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拒絕敲門 這會是幸福的開始嗎?

作者 ︰ 潔之葉子

說真的,如果可以葉桑藍真的不想跟葉峻禮一起出差,因為這永遠不會是一件好差事,雖然同去的不止她一個人。

上個星期就知道這個星期葉峻禮要去北部的分公司開會,她那時還暗爽了很久,因為葉峻禮一走終于不用每天過著心驚膽戰的日子了。

每年和北部分公司那邊開年度總結會都是葉峻禮和另外三位男同事還有銷售部的一些人一起去的,所以那時她也沒想到會有自己的份。但是今年北部分公司要求這邊客服派一個統計過去交流,據說那邊一共有八個統計可是做起工作來總是效率很低,老是不能達標,他們一直很好奇這邊只有兩個統計是如何操作的。老實說論資排輩是怎麼都排不上她的號,可是偏偏張艷的婆婆生病了需要人照顧,百般無奈只好派出她這個菜鳥去撐場面。雖然張艷一直保證自己會24小時開機,有什麼問題可以盡管找她,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很擔心。

這次的行程只有她一個女孩子,這是葉桑藍拉著行李出現在公司等公司的車去機場的時候才發現的。銷售部那邊派出王經理,劉副理,還有另外兩名一看就是精英的男銷售。客服部這邊是葉峻禮,兩名男客服,還有葉桑藍。她沒想過公司會如此厚待自己,萬綠叢中一點紅哈。

幸好位置編排方面還是正常的,葉峻禮和兩位經理級的人坐一起,她和另外兩位男客服坐一起。

第一次坐飛機她還以為自己會興奮得東張西望,可是一上飛機她就昏昏欲睡。實際上她睡得極其不安穩,老是覺得自己會墜機或者心髒病發,連她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加上今天來例假了,肚子一直不舒服,她一直有痛經的習慣,這次也不例外。雖然剛才叫空姐給了一杯熱水吃了一點藥,但是好象作用不大,身子還是很難受。

今天早上遲到了差點趕不上飛機是因為肚子痛得難受,她勉強撐著趕到公司的時候還以為他們早就走了,沒想到全部人坐在大堂那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她,害得她極度不好意思,最後才知道原來是葉峻禮好象忘記一份文件在找才耽誤了時間。

即使對于這種每年都會開的會議早就駕輕就熟,而且一早就背好為這次會議準備好所有的文件,況且就算真忘記了什麼重要的文件回頭讓張艷發過來就好,但葉峻禮還是跟銷售部的王經理說自己好象忘記帶一份很重要的文件,並且即時很耐心地在大堂里翻看著各種資料,其實目的就是為了等那個遲到的丫頭。不知道為什麼,平時這丫頭上班從來不遲到的,可是今天卻姍姍來遲,他都有點擔心她是不是出意外了。

對面的銷售部經理早等得不耐煩,可是在葉峻禮面前不便發作,他不知道為什麼葉峻禮這個時候還慢條斯理地整理文件,他們還得趕飛機呢!

直到看到葉桑藍拉著行李急沖沖地趕到,葉峻禮才心滿意足地抽出一份不知道是什麼的文件說,「呦,原來在這里,還真帶了,王理,不好意思麻煩你等了!」

這樣一鬧完,眾人才可以飛奔機場趕飛機。

上了飛機,葉峻禮把行李放好就安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他知道張莉開始的時候還想跟著去,即使和北部分公司那邊每年都有數之不盡的會議,張莉出席的次數也不少,但是對于這種她從來不參加的兩個部門之間的小會議來說是史無前例的,因為她知道這次葉桑藍會跟著去。但是她最後不得不打消這個念頭,因為公司派她出國去總公司那邊開會。這次的會議,恐怕每個隨行的人都有可能是眼線。張莉只要自己不在他身邊,總是有辦法安插眼線,好隨時向她匯報自己的一舉一動,他必須極度小心才不讓別人抓到小辮子。可是那丫頭的臉從一開始就一片慘白的,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剛才還看到她叫空姐給了一杯熱水在吃藥,是感冒了嗎?

下了飛機已經接近傍晚時分,北部分公司早早就安排了人員來接機,一看到他們一行人馬上就上前替3個經理提過行李並帶領他們去停車場,那里早早就有公司車在等候。

葉桑藍每走一步都覺得自己是踩在雲層上的飄飄然,但她還是努力地走好每一步,她可不想在一群男人面前丟臉地暈倒或者摔倒,幸好安排了人接機才幸免于她必須找一大段路去找車。

北部分公司在北京的繁華地段,他們預約的酒店距離分公司不遠,可是距離機場很遠,所以他們坐得車開了很久才停,一路的顛簸讓葉桑藍剛才差點在車上就吐了。

一到落腳的酒店分配好房卡,葉桑藍就迫不及待地沖著上房間,葉峻禮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

