王超微笑著端起酒杯跟我踫了一下,一口氣喝了下去。

劉佳抬起頭看了王超一眼又低下了頭。這時,王超突然開口說︰「這幾年,你過得還好吧?」劉佳點了點頭。王超笑了一下自己又喝了一杯。

我愣愣的看著他倆說︰「你們認識啊?」王超看著劉佳微笑著說︰「恩,對,初…初中…同學。」劉佳突然抬起頭看著王超,好像要說什麼,卻又沒說出來,于是端起一杯酒喝了下去,卻嗆得咳嗽不已。我走過去拍了拍她的後背。劉佳揮了揮手說︰「不用,謝謝。」我笑了笑說︰「跟我客氣啥?」

王超笑著看著我倆說︰「你們…不只是上下級的關系吧?」

我笑了笑說︰「是呀。」劉佳突然轉過頭看了看我,又撇了一下王超。王超笑著點點然後又喝了一杯酒,我接著說︰「我們還是同班同學。」王超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點點頭。

這時,鍵盤手張雯端著酒杯走過來對劉佳說︰「學妹呀,學姐在學校里待了四年都沒見過你這麼漂亮的。今天剛一見你就覺得有點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劉佳笑著搖了搖頭。張雯肯定的說︰「不對,一定在哪見過。景航!過來!」趙景航走過來問︰「什麼事?」

張雯指著劉佳說︰「看看,是不是很眼熟?」趙景航看了劉佳半天撓撓頭說︰「有點,不過忘了在哪。繼奇,你看呢?」

劉繼奇揮手扯開趙景航說︰「讓開,我來看看,咦,這不那誰嗎?」說完指著劉佳看著王超,王超沒說話,眼神就沒離開過劉佳。

這時,劉佳站起來說︰「不好意思,我先走了。」說完她拿起包跑了出去。我看了看樂隊的人又指著劉佳的背影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追了出去。

在教學樓前我找到了劉佳,她一個人坐在台階上。我走過去一看,哭的稀里嘩啦的。我從包里拿出一張衛生紙遞給她,她接過去後踢了我一腳說︰「走開啦,別看我,我哭得好丑哦。」我笑了笑說︰「哪里,挺可愛的,終于看到你女孩子的一面了。」劉佳掐了我一下擦掉眼淚。

我坐在她旁邊問︰「王超剛才演出時說的那個女孩就是你吧?」劉佳點了點頭。

我奇怪的問︰「你們是初中同學?那他怎麼都要畢業了你才剛進校啊?」

劉佳吸了口氣說︰「他真的是個天才,剛上高一就連跳兩級,第二年就參加高考。我那時覺得配不上他所以就…」

「所以就不辭而別是嗎?」王超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我們身後,劉佳轉過頭望著王超,王超坐在劉佳的另一邊望著前方說︰「我努力學習,高中跳兩級,大學跳兩級都是為了能讓你幸福而已,沒想到我這麼做反而讓你感到不開心。」

「其實我…」

王超打斷劉佳的話說︰「我知道,後來我知道你要的其實很簡單,就是有人能陪著你,我知道你害怕孤獨,我卻讓你孤獨,是我不好。對不起。」

听完,劉佳又流出眼淚一把抱住王超。我尷尬的咳了一聲站起來說︰「那啥…你們慢聊,我先走了。」王超放開劉佳站起來對我說︰「能借一步說話嗎?」我看著劉佳點了點頭。

于是,我跟王超走到一邊,王超對我說︰「謝謝你照顧劉佳。」

「哪有,是她經常欺負我,我可不敢照顧她,現在你們見面了,你就好好對她吧。」王超搖搖頭說︰「不可能了,我們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我納悶的說︰「你們明明還愛著對方啊。」

王超苦笑了一下說︰「是啊,我愛她,不過就讓這份愛留在心底吧,這麼多年我們都改變了不少,而記憶卻一直沒有改變,再在一起也許會發現已經不是記憶里的感覺,反而破壞了美好的回憶。所以,或許放下從前,尋找新的開始會更好一些。相愛不如相知,以後,請你多多照顧她。謝謝。」

「那你就放心吧。我會幫她找到新的幸福的。」

「你不喜歡她?」

我笑著搖搖頭說︰「當然不是不喜歡,不過我這種喜歡只是朋友之間的那種。我們不是一種類型的。再說,我跟你比起來相差太遠了。」

王超拍拍我的肩膀說︰「那你看著辦吧。」說完對劉佳揮了揮手走了,我叫住他「你怎麼都不跟她道個別?」王超沒有回頭輕聲的說︰「不用了,不然會有更多的不舍,再見。」說完他背對著我搖了搖手走了。

我走到劉佳旁邊坐下說︰「他走了。」

「我知道。」

「你沒有什麼想跟他說的?現在去還來得及。」

劉佳看了看我說︰「不用了,過去的已經是過去的了,我早就放下了,不過今天見到他還是有點控制不了而已。醉過才知酒濃,愛過方知情重,失去才會珍惜,失而復得固然美妙,可是得到的卻跟記憶中的不一樣了,那麼何不讓美好的記憶留下好好珍惜,等老的時候回憶起來還能甜甜的笑。要是重新得到了而不是原來的樣子,難免會分手,那麼記憶就成了壞的記憶,我不想要那樣的結果,所以就讓他走吧。」

我呆呆的看著劉佳,劉佳笑著拍了我一下說︰「干嘛?你那眼神很傻誒,真是傻瓜。」我嘆了口氣說︰「沒想到你們倆居然說出同樣的話。」劉佳笑了笑說︰「那是當然,你回去好好修煉吧。」

說完她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說︰「好了,我回寢室了,今晚讓你擔心了,明晚給你補償,叫上你的死黨我們不醉不歸。」我笑著點點頭看著劉佳蹦蹦跳跳的向寢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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