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傾城第一妃 蕭王妃日記︰心心相映,此情堅如金 42[VIP]

作者 ︰ 望晨莫及

帳外的風雪,好像比她們來的時候又大了幾分,地上的積雪白天的時候,已經被士兵們鏟走,但現在,又鋪了厚厚一層,一片雪白晶瑩,踩上去喀哧喀哧作響。狂卷的北風怒吼著,夾帶著大朵的雪花撲上臉孔,就像被人在狠甩巴掌,一陣陣抽疼的厲害.

剛自溫暖的帳子里走出來,身子忍受不了室外的天寒地凍,紫珞打了一個寒顫,線視也有些微的不適。

眯了一下眼,四下一尋看,玲瓏矯健的身姿已往正南方而去,根據探子回報,靖北王的中軍大帳設于石林莊附近。

紫珞急步跟上去,嘴上叫著。

玲瓏不答應腦。

沒走多遠,一列執火把巡夜的士兵攔了她的去路,有人在那里喝︰「來者何人?深夜亂闖軍營者,不是奸細便是刺客,若不報上名字,休怪我等無情!」

玲瓏依舊不答,那帶頭的小將立即又喝斥起來︰「女乃女乃的,還敢亂闖,簡直是無法無天了,來人,拿下!」

一聲「是」,便有刀劍聲響起軼。

紫珞猛的駐足,沒有上前幫忙,而是警戒的巡望著四周,夜色很深沉,雪白的軍帳按著特有的軍家陣形打扎著,因為這一陣打斗聲,帳中竄出不少正在取暖的士兵,紛紛加入戰圈。

「不許傷她!」

蔡全跟出來,見得外頭打成一團,不由得越過她,直叫。

玲瓏的功夫本就不太好,對付三四士兵,也許可以,幾十個群而圍攻,哪有抵擋,早已節節敗退,身上的裘氅也已被劍斬斷了帶子,月兌落在雪地上。

因為蔡先鋒的這句話,士兵自不敢再全力以赴,並且四下退開,都不敢動手了。

「我要見燕北!你們給我把燕北叫出來!今天我若見不到誓不罷休!」

每個士兵都舉著一個大大的火把,大風吹的火焰四下里的搖曳不定,映著玲瓏臉上憤憤激動的神色,一襲玄青色的流蘇棉裙,襯著她妙曼的身段,腰際流蘇綴珠,領子滾雪貂毛,這一身妝容極是神秘而清艷。

玲瓏一直就是一個冷艷而俏麗的女子。

看到這情景,不由得令蔡全想起到了三年前,這個女人也曾這麼單槍匹馬的執長劍大鬧軍營過。

「我說,姑女乃女乃你就別鬧了,既然主子不想見你,你就走吧!」

蔡全走過去勸著,甚是無奈。

「今日見不到燕北,我絕不走,讓開……」

玲瓏怎肯善罷甘信,怒視攔住她去路的幾個銀甲將士,喝叫。

為首巡夜的小將哪認得她,上下一瞟視,眉毛橫擰︰「哪來的瘋女人,在這里大呼小叫,我們靖北王的名諱豈是你一個黃毛丫頭可以直呼的?蔡先鋒,這究竟怎麼回事?」

「呃,這個事,你別管……你听說我……」

蔡全將那小將拉到邊上去說話,玲瓏不管三七二十一,趁機執劍沖了過去,士兵們哪肯放她過去,一個個截殺過來,嘴里直叫,要是再敢動武,休怪他們下手狠辣。

玲瓏冷哼一聲,眉頭也不皺一下,再度和他們交上手。

****

紫珞一直旁觀,她感覺到那個叫小巫的一直在盯著自己看,似乎很稀奇她的反常行為。

她回以一笑,反問過去︰「你是不是認為我該上去幫她忙?」

「難道不是嗎?」

「好像是很應該的,可問題是,我跑去幫她,能有什麼用?」

小巫被這反問問的一楞。

「這里是你們的地盤,想穿過千軍萬馬的直奔中軍帳營,即便有那個本事,這樣殺呀打的,也會累個半死,弄不好,還會丟了性命,實在不智——玲瓏那個丫頭,沖動起來,不計後果,索性她在這里總歸有人罩著,我不一樣,隨意舞刀弄槍,死了都不知是怎麼一回事……這種沒腦子的事,我才不干!」

