殖民星球 第27章 禿鷹和胖子

作者 ︰ 三板斧

運送新兵的運兵車開出總部之後,就朝南駛去。

新兵們現在知道,除了總部之外,獵手部隊在浮島還有東西南北四座軍營,分別坐落在浮島四個方向的邊緣,運兵車的第一站是浮島的獵手南營。

從車廂沒有封閉的尾部往外看,浮島上平整又通暢的路面不斷向後撤去,路邊不是綠色植被帶,就是正在像搭積木一樣裝配房屋的建築工地,感覺就像是在一個蒸蒸日上的郊區兜風。

車廂里,程樂山悶悶不樂,坐在他對面的安雅認為他還在因為被霍夫曼狠批一頓而懊惱,打趣說︰「別這樣垂頭喪氣,這又不是第一次挨霍夫曼的罵。」

大個子呵呵笑了一聲,說︰「往好處想,至少以後不用每天再見到霍夫曼那張板著的苦臉了。」

倒霉蛋則一臉怨氣地說︰「其實我也想問霍夫曼,為什麼不把我們分配在一個小隊里面,下次大家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湊齊在一塊。」

大個子呵斥了一句︰「大家不還在一個隊伍里面嗎,相隔不過一座島,怎麼不能湊齊團聚,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烏鴉嘴。」

其實,讓程樂山心事重重的不是霍夫曼的訓斥,也不全是因為就要和伙伴們分離,而是因為又想起了父親的事情。

早上第一次見到連恩上校,在得知自己的身份之後,連恩上校流露出的眼神讓程樂山捉模不透,沒過多久,那名叫克萊爾的情報官來找他們,說是要了解一下遭受無人機攻擊的情況,但是她對程樂山似乎尤其感興趣,問了很多關于他父親的問題。

程樂山感覺到,他的父親的死,不那麼簡單。

「想什麼呢,伙計。」坐在身邊的大個子拿肘部撞了程樂山一下,把程樂山從沉思中驚醒。

「哎,就像霍夫曼說的,要學會服從命令,軍令如山,」程樂山努力掩飾一下自己內心錯亂的思緒,「這是事實了,第九組就此解散了,各位,江湖再見了。」

安雅嗷地嚎了一聲,做了一個暈倒的動作,逗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沒多久就到了南營,駕駛員拍打著車廂的隔板喊道︰「到第二小隊報道的,下車。」

安雅把自己的裝備包扔下車,然後扛著她的狙擊槍跳了下去,回過頭來抬手敬了個禮︰「先生們,祝你們玩得愉快,再見。」

程樂山他們向安雅回收道別。

運兵車沒有停留,離開南營之後往西,下一站是西營。

倒霉蛋一路上喋喋不休地評價浮島的建設,他的確是一個工程師的材料,只是車上的人對此都沒有多大興趣。

「小林,我真可憐你,以後就只有你一個人听倒霉蛋嘮嘮叨叨了,而且你還不能告訴他閉嘴。」大個子對忍者小林英吉說道,眼楮卻調皮地瞅著倒霉蛋。

「小林比你們都適合做一個傾听者,是不是,小林?」倒霉蛋看了一眼身邊的小林。

小林還是那副與世無爭的模樣,除了統一配發的裝備之外,他隨星河號運到的自己的武器,這時候已經到了他手上,他一直抱著他的忍者刀,相比之下,配發的突擊步槍反而像是累贅。

十幾分鐘之後,運兵車在西營放下了倒霉蛋和忍者,繼續前往北營。

車上只剩下了程樂山和大個子,最後一段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反正以後在一個小隊里面有的是說話的機會,曾經一同出生入死過的戰友,在一起時不說話也沒有什麼尷尬。

快接近北營的時候,大個子想起了什麼,說道︰「訓練營我們是第九組,現在又分配到第九小隊,九真是我們的幸運數字。」

程樂山點點頭︰「如果買彩票,就買帶九的號。」

大個子听了哈哈大笑。

到達北營之後,兩人下了車,面前是一座弧形屋頂的大型營房,戶外則是寥寥無人,營房前的空地上停著幾輛角馬式越野車,一名獵手仰面躺在一輛車下正在做修理,只露出兩只穿著軍靴的腳在底盤外面。

