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非常女上司︰底牌 蹉跎歲月天涯夢 002

作者 ︰ 亦客

蹉跎歲月天涯夢002

看到曹騰過來,秋桐不由自主扭頭看了我一眼,不知她是什麼意思。{免費小說}

「你們開完會了」曹騰過來說,臉上帶著無辜的表情。

「你怎麼還沒回去?」曹麗說了一句。

「我給你們送東西的時候,感覺小會議室里氣氛怪怪的,老覺得心里不大踏實就在這里轉悠著等你們」曹騰說︰「怎麼了?今天出什麼事了?」

「星海都市報的人污蔑我們竊取他們的商業機密,非說易克弄的那個三水集團的單子有5萬個訂戶資料是偷了他們的,來這里興師問罪呢結果落荒而歸惹了自己一**屎」曹麗說。

「哦原來是這樣還有這樣的事情」曹騰做驚訝狀。

「你也沒吃飯吧,不如一起吃午飯」秋桐說了一句。

「好啊!」曹騰痛快地答應了。

大家一起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小飯店,要了幾個菜,邊吃邊聊。

「怪不得我看到星海都市報的那幾個人離開的時候垂頭喪氣的原來是不良企圖沒有得逞啊」曹騰邊吃邊說。

「你怎麼知道那幾個人是星海都市報的?你認識他們?」秋桐突然問了一句,眼神盯住曹騰。

曹騰的神情很鎮靜,看著秋桐︰「我剛才去送優盤的時候看到他們坐在小會議室里,剛才不是說星海都市報的人來的嘛,我這麼一推理,應該就是他們吧」

曹騰的回答似乎很合理,無懈可擊。

「曹經理的記性可真好,一下子就記住了」我有意無意地說了一句。

「呵呵一般因為會議室里只有三個陌生人,那我自然會留意看一下的了」曹騰笑著。

「他們出來的時候,你沒和他們招呼一下?」我說。

「他們又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他們,我和他們招呼干嘛?」曹騰說。

「呵呵對,他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他們,我怎麼忘記這事了」我似笑非笑地看著曹騰。

曹騰目光很坦然,我實在看不出他有什麼異樣的目光。

「其實也不全是星海都市報的,那個年齡大的是省報業集團的副總編輯,是分管星海都市報的」曹麗說了一句。

「哦就為這事,連他們的大本營都驚動了犯得著嗎?」曹騰說。

秋桐沒有說話,低頭吃飯,眼神看都不看我們,似乎我們談的都是和她不相干的事情。

我這時突然想起一個事,站起來說︰「你們先吃,我出去打個電話」

說著,我站起來。

秋桐抬起頭,瞥了我一眼,接著又低頭繼續吃飯。

我出來,直接把電話打給了雲朵,很快接通。

「哥,什麼事?」雲朵說。

「你在干嗎?」

「在吃飯!」

「那個上午的時候,你離開公司了?出去了?」我說。

「是啊!我出去采購辦公用品去了」雲朵說。

「哦怎麼這時候出去采購辦公用品呢?」我說。

「曹騰來辦公室領取一大宗辦公用品,列的單子里好幾種都沒有了,他說他要的很急,我怕耽誤他的事情,就趕緊出去采購了」雲朵說。

我一听,心里有數了,曹騰是通過這種辦法支開雲朵的,如此說來,他明白都市報總編輯會找秋桐要物證,知道秋桐會安排雲朵去做這事,然後他采用這個辦法支開雲朵,制造自己親自去考電子版,確保不出差錯。曹騰考慮的恨周密。

「哥,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雲朵說。

「呵呵沒有什麼問題,我就是隨便問問,你吃吧,我也在吃飯!」我說完掛了電話,回到飯店,他們還在吃飯,曹騰和曹麗還在交談著。

看到我回來,他們沒有停止說話。

「看來易經理訂了這10萬份報紙,不僅驚動了我們集團內部,連星海都市報都坐不住了」曹騰說︰「他們這不是無事生非故意找茬嗎,憑什麼說我們竊取了他們的客戶資料,豈有此理」

「听他們說話的口氣,似乎是有人給他們通報了什麼情況,這情況讓他們確信無疑」曹麗說︰「我就奇怪了,什麼人會給他們通報這種消息這不是挑撥離間嗎?」

「恐怕是我們的內部人士,至少是我們認識的人」我說。

「何以見得?」曹騰說。

曹麗也看著我。

「他們不是說了,只要我們的物證,不給我們提供人證,說什麼擔心我們打擊報復舉報人這不是充分說明這個挑撥離間的人是我們的熟人嗎?而且,那總編輯要物證的直接指向是統計室,這說明他們對我們公司的內部工作體系以及工作進度和流程是很了解的,如果沒有內部人提供消息,他們怎麼能知道我們這份單子錄入電腦的進程呢?」