紫珞搖頭,抱著胸好以整暇的看著玲瓏被人重重包圍,漸漸被圍攻的沒有招架之力。

她捏著自己的拳頭,告訴自己不要出去幫忙,即便幫,也無從幫起,有小巫在,玲瓏出不了事。

小巫不由得再次深深瞅了她數眼,才將目光投到了打作一團的戰斗上。

時,玲瓏已經被士兵們奪下了兵器,但听得她哎呀一聲被打倒在地,緊接著數把鐵槍架到了她脖子,冷妍的臉孔一片潮紅,急喘的熱氣在冷夜里直冒,她挫敗的想要爬起來,卻被鐵槍壓著動彈不得。

「放開我!」

沒人甩她。

她越發不服氣,轉著頭環視,不甘心的直叫︰

「燕北,你給你出來!」

「燕北,我是玲瓏,我有話要跟你說!你出來好不好!」

「燕北,如果你是男子漢丈夫,就別那麼藏頭縮尾!見我一面,你又不會少塊肉,你讓你的部下為難我,丟不丟人啊你……」

嗯,這丫頭果然不會說好話,頭兩句叫喝還算溫和,第三句,又開始夾槍帶棒的損人了。

小巫抽了抽嘴角。

「你就省在氣力吧,王爺說了不會再見你,你就死了這份心吧!」

他走上前一揚手,讓他們退下,然後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女子,沉著聲音說︰「拿著你的劍起來,立即離開營地。要是你再敢胡攪蠻纏,就直接將你捆了,到軍牢里待著去……呀,你……你做什麼……」

紫珞也看著一凜,這丫頭還真是下得了狠心,拎起地上的劍,就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只輕輕一割,鮮血就淌了下來,滾燙的血一遇寒氣,便結成了冰。

她心中駭急,再坐捺不住,忙跑上去叫道︰「月兒,別做傻事……」

寒風急卷著玲瓏的裙擺,她昂著頭,決然的盯著小巫,一字一頓的道︰「小巫,我再說一遍,我要見燕北。他今兒不來見我,我就死在這里。如此正好遂了他的願!」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小巫不覺就把眉心皺起。

正這時,重重圍住紫珞的兵士們忽就兩邊散開,一個個皆跪叩了下去。

紫珞回頭看,來人身著裘衣,發束玉冠,半張臉戴著銀白的狼形面具,半張臉稜角分明,如刀刻劍雕般硬俊不凡,可不正是那至始至終不肯露面的燕北。

長劍落地,也不知道是因為寒冷,還是激動,玲瓏的身子在瑟瑟發抖,咬著下唇看著男人緩緩的走近。「燕北……我……」.

她吸了吸鼻子,悶悶的輕輕的叫了一聲。

他淡淡的側身,無視她脖間的斑斑血跡,目光反而落到了紫珞身上,來回的探索著,那樣的尖銳,好像要將紫珞完全看透了去。

「每一次你來找我,全是為了你家小姐……上一次,你是想要替她報仇雪恨,這一次是想幫她忙來了是不是?居然使上美人計了?玲瓏九月,你把我當什麼了?你以為我會稀罕你麼?縱然以前稀罕過,那都是以前的事,從此以後,你與我而言,什麼也不是……滾——你之前從哪來的,現在就立即滾回哪去,要死,也麻煩你到別處去死,別弄髒了我的軍營!」

