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十年 傾談2

作者 ︰ d19771213h

「清雪,你知道嗎?我早已經放棄了自己,在把自己交出的那一天我就放棄了自己。這些年來,我一直得不到母親的愛,我們之間亦只是冷漠。上大學的時候,是你帶著我早已經的熟悉來到我的身邊,我得以放開自己的情懷,你給了我最美好的四年。那些日子,我不覺得孤獨,只覺得快樂,我們可以傾談,可以玩樂,可以討論看過的書籍,繪畫,攝影,我們可以談很多。我想,這四年是我說話最多的四年。我亦懂,你會給人留有清淨的余地,亦不會追問我的過去。你讓我心安。」

「雨欣,我懂你的。從見到你的那天起,我就明白你。你的孤獨讓我覺得心碎,我知道我不是你的泅渡,但我願意成為你生命中一段時間的依靠。我從未與你講過關于自己的一切,亦不會去問你的過去。我想,我們該保持一個清淨的余地給對方,這樣我們才會覺得心安。」

「清雪,知道嗎?愛是一個人的事情。我們這一生當中都在為這個字輾轉,都為了印證為這個字,其實愛與不愛,又有什麼關系呢?曾經以為,愛是我的信仰。如今,走過來卻發現,人亦只是孤獨。和愛沒有關系。」

「我們每個人都會留給自己一個別人無法得知的空間,來讓自己停泊。一個人的長大,出生,成長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我們會一直生活在自己的幻覺中,被迫著或者心甘情願的接受著某些改變。我們會選擇記得或者忘記。我們的整個生命充滿太多的不確定的因素。正如我們不知道明天會如何一樣。你要記得,快樂的一天也是一天,痛苦的一天也是一天,何必讓自己變得不快樂呢。」

「清雪,我總是對時間,對過往的一切著迷。很多的時間,我都用來回憶過去,想以此來驗證時間在我內心留下的痕跡。我選擇記憶一些東西,卻總是選擇性的記憶一些稀薄,傷感的回憶。我也曾想試著忘記,可那些傷感總是在我試著忘記的時候越加的變得清晰。我看到的總是過去,而不是現在。我不懂把握,亦不知該如何。」

「雨欣,過去總會留給我們一些記憶。我們會在時間的流逝中慢慢的,慢慢的忘記。不要總是沉迷在回憶中,也許,你該試著改變自己。你不是對回憶著迷,而是強迫自己不要忘記。」

「清雪,若有可能,有些事情我會竭盡全力的試著忘記。」

「雨欣,你還是不明白,不要試著去忘記。而是,任時光流逝,很多事情你就會慢慢的,慢慢的變得不記得。不要刻意的去忘記什麼,在你的潛意識里卻是想記得。人要學會遺忘。相信我。」

「清雪,我的一意孤行,我的淡漠會不會讓你覺得難堪?」

「怎麼會,你的一切我都了然于胸,只是覺得心里難過。我知道你需要傾談。有些事情還是講出來好些。雖然,講與不講沒有多大的差別,亦無法改變什麼,但總會讓人覺得安慰。彼此的信任,彼此的依靠,你知道這世間還有人可以信賴。」

拉著清雪的手,不願意放開。擔心看到自己的手心里空無一物。此時的我,只要這樣的相伴,只要一句懂得。但卻依然知道,它終將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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