王經理他們在一旁也迫不及待地上房間放行李,從剛才下飛機坐上北部公司的車開始他們就一直打著啞謎。葉峻禮一看樣子就知道他們是想去夜店消遣,去體驗北京的夜生活,可是他們絕對沒那個膽量叫他一起去,不然讓張莉知道了他們絕對吃不完兜著走,所以他們一直用自以為別人听不懂可是可以溝通的暗語在說話。事後才知道原來是分公司的某些經理一早就約好了他們,說是多時未見要聯絡感情,活絡活絡兩個公司的關系。無論哪個時代,位置越高就越是懂得如何利用職權的幌子去尋開心。

他也不道破這一層紙,只是默默地拿了自己的房卡上房間。在分配房間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自己這次可以一間房,這是到北部開會以來史無前例的,他大概也知道是什麼原因。歷年來銷售部的四個人按照慣例是平分兩間房間的,而客服部原本也是四個人來,但是後來強行加了一個統計刪除一個男客服,他和葉桑藍不可能兩個人同房間,所以才出現這次的誤差。他也樂于見成,畢竟整天處在被監視的生活中一點也不好受,誰願意沒事一天到晚被別人盯著一舉一動的。

放下行李先沖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洗去一身的疲憊,衣服還沒穿上就听到房間里的電話一直響,他想必定是張莉查勤來了,混亂套上了一旁的浴袍赤著腳一陣小跑把放在床上的電話拿起。他按下接听還沒說話,張莉略帶不滿的聲音便傳來。

「飛機沒有準點到嗎,怎麼那麼久才听電話?」

「飛機是準點到的,但是在飛機上顛簸了半天,我想洗個澡舒服一點,電話又不想帶到廁所里面所以沒听到電話響。」

「是嗎?你吃飯沒有?」

「還沒,打算等一下去酒店的餐廳吃飯然後就回來睡覺,我今天累一天了。」葉峻禮立刻老實地交代行蹤。

「行,那你去吃飯,吃完飯給我打個電話。」

「小莉,你那邊現在不是才早上7點多嗎,你怎麼那麼早起來?你也累了怎麼不多睡一下呢?」他是明知故問的,他知道張莉對他的行程了如指掌,什麼時候上飛機什麼時候下飛機什麼時候坐車到酒店這些想必早就有人列了清單送過去。

張莉在電話那頭听到葉峻禮的話怔了一下,雖然一早知道葉峻禮的行程安排,但她還是一早向某人交代好只要一到酒店就打個電話告訴她。剛才她也問清楚了葉峻禮一到酒店就上了房間一直沒出來過,只是怕出岔子才打了電話給他,她知道葉峻禮是對自己不滿老是查著他的行程。她略帶不自在地說,「早上我有點事情要去總公司那邊解決,所以早點起來準備。」

幸好這個時候小馬進來告訴她總公司那邊臨時提前了會議時間,希望他們可以早點出發。

葉峻禮在電話那頭听到小馬的催促,知道張莉是真的有事在忙而不是特別起早為了查勤,面對自己的小心眼他有點自責。

「小莉,忙歸忙,自己注意一體別熬壞了,我會心疼的。」他柔著聲說。

張莉在電話那頭听著差點激動得握不住電話。夫妻多年了,曾經觸膝長談間的甜言蜜語儂言軟語,曾經並肩前行間的山盟海誓海枯石爛早不復存在,不知道是因為習慣彼此的存在到漸漸麻木,葉峻禮漸漸地很少這樣擔心自己的身體,心疼的話語早已不再輕易說出口。沒想到多年以後,橫隔著太平洋,他們的夫妻情誼才再一次展露出來。

「我知道了,你快吃飯吧,別餓壞了。」她也難得溫柔地說著,仿若多年前初次認識的那樣。

「好,再見。」說著他就掛掉了電話。

張莉看著電話有點悵然若失,再回頭看小馬已經回復了一向的堅毅,「小馬,回程的飛機票訂好了嗎?」

這點小事情小馬當然不敢耽誤,她哪里會不知道張莉迫切地想回去守著葉峻禮,于是她馬上邀功一樣說,「是的,張理,一到步我馬上叫人訂票,估計已經出票了,我馬上去催催。」

「馬上幫我改票,回國後我要先到北京。」張莉說。

「是的。」即使嘴巴上恭敬地回應著,但是小馬心里馬上苦起來。天殺的,她就知道事情會演變到這種地步!都是那男人害的,她心里對葉峻禮的恨和不滿又深了一點。

葉峻禮掛掉電話之後先撥通了家里的電話,是保姆阿姨听的,得知小禮正在洗澡他先詢問了一些小禮今天的事情。阿姨回答說大體和平日一致,準時上學然後準時放學,放學之後她接了小禮先去了補習先生那里然後她再接了小禮回來吃飯,吃過飯做過作業小禮就洗澡去了。然後電話那頭有點雜音,原來是小禮洗澡完了回來知道爸爸打電話回來搶著接電話。他和小禮說了一會話,然後開始交代小禮要听保姆阿姨的話不可以任性。小禮知道爸爸又開始念那些有的沒的,所以他借故自己還有作業做就掛了電話。