開出口來,惡毒之極,全沒有一點憐惜之意。

北風吱溜溜的直鑽進鼻子里去,玲瓏覺得自己被風吹的窒息,難以呼吸。

十八年風水輪流轉,以前,是他來牽就自己,現在,輪到自己去踫他的釘子了。

若是換作是以前,她求之不得,可現,她不可以掉頭就走。

「不是這樣的的,燕北,我是真的有話要跟你說,我……」

她舌忝著冷的發疼的唇,想到紫珞說過的懷柔政策︰對付男人,必須要軟,好,那她就柔順一些——輕輕走到他身邊,仰頭看著他,剛想說話,他竟看也不看,轉身往南而去,看樣子是打算不理她,也不想听她任何說法,直接要回中軍營帳。

「燕北……」

他大步離去,她急步而追,左右士卒看著,不知道要不要去攔,小巫沖他們擺擺手,他們這才退下去。

地上的雪結成了冰,沒走幾步,因為腳趾被冰的麻木,玲瓏撲通一聲就摔了一跤,她急忙爬起來,繼續追,又摔倒,如此摔了好幾跤,走在前面的男人終于頓下了身形,回頭怒目而瞪,煩躁的吼道︰「別跟著我!也別想再使苦肉計,沒有用的!小巫,把人哄出去!」

吼完,正待走,玲瓏急急的撲過去將人自背後抱住︰「燕北,我們平心靜氣說會話好不好!」

「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說的!放手!」

「有,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我……」

「你能跟說什麼?橫豎不外乎想我幫你是不是?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為什麼而來的?」

他冷哼一聲,將抱住自己的冰冷身子推開,使的力量很大,她沒有站穩,整個人就往後仰去,跌了一個四腳朝天,摔的她眼冒金星。

紫珞飛快的過去將人扶起,皺眉看那個狠心的男人,忍不住幫襯道︰「燕北,不管怎樣,你總該听她說一說的。也許我們的造訪是不合時宜,說白了,是有些被形勢所逼,既便如此,你也不能一棒子將人打死……有些人,有些事,錯過了一時尚可,錯過了一輩子,便是一輩子的遺憾。我以為……」

滿月復口才無處用,硬生生就被人給打斷。

「閉嘴,我與她的事,何時輪得著你來多管閑事?」

冷冷的一句呵喝,惡狠狠的斥了上來,投來的目光是帶足了牽怒。

紫珞不得不閉嘴,心里則覺得這樣的眼神,有點熟悉——

想當初,這個男人就特別特別的討厭君墨問,因為君墨問是玲瓏的丈夫,他惱玲瓏心里一心一意就只有一個君墨問,所以,看君墨問就非常非常不順眼。曾經還譏笑「她」不是男人,和一個如花似玉般的女子結發為夫妻,居然不踫人家。他替玲瓏抱打不平,認為君墨問根本就不配做玲瓏的丈夫,偏偏玲瓏卻死心踏地的認定君墨問,這令當時還是裘北的靖北王相當相當的惱火。如今這調調,又來了。

「那好吧,算我們來錯了,月兒,我們走吧!既然靖北王不待見你,不在意你了,留著也是丟人現眼。」

玲瓏的身子在發抖,他不知道要去弄件斗蓬給她披上,還是狠著心權當視而不見,紫珞也有些氣不過了,轉身跑去揀起那件落在雪地上裘氅,折回給玲瓏披上,拉著她離開。

木木的被紫珞牽著走,玲瓏頻頻回頭張望滿身怒氣勃然而發的她,心里不明白珞姐為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

紫珞瞧在眼里,心里微一嘆,借著上去給抖落發際雪粉的時候,低聲叮囑了一句︰「別回頭!再氣他一氣!」

有些不太明白,玲瓏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心頭雖有無盡的渴望,終于不再回頭,自然看不到身後的男人,握緊了拳頭,陰沉的臉孔堪比黑碳。

「她可以走,你不可以!」

一道勁風襲來,燕北凌空一抓,想擒住紫珞。

紫珞早就有所防備,將玲瓏往旁邊一推,以手中劍扣去來看勢,掌勢甚為厲害,她被余力反彈,不自覺的往後退幾步,雪地之上拉了兩道長長的腳印。

才定住身形,燕北的掌式再度襲來,紫珞急忙往後一仰,以一個漂亮的後筋翻逃出他的追劫,同時抽出長劍,迎著風雪而上。

十年之前,紫珞可以和燕北打個平手,十年後,也不知他的武功有沒有精進?

