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戀花 第二十二 相府之災

作者 ︰ 遣愛

佐丞相的私牢中,紫嬋靜靜地坐在牆角,她始終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到底是誰綁架了她?

一天一夜過去了,沒有人來見她,沒有水也沒有食物。她饑渴交加,求生的使她焦急而又憤怒起來,她雙手握住牢房的鐵柵欄搖晃著,大聲喊著︰「來人,來人啊。」喊了很久,只有她自己的聲音在牢房里回蕩。

一種絕望望爬上了她的心頭,為什麼會這樣?是什麼人這樣的恨我?娘,你們還好嗎?你們一定在為嬋兒擔心?白霜,你一定想我了,不然我的心怎麼會那麼疼?娘,姐姐,妹妹,小白和小黑還有女乃娘,嬋兒好害怕,怕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紫嬋雙目睜不開了,她覺的渾身冰冷,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見到了爹,見到了小白和小黑,不,應該是無數的小白和小黑,它們正在從不同的地方過來,她覺得自己也變成了和小白,小黑一個樣子,她終于月兌離了這個牢籠,自由的感覺真好,她的身體好像在飛,天好藍,地好大,花好香,噢,白霜,我要去找白霜,白霜不能沒有我,我也不能沒有白霜。

夜幕慢慢地降臨,天邊涌來了一團烏雲,那雲壓得好低,讓人感到好象一口鍋蓋蓋住了大地。相府中的後花園里,一個丫頭正在井邊洗衣服,她抬頭看了看天,暗自心想這天說變就變,還以為明兒會是個好天氣,趕著今晚把衣服洗出來,誰知道還沒洗完就變了天。

正尋思著,突然感覺腳邊有什麼東西在游動,仔細一看,她大吃一驚,竟是一條蛇,一條兩米多長的黑蛇,媽呀,她從來沒看過這麼大的蛇,那蛇竟然神氣活現地在她腳下游過。

她連滾帶爬的跑了起來,邊跑邊喊︰「蛇,蛇,救命啊,來人啊,蛇」

緊接著,她發現,這里並不單單是一條蛇,從四面八方無數條蛇在向這里涌來。

就在此時,相府里陸續的響起了尖叫聲︰「蛇,蛇,救命,救命啊。」

人們發現,不知道從哪里涌出了大批的蛇,大的,小的,長的,短的,五顏六色,它們鋪天蓋地而來。

一些膽小的下人們已經昏了過去。那些蛇從花園里,過道間涌入了房子里。

數以萬計的蛇覆蓋了相府,屋檐上,窗台上,床上,就連相爺的書房里都爬滿了蛇,一些膽大的下人拿起笤帚,鏟子,棒子撲打起來,可是那些蛇似乎勇猛無比,它們前僕後繼。

佐丞相和梁師爺此時蜷縮在書房的一個角落里大喊著︰「救命,救命,來人哪,給我來人哪。」可是他們的喊聲被那此起彼伏的尖叫聲淹沒了。

混亂中不知道是什麼人打翻了燭火,火苗從一間房里竄出來,然後慢慢的蔓延擴大,熊熊的燃燒起來,火蛇舌忝著相府中的每一塊磚石瓦礪,好象什麼也不想給他們留下。

人們哭喊著,爭先恐後的從各個房間往外逃,就在這時,那些蛇也慢慢地開始游走了,就像來的時候一樣,無聲無息的,不知道從哪里來的,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丞相府的大火,整整燒了一天一夜,當佐天恆得到消息回到家的時候,那里已經成了一堆廢墟,幸運的是佐丞相被一個忠心的老僕背了出去,可是梁師爺卻永睡不醒了。

