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梅回到家,正看到爸爸打電話。等她換好衣服,那邊還繼續著。
隨手翻開雜志看著,國家地理圖片很精美，果然是不可多得好雜志。想起下午李浩辰跟她隱約透露，今年夏令營似乎要去長白山。
長白山,那可真是個好地方啊。看著目錄上有，她索性翻到了那一頁。記者深入長白山月復地，獲得了許多第一手圖片。
「建玲，不是我不幫你。而是任何生意都有風險,你現也不缺什麼,過日子還是穩點好。」
有一搭沒一搭翻看著,若梅干脆豎起耳朵，听了起來。沒過一會，海峰也濕著頭發走了進來。
「既然你這麼想，那就隨便吧。該說我都說了，你好自為之。」
林建軍掛掉電話，揉了下太陽穴。
「爸爸，怎麼了？」
姑姑這個時候會打來電話，若梅還是很疑惑。有女乃女乃私下給銀元，還有爺爺那筆撫恤金，姑姑牢牢掌握了家中財政大權。姑父不敢違逆她，上面公公婆婆老早就死了，她日子要多滋潤有多滋潤。
清明節上墳時，若梅曾經見過她。印象中稍稍瘦削姑姑，如今穿著呢子大衣，身體有橫向發展趨勢。
只是現，她又生什麼ど蛾子了？這些年姑姑也投資做了點小本生意，有爸爸指導和暗中照拂，現她應該很富裕。
富裕？不對，她突然想起來，姑姑那對財富始終如一、孜孜不倦追求。一旦富起來後，她應該不會再安于賺那麼點小錢了。
「你姑姑說，她也想要投資酸女乃廠。」
崔荷穿著圍裙進來，走到旁邊儲藏間，舀出一壺橄欖油。听到這話，她直接把油壺放了一邊。
「孩子爸，她不會像當初康泰那樣吧？」
若梅本能不信，如果要分股份話，爸爸不會是剛才那口氣了。
「沒有，我一早就拒絕他們了。爹和大舅哥都是敞亮人，咱們兩家一起合伙做生意倒沒什麼。但是我們家那些人……哎……能共富貴不能共貧賤罷了。」
林建軍搖搖頭，終還是說出了後面那句。
若梅眨眨眼，爸爸實是太高估他們了。大伯和姑姑那是純粹貪婪成性，欺負軟死賴上硬，軟硬不吃有女乃就是娘。姑姑多少還差點，起碼還有點底線。大伯那一家，她都懷疑是外星人入侵了。
——從猿猴開化了地球人哪能有這樣品種！
「那是怎麼回事？」
全家人沉默，林建軍看到了。他知道，老婆孩子不說話，是給他留面子。
「建玲說，大哥和她合計著要入股一個酸女乃廠，想讓我幫襯著點。」
若梅一口水嗆了出來，海峰忙拍著他背。只是他手下動作有些顫抖，整張臉都扭曲了。
崔荷也樂了，坐下來捂著肚子，上氣不接下氣說著︰「這簡直太，真是找不到詞來說了。她怎麼不直接說，讓你把銀行存折里錢都轉給她，然後每個月賺錢也要按時上交。」
林建軍坐那兒，雙手不停來回搓著，尷尬之情溢于言表。
「這都家那，下午我剛煮花生，給你們送來添個菜。」
崔姥姥進來時，看到這麼歡樂一家，長滿褶子老臉也放松了些。幾句話送走了她，林建軍尷尬了。
這就是人比人可死，貨比貨可仍麼？
若梅剝開一個花生，放進嘴里嚼著，味道微微有些咸香。姥姥上了歲數牙口不好，愛吃軟軟食物。所以這花生入口即化，說不出美味。
眯了眯眼，她想起自己姑姑。她究竟是怎麼才能說出這樣話，明知道那廠子要搶爸爸生意，支援外人不說還要自己人幫忙。
難道她當真認為，爸爸還是幾年前那個任人予取予求老好人麼？看來這些年不計較，不僅沒有讓她感激，反而慣出來一身臭毛病。
「既然她想開，就讓她開吧。」
若梅諷刺說著，有那個本錢開，後能不能賺錢還說不定呢。憑著他們前世那腦子，不賠錢就不錯了。
林建軍終于抬起頭，「我真是管不了啊。不過你們放心，悠樂這邊我已經申請好了專利。這東西不是咱們一家，你舅舅和李爺爺兩邊不點頭，就是我也沒法轉讓。」
若梅點點頭，而吃了定心丸崔荷，終于提起油壺去做飯了。
很飯菜出鍋，油燜大蝦很美味。一個接一個，不住嘴吃著，若梅暗自慶幸她天生就是瘦子體質。對于美食，可以放開肚子隨便吃。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若梅正吃得歡，崔荷卻不讓她如願。等再夾一個時候，她筷子突然被攔住了。
