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夢魂 第十章 婚約(3)

作者 ︰ 詩瓔

安將軍往後踉蹌了兩步,手里的佩劍也掉在了地下。他遲遲未做出回應。

「哎,回答呀,你結婚了沒?要不說你成親了沒?」羽曦不依不撓地要答案。

安將軍撿起佩劍,仔細檢查它有沒有受損。冷冷地回了一個字︰「沒!」

「那就好!」羽曦頓時松了一口氣。

安將軍偷瞄她那模樣,心里竟然有些暖暖的。燻兒在旁偷著樂。

「那你和誰有婚約嗎?」

安將軍擦拭的手驟然停在空中,瞳孔收緊,透露出攝人的寒氣。「我不想解除婚約,我想成為安家的媳婦,我想成為你的妻子。」梓瞳,她和他有婚約。這是一個逃避不了的事實。幸好羽曦忘了一切,他還能騙騙她,哄哄她。如果他現在說了,她會有什麼反應。他們之見到底會如何發展。這都是他不得不考慮的問題呀!

「哎,你不要讓我老是催你好吧!」羽曦嘟起了嘴,一副委屈的模樣,讓人憐惜。

「你問這個干什麼?」

「好奇呀!」羽曦蹦呀跳呀坐回到她那鐘愛的酸枝椅上,呷了口茶,說道,「這里的人不是很早就成親了嘛!羽晨,羽晴和羽彤都成親了,羽晨還有了兩個孩子。我才19歲,羽晨也不會比我大多少吧!最令我驚訝的是,羽瑤也訂親了。她才14歲,估計沒過多久她就要做別人的妻子了。我嘛,是因為父皇疼愛,舍不得讓我隨便嫁,所以在我離開的那一會兒還沒訂親。那麼按理來說,你應該和別人有婚約了吧!」

