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殤塵看到沙落落緊緊牽著的沙夜泠的時候,臉色馬上變黑了。
鑠越王爺反而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因為沙落落從開始到最後一直在笑,雖然是傻笑,卻也是那麼迷人。
魅姬挽住鑠越王爺的右臂,依偎在他的的身邊,輕輕地說︰「王爺,我好羨慕他們哦!」懶
鑠越王爺輕輕地揉揉魅姬的頭發。「知道了,明天我們就回去吧!」
魅姬重重的點點頭。
七格不滿的看著魅姬。「那我呢?王爺,我怎麼辦?」
「當然是和我們一起回去嘍!」魅姬理所當然的說︰「難道你要一個人留下來嗎?」
七格用力的搖頭。「不是,我不是說這個,王爺,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
「七格你就不要和我們回去了!」鑠越王爺轉身。「你應該什麼都明白了,我不想再耽擱你了!」
七格驚慌的看著鑠越王爺。「王爺,你不要七格了嗎?你要把七格一個人扔在這里嗎?」
所有人都不解的看著鑠越王爺。
沙汐汝氣憤的看著鑠越王爺。「老頭子,你這算什麼,就是那句話說的,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到最後,你要走了,居然要把為你辛苦戰斗的七格扔下來,你……」
梵空拉住沙汐汝,示意她不要說話。
其他人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所以就集體不說話,靜靜地看著鑠越王爺。蟲
鑠越王爺停住,沒有回頭,輕輕地說︰「七格,你已經二十三歲了,該有自己的人生了,不是我救了你,你就要為我而活的!」
魅姬回頭,依依不舍的看著七格。
七格跪在地上。「可是王爺,我不知道我的人生沒有了你,還剩下什麼,是你救了我,所以我的人生一開始就是要依附著你而存在的……」
「那是因為你的父母根本就是我殺的!」鑠越王爺轉身,大聲的說︰「這些年來,你難道都不覺得我很面熟嗎?」
七格驚駭的坐在地上。
所有人都怔怔的看著鑠越王爺。
鑠越王爺卻不再說話了,和魅姬一起消失在了濃濃迷霧中。
「不!」七格仰天大喊。
沙汐汝不忍心的看著七格,想要沖過去,但是被梵空死死地拉住了。
「你干什麼?」沙汐汝不滿的看著梵空。「你們都是死人嗎?全部都看不到七格很難過嗎?」
梵空看著七格,輕輕地說︰「我們都看到了,但是現在我們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能做,只能這樣靜靜地看著他。因為我們也都是這樣過來的,這個世界充滿了欺騙和幻象,有時候,我們用生命相信的東西,可能會在一瞬間變成泡影,」她憂傷的望向沙夜泠。「但是我們不能哭泣,哭泣只會模糊了我們前進的眼楮,讓我們更加看不清前面的路。」
沙汐汝微怔。
哭泣,會模糊前進的眼楮!
那,悲傷是不是就會朦朧感知的心,讓人感覺不到別人的愛意呢?
也許,就是這樣吧!
沙汐汝咬緊嘴唇,淚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轉。
阿土,阿土……
「阿土,阿土,你在哪里?」沙淋黎站在床上大喊︰「你為什麼這些天都不來看我,只讓這些死人給我送苦的要命的藥來,你想要干什麼?」
死士們站在地上,無動于衷的站著,他們的腳邊全部都是被沙淋黎摔碎的瓶瓶罐罐的碎片,還有被她撕碎的被子、枕頭。
聖大人站在門口,卻不敢進去。
才不過幾天的時間,他一下變得蒼老了很多,頭發沒有光澤的蓬亂交叉著,臉色蒼白愈發顯得眼窩深陷。
「哥哥,你……」聖無和熾田走過來。
聖大人趕緊把手指放在唇上,讓聖無噤聲。
聖無擔心的看著里邊,用魔法沙子在空中寫著「哥哥,你為什麼不進去啊!嫂子看上去很生氣的樣子,這樣對身體不好!」
聖大人搖搖頭,伸手在空中留下。「不是我不想見汐汐,只是眼前的汐汐讓我感覺很陌生,很害怕。我每天都站在門口看著她,身體還是她的身體,可我卻感覺不到她的存在。以前,只要汐汐在,不管離我多遠,我都可以感覺得到她在我身邊,但是這一次,不管怎麼樣都感覺不到。」
熾田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本來是應該站出來替姐姐責備聖大人不在她生病的時候守在她的身邊的,但是……
「對!我也覺得姐姐很陌生,那一天以後就變了一個人!」熾田小聲的說。
他們三個人站在門口,就那樣靜靜地站著,听著里邊沙淋黎的歇斯底里,一動不動的站著。
「聖大人,聖無小姐!」堊鴆突然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熾田看到堊鴆還是有點兒忌憚,他皺眉看著她走過來。
「噓!」聖無跑到堊鴆的身邊,捂住堊鴆的嘴,指指里邊。
堊鴆會意的點點頭不再說話了。
聖無沖著聖大人指指外面。
聖大人搖搖頭。
熾田也不願意看到堊鴆,于是就陪著聖大人一起守在沙汐汝的門口。
「堊鴆,你去哪里了?」聖無把堊鴆拉出去,欣喜的看著堊鴆。「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呢?」
堊鴆大笑。「我怎麼會不回來呢?這里就是我的家了,除非你和聖大人不要我了!」
聖無淺笑。「除非你們不想回來,這里永遠都歡迎你們,對了,和我說說你都經歷了些什麼吧!看你很開心的樣子!」
堊鴆笑著點點頭。「對啊!我很幸運剛出去就找到了落落小姐,後來還遇到了殤塵和鑠越王爺他們,我們先開始在森林里,後來遇到了梵空公主,我們就搬進了迷霧森林里,在那里我每天都過得很開心呢!和落落小姐學了很多東西,也得到了她的原諒,還有啊!我還遇到了雩晶國的公主呢!那個公主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怎麼不一樣了,我也說不上來。後來我還去找了我媽媽,我媽媽真的是一個妖精,還沒有死呢,活得那麼滋潤……」
「等等!」聖無打斷堊鴆的話。「你說,那個沙淋黎變得不一樣了,是嗎?」
堊鴆怔仲。「哦,是……」
聖無突然想起那一天「沙淋黎」的眼神,那根本就不是沙淋黎該有的眼神,而且那一天所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那麼的詭異,難道說……
聖無蹙眉,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錯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