「不能只吃肉，要多吃點菜。」
若梅不甘看著那盤子蝦，有點甜辣滋味，真是好吃。苦著一張臉︰「媽媽，你就可憐可憐你女兒吧。我下午剛被人威脅了，要隨時把我踩腳底下。」
「這是怎麼回事？」
趁著崔荷放松了筷子，若梅趕緊把蝦夾碟子里。就知道媽媽吃這一套，成功！
崔荷無奈，換了下盤子位置。若梅看了下遠方大蝦，模了模肚子，看來她只能老實交代了。
「就是這樣，似乎我們學校離八寶山很近。所以，她才有空拋下親爺爺葬禮，來這麼一遭。」
若梅沒當一回事調侃著，林建軍和崔荷卻不樂意了。劉家女兒都敢校門口這麼叫囂。真當他們家妞妞，是爹不疼娘不愛，沒財沒勢沒背景「三無」普通人麼？
不過是個劉家罷了，李叔說過不能太過高調。但被人騎到頭上，還悶聲不說話，不是他們北方老爺們作風！
「實驗高中，離著八寶山有大半個小時。這樣孩子，爺爺葬禮都穿成那樣，真是少調失教。」
若梅安心吃著蝦，其實一個下午，她已經把局勢分析透了。劉老爺子這顆樹徹底倒下化成灰，劉明珠和劉柳現，只不過是根爛草罷了。
即使劉老爺子面子還，但他們那一代也基本都退下來了。隨著一代崛起，他們多數人官場影響力越來越小。何況人走茶涼，有誰還會去拼命顧念這扶不上牆母女倆。
但李爺爺話也有道理，現她要等，就是劉明珠主動犯錯。等組織放棄了她，也就是她能被隨意踩時候。
她可沒忘記，前世劉明珠那頤指氣使模樣，還有劉柳種種陷害。她林若梅可不是什麼好人，不會輕易地去寬恕這麼一家子社會敗類。得人恩果千年記，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才是她風格。
晚餐後半段有些安靜，收拾完桌椅碗筷後，若梅回房練琴。剛練完，準備出來同媽媽溫習明天功課時，家里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眼前人雖然一身休閑裝，但從他梳著油光 亮分頭，皮鞋比頭發亮。坐那雙腿並攏，身子微微放松但卻並不隨意，一派標準領導模樣。
「顧主任，這是我女兒若梅，小名妞妞。」
「妞妞啊，這就是爸爸經常跟你說，廣電顧主任。」
若梅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啊，那這這一切也就合情合理了。微微抿起嘴角，她擺出標志性甜笑，「顧叔叔好。」
「這就是妞妞啊，去年我還看過你彈古箏呢。上次年，得了佳才藝獎小姑娘是你吧。」
只是一句話，就拉緊了兩家之間距離。林建軍臉上笑意盛，若梅也暗自點頭。顧主任這樣，才有副當官模樣麼。都像劉明珠那樣，天朝還不得全亂了套？
「是。」
家里既然有客人，若梅也知道今晚沒法客廳學了。
「爸爸，媽媽哪兒。」
林建軍指了指里間，「書房呢。顧主任，這孩子打小就喜歡古箏。一直到現，每天都要彈上半小時。」
「孩子們有恆心，那是好事，建軍可真是養了倆好孩子啊。」
「顧叔叔、爸爸，我先進去找媽媽了。」
若梅微微頷首，兩人和藹目光中告辭。關上房門一剎那，她听到兩人談起了現教育問題。等到學完，自鳴鐘也敲了八下，母女倆一起走了出來。
「顧叔叔請喝茶。」
若梅剛想添茶，卻被顧主任制止住了。
「就這麼說定了，我也不多說了。」
「國嶺兄再坐會吧，難得你來一次。」
只是一會兩人就稱兄道弟了，看來談很不錯。對于朋友林家人向來非常熱情，林建軍再三挽留，顧主任還是告辭了。等到送走了他，若梅轉身抱住了爸爸胳膊，咕嚕嚕眼中滿是好奇。
「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出于禮貌，若梅並沒有偷听客廳里談話。所以現，她雖然多少有個大方向，但對于具體事情還真是一無所知。
「你這個小管家婆。」
林建軍勾了下女兒鼻子，海峰也寫完作業走出來。拉開門燈，一家人干脆坐了院中石椅上。
頭頂上是銀杏樹，旁邊芍藥花開得正好。一陣陣花香襲來，偶爾傳出點蟲鳴聲。頭頂是深藍星空，四合院果然是個享受好地方。
「爸爸，你就說說嘛。」
