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苦地咳了幾聲。
就在我還因此事而不知所措的尷尬的時候，他卻已經迅速地翻身起來並且抽出了長劍，劍鋒搭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能感覺到他眼中冰雪似的冷。
「你是誰？！」
「我，我叫段皎！」
「你敢騙我！信不信我立刻殺了你！」
「我從沒有騙過你。而且，是我救了你，之前你可是說過，只要我放了你，我要什麼你都會給，你說你是將來的皇帝，不會食言哦！」
「可是你差點殺了我！」
「你，你殺了鳳翔城那麼多百姓，做為南越人，我只是一時生氣而已。可是我還是救了你啊，你現在並沒有死，重要的是結果對不對？……」
「你——」
他仿佛很無語，道︰「把燈點著。」
我嗯了聲，重新將燈撥亮。
我們終于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他確實受了傷，右胸前的傷口還在慢慢地往外滲著血，慘白的臉色顯得眸子更加如黑瞿般明亮，微微顫抖的身軀顯出與平時不一樣的脆弱，沒有血色的唇邊卻帶著絲錯愕，「你竟然是——呃，你不是——」
我知道他肯定想起了從前的我，那個差點被他要了命的女孩子。
也不點破，只道︰「怎麼了？是不是我的丑嚇著你了？」
「是。」
雖然我知道這並不是我真正的容顏，但是被人這麼痛快的確定回答我，我是個很丑的女孩子，還是忍不住生起氣來，白了他一眼，「好了，現在你反正已經出來了，又有長劍，我不能將你怎麼樣，如果你不但違背自己的諾言，而且還要殺了我的話，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有件事我真的很想搞清楚，為什麼歧國會有東西宮兩個太子？這個意思，是不是說你也不一定能夠當皇帝的？」
他的劍鋒更往我脖頸上貼近，微微的刺痛，感覺到溫暖的液體流出來。
我知道那是血。
此時此刻，只要他稍一用力，我就會沒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一再地挑戰著他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