穿上衣服,葉峻禮拿著房卡打算去餐廳吃飯。雖然知道其他房間可能沒人,但是他還是逐個房間去按門鈴,要是有一條漏網之魚他會死翹翹的。按完全部的房門門鈴發現真的一個人也沒有,不知道為什麼他心情愉悅起來。

念頭一轉,好象小統計的房間他沒去看,于是又回頭去按了小統計的房間門鈴。

「誰啊?」房間內傳來一把軟弱的聲音。

「小葉,我是葉理,你要吃飯嗎?」預防她听不到葉峻禮在門口大聲說。

「不吃,我不餓,你去吃吧。」葉桑藍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喊完這番話。

她此刻正抱著暖水袋窩在床上,肚子的疼痛折磨得她已經舉步為艱。

葉峻禮在門口听到她越來越虛弱的話心生不妙,這丫頭肯定是出問題了,不然怎麼聲音听起來這麼虛弱呢?幻想著葉桑藍現在肯定是慘白著一張臉躺在床上彎曲著身子難受得一直掉眼淚,葉峻禮覺得自己的胸口都跳到喉嚨處了。于是他改用手敲打著門,「小葉,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回答我一聲。開門,你快開門啊」

葉桑藍本來已經昏昏欲睡了,處在半睡半醒之間被他這樣突然大聲敲門大聲叫喊嚇了一跳是全醒了,她艱難地拖拉著腳步去開了門。

處在門外的葉峻禮看到門開了著實是高興的,因為至少知道葉桑藍是平安的,但是一看到門內的她也嚇了一跳,臉色糟糕透頂了,一臉的病容。

「你怎麼?」他關切地說。

「不好意思,葉理,我今天實在不舒服不吃飯了,你自己去吃行嗎?」葉桑藍沒精打采地說。

肚子不然一陣痙攣,痛得葉桑藍不得不彎子撐著肚子。

「小葉,怎麼了?」葉峻禮一看她這樣急了,都忘記禮數忘記要避嫌上前一步抓著她的手扶著她的肩膀。

「肚子疼,我肚子很疼。」葉桑藍呢喃地說。

「怎麼肚子忽然就疼起來了,是吃錯東西了嗎?」他焦急地問。

「不是,我休息一下就好。」葉桑藍都不知道自己好不好意思告訴一個大男人說自己來例假肚子疼。

「怎麼了?要去看醫生嗎?」葉峻禮越是看她這樣越是覺得揪心。

「可以麻煩你扶我過去坐一下嗎?」葉桑藍說完就咬著下唇,似乎在強忍著什麼巨大的痛楚。

葉峻禮二話不說摟過她的腰,撐著她的手慢慢扶著她走,門「 」的一聲在他們身後關上了嚇了兩個人一跳。

猛然回頭發現是門關上,兩個人不知道為什麼同一時間松了一口氣,那樣子仿佛剛才是做著什麼見不著人的事情。

葉桑藍坐回床邊馬上就窩進了被子里,「葉理,謝謝你,出去的時候幫忙帶個門好嗎?」

葉峻禮站在床邊,看到她床頭的櫃子上凌亂地放著一些藥物的包裝盒子,細看之下才發現原來這丫頭是痛經了。他讀書的時候就听過有些女生來例假的時候會痛經,而且有些會痛起來要人命,他當時還以為那些人是說夸張了。他身邊多年來唯一親密的女性只有張莉一個,她就算再忙也懂得法子如何調養自己的身子,所以基本上沒听說她痛經。但是現在看葉桑藍這模樣,他知道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听說這個時候喝點紅棗水會好一點,他記得自己房間里好象有一點,因為張莉怕他適應不了北方的天氣硬是塞給他一些補藥,他連忙跑回房間取了一些兌水遞了一杯給葉桑藍,「喝一點會舒服一點。」

葉桑藍模糊地抬頭看了一眼,一個晶瑩的杯子上漂浮著幾顆小巧紅潤的棗子還騰騰的冒著熱氣。她不知道為什麼葉峻禮一個大男人會懂得這些,但是再細想一下覺得自己想多了,他都結婚那麼多年了,知道這些有什麼好奇怪的。

她強撐著身子起來,葉峻禮看她艱難的樣子伸手扶了她一把,讓她靠坐在床頭還細心地墊高了枕頭讓她靠著。

「謝謝!」葉桑藍接過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紅棗子水起了作用,還是在生病的時候有人雪中送炭,她覺得身體舒服多了。