「啊——內部人?」曹騰做吃驚狀︰「這也太不可思議了,會是誰呢?」

「是誰誰心里有數!」我說了一句。

「這個內部人,應該就是在發行公司吧?」曹麗也說。

這時秋桐抬起頭,看著我︰「易克,沒有事實為依據,不要憑著自己的想象隨便下定義,不要隨便亂扣帽子,講話要有分寸,要對自己的話負責任事情已經過去了,沒事了,我看是誰好像不是那麼重要」

說著,秋桐深深地看我一眼,我不言語了。

「是啊,秋總說得對,有道理」曹騰說︰「這樣的話說出去對我們公司的聲譽可是很不好,秋總是公司的負責人,要是大家以為我們內部出了奸細,這不說明秋總的管理出了漏洞嗎,這對秋總的個人也是有影響的」

「但是,要是真有奸細,也不能不調查不揪出來,養虎為患啊」曹麗帶著憤憤不平和困惑不解的表情說︰「我還真就奇怪了,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神通和膽子,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就是真的有竊取對方商業機密的事情,也一定會做得很隱蔽,那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秋桐看著曹麗,眉頭微微一皺,接著說了一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只要我們做事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又何懼什麼內奸不內奸,又何懼有人挑撥離間呢?」

曹麗看著秋桐,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

「秋總說的對,身正不怕影子斜」曹騰接過去說了一句。

曹麗瞪了曹騰一眼,又看了看我,我沖曹麗意味深長地一笑。

笑完,我瞥了一眼秋桐,看到她正在看著我,忙低頭吃飯。

吃完飯,曹騰借口說要下去檢查業務員的工作,直接走了,沒有回公司,曹麗說要去洗面,拉著秋桐去,秋桐婉言謝絕。

曹麗自己去了。

我和秋桐回到公司,經過秋桐辦公室的時候,秋桐說了一句︰「你到我辦公室來,我要和你說幾句話」

我隨著秋桐進去,秋桐關了辦公室的門,然後坐到沙發上,指指自己對過︰「請坐!」

秋桐的語氣很平靜,還很客氣。

我坐下,看著秋桐,不知怎麼,看到秋桐此刻的表情,我的心里有些不安。

秋桐低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抬頭看著我,淡淡地說︰「易克,今天的事,你怎麼看?」

