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漸就講了「替罪」的想法,朱曉明巨為驚異,連呼「太冒險」。說︰「雖說政法一家,一旦留下案底,終究是禍害。」
「我想過了。這事倘若壓得住,沒人問,沒人查,也就罷了。說實話,這還真不是我求的。一想起那個孩子,哎,真是滿身的罪惡。」
「你這人輸就輸在太過仁義。」朱曉明劫後余生,得意忘形,竟把心里話抖露出來,道︰「你傻啊?跟你有什麼關系?!你是坐車的,又不是開車的。」
「這事若鬧開了,必須有一個負責。那個人,只能是我。」
「你走了,我才想起來,遲效愚的年齡!十六歲。不需要承擔刑事責任啊。大不了——」
石漸搖頭打斷他,道︰「他的背景太特殊,一旦披露,局面恐怕難以控制。劉紅雲今天也說了,‘寧肯大義滅親,也絕不帶累清白人’。什麼意思,不是很明白嗎?」
「袁青山的為人,說實話,是有點信用的。有擔當。可是這事~我還是覺得,太險。劉紅雲這個女人,不靠譜。娘們兒家,光顧自己,有好處全盤通吃,遇事王八脖子一縮,把別人摁刀刃上。她的丈夫遲進步是個腌茄子,靠老婆發跡的,頂名海立城投的老板,實際上不管事,也沒有能力,全是老婆在後面頂當著。真判下來,最起碼四五年,到時候,你指望誰撈你?沒有千年朝廷。萬一外面變天,你不就毀了?」
「袁青山干的好好的——」
「小心沒有過逾的。說實在的,哪個是清清白白的?官場的事誰也不敢打包票,今天還在主席台,明天就成階下囚!這種事少麼?你賭得太大了,得給自己留後手!不然拿什麼牽制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