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十年 黑暗回聲9

作者 ︰ d19771213h

車很快就進站了,我和敏紅上了車,找好了座位。車上的人很多,很是擁擠不堪。(那時候車票很緊張,能買到座號已經很不錯了,不像現在買臥鋪比較方便)我和敏紅的座位都是臨窗的座位。我們對坐著,相視而笑。

列車很快啟動了,此時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車窗外一片黑暗,只能借著微弱的街燈看見迅速掠去的樹木。燈的光影在車窗上留下蜿蜒的痕跡。我把手指伸過去觸模它留下的痕跡,卻是無法觸及。窗外的樹木和水面都是黑色的,淡淡的月光照亮水面,隱隱泛著白色。一片空曠。漸漸的列車駛離了市區,窗外的景物越發模糊起來。空曠寂寞,城市被拋在了光亮之後,被黑暗所吞沒。

我回過頭,看到敏紅也在那默默的看著窗外,亦沒有聲響。飛速掠過的樹木的暗影掠過敏紅的臉,不知道為什麼,我心里竟有無限的落寞難過。

敏紅與我不同,她是個樂觀豁達的女子,有著堅韌的情感,此時卻是落寞深邃。我企圖讓自己不去想這些,但眼里分明看到了敏紅的寂寞。

敏紅,在看什麼?外面的景物已經很模糊了,我們聊聊。

「雨欣,我覺得夜色好美,深邃得讓人找不到自己。我亦是寂寞。你知道嗎?在懷因不在的夜里,我總是坐在窗前看月光,看停滯不動的景色,心里因為寂寞而覺得難過。我在這座城市里沒有親人,只有可憐的幾個朋友而已,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總不能總是讓朋友陪著我不是。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總是希望有人陪著度過漫漫長夜,總是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我們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為生活,為我們以後的未來。」

「敏紅,在我的眼里你總是堅強樂觀。我想我能明白的你的苦楚,我們可以談談。」

「呵呵。」敏紅輕輕的笑了起來。「雨欣,你第一次說這麼多的話。」我亦微笑。

「我和懷因是在我上學的時候認識的,他們的警隊在我們宿舍的前面。有一天我坐在他們宿舍的後樓梯的台階上嗑瓜子,丟了一地的瓜子殼,離開的時候忘記收拾了。懷因竟跑到了我們的教室里非得要我給他們收拾干淨。我想他是看到了我的,要不怎麼會一下子找到我所在的班級。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敏紅的臉上寫著幸福的光芒。

「我在班級的後排坐著,看著懷因那副模樣,真恨不得一下子把他推出去。」

「呵呵,你們認識的很戲劇啊。」我調笑著。敏紅亦笑。

「什麼戲劇,簡直就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預謀。」

「是吧。」我們笑著看著對方。

「我從後面的座位走出來,告訴懷因,是我丟的,你想怎麼樣?懷因居然走到教室後面拿起了笤帚和銼子讓我去給他們清掃干淨。我沒說話就拿起了笤帚和銼子。在心里暗暗嘀咕,有你好看的。」

「後來怎麼樣了?」

「哈哈,我走到樓梯的台階上掃瓜子殼,把他們放到了銼子里,周圍站滿了我的同學,我心里那個氣啊。再看懷因那副洋洋得意的模樣,我拿著銼子就把瓜子殼全倒在了他的頭上。」

「敏紅,你還真能干。做的好。」

「周圍的同學開始大笑起來,懷因卻並不在意,反而問我叫什麼名字。我懶得理他,轉身走了。」

「敏紅,那後來你們是怎麼在一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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