「此事必大有蹊蹺」我說。

「蹊蹺在哪里?」秋桐說。

「蹊蹺在那個挑撥離間的人是誰?」我說。

「哦你是這麼認為的」秋桐看著我。

「是,」我點點頭︰「你怎麼看?」

「我看此事確實大有蹊蹺,但是,我蹊蹺的重點不是誰在挑撥離間,不是那個告密的人是誰,而是是不是我們真的竊取了人家的商業機密!」秋桐緊緊盯住我的眼楮。

秋桐的目光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我不敢和她對目光。

「還有兩件事讓我感到蹊蹺,第一是曹麗今天的表現,她在小會議室的表情為何如此失常,看得出她當時驚懼不已,幾乎就要@黃色小說

我心里有些慌亂,說︰「這個這個」

「我看事情最蹊蹺的恐怕在于你和曹麗,你們到底都干了些什麼,說吧,說實話,我不想听到你對我撒謊」秋桐的口氣依然很平淡。

「我你要我說什麼」

「你知道你該說什麼!」秋桐說︰「我今天只想听到你嘴里的實話,我不想你讓我失望」

我此時知道,依照秋桐的聰慧和心智,她一定是感覺到了什麼,不然她不會如此問我。

我抬起頭,看著秋桐明亮清澈的目光,心理最後的防線轟然崩塌。

「其實你已經猜到了」我說。

「但我想听你自己說出來」秋桐的口氣很嚴肅。

果然,秋桐已經猜到了大概,我深呼吸一口,看著秋桐︰「好吧,我告訴你是的,你猜的不錯,我確實是借助曹麗從星海都市報那邊弄到了6萬個訂戶資料」

秋桐的目光倏地一震,似乎雖然她大概猜到了什麼但是听我親口說出來,還是讓她感到震動。

「你你不是告訴我你發動你的業務員去操作的,為什麼有那樣做!」秋桐的聲音有些嘶啞,帶著極度的失望和失落。

「因為我想打擊競爭對手,想報復他們」我說。

「打擊報復無冤無仇,為什麼這樣說?」秋桐說。

「因為都市報前些日子在想法設法竊取我們的訂戶資料只是被我無意中覺察到了,我采取了一些措施,他們沒有得逞所以我很生氣,我就想報復他們」我說。

「為什麼你要通過曹麗來竊取對方的商業機密?是不是對方也是通過曹麗來竊取我們的商業機密的?」

「是的」

「此事被你發覺了,你抓住了曹麗的把柄,所以,你就要挾曹麗為你竊取對方的訂戶資料,是不是?」秋桐說。

我沒有說話,我當然不能告訴秋桐我是借助曹麗對我個人的那種企圖來實現的。

秋桐沉默了,半晌說︰「易克——」

「在——」我說。

「前些日子你找我要我們的訂戶資料,是不是就是為的這個?」

「嗯我借助那資料破壞了對方的企圖,對方得到的是假的」我說。

「曹麗讓你搞那資料的,是不是?」

「嗯」

「你為什麼答應幫她做這個?」

「因為我不想讓她繼續再折騰,我不幫她,她還會找別人,危險性更大!」

「嗯」秋桐接著又沉默了,半天說︰「果不出我所料果然,你和曹麗這段時間接觸頻繁是有道道的只是我沒有想到,你們在搗鼓這些事實話告訴你,曹麗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甚至比你還清楚,她做出什麼樣的事情我都不奇怪只是,我沒有想到你也參與了」

我低頭不語。

「我不評價你阻止對方得到我們客戶資料的做法對與錯,或許,我該表揚你,但是,你帶著報復的心理和曹麗串通一氣去搞對方的客戶資料,這顯然是極端錯誤的別人干這樣的事我或許可以理解,但是,你,易克經理,這樣的事出在你身上,我很震驚,我實在想不到你會干這樣的事,這太不符合你在我心中的形象了這實在不是你該做的事情你,太讓我失望了」秋桐的口氣有些嚴厲。

我繼續低頭不語,心里感到很羞愧。

「既然你得到了那幾萬份都市報的客戶資料,為什麼錄入我們統計室電腦的又不是那些?」秋桐說。

「我原本是打算使用他們的資料的,但是,那天你和我說了一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道理,我突然醒悟領悟了,意識到自己這樣做是不對的,是違反公平競爭的原則的,是以小人對付小人還有,我擔心此事一旦被你知道,你會深深地鄙視我」

「不錯,我是要鄙視你,我要深深地鄙視你」秋桐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分貝。

「是的,你該鄙視我你可以鄙視我」我說。

「可是,事情的結果讓我無法去鄙視你或許,我該夸獎你你需要夸獎嗎?」

「不需要,只要你不鄙視我,我就知足了!」

「但我還是想夸獎你,畢竟,最後關頭,你醒悟了,你沒有一條道走到黑!畢竟,事情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秋桐的聲音又緩和下來。

「我還真有些後怕」

「我更後怕」

「你是不是很生我的氣,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我說。

秋桐沒有回答我,說︰「那麼,上午,在優盤送來之後,你為什麼又突然緊張了?」

我說︰「因為我擔心這優盤中途是不是會被人動了手腳要是那樣的話,事情就真的壞了」

「你是懷疑那告密者是曹騰?」秋桐說。

「嗯」我說。

「但是結果卻不是你以為的那樣」秋桐說︰「這是不是可以證明你的懷疑是錯誤的呢?」

「不能證明,反而證明是正確的!」我說︰「你听我給你詳細分析」

我剛要繼續說下去,秋桐伸手制止住了我︰「好了,這個事情不要說了我不想听你的那分析」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我听出秋桐的語氣里帶著極大的失落和痛惜,似乎她也對曹騰有所覺察,但是又不願意去承認這一點,也不願意听我說出來。

「同事之間,不要互相猜疑團結是第一位的」秋桐喃喃說了一句。

我看著秋桐,沒有說話。

「我終于徹底明白了冤有頭,債有主,人家不是無事生非來找茬的,人家是有根有據來的只是,關鍵時刻,你幡然醒悟,沒有在錯誤的道路上走下去否則,听部長今天的口氣,事情就真的大了,就真的完了不但你我曹麗都要完蛋,連孫總和總編輯都要受到牽累公司和集團的聲譽都要受到極大的敗壞」秋桐心有余悸地說︰「如此說來,你關鍵時刻的轉變,挽救了我們大家當然,也挽救了你」