「這樣餓著也不是辦法,要吃點東西嗎?」葉峻禮說。

「不用了,我吃不下去。」葉桑藍淺笑著說。

「那吃點麥片好了,我那邊有麥片,多少吃一點,不然你一點力氣都沒有明天怎麼起床去開會呢?」

葉桑藍此刻真的沒有胃口吃東西,可是又不好意思推卻,只好點了點頭。

葉峻禮回去房間取出一小包麥片,這是因為小禮喜歡吃麥片他養成隨身攜帶的習慣。拿了回來小心地拿麥片兌了點水,慢慢地攪動著直到麥片融化成稠稠的才遞了過去。

葉桑藍小心接過,小口小口地吃起來。說真的,她平常就特不喜歡吃麥片,而且總是有點翻胃的感覺,因為總覺得入口怪怪的。可是剛才看著葉峻禮熟練地兌水攪拌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她忽然覺得全身緩和開來,對麥片的味道也喜歡了起來。生病的人總是特別容易感傷也特別容易感動的,尤其當她生病了還第一次踏上這片自己完全陌生的地方。在這舉目無親的地方,有這麼一個人關心著自己,也是一種福氣。

一種幸福慢慢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一種不應該存在的情愫也慢慢擴散開來。

葉峻禮看著葉桑藍慢慢地吃著麥片,一種無以名狀的感覺蔓延全身,讓他覺得自己的世界一下子明亮起來。總覺得自己年紀大了,那種年少的沖動早不復存在,可是再這一刻他深切地感受到自己仿佛回到了那個青澀的年代。那個青澀的年頭因為自己的內向導致木衲寡言,即使面對自己喜歡的異性臉紅心跳亦不敢上前追求。他和張莉的感情,要不是張莉一直采取主動或者早就該將彼此都錯過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整天沒吃東西真餓了,胃口奇好的葉桑藍硬是把一杯麥片吃個了見底。

葉峻禮眼看她胃口很好,于是主動說再吃一點好了,可是葉桑藍推卻了因為她實在飽了。

剛開始吃的時候不知道飽現在覺得胃都好象要撐破了,但麥片畢竟是飽胃的食品慢慢就會把胃填塞得滿滿的。

葉峻禮看她也撐了就不再堅持,拿過杯子就往廁所走,看樣子是洗杯子去了。

吃飽喝足人就會想睡覺,葉桑藍窩在被子里眼皮一下一下的上下顫動,她一直提醒自己別睡著了,因為葉峻禮還在怎麼也要打完招呼看人走了才睡覺,可是最後還是支撐不住歪歪斜斜地靠著床頭睡著了。

葉峻禮洗完杯子出來就看到葉桑藍坐在床頭就睡著了,看到她恬靜的睡容,他不禁笑了起來。把杯子輕輕地放在茶幾上,他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頭輕輕拉開被子抱起葉桑藍讓她舒服地躺好然後拉過被子嚴嚴密密地蓋好。

剛躺下的葉桑藍因為不滿別人動了她還嘟囔了一句「叔叔,別吵我睡覺,我真累了」,最後翻來覆去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就沉沉睡去了。

葉峻禮看著葉桑藍,不確定自己剛才听錯沒有,她剛才好象喊了一聲「叔叔」,葉桑藍口中的叔叔是誰?

即使再疑問他現在也不可以把人吵醒了問清楚的,于是他把床頭的燈光調整到昏暗,然後再關掉大燈就帶上門出去了。

無夢一覺到天亮的葉桑藍大清早的就起床了,因為睡了一個好覺,她的臉色也緩和了許多,不像昨天那般慘白得嚇人了。但是為了讓自己看上去精神一點,她還是破天荒小心翼翼地撲了點腮紅化了一個淡妝。換好衣服時間尚早,她就拎著張艷為她準備的文件下樓打算一邊吃早餐一邊看資料一邊等人。昨天分配房間的時候,王經理說了今天9點要去北部分公司開會,大家要在8點半之前在樓下的餐廳吃過早飯集合好再出發。

她到餐廳的時候因為天色尚早只有依稀兩三個人零星地坐著,一推開餐廳的玻璃門,咖啡,女乃茶,粥粉面飯,以及各式面包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撲鼻而來,令她精神為之一震。

葉峻禮就坐在餐廳一個角落靠窗戶的地方,他面前放著一杯還冒著熱氣的茶和一盤意粉,他正攤開著一份報紙在看根本沒發現葉桑藍進來。直到他面前的椅子被拖動發出聲音他才放下報紙,抬頭看到葉桑藍他有點意外。

「早啊,小葉,昨天晚上睡得好嗎?」他說著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女乃茶。

「早上好,葉理。」葉桑藍硬著頭皮應了一聲。

她本來是萬二分不想坐在葉峻禮面前,畢竟這里有那麼多空位置。而且讓別人看到他們單獨坐在一起,恐怕回去之後也不是沒有謠言出來的。但是她不想自己昨天晚上的事情讓葉峻禮給說出去,所以她現在是求情來的。

「要吃什麼?」葉峻禮拿著餐牌問。

「我,我等一下過去那邊再點,那個,葉理,其實我是有點事情想跟你說的。」葉桑藍說到最後是留下自己跟自己說話的聲量。

「有什麼事情嗎?你不舒服不想去開會要請假嗎?」葉峻禮只想到這個可能性。

「不,不是,我好多了,今天去開會沒問題,但是,葉理,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可以保密嗎?」終于還是說了出來,葉桑藍終于松了一口氣。