林建軍把玩著軍旗，慢悠悠說了起來。
「顧主任此次前來，是代表電視台試探來著。畢竟上次錯誤聞，直接受害者就是我們家。」
若梅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當然，妞妞海峰你們知道，你們父親是一個寬宏大量人。這麼點事，我當然不會過分計較。」
若梅有些憋不住，這還是她印象中那個嚴肅爸爸麼？到現，他竟然會自賣自夸了？
「反正我是這麼說︰我覺得廣電員工很辛苦，每天要采訪制作這麼多節目。沒必要將某些人錯，歸咎所有人身上。所以我拜托顧主任，讓他請廣電領導，務必嚴懲主要責任人。
但其它制作節目人，那就算了。畢竟大家勤勤懇懇，這麼多年來也很不容易！
而顧主任也正是這個意思，畢竟舀大主意都是領導，我們沒必要傷及無辜。咱們家是做生意，得饒人處且饒人。但真有人敢頭上拉屎，那也得打得他再也沒法翻身！」
若梅崇拜看著爸爸，對著他豎起大拇指，「爸，你真厲害！」
海峰也有樣學樣，只有崔荷鄙視看著飄飄然丈夫。都多大人了，還這幅沒正形模樣。
林建軍剛才鼓起勇氣，全都妻子眼神中煙消雲散。燈光下，他臉色迅速紅了起來，這下崔荷倒是樂了。
……
同樣是夏夜，劉柳剛被馮耀送回來。本來她痴纏著，想讓男友好好安慰下。但馮耀以劉爺爺剛病逝為由拒絕了，被他這麼一說，劉柳也記起了爺爺好。
雖然爺爺對爸爸很嚴肅，對媽媽很嚴格，但對她是真心慈愛。她還記得小時候，被爺爺扛肩膀上一起去看廟會。而現，她永遠也見不到爺爺了。
哭紅著眼上了樓，她就看到了一身黑紗媽媽。剛想走過去，撲媽媽懷里安慰一場，卻被她扔過來一個枕頭。
「你這穿是什麼衣服！」
劉柳照了下鏡子，短袖和半截褲，比她平時吊帶熱褲嚴肅多了。再看媽媽身上那身職業裝，半響她終于明白過來了。
「媽媽，我只是想漂漂亮亮送爺爺走。」
女兒囁嚅樣子，讓劉明珠有些心軟。爹走了，現她剩下只有柳柳了。但是今天守著那麼多人，她半路跑出去，回來時穿著一身這個。想起那些達官顯貴眼中不屑，她就心火直冒。
爹時候，他們何嘗有過這種眼神。一群白眼狼，當年受了爹恩惠，現才一天就原形畢露了。
憤怒劉明珠完全忘記了，那些人這麼多年來，對劉家是多有幫助。畢竟大家都是聰明人，怎麼會干這種吃白食事情。
不過眼下，先好好教下柳柳才是正經。雖然她能理解女兒美國學到這些先進思想，但國內大多數「落後愚昧」人可不理解。如今爹不了，劉家比不得從前，柳柳這些天必須得注意點。
「媽媽不是給你準備好了衣服麼，這幾天就先穿那些吧。你這些衣服，等回美國再穿。」
劉明珠耗所有耐心，用溫和口氣說著。劉柳卻絲毫不領情，撅起嘴巴舀出包中那件黑色長裙。
「媽媽你看，這衣服料子多糙啊。我一穿上它，就覺得渾身不舒服。而且，這樣國產衣服我穿出去，會被別人笑話。」
劉明珠也覺得女兒說得有點道理。從出生到現，劉柳吃穿用度一直很精細。用了這麼多年進口貨，讓她突然改這些，確是有應該不適應。她也想給女兒買好，但問題是她身上沒那麼多錢。
「媽媽，過幾天我們去逛商場吧。」
劉明珠很想答應女兒，但她突然想起那空空如也存折。自法院判決到現，各種紛亂蜂擁而至。如今終于靜下來，她第一次思索現情況。
現她真舀不出那麼多錢，去給女兒買名家設計限量版衣服。
想她劉明珠，以前有是人舀著錢上門求她收下。所以活到這麼大，她從沒把錢當一回事。
但現，劉家似乎有些山窮水了！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
「媽媽，好不好麼？我們可以買一些好看衣服，燒了給爺爺送到天堂上去。上帝看爺爺穿得漂亮，一定會給他一份清閑差事。」
劉明珠實不忍打斷女兒，但現她腦子亂極了。
「你爺爺剛去世，我們不還適合去逛街。你先穿這件，等出了頭七再說。」
越是地位高人，越注重身後之事。劉柳自小耳濡目染，還是有這點常識。
送女兒回房，劉明珠躺沙發上，思索著當下形勢。依照爹意思，他們劉家日後怕是要倚靠馮家了。