「不是我挽救了大家,是你挽救了大家,是你挽救了我」我說。

「其實,對你來說,無所謂挽救不挽救,對于這個職位這個工作,你其實根本就沒放在眼里得到或者失去,對你來說無所謂」秋桐說。

我咧了咧嘴,想笑卻沒笑出來。

「既然無所謂,你為什麼又要非得在這里做事?」秋桐又提起這個老話題。

我說︰「不知道!」

「不知道?」

「是的,不知道!」我重復了一遍。

「你不知道,那我是不是該知道呢」秋桐嘆息了一聲。

「你也可以不知道」我說。

「易克——」

「在!」

秋桐看著我,緩緩地說︰「人有時候是無法欺騙自己的,你可以表面上欺騙自己,但是,你欺騙不了自己的心」

我緊緊抿著嘴唇,看著秋桐。

秋桐轉頭看著窗外,半晌說︰「不談這個了今天的事情,過去了,就當它沒發生我無法評價你的功過錯對,我既不想責罰你也不想表揚你關于那個誰是保密者的事情,也不要糾結了,都過去吧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要是自己不給人家抓到把柄,人家就是想算計你都沒機會說白了,自己找的好了,你回去吧」

我站起來,看到秋桐的眼神很失落,還有些迷惘和憂郁。

我低頭出了秋桐辦公室,想著秋桐今天的話,心里感覺有些沉重。

剛回到辦公室,曹麗打電話過來了。

「說話方便不?」

「有屁快放!」我沒好氣地說。《》

「怎麼了?怎麼那麼大火氣,哎——發的什麼火啊,今天死里逃生,我正慶幸不已呢」曹麗說︰「我問你,怎麼今天的結果是那樣的?你沒有用我給你的那資料?」

「嗯沒用,我自己安排業務員去弄的」我說。

「為什麼?」

「因為我覺得你辦事不牢靠,覺得不保險!」我說。

「哦謝天謝地,幸虧你有這感覺否則,慘了,大家都完蛋,不光秋桐要完蛋,我和你都要完蛋,特別是我,我的前途就徹底毀了」曹麗說︰「哎——可惜了,我的6萬塊啊肉包子打狗了」

我沒有說話。

「對了,你說星海都市報是怎麼知道的呢?」曹麗說。

「一定是你泄露出去了」我說。

「不可能,我做事一向很謹慎小心的,雖然今天吃午飯的時候我們都說是有內奸,但是我懷疑問題出在都市報那邊,我懷疑那發行部主任發了一筆橫財得意忘形喝酒的時候失言得瑟出去了」曹麗說︰「這事幸虧你警惕性高啊,你挽救了革命挽救了我可惜,這事要是我不參與多好,那秋桐就慘了,必死無疑可惜了對了,看到今天部長和你說話的表情了嗎,他對你很賞識的」