葉峻禮一听馬上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也奇怪一直躲瘟神一樣躲著自己的小統計為什麼今天破天荒跑來跟他搭訕說話,原來是另有目的的。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有發生事情嗎?我一個晚上都在房間里面休息沒有出門,你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嗎?」葉峻禮佯裝疑惑地問。

葉桑藍一听葉峻禮沒事人一樣的口吻就知道他是不打算把事情揚開,于是松了一口氣。

「謝謝你,其實你很好人,葉理。」她真誠地說。

「丫頭,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是長舌婦。我知道你早在公司听過我不下百種謠言不然也不用躲瘟神一樣躲我,但是同在一起做事我想我有義務提醒你,你躲著我也正常不然飯碗丟了我不管。但是你躲得也要有技巧一些,不然我見了你那麼明顯叫我怎麼下台啊!我又不是洪水也不是猛獸,讓別人見了還以為我刻薄員工了呢!」他假裝板著臉不悅地說,其實是想逗著這丫頭玩的。

「不是的,葉理,你誤會了,我不是躲著你只是很忙。」她急急地辯解,她可不想越描越黑啊!

葉峻禮看著她焦急的樣子忽然舒心地笑了起來,一看到他笑葉桑藍就傻眼了。

「好啦,小丫頭,跟你開一下玩笑的,放輕松別一臉緊張的,我不是要抓著你的小辮子不放的人。吃點東西吧,吃飽一點才有力氣撐著,等一下可是去打戰不是去參觀的!」說著他招手叫來服務員叫了一杯熱女乃一碗湯面給她。

「葉理,其實你不是那種吃軟飯的人,為什麼讓別人一直誤會不解釋呢?」想想葉桑藍還是說了出來,雖然和他相處的時間都很短暫,可是她的直覺告訴她葉峻禮不是壞人。

「你覺得我該是什麼人呢?」他不答反問。

「我覺得你只不過是因為你夫人太強勢才顯得你弱勢,你不辯駁是因為你很愛你的夫人?」她半猜測半肯定地說。

「你只說對一半。」他說著就拿起一旁的叉子卷盤子里的意粉。

其實一開始有謠言出來的時候他只是覺得清者自清不想爭辯些什麼,也覺得大家只是看不慣所以捕風捉影,他深信謠言會止于智者,畢竟一個人怎麼可以堵得住「天宇」上三千人的嘴巴呢?慢慢的大家都以為他默認了不能反駁也覺得他好欺負所以謠言越來越離譜,越來越夸大,甚至據說還有所謂的目擊證人搬出事實證明他大學時期是一個窮書生全是依靠張莉資助才順利畢業的,還說他私生活很不檢點很荒唐經常出去找樂子,張莉為了生活挺著大肚子也要出去工作,听罷連他都覺得荒謬。他承認那段時間因為張莉的事情跟家里鬧得很僵,做了一段時間的窮書生,但是那時候是他出去打工養活張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後來他把這些當成笑話告訴多年的老朋友听惹得那些人笑得捧著肚子直說那群人是神經病,把堂堂一個知名的大型藥業連鎖店的太子爺說成軟飯王。

葉桑藍正想問他究竟自己是說對哪一半的時候,葉峻禮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就算不看來電顯示,葉峻禮都知道打電話的人是誰,除了張莉他想不出第二個人,他拿起電話欠身到旁邊一個小中庭去接听。

葉桑藍看著葉峻禮落寞的背影忽然覺得一陣辛酸,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這個男人很滄桑。

旁邊三三兩兩有人落座,原來是其他人起來了到餐廳吃早飯。眾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都是過度縱欲和通宵狂歡的後遺癥,但是大家的神色都很興奮都各自討論著各自昨天晚上的事情。

葉桑藍真的很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即使他們說得極其的文雅,但是一听就是不入流的話題,即使她再笨都可以听得出大家談話的內容大意是昨天晚上狩獵的成績如何。

葉峻禮沒有一刻比這個時候更加討厭張莉的電話,他真的恨不得自己的電話壞掉,最好是被別人搶了電話,這樣他就可以圖一時的清靜。

張莉的電話很公式化,就是問他昨天晚上幾點睡覺的,晚上都干什麼去了,今天早上幾點起來,吃早飯沒有,旁敲側擊的就是為了確認他昨天沒有沒有出去鬼混,想必她也知道昨天晚上同行人的好事了。像作報告一樣,葉峻禮是有問必答,把自己的作息時間都交代得請清楚楚,就是恨不得加一句要是不相信你過來看看!