紫姝園的嬋娟居內,白霜已經兩天兩夜滴水未進,現已昏睡不醒,紫嬋的女乃娘急得什麼似的,只好告訴了紅娘,紅娘請了大夫來診治白霜。

大夫說︰「小姐是急火攻心,解鈴還須系鈴人,老夫只能開一些清心敗火的藥試著給她吃吧,能不能好,還要看她的心結能不能解開了。」

昏睡中的白霜蒼白而寧靜,她覺得自己的心不在自己身上,那顆心離開了,紫嬋離開的時候自己的心也就離開了,就象一棵花失去了水源,在干枯,如果她的小姐不回來,她會枯萎的。

紫漪也幾夜不得睡好,小黑不在床上,床顯得空蕩蕩的,這房間好像變得又大又冷,夜間總要起來好幾次,叫女乃娘去看看小黑回來沒有。秋蓮無奈,在紫漪的床下打了個鋪,心想再這樣下去,紫漪也好病倒了。

丞相府被群蛇攻擊,引起火災的消息像風一樣瞬間刮過了全國,听到的人無不津津樂道「報應啊,天譴阿,這又不知道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最終遭了報應了。」

「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就在當天的晚上,祥和宮里的紫裳也听到了傳言,說有一群蛇從天而降落到了丞相府,其中的一條大黑蛇像火龍一樣從嘴中噴出了大火,燒毀了一切。

紫裳暗道,怪不得幾日來總覺得心慌的緊,難道家中出事了?她當下提筆寫了一封家書,叫來高山問他︰「你可有什麼方法出宮,我這里有一封信,希望你能幫我送到東陵的紫姝園。」

高山竊喜,去紫姝園,這倒是個美差事,有機會去看看紫姝園,有機會見到其他的東陵六姝,他馬上表示定不辱此命,當下出了門,幾個起伏,就消失在黑夜中。

來了祥和宮之後,白蜓著實讓紫裳和白蝶擔心了幾日,那幾天她吃得很少,睡得也少,動不動就睜著一雙驚慌的大眼楮望著門外問道︰「那魏公公有沒有來找我?」

紫裳問她怎麼回事,她也不說。

這幾日,白蜓好像蘇醒了,可劉水卻避她惟恐不及,她時不時的晃到劉水面前,左一口劉公公,右一口小水子,叫得劉水面紅耳赤。

就在火燒丞相府的第三天,這個消息就傳到了紫姝園,紅娘馬上安排紫羽和宇塵上了路,直奔京城而去,她擔心極了紫嬋和小黑小白。

紫羽和宇塵馬不停蹄的趕了兩天兩夜,終于來到了那片廢墟面前,可是這里已經沒有了生命的跡象,殘磚亂瓦到處都是。

紫羽和宇塵在附近找到了一戶人家敲了敲門,從門里走出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一看到門前立著一對金童*不禁吃了一驚︰「二位公子和小姐,不知到寒舍有何貴干?」

宇塵道︰「這位老伯,我們二人是從東陵趕到的,听說丞相府失了火,恰好我們有一個親人當時好像也在丞相府里,我們是來尋親的,不知老伯可告知一二?」

老伯同情的讓他們進了屋,落了座︰「咳,天災阿,那里是什麼失了火,我的小兒子就在丞相府當差,他說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從哪里來了一群蛇攻擊了丞相府,引起了火災,幸虧小兒命大跑了出來。燒死的,踩死的,被蛇嚇死的和咬死的共有八十多條人命,你們可是丞相府的親戚?」

紫羽道︰「不瞞老伯,我們不是丞相府的親戚,是家里的人無故失蹤了,可能是被抓到了丞相府,老伯可知丞相府的私牢在何處?」

老伯搖了搖頭︰「那府里的下人都跑光了,如果那人關了那麼多天,不被燒死,餓也餓死了,等小兒回來,你們問問小兒吧,說不定他知道關在哪兒。」

老伯的兒子晚飯時回來了,帶著他們來到了石牢前,見那鐵門緊鎖著,又到城里找來了鎖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打開了牢門。

紫羽和宇塵懷著激動的心情走了進去。可是那里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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