不等曹麗說完,我就掛了電話。媽的,要是她不參與這事也未必能成,要是她不參與慘的不僅僅是秋桐,還有我,這個狗日的曹麗只想到保全自己算計秋桐了,連我都不顧了。

還有,曹麗最後提到的那個部長,他和我八竿子打不著,賞識不賞識我關我鳥事,老子不稀罕。

點燃一顆煙,我郁郁地看著窗外。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海珠打來的。

「哥,你在哪里?」海珠說。

「辦公室!」

「哦真的?」海珠說。

我沒有說話,掛了手機,然後拿起辦公室的座機,給海珠撥了過去。

「相信了吧?」我說。

「呵呵哥,你看你,我就是隨便問了一句,你不用證實啊」海珠雖然如此說,但是口氣里卻能听出有些輕松。

「在海南順利嗎?」我說。

「嗯很順利一切都很好我就是很掛念你,所以才給你打個電話」海珠說︰「昨晚我給你發的短信收到了嗎?」

「收到了!」

「怎麼沒給我回呢?」

「忘了」

「呵呵我猜你一定是半夜睡著了,天亮才看到的吧我當時想給你打電話的,但是又怕打擾你休息,就沒打」海珠說。

我的心一陣發顫,沒敢說話。

又和海珠聊了一會兒其他的事情,然後海珠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

我然後想著心事,獨自在辦公室里發呆,一直坐到天黑下班。

正要起身離去,我的手機又響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我接听︰「喂——」

「易克,是我!」電話里傳來一個低沉的男中音。

听到這個熟悉而又陌生還有些遙遠的聲音,我的心不由一震。

這是伍德的聲音。

伍德給我打的電話。

「伍老板,你好!」我說。

「呵呵不錯,這麼久沒聯系,還能听出我的聲音來」

「伍老板找我有事嗎?」我說。

「沒事就不能打電話嗎?」伍德反問我。

「能!」

「下班了吧?」

「正要下班!」

「晚上能賞光一起坐坐嗎?」

「能!」我琢磨著伍德找我的目的,想到最近對他的耳聞,決定會會他。

「三道溝路21號,到了會有人在門口接你!」說完,伍德掛了電話。

原來伍德並不遙遠,就在星海。

我不知道三道溝路21號是個什麼地方,听起來好像挺神秘。

我開車直接去了三道溝路,找了半天,才找到21號,原來這是一座老式的帶院子的日式建築,上個世紀的遺留物,這樣的建築在星海很少見,星海的老建築大多是俄式的。

我將車停在附近,走到院子門口,木制的大門,還有個小門。我往左右看了看,周圍很靜,人和車都很少。

站在門口,我抬頭看了看,隱蔽處有一個攝像頭,如果不注意是發現不了的。

我剛要伸手按門鈴,小門突然開了,一個穿一身黑色衣服的年輕人站在門口,帶著尊敬的目光看著我。

「您是易先生吧」對方禮貌地問道,同時還給我鞠了一躬。

我點點頭。

「請進」對方請我進去,我走了進去,看到院子里空蕩蕩的。

「請您跟我來」對方關好門,徑自往里走去。

我跟著他走進了小樓,一進去,首先是一個大廳,里面燈光明亮,裝飾非常豪華,幾個穿著講究的男人和女人們正坐在大廳一邊的沙發上邊喝茶邊輕聲談笑著什麼,身邊不時有侍者模樣的人走過去,氣氛顯得清雅高雅而又幽靜。