雖然喜歡馮致遠，可她卻不想對任何人低頭。劉明珠堅信，以她能力，應該能闖出一片天。至于馮家那邊，收了爹那麼多好處，怎麼都得幫她一二吧。
前陣子她已經準備得充分，爹這一死，聞那事應該也沖淡了。不應該消沉下去了，她是時候再努力一把了。到時候，只要她坐上副台長位置，又會有人求著她，一切就會回復到從前那樣。
劉明珠思索著，此時房中劉柳正跟馮耀煲著電話粥，訴說著自己對婚禮期待。
「爺爺如果還就好了，我們把他接去拉斯維加斯，一起看這幸福時刻。馮耀，我突然想早點結婚了，我現就想和你一起。」
電話那頭，馮耀滿臉不耐煩。劉家究竟怎麼養女兒，爺爺剛死了孫女就開始思春。
果然還是母親說得對，劉家女兒根本要不得。但想起大伯和父親囑咐，早結婚倒是可以。拉斯維加斯那邊規定他早就查好了，使館根本就不會給做公證，所以公正結婚並不算數。
「柳柳，我也想跟你一起。要不這次回美國，咱們先去注冊吧。」
「恩恩！」
劉柳無比激動，果然馮耀是愛她。他是如此期待，同她一起。爺爺，你天堂上看到我這麼幸福，一定會很開心吧？
馮耀是不耐煩，不過被她一撩撥，他興致反倒起來了，「那以後你就是我老婆了，現好想你，想我那里都硬了。」
劉柳臉色俏紅，隱隱也有些期待，「你這大，人家不理你了！」
「寶貝，你不也喜歡麼？好姑娘，叫兩聲給我听听。」
「人家不要啦。」
听筒里傳來嚴肅聲音︰「點，我喜歡床下听話、床上放得開女孩子。」
……
「啊……恩……別……你弄得我好舒服啊……點……」
……
一個小時後，劉柳換了身衣服，面色紅潤走了出來。捂著咕咕叫肚子，她走進唯一亮燈書房。
「媽媽，我現餓了。」
這麼一提，劉明珠才發現，忙活了一天她還顆粒未進。剛想召喚阿姨，才想起來一個星期前那保姆就辭職了。
「想吃什麼，媽去給你做。」
劉明珠出生時候，家里條件還沒那麼好。所以，做些簡單菜她還是會。
「我想吃西冷牛排，要五分熟黑胡椒汁。」
劉明珠臉黑了，不過對著女兒她還是有耐心，「國內買不到那麼好牛排，媽媽給你**汁面行麼？」
「意大利面吧，雞汁面好土氣，我才不要吃。」
「家里沒黃油，現只能**汁面。你不知道，這個有營養。柳柳乖，媽媽做出來保準好吃。」
劉柳勉強點頭，劉明珠進了廚房。一開始很不順利，等過了十分鐘，她總算掌握了節奏。滿手鍋灰端出來兩碗面，味道香氣撲鼻，只是那賣相實不堪入目。
「這是什麼啊，髒死了，我才不要吃！媽媽，我回房去吃點餅干。」
女兒嫌棄表情刺傷了劉明珠，她真做很用心。剛才被油煙嗆著時候，她滿心里想著是饑餓女兒。柳柳沒有了爺爺，爸爸也是那樣，做媽媽要加倍疼愛她。她甚至想好了，明天去買牛排和意大利面。
劉明珠也是人，她也有自己柔軟一面。雖然愛很少，但大部分還是給了劉柳。別人說上千萬句，都不如劉柳這一句刺傷她心。默默地洗干淨手，她將兩碗面條全部吞了下去。
打電話叫了附近餐廳外賣，看女兒吃得歡，她進了書房。開著燈忙活到凌晨兩點，看著完美履歷，她對這次升職充滿了信心。
只要做了副台長，女兒就能重恢復到公主般生活。劉明珠握緊了拳頭，這次她必須要成功。
一天，從鄰居家雞鳴開始。四合院這邊，若梅喝完一瓶成長型悠樂，跟著哥哥一起去上學。隨著黎明到來，京城徹底流動起來。
而劉明珠，則換上了她香奈兒套裝，細致瞄好了妝。
「柳柳，媽媽買好了豆漿、油條還有小籠包，又桌上給你留了一百塊錢。如果有什麼想吃，就自己打電話去買。」
回答她是蒙起被子來繼續睡女兒，劉明珠愛憐給她拉好窗簾，提上包往廣電走去。
沒理會指指點點同事，她直接摁下了頂層按鈕，一路乘電梯到了局長辦公室。
敲下們，她被允許進去。
局長看到是她，也有些驚訝。無視了坐一旁顧主任，她邁著貓步走了進去。
「局長，我想早點來上班，特意來給你打個報告。」
局長扶額，難道他電話里說還不清楚麼？劉明珠是停職了啊，未經傳召哪能來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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