「我……」安將軍一時無語。

「不要吞吞吐吐的,快說嘛!」羽曦如同孩童般拉著他的手臂催促道。眼楮中有說不清的情感,一絲一縷全被安將軍記在心里。

「冽卿太子到!」

羽曦連忙松開手,往後退了幾步。她怕,不知為什麼,她怕被他看見這一切。

安將軍心里一空,手中的佩劍竟然再一次掉到地上。

「抓不緊手中的劍,如何保護羽曦公主。」冽卿進來,看見屋里只有羽曦、安將軍和燻兒三人,臉上的笑顏逐散。可是沒一會兒,他又燦爛地笑起來了。

「臣,知罪!」安將軍立刻撿起劍,往後退了兩步。

氣氛好尷尬。羽曦因為上次談話的事一直有意躲著冽卿,而冽卿太子不知為何總是有意無意地針對安將軍。奇怪的是,羽曦完全沒有察覺到這里面明顯的針對意味。

「你們都退下吧!」冽卿揮了揮手,他身後的人井然有序地往門外走。燻兒一時搞不清楚狀況,依然傻站在羽曦身旁。而安將軍,從來就沒想出去。

「我說退下!」冽卿顯得有點不耐煩了。他的眼楮死死地盯著安將軍,儼然有股殺氣在身旁彌漫。

而安將軍也不示弱,似笑非笑地回答道︰「我的職責是保護羽曦公主,我是不會離開!」

「放肆!難道本太子就沒有能力保護羽曦公主?」冽卿一聲大吼,把羽曦給嚇著了。

羽曦往後踉蹌兩步,在一旁眨巴眨巴眼楮,一臉迷惑。「這不是我的屋子嗎,怎麼沒人問我意見呀?還在那兒大吼瞪眼的。」羽曦心里暗暗想著,嘴巴還不自覺地噘了起來。

將軍如何能與太子相斗。就算安將軍如何不願意,他也只能離開。

屋里終于只剩冽卿和羽曦。屋子很大很寬敞,但是羽曦卻覺得無處可逃。

「笑什麼?」冽卿突然沖羽曦粲然一笑,把羽曦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喚出來了。

冽卿沉默不語。

「我看起來有這麼好笑嗎?」冽卿笑得很溫柔,很甜蜜,但是總讓羽曦覺得不自在。特別是知道冽卿對自己的感情後。

「你臉紅了!」冽卿湊了過來,冰冷的指尖輕撫她的臉,眼中充滿了憐惜和疼愛。

「才沒呢?」羽曦下意識地走開,可是腰上一緊,竟被冽卿緊緊抱住了。

「別掙月兌,你越動我可抱得越緊哦!我弄疼了你你可別怪我!」冽卿壞壞地痞痞地笑著。本來按照羽曦的性格會贈他一個耳光,可是看到他,卻又不忍心下手了。

「好,我不動,你快說!」羽曦徹底投降。在這麼曖昧的狀況下,如果再出什麼亂子,她還用活嗎?她不敢正視冽卿,只好別過臉。

「看著我!看著我呀!」冽卿竟像個小孩一般命令羽曦。

「不要!有什麼你快說。」羽曦咬牙切齒地說。沒想到她堂堂一個羽曦公主,被人這麼佔便宜都忍心不反抗,她都開始看不起自己了。

突然,臉上一涼,竟被冽卿親了一口。羽曦驚恐地看著冽卿,半天說不出話來。

「終于肯看著我了!」冽卿又是粲然一笑,差點把羽曦的魂給攝走。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冽卿的臉,竟然有怦然心動的感覺。這張俊秀的臉直逼羽曦。羽曦的臉滾燙滾燙的。

「你,你干什麼?」

「我今天去提親了!我愛你,我要你做我的太子妃。」冽卿原本料想羽曦就算不興奮也不會生氣,沒想到羽曦竟然用力地把自己推開。

「你怎麼沒問過我願不願意就去提親呀!」羽曦難得地大吼大叫。她的樣子想吃人似的。

在這封建社會,羽曦這樣的做法本應遭到冽卿太子的痛批,可是沒想到冽卿竟是小心翼翼地走近羽曦身邊,去哄她︰「對不起!這件事我問過你了,你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不過我是不會去取消婚約的。因為,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的。我會讓你愛上我的!雖然你不需要听,但是這是我給你第二個問題的答案。」

原來,他還記得。羽曦的心急促地跳起來,難以控制的興奮,難以控制的幸福感。

「好啊,那我們試試看!或許,有一天我真的會愛上你。」羽曦是給他下賭注,也是給自己下賭注。在她心里,這個男人,有一個難以取代的位置。她也想清楚,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位置。

冽卿一臉燦爛,有一種莫名的興奮。他疾步向前,將羽曦死死地摟在懷里,親吻她的鬢發。「羽曦,那我以後就不會對你那麼客氣的!」

「你那還叫客氣,臉皮真厚……」羽曦嘴里細聲念叨著,回想起和冽卿在一起的場景,不禁微笑。

「真好,繼續以前的愛情……」突然,羽曦臉上笑容驟然消失。她陰沉的臉讓人看了心寒。

「怎麼了?」冽卿低聲。

「你能給我什麼?」

「只要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

「那獨一無二的愛情呢?」

冽卿倒吸一口涼氣,腦中浮現羽曦上次後面的話。他知道,這會成為他們之間的問題。只不過,沒想過這麼快。「我的愛,一直都是你的。」

「那你家中的妻子,兒女怎麼辦?你不愛你的妻子嗎?」羽曦用一種近乎絕望的語氣低聲呢喃。

「她們不是妻子,只是妾。我愛的,只有你,只有你。」冽卿把羽曦摟得更近了,他害怕羽曦會再次推開他。

「那……」

「她們只是幫助我得到太子之位的一種手段。我知道這樣很殘忍,因為我從來就不愛她們。不過,只要可以保護你,我就不惜一切代價。如果她們要怨要恨,我都會一人接受。只是,請你體諒我,不要因此把我推開。」可憐的冽卿,他在懇求,求一個他一直等待,一直想保護的人。即使那人就在他的懷里,也不能給他踏實感。

羽曦靜靜的听著冽卿的心跳聲,有力而又忐忑。她明白,她心里都理解。既然一切都是為了她,她又有什麼理由去怪罪冽卿呢?可是,心里為什麼會這麼痛?

安將軍在外面遠遠的注視這一切,心如刀割,流血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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