「請跟我來」對方直接上了樓梯,我跟了上去。

上了二樓,是一個常常的走廊,走廊兩側是一間間日式的房間,都是推拉門,好幾個房間都亮著燈,里面隱隱傳來輕微的音樂,還有的傳來談笑聲。

我恍然大悟,這里是一個高級會所。

跟著侍者穿過常常的走廊,拐了一個彎,又走了半天,最後侍者在一間門口停住,然後輕輕敲了兩下門,輕聲說︰「先生,您的客人到了」

「請進」這是伍德的聲音。

侍者推開門,我走了進去。

繞過屏風,我看到了伍德,正盤腿坐在榻榻米上安靜地品茶。

偌大的房間里只有伍德,沒有皇者,我有些出乎意料,我本來以為伍德和皇者在一起的。

伍德似乎沒有看到我進來,依舊坐在那里靜靜地品茶,頭也不抬。

「伍老板,你好我來了」我站在那里說。

「嗯」伍德應了一聲,接著抬起頭,看著我,突然笑了︰「易克,來吧,請坐」

我月兌鞋上了榻榻米,坐在伍德對過,看到伍德面前的茶幾上放著一本書——《孫子兵法》。

「來,請喝茶——」伍德給我倒了一杯茶,推我我跟前。

「謝謝——」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說︰「伍老板喜歡研究兵法」

伍德沒有回答我,看著我半天不語,一會兒說︰「易克,我們好久沒見了吧」

「是吧」我說。

「最近一向可好?」

「托伍老板的福,我還活蹦亂跳!」我說︰「多日未見,伍老板想必一直也不錯吧」

「托你的福,我也還活著」伍德微笑著看著我。

我也微笑了下。

「最近出了一趟國,剛回來今天在這個隱居會所喝茶,想到好久不見老弟了,于是就給你打了個電話沒有感到意外吧」伍德說。

「沒有意外,只是感到很榮幸!」我說。

「看你的表情,好像你早就知道我出國的事情」伍德的目光盯著我,聲音緩緩地說。

「你伍老板是大人物,是公眾人物,你出國的事情難道還需要列入高級機密嗎?」我說。

「呵呵這麼說,你是真的早就知道的了?」伍德呵呵笑著。

「不早,知道了有一分鐘」我不動聲色地看著伍德,我知道他此次出國的事情,或許真的是隱秘的,知道的人會很少,不然他不會如此問我。

「你猜猜我去了哪里?」伍德說。

「我猜是俄國的西伯利亞地區」我說。

「為什麼會是那里呢?」伍德有些好奇地說。

「因為那里地廣人稀,最適合被流放人去」我說。

「你在諷刺我諷刺我是被流放的人是不是?」伍德心平氣和地說。

「你自己非要這麼以為,我也沒辦法」我說。

「呵呵」伍德笑起來,然後看著我,說︰「易克,其實你知道我去了哪里,是不是?」

我模稜兩可地說︰「你覺得我會有興趣知道嗎」

伍德靜靜地看著我,我也靜靜地看著伍德,兩人都試圖從對方的目光里撲捉到什麼東西。

「不管你有沒有興趣,我都告訴你,」伍德稍微一停頓,接著說︰「前段時間,我去了日本」

「哦你到日本鬼子那里去了」我裝作漫不經心地樣子說︰「這和我有什麼關系嗎?」

伍德的眼皮跳了下,接著說︰「你說呢?」

「我問你的,你讓我說什麼?」我說。

「或許和你沒有關系,但又或許有關系」伍德慢悠悠地說︰「對了,剛想起個事,李順從日本回來也有一些日子了吧」

伍德貌似不經意地突然提起了李順,我的心里戒備起來,說︰「伍老板你是在問我嗎?」

「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說我在問誰呢?」伍德說。

「這個事情我想你不該問我的,你自己應該比我清楚!」我說。

「為什麼呢?」

「我和李老板的關系與你和李老板的關系,哪一個更親密呢?答案恐怕很簡單吧!」我說。

伍德笑了︰「呵呵不管哪一個關系更親密,我想你不會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剛才問你的問題吧?」

「我可以說不知道!」我說。

「為何?」

「第一,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案你很清楚,你根本就不需要問我,第二,李老板的行蹤,不經他本人同意,我不能隨意向外說,這是規矩」我說︰「當然,你現在可以給李老板打個電話,他要是同意,我就可以馬上回答你的問題!」

「易克,你對我戒備心很強啊,既然你知道我和李順的關系,你還用得著給我保密嗎?」伍德輕聲笑起來。

「既然你自己明白都你和李老板的關系,那這個問題你還需要問我嗎?」我也笑著︰「我再傻也明白,你是在借這個問題來考驗我,在替李老板考驗我怎麼樣,我是不是考核合格,過關了?」

伍德微微一笑︰「易克,你很聰明防守地滴水不漏其實,我當然知道,李順現在就在國內,他早就回來了在我去日本之前他就回來了我想你早就該和他見過幾次面了吧」

我說︰「恐怕早就和他見過幾次面的是你吧」

伍德看著我,目光變得有些陰冷,半天沒有說話。

喝了幾口茶,我說︰「伍老板,你請我來該不會就是閑扯淡的吧」

「當然不是」伍德說︰「易克,談事情之前,我有個要求——」

「你說!」

「我們倆今晚的談話內容,只限我和你二人,我不希望任何第三者知道!」伍德說。

「你相信我不?」我說。

「我不敢全信,但是我寧願相信你」伍德說。

「你不得不相信我,因為你沒有那別的選擇!」我說。

伍德說︰「你很得意?」

我說︰「不值得得意!」

伍德說︰「其實,你就是把我們今晚談話的內容泄露出去,那也無妨我很快就能知道但是,那樣會對你恐怕不好的所以,我想,你是個聰明人,有些話不用我多說」

我說︰「那你還是別和我談了我不想遵守和你的保密約定,也不想受到你的恐嚇,我是個聰明人,我知道,最好的最安全的辦法就是我什麼都沒听見」

「這恐怕辦不到第一,你必須听我說的話,第二,你必須做到保密,第三,你必須記住我的警告」伍德的聲音不大,但是帶著一股威力︰「我沒有別的選擇,那麼,你也沒有別的選擇」

「好吧,我答應你了,說吧快說」我裝作不耐煩的樣子說。

伍德瞥了我一眼,然後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接著放下杯子,說︰「這事說起來其實很簡單,我就是想知道李順從日本回來後為什麼一直不見我,還有,李順在你面前提到我的時候是怎麼樣的神態,以及都說了什麼話」

我的心一震,李順從日本回來後,一直避著伍德,終于引起伍德的疑心了,伍德此次去日本,恐怕也是和李順的事情有關。

伍德之所以要約我出來談話,恐怕他真的是沒有別的選擇,他知道只有從我這里才能得到關于李順的消息,當然,他讓我保密,恐怕也只是一個虛招,他是有自己的底牌的,他其實並不擔心我會說出去,甚至說給李順听,他甚至希望我說給李順听。

「我和李順一直是親兄弟一般的感情,他視我為教父,我待他猶如自己的家人這些我想你是早就知道的之前,李順都會定期和我聯系,定期向我匯報自己的情況,但是,自從他這次去了日本,回來後就一直不見了任何蹤影我知道他就在國內,此刻不在星海就在寧州,甚至就在星海再進一步說,甚至他就在我身邊」伍德說著,身體忽然打了個寒顫,忙掩飾般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接著說︰「我對此一直困惑不解,為什麼他要一直避著我,為什麼要躲著我我到底怎麼得罪他了,他到底對我哪里有意見,我想,或許你能給我一個理由」

我沉默不語,腦子急速旋轉著,琢磨著對應的方法,我當然不能把李順隱約在我流露出的對伍德的真實表現和看法說出來,那樣等于直接出賣了李順,但是,要想讓伍德相信我的話,我必須要有一整套听起來十分合理的理由,這理由必須能讓伍德相信,至少說的過去,伍德可不是一般人,不是輕易就能糊弄過去的。