葉峻禮的冷淡即使隔著越洋電話張莉還是感覺到了,她知道葉峻禮是不滿自己對她管得太緊了,不想造成任何反效果,所以她寒暄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收起電話,葉峻禮快步走回餐廳發現葉桑藍四周已經坐滿了人,看到葉峻禮回座,王經理他們也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大家各自客氣地寒暄了幾句就快速吃過早飯去分公司開會了。

在北部的公司雖然說只是「天宇」在大中華市場的一個分支,可是由于是在皇城腳下而且是「天宇」在中國的第一個分公司,歷史悠久,所以在這里的人總是覺得自己比南部的分公司略高一層,言語間就不免流露出一點優越感和對他們的輕視。這是葉桑藍進入北部分公司之後的唯一看法,可是事後張艷告訴她如果南部分公司派過去的是張莉,那邊經理級職務以上的人都會守在門口列隊歡迎。

他們在大堂坐著等了一會,經過層層上報終于從電梯那里走出來一個年輕的男職員領他們去會議室,男職員的銘牌上寫的是「程軍」,後來葉桑藍之後才知道程軍也是統計員。那是程軍和葉桑藍第一次見面,他們當時也沒有多加留意對方。很多年後想起這天,即使記憶模糊,但是葉桑藍都總是帶笑說程軍那時土氣得雷翻了。

程軍那時其實只是在「天宇」實習,這份實習工作還是他當客服經理的舅舅利用職權把他弄進去的。當時他大學畢業還沒開始找工作,媽媽已經優先叫舅舅留意一下看看工作的公司有沒有職位可以讓程軍實習一下,那時剛好有一個統計生病請長假于是就把程軍弄了進去。

程軍本人是非常不屑這種行為的,他覺得如果要找就必須靠自己的實力去找,不然也太不光明磊落了。大學生剛剛畢業進入社會的時候總是帶有那麼一股自以為是的傲氣和骨氣的,找工作總是高不成低不就的,職位高薪水高的自己沒本事攀上去,職位低薪水少得可憐的又覺得委屈了自己大學生的身份。在找工作踫壁幾次,發現現今這個世道不是有骨氣有傲氣就可以還需要有人事之後,他還是接受了舅舅的建議去了「天宇」。

領著一眾人上了3樓的會議室之後,程軍就退了出去,因為他還要回去找舅舅他們過來開會。

一眾人熟門熟路地找了個位置坐下就取出公文袋里面的電腦一字排開,整齊劃一地坐好。人家說了輸人不輸陣,雖然來到了別人的地頭但是他們還是把脊梁都挺得筆直的。

北部公司的人推開門進來,首當其沖葉桑藍看到了一個肥肥胖胖的中年男子,眉慈目善的,一直背著手笑呵呵的,後來葉桑藍才知道那是程軍的舅舅嚴磊。中年男子旁邊是一個瘦削的中年男子,一臉的陰郁,仿佛背負著全天下的憂傷一樣,是北部銷售部的馮姓經理。然後後面陸續跟了四個穿著西裝的男孩子,十個穿著套裝的女孩子,大家落坐之後都做了一輪簡單的介紹方才進入主題。

會議開到一半,葉桑藍終于知道北部公司雖然有8個統計但是為什麼工作效率一直低下了。

先說現在坐在她對面那個銘牌上寫著叫孫溫情的女孩子,她敢肯定那女孩子一定放了一塊鏡子在文件下面,不然為什麼一直低頭盯著文件卻不時撥弄著頭發或者整理妝容呢?

再來說她對面數過去第三位的女孩子她一坐下來就賣弄風情,一直盯著銷售部的王經理看,而王經理也一直不時看著她。原來他們昨天晚上在一起,自從某次開會兩個人見面之後就做了老相好,每次王經理來這里開會必定找她的。

她對面數過去第二位男孩子自從坐下之後就一直不時盯著她看向她猛拋媚眼,原來他私生活很不檢點,是北部公司出名的花蝴蝶,經常懷里摟著這個手上牽著那個。這是葉峻禮後來告訴她的,因為從一落座他就發現那小子一直對自己拋媚眼所以他多留了一份心,葉桑藍當時也奇怪在以後的會議中葉峻禮總是在那個男孩子想單獨和自己談話的時候那麼剛好出現向她交代公事。

不用多數,葉桑藍也知道就是因為這樣的紀律這樣的作風,所以北部公司的效率一直上不去,如果這群人換了在南部的公司早就給張莉鏟得干干淨淨,一點余根都不留。

葉桑藍留意到坐在會議室最角落有一個男生一直很認真地做著筆記,看樣子很用功,再看才發現就是剛才領他們上來的那個男生。

程軍是歷來最討厭開這種一點實際作用都沒有的會議的,可是這種門面工夫還是經常得做才顯得他們客服的人是有做事情的。所以每次開會他都喜歡坐在最後一個角落然後在筆記本上寫著電腦程式,他在大學時候修的就是電腦編程,只是沒想到中國IT業那麼發達就是容不下他一個小小的程軍,讓他不能在電腦的範疇上作一番成就。

當初說是派葉桑藍這個統計來做交流的,但是她從會議開始到會議結束一直都沒有發表過任何說話,也沒有人要她表明立場,她就全程坐在那里作陪襯。每次北部的人問到統計的問題都是葉峻禮搶先回答的,葉桑藍那時才知道葉峻禮其實不是別人口中的一無是處,他平時在客服也不是閑逛混日子,他也是在做事情的。有很多專業用詞她學統計的都不能解釋,但是葉峻禮都可以回答得頭頭是道,順便提一句葉峻禮在大學修的是金融管理學而不是統計學。