「燕北,你干什麼要為難她?你怎麼可以言而無信?」

玲瓏不明白他們怎麼打是了。急切的直叫,想上來勸架,卻走不近,只能在戰圈後干著急。

小巫怕自己的主子吃虧,遂扔了一把劍過去。

燕北抓到手上,揮劍,就只听「叮」的一聲,兩把亮錚錚的寶劍已經拼在一起,燕北哪顧得上跟玲瓏說話,似一意想將珞姐拿下。

一番打斗,難解難分,直打得紫珞是香汗淋淋。

起初幾十招,紫珞使的分外的得心應手,好幾回將燕北逼的難以招架,但時間一長,承認不住的是她,她的身子必竟是虛弱的。

「燕北,好俊的功夫……」

「是你的功夫退步了,君墨問!」

他果然已經知道她是誰。

紫珞豪邁一笑,並不意外,挑眉道︰「你擒拿我為了什麼?為她還是為天下大權?燕北,為她,你大可不必,至于天下大權,你不是那樣一個人物。」

兩人邊戰邊對話。很少有人可以與燕北打成平手的,尤其是個女人。忽然之間,燕北對于這個女人起了幾絲不可言說的感覺——既看不順眼,又欣賞.

又一番激戰,紫珞漸漸處于下風,使出來的力道越來越弱。

燕北感覺到了,她的身子狀況似乎很差,臉色也漸漸蒼白起來,不自覺的就想起了外頭的流言蜚語——旃鳳女皇是個藥罐子這件事,傳言非虛。凌兒也曾說過︰娘親經常吃藥。跟這樣一個病秧子打,勝之不武,可他不想管這些,現在他唯一想做的是就拿住這個曾經在他臉上刺客的「仇人」。

他猛的一劍,用足了臂力,處處受制于他的紫珞終于抵抗不了,長劍指到了她的胸口。

她看到自己落敗,重重喘了一口氣,並沒有太多的反抗,神色很平靜。

「不要傷害她!」

玲瓏急奔過來。

「不許動,你若敢過來,我一劍了結了她?」

燕北非常看不慣她如此的緊張這個女人。

玲瓏只能剎住身子,急急的道︰「好好好,我不過去,但是你不要傷害她!」

燕北討厭她如此听話,怒目逼視過去︰「你便這麼在意她?」

不知怎麼的的,玲瓏覺的這話時有幾分酸味兒,呆了一下,才憨憨的道︰「姐姐救過我的命,跟我一起玩到大,我自然在意!」

答的理直氣壯,外帶了幾句疑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討厭紫珞?他不是個小氣的男人啊!

紫珞卻懂,不覺露出一抹似笑非笑,趁下去言道︰「燕北,我與玲瓏是很要好,好到足讓金晟見了玲瓏就不高興,這跟你見到我便反感,應該有些異曲同工。但你要明白,有些東西是可以並存的,喜歡一個人和愛護身邊的親人,兩者並不矛盾。燕北,玲瓏自小就飽受委屈,性情原就很孤僻,認死理,你若對她有心,就該多多包容,多多愛惜……」

沒有說完,就被燕北冷冷的打斷,他寒著臉厲聲道︰「我說過,我不稀罕了!不就一個女人麼,天下女人多的是!」

一字一停,強勁有力,分明是故意說給玲瓏听著。

燕北無視玲瓏越來越慘白的臉色,喝命道︰

「來人,將這個女人帶下去嚴加看管,天亮往城里傳個信兒,再將她梆到陣前……北滄的帝王困在平豐府,旃鳳的女皇自己送上門來,哼,我倒要看看他金不離還如何囂張,如何去穩定平豐城內岌岌可危的軍心……」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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