「易克,不要和我耍花招,在我面前,給我耍心眼,最後吃虧的只能是你自己!」耳邊傳來伍德陰涔涔的聲音。

我看著伍德,伍德的手正隨意翻動著那本《孫子兵法》,目光正逼視著我。

我點燃一顆煙,看著伍德︰「今天你還真找對人了不錯,李老板從日本回來後,我確實見過他也確實和他有過幾次交談,也確實听他談起過你從李老板的言談里,我也確實知道他為何一直不見你的原因」

「繼續說」伍德看著我,神情很專注。

我說︰「我可以不說嗎??」

「這不行,我想你必須得說這由不得你」伍德的話里隱約露出幾分霸氣和凶氣︰「易克,我對你一直很賞識,我不想因為這事影響了我對你的印象,也不想因為這事破壞了我們之間良好的關系我和李順白老三不同,我身邊沒有武林高手,也沒有刀槍劍戟,似乎你可以不擔心我什麼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真正的高手,是用不到這些的當然,你可以當我的話是耳旁風」

我做出為難和猶豫的神態,似乎疑慮重重。

伍德然後不說話了,低頭悠閑地翻閱著《孫子兵法》。

「我不想出賣李老板」我說。

「這不是出賣我和李順不是敵人」伍德沒有抬頭,說了一句。

「你為什麼不直接去問他?」我又說。

「我能見到他嗎?我到哪里去找他?你告訴我他在哪里?」伍德抬起頭看著我︰「恐怕這對你更難吧」

「其實,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我說。

「你這話我信李順做事的風格一向就是這樣」伍德說。

「那我該怎麼辦?」

「我說了,你沒有別的選擇,該怎麼辦,你不要問我!」伍德又低頭看兵法。

我深呼吸一口氣,狠狠抽了兩口煙,然後將煙頭摁進煙灰缸,做出似乎下了很大決心的樣子。

「怎麼樣?想通了?想不通還可以繼續想,我有的是時間等」伍德抬起頭說。

「我告訴你,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我說。

伍德笑了︰「說!」

「你不能把我們今晚的談話告訴任何人!我說的是任何人!」我說。

「呵呵這回輪到你說這話了」伍德笑起來︰「易克,我可以告訴你,我伍德做事從來說一不二,你放心,你提的這個要求,恰恰也正是我的要求我會遵守的,你相信你也會的」

我的第一步完成了,然後我開始實施第二步。

這第二步最關鍵,要想讓伍德相信我的話,我必須告訴他一些看起來很「機密」的事情,而這「機密」又必須是他知道的。

我說︰「李老板為什麼要去日本,我想你是知道原因的吧?」

伍德說︰「我在听你說,不要問我」

我說︰「寧州香格里拉大酒店被砸,起因是因為**事件,小姐是李老板手下控制的,當時正好踫到一項重要的國際會議在那里舉行,打砸事件影響十分惡劣,引起了當時參加會議的中央首長的憤怒,公安部省公安廳專門來督辦此案,此案是李老板手下人干的,辦案人員揚言要深挖後台,揪出後台老板,調查的目標逐漸指向了李老板,在這種形勢下,李老板為了避開風頭,于是就去了日本」

「嗯」伍德點點頭。

「事發後,李老板安排人進行了詳細調查,得知這次香格里拉打砸事件,其實是白老三一手炮制的」我繼續說。

「哦」伍德做出有些意外的神情。

我知道他在裝逼,繼續說︰「白老三安排人進駐香格里拉酒店,然後打電話要小姐,他們知道這個酒店正舉辦重要國際會議,知道酒店加強了保安措施,知道小姐是不讓進來的,但是還是故意要小姐目的就是借此招惹李老板手下人,引誘他們打砸了香拉里拉酒店,釀成了這起震驚中央高層的大事件此事給李老板帶來了極為慘重的經濟和人員損失,寧州所有的營業項目都停了,二子和小五也被抓了進去,不明不白送了命李老板本人也被迫遠走日本為此,李老板恨透了白老三」

「嗯」伍德點點頭。

「沒想到李老板在日本不知為何又惹出了人命,受到日本黑社會的追殺,只得又回到國內幸好此時寧州的事情已經基本平息,環境相對變得安全了」我繼續說︰「李老板回來後,念念不忘要報寧州的仇,說舊恨添新仇,有朝一日非要和白老三算總賬不可」