會議中途暫停是因為午飯時間到了,北部公司已經在公司餐廳準備好午飯給他們吃。一群人開會的時候還迷迷糊糊的,一說放飯時間精神比任何時候都要好,走起路來都分外穩健。

菜肴準備得很豐盛,但是葉桑藍沒什麼胃口所以只是草草吃了一點就偷偷退場了。大伙在一起談論的都是金融啊股票啊基金啊地產啊八卦啊什麼的,這些她一竅不通也沒興趣知道。

葉峻禮還在優雅地吃著飯的時候看到他的小統計趁著眾人興高采烈地邊吃飯邊討論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偷偷開溜了,他其實也吃不下這頓飯可是又不得不捧場,這就是職務高的人的無奈,就算多不願意也必須賠著笑臉應酬。

葉桑藍一出餐廳的門就依照剛才的記憶找到那個在餐廳側門的一個小小的陽台,她剛才進飯廳的時候無意中看到的,那里好象沒有人,她可以在那里躲一下,畢竟會議會在下午兩點半的時候再開始,現在才一點多。前腳才踏進陽台的門,她就發現有一個人坐在高高的花壇上吃著東西,看著側臉輪廓有點熟悉走近才發現原來是剛才領他們上來的男孩子。

「是你?你沒去吃飯嗎?」葉桑藍吃驚地說。

程軍回頭看了一眼才發現是南部公司那個統計,他揚起一抹笑容,「你不也逃出來了嗎?」

「我……」別人窺探了心理,葉桑藍有點不好意思。

「要吃嗎?雖然賣相比不上餐廳里的東西,可是味道比里面的好多了。」程軍遞了一個飯盒過來。

「是什麼?」葉桑藍小心地接過。

「如果我說是我做的,你敢吃嗎?」程軍說。

「什麼?」因為程軍的話,葉桑藍微微吃驚了一下。對于男孩子的手藝她多少是有些畏懼的,這全是托了付某人的福氣!那家伙經常被麼麼逼進廚房還是死性不改,他就是有本事把一些好好的普通菜隨意搭配到不知所謂讓人看了倒盡胃口,都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的不會做。

正在雜志社趕稿子的付耀柏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噴嚏,「怪事了,我沒感冒怎麼忽然打噴嚏了?」

同事小陳把椅子轉過來看著他,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說,「是不是你媳婦想你了?還是別的媳婦?」

「臭小子你嘴巴給我緊一點,要是給麼麼听到你看我不拔了你的皮!」付耀柏惱羞成怒隨手拿起桌面的文件就扔了過去。

「開玩笑的,你臭小子就那麼怕媳婦啊!」小陳不滿地說。

「不是怕,是尊重,你一毛頭小子怎麼懂得愛的至高境界是尊重!」付耀柏不屑地說。

听完付耀柏不知羞恥的話,小陳覺得昨天中午吃的飯在胃里一直翻滾大有從口而出的沖動,所以他知趣地閉上嘴巴繼續趕稿子。

「哈哈,看你怕成什麼樣子,是買的啦,我早上買的,剛才已經請廚房的師傅幫忙加熱過了,放心吃吧!」程軍哈哈笑道。

葉桑藍翻開飯盒的蓋子,里面是一些餃子,還冒著熱氣。

「你是北方人嗎?」她抬頭問。

「不是,我是南方人。」程軍雖然疑惑葉桑藍為什麼這麼問但他還是回答了。

「難怪你的餃子上面沒放辣椒。」葉桑藍了然地說。

「哈哈,難道放了辣椒就是北方人嗎?其實我是吃辣椒長大的,而且挺能吃辣的,我爸都說了我是真正的男子漢。但我媽是南方土生土長的人不能吃太辣,所以我偶爾也會吃一些不辣的東西懷念我媽媽。」程軍如實解釋。

這真的是一種聞所未聞的論調,但葉桑藍沒有表示出多大的情緒。剛才餐廳里的食物即使已經按照北方粵菜的標準去做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味道就是不對,所以她沒吃多少。

「上面風景好麼?」葉桑藍看著程軍蹦出這句。

程軍一時沒听清楚葉桑藍的話愣了一下,然後他忽然想起葉桑藍可能是問他坐在花壇上的風景,「很好,要上來看嗎?」

葉桑藍點了點頭,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穿著裙子要怎麼上去。

程軍可能看出她的難處,把飯盒往旁邊一放就跳了下來,然後把葉桑藍手上的飯盒放在花壇邊上,然後抽出一張報紙彎子把報紙放在自己背上,「來,踩著我的背上去。」

葉桑藍看著程軍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自己畢竟到目前為止對這個人還是全然陌生的。

「別不好意思了,快點踩著上去了,餃子涼了就不好吃了。」程軍說。

也是,餃子涼了味道差很遠了。咬咬牙,她小心地踩著程軍的背爬了上去。

程軍把葉桑藍托上去之後報紙一收,單手一撐就穩當地坐在了花壇的邊上,拍了拍手他拿起一邊的餃子吃起來。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葉桑藍說。