程樂山走過去,問道︰「請問,第九小隊……」

「進大門,沿走廊往左,第二個門。」這名獵手沒有中斷手上的勞動,連看都沒與看他們一眼,也不等程樂山說完,就在車底下這麼說。

程樂山抬頭看了面前的營房一眼,道了一聲謝,就和大個子朝營房大門走過去,進門之後按照那名獵手的指示指示,果然就看見標有「9」號標記的房間。

房間門虛掩,兩人推門進去,幾十平米見方的房間里,靠牆擺著四張雙人床,還有幾個大櫃子和一個武器支架,屋里還有兩個軍人,顯得很空曠。

一個人在屋的中央,穿緊身背心,光著腳,雙腿盤膝,不過並不是坐在地面上,而是靠兩只手的十指支撐著地面,上身挺直懸浮離地面十幾公分,似乎在閉目養神,運力的雙臂不見一點,有這一手樁功,看得出此人是功夫高手。和其他見到的獵手不同,這人不留短發,腦袋光光得可以當鏡子,而且眉毛也稀疏的幾乎看不見,整個就是一個禿瓢。

另一個人看起來相當胖,正坐在一張雙人床的下鋪床沿上,狼吞虎咽地吃一碗面條。

程樂山和大個子走進來時,這兩位就像完全沒听到一樣,完全沒有反應。

程樂山立正,大聲說道︰「新兵前來第九小隊報道。」

那個胖子抬頭看了他們一眼,但是並沒有起身迎接的意思,依然在吃自己的面條,在地板上練習樁功的禿頭,過了幾秒之後,才身子一挺,立刻兩腳著地站了起來。

禿頭走上前大量了兩位新兵一眼,用長官的口氣說︰「報上名字。」

「程樂山。」

「駱炎。」

禿頭听到之後微微點點頭,拿起軍服外套穿上,程樂山注意軍服上的軍餃是少尉。

「杰克會告訴你們該怎麼做。」禿頭毫無表情地丟下這一句,就走出了房間。

這時候那個胖子已經吃完了,站起身走過來,他靛型真是碩大,個頭和大個子不相上下,但是胳膊比別人大腿還要粗一圈,站起來都像個肉球,不過不是那種虛胖,可以看得出他肯定臂力驚人。

「我叫杰克,有的人也叫我胖子杰克,或者叫胖子,隨便了,你們怎麼方便怎麼叫,」胖子杰克和他倆打了個招呼,然後問道,「中國人?」

兩人點點頭,異口同聲地說︰「是。」

「會做面條嗎?」

大個子說道︰「我在家里的時候總做面條吃,我妹妹最喜歡吃。」

胖子杰克露出吃貨特有的笑容︰「太好了,我自己做的怎麼都做不好,只能湊合吃,回頭一定要讓我嘗嘗你的手藝。這里最好吃就是鎮上中國餐廳做的面條,但是當獵手這麼忙,沒多少機會去光顧,下次帶你們去嘗嘗,那味道,真的絕了。」

胖子杰克迅速了導游的角色,指示兩人放下背包,把武器放到武器架上。

程樂山問了一句︰「其他隊友呢?」

「其他隊友?你剛剛看到的就是全體第九小隊的,現在加上你們,一共四個人。」

程樂山有點錯愕,不會吧,第九小隊之前居然只有兩個人。

胖子杰克看出了程樂山疑惑,解釋道︰「本來,我們有八個人,數數床鋪就知道,但是……總有不幸的事情發生。」

程樂山現在明白了。

「那位是禿鷹,是我們的隊長,他的真名叫……唉,我也忘了他的真名了,好像從來也沒人叫他真名,你們可能會覺得他態度冷淡,但是不要怪他,前天隊里又有一個兄弟掛了,他的心情肯定很不好。」

胖子杰克把流血犧牲說得和家常便飯一樣,看樣子已經經歷得太多,程樂山意識到,訓練營中的艱難困苦,和戰場上真實的生離死別,根本不是一個感覺。

不一會,禿鷹就回來了,說道︰「老鬼已經把車修好了,兩分鐘之後出發。」

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出任務了,程樂山內心還真有一絲激動,檢查了一下突擊步槍,彈匣里子彈是滿滿的。

「喂,別這麼興奮,伙計,」胖子杰克呵呵一樂,「難道你覺得第一天執勤就會讓你去打野獸嗎?我們這是要去兜風。」作者三板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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