伍德嘴角不自覺露出一絲笑意,接著說︰「那這些和我有什麼關系呢」

我說︰「自然是大有關系李老板早就知道自從他去了寧州之後你和白老三他們走的很近,還知道你和白老三那個當官的姐夫關系很親密,李老板對此並不在意,說你是他的教父,不管你和誰關系好,都不會超過你和他的關系,還說你雖然表現上和白老三不錯,但是其實心里是向著他的可是,自從出了寧州那事,自從他遠走日本,回來後就變了樣,在我們面前不怎麼提起你了,就是偶爾提起來也顯得很煩躁,甚至很悲傷,有時還顯得很憤怒」

「哦」伍德的眼皮一揚,凝神看著我︰「為什麼?快說!」

伍德有些無法保持鎮靜了,顯得有些躁動不安。

我說︰「一開始我覺得有些迷惑不解,後來,有一天,他溜冰溜大了對了,李老板溜冰的,這事你知道吧?」

「我當然知道快說下去!」伍德有些急不可耐地看著我。

我說︰「溜冰溜大了人的神經是不受控制的,李老板一溜大了就像喝醉了一樣說個不停,逮著個人就想說話,見了誰都像是親人,什麼心里話都往外掏」

「快說,他溜冰後提到我都說了些什麼?」伍德眼里的神情有些緊張。

我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說︰「他突然哭了哭得十分悲傷哭完之後,斷斷續續說了半天,半天我才弄明白原來,他對你十分有看法,十分有意見,說對你十分失望」

「為什麼?為什麼說」伍德的眼楮緊緊盯住我,喉嚨咕嘟一下。

「他說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拋下他不管了,說寧州事件你一定知道白老三的陰謀,但是你為什麼不提前給他報個信,結果讓他損失巨大,還死了兩個兄弟,還逼得他遠走日本,說你現在被白老三用糖衣炮彈打倒了,成了他那一邊的了還說他在日本殺了人,結果你對他不管不問,他差點就被日本的黑社會抓住,要是抓住,就沒命了好不容易才逃回國內,撿了一條命想到這里,他就難受地不行,就悲傷地要命」我不緊不慢地說︰「我想正因為如此,李老板才會一直沒有見你吧,他對你有抵觸情緒呢」

听我說到這里,伍德突然重重松了口氣,長長出了口氣,臉上的神情松弛了下來,帶著沉思的表情看著我,不語,似乎在琢磨我這些話的真假。

我不看伍德的臉,點燃一顆煙,吸了兩口︰「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我能告訴你的也就這麼多了至于你信不信,那不是我的事」

其實從剛才伍德的表情變化看,我知道他應該是信了,我自己覺得編的沒有漏洞,他沒有理由不信。從他眼里的神情來看,他似乎十分樂意相信這個原因。

半天,伍德說話了︰「易克,我找不到不信的理由,那麼,我是該信的了」

我說︰「你信不信,好像對我不那麼重要」

「不,這對你對我都十分重要」伍德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十分輕松,十分開心。

我說︰「你知道了李老板對你有情緒有意見你還很開心看來你是真的拋棄了李老板了他白把你當教父了」

伍德聞听一怔,接著又繼續大笑。

笑畢,伍德看著我︰「易克,我告訴你,李順是我在日本親自帶出來的我是他的教父,永遠都是看問題,不要只看表面,看事情,不要只看眼前李順既然現在對我有情緒不願意見我,那好吧,讓他使性子慪氣吧,我看他能慪多久」

我看著伍德沒有說話,琢磨著伍德這幾句話的意思。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餓了,你也餓了吧,我要了日本料理,在這里一起吃飯吧」伍德說。

看起來,他心情不錯。

我說︰「不了,我吃不慣日本菜我還是出去喝羊肉湯去,你自己吃吧」

說著,我起身告辭,伍德也沒有挽留,起身送我到門口,然後說了一句︰「易克,你看,我們已經開始合作了」

我沖伍德微微一笑︰「我們會成為敵人呢還是朋友??」

「合作者是不應該成為敵人的」伍德笑著拍拍我的肩膀︰「易克,我還是那句話,你屬于江湖」

馬爾戈壁的,伍德又開始賣弄這句經典台詞了,我一听這話心里就別扭,老子屬于職場,屬于文明社會,怎麼會屬于江湖呢!

我沒有言語,轉身直接走了。

出了會所,我走到停車的地方,這里黑乎乎的,路燈也不亮,似乎是壞了。

我打開車門,上車打著火就走,邊走邊想著去哪家羊肉館飽餐一頓。

走了沒多遠,突然感覺有一只大手從後面撫摩我的腦袋!

我渾身一震,頓時毛骨悚然,魂飛魄散!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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