「不好意思就幫忙把餃子吃完吧。」程軍用筷子敲了敲飯盒說。

葉桑藍夾了一個餃子咬了一口,里面竟然是土豆肉沫做餡料的。這是周萍在生的時候經常做的餃子,她從小就喜歡吃土豆所以每次周萍做都會吃很多很多,周萍經常是做很多放在冰箱里冰著讓她可以隨時吃的。除去她經常和爸爸打架吵架讓她產生恐懼之外,其他方面她還是覺得周萍是沒什麼的。

「這餃子你是在哪里買的?」葉桑藍有點激動地說。

「跟你說了自己做的,你相信嗎?」程軍說完就扔了一個餃子進嘴巴里吃起來。

「真的是你做的嗎?誰教你做的?」葉桑藍忽然抓著他的手問。

「我媽啊,我媽最喜歡吃這種餃子了,她經常做,我看著看著就學會了。」程軍不明就里地說。他不明白為什麼葉桑藍對這種餃子這麼激動。

「我媽媽以前也經常做這種餃子給我吃的,但是我後來怎麼做還是做不出那種味道。」葉桑藍幽幽地說。

「因為那是母親愛的味道,傻瓜,你怎麼可以做得出來呢?就算我再努力去做,我都覺得我做得沒我媽做的好吃啊。」程軍說。

是嗎?因為是媽媽愛的味道,所以在往後的日子里即使小藍再努力還是做不出您做的那種味道,真的是這樣嗎,媽媽?葉桑藍真的很想周萍可以回答她這個問題。

「難怪,我做的永遠不如我媽媽做的好吃。」葉桑藍落寞地說。

「別灰心,等到你將來有孩子了再做給他吃,他也會覺得你做的是最好吃的!」程軍因為葉桑藍不高興于是這樣安慰她。

是吧,應該是那樣吧,因為這就是屬于媽媽的味道。媽媽,我是可以把屬于你的味道傳承下去的,是嗎?

想通了,葉桑藍就不難過了,她又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餃子。

在接下來的談話中葉桑藍知道程軍的父母都在雲南,他是地道雲南人。他是一個人跑到廣州去念大學的,今年大四主要任務是實習,結果沒找著工作就被媽媽硬插進舅舅的部門做事,她才知道原來程軍口中的舅舅就是客服部的經理,這個男生原來比自己還小。這里沒人知道他們的關系,因為程軍不讓舅舅關照自己,他覺得自己走後門已經很丟臉了。葉桑藍答應了會保密,程軍說作為答謝會做導游請她逛一次老北京的,至于時間就看葉桑藍的行程安排,于是兩個人又交換了電話。

葉桑藍告訴程軍自己也是在廣州讀大學的,家就在廣州,她是養父養大的,她從小就跟養父相依為命,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把她托付給養父然後死了。她還告訴程軍其實南部統計不容易做,在「天宇」做統計差不多半年了,天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加不完的班,每天上班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桌子上的小山慢慢整理成文件,她覺得自己好比是愚公移山。程軍也知道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原來是比自己大,他一直以為她也是實習生也奇怪南部怎麼派一個實習生過來。難怪她對土豆餃子那麼激動,原來那是她媽媽在生時候經常給她做的。

說著說著時間過得很快,好象兩個人還沒吃完餃子已經到兩點了,程軍匆忙收拾了一下飯盒先跳了下去然後再彎子給葉桑藍踩著下來。

剛才下來的時候有點踩空,葉桑藍的高跟鞋歪了一下好象崴到腳了,所以程軍就扶著她的手兩個人並肩著走出陽台。

沒想到葉峻禮他們一行人這才吃飽喝醉結伴出來,看到他們兩個做小偷一樣從陽台出來都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嚴磊還帶頭起哄說「我就說奇怪怎麼吃著飯小葉忽然就失蹤了,原來在這里啊!臭小子手腳怎麼那麼快啊,人家南部公司那麼久時間就派了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女職員過來,小葉才剛到沒半天就追到手啦。南部就兩個女統計,你半天沒到就翹走人家一個,你叫我怎麼跟葉理交代啊。再說人家以後哪里還該派女職員過來,你都不給點機會我追追的!」,結果一段話讓在場的人笑得更加肆無忌憚。

葉峻禮沒有笑,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前面那兩個人,覺得胸膛中怒火中燒。

葉桑藍覺得尷尬死了,早知道剛才就叫程軍先走了。在人群中她慌亂的眼神和葉峻禮四目相接,他的眼神復雜深沉得讓人看不出情緒,可是葉桑藍感覺到他好象生氣,至于為什麼生氣就不得而知了。

那天下午開會的時候死氣沉沉的氣氛稍微和緩了一點,因為嚴磊時不時拿葉桑藍和程軍開玩笑總是惹得別人笑。但是葉峻禮的臉色卻一路走下坡,越來越陰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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