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試試」中年男子微笑著把臉盆大小的鐵錘遞給凌辰。
接過鐵錘,凌辰一個蹌踉,厚重的鐵錘「鏘」的一聲砸落在地,連帶著凌辰的身子都是一歪。
「軍哥,你也太不厚道,凌小子連這里的環境都沒適應過來,你卻這麼整他」高天抱怨道。
「要你管,信不信老子揍你小子」中年男子的突然變臉,令得凌辰微微一驚。
不過好在先前在玄天峰的時候,就見識過了這兩師徒倆的怪異對話,凌辰知道高天和中年男子都是大大咧咧的人,只是脾氣有點怪異罷了。
此刻見著這一幕,只是輕微的驚訝,便面無表情。
「凌小子,見笑了,我這師傅就這脾氣,你習慣就好了」高天被中年男子恐嚇,尷尬的對凌辰一笑。
「你小子還知道叫我師傅啊?怎麼不叫‘軍哥’了呢?看老子不抽死你 的」中年男子一改先前的嚴肅,惡狠狠的恐嚇著高天。
高天耷拉著腦袋,一臉衰樣。
凌辰雖然早有預料,但看著兩人凶狠的對話,一時間也還是有點驚愕,反應不過來
「好了,那個凌辰對吧,這里你還有什麼意見,盡管提出來吧,我們也該上去了」中年男子隨意的看著原地的凌辰,高天則老老實實的站在中年男子身側。
凌辰詢問了一些劍淵的注意事項,又問到了一些鑄劍的心得……
片刻!
得到答案的凌辰目送著高天兩人踏出大門,厚重的石門緩緩閉合上,一年之後才能再次大開了……
……
轉過頭,強忍著地下傳來的陣陣炙熱感,凌辰斜視了一眼肩上的漆黑長劍。
直覺告訴他,這把魔劍里隱約潛藏著一頭惡魔,一頭蠱惑人心的惡魔。
雖然拔開鋒利的魔劍,凌辰的氣勢會攀升兩層,但這恐怖的魔劍並不是那麼好控制的。
回想起那天在擂台上的場景,心中止不住的殺意蔓延,雖然配合的自己的鍛體功法,令得自身整個氣勢大變,但凌辰一直謹記高叔的話語。
這把魔劍是成長型的魔劍,若讓它肆無忌憚的飲盡鮮血,恐怕里面封印的惡魔會提前月兌困而出。
想要壓制他,必須自身足夠強大。意志力足夠鎮壓它,牢牢的碾壓住它,不給其任何反噬的機會。
其實凌辰覺得這把魔劍帶來的增幅並不是很大,頂多了讓自身氣勢攀升兩層,可承受的風險卻是相當危險的,那是極有可能失去心志,淪為嗜殺魔頭的滔天危機。
唯一令凌辰感到驚栗與欣然的就是那古老的符篆文,以及擂台上最後釋放出的驚天一擊。
五丈大小的白色劍影從天空筆直墜落而下,好強大的攻勢,連望月都被擊飛了出去,擂台上更是殘破不堪。
要知道擂台可是被加持了陣法符印的,還能受到略微嚴重的波及,由此可見這最後一擊是多麼的凌厲。
這幾ri,凌辰想通了。
知道施展那一招,必須以這把魔劍作為牽引,才能施展出了那驚天一擊,同時體內的魔氣將會消耗掉八層左右。
隨著修為的提升,如果凌辰現在施展出那一招的話,恐怕不止消耗體內八層魔氣那般簡單,隨著威力的增大,魔氣的消耗也成倍增長。
刻入大腦的古老「符篆文」,凌辰只看懂了第一段,也就擂台上發出的那驚天一擊就是那段符篆文記載的功法,由此凌辰更加驚訝接下來的八段文字,只是現在凌辰的修為尚淺,腦海剩下的八段文字靜靜的漂浮著,根本沒有翻譯成凌辰看得懂的意思來。
這麼說來,果真要修為達到一定等階,這宣篆文,才能自動解開?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凌辰的猜測,這把魔劍來得詭異蹊蹺,誰也說不準里面藏著什麼驚天秘密……
低頭深思的凌辰背後魔劍溢出絲絲魔氣,包裹著凌辰漸漸滾燙的腳掌,給他帶來一陣陣清涼的感覺。
低頭看看了腳掌傳來的清涼,凌辰散去了腳下的魔氣,體內赤沙血脈自動運行,包裹著魔劍灌入體內的魔氣一並融入到了血脈之中。
不讓這股魔氣再度游走在身體里,而是把它們圈養在了血脈之中。
極煉正式開始了,那麼自己是該鑄劍麼?
凌辰驚愕的看著腳下碩大的鐵錘,驚訝之余,他抄起了旁邊小一號的鐵錘。
小了一號,還是如此沉重的鐵錘,忍受著四周蔓延而來的高溫,凌辰正準備敲打身前的鐵條。
「蹦」
一陣地動山搖的聲音突然傳來,凌辰所在的平台竟然劇烈的搖晃起來了,令他驚懼不已。
「遭了,下面的岩石敦被融化了?」凌辰慌亂的猜測著。
早在進來之前,凌辰在通道上看向下方,幾百丈高的平台就像一座‘倒立’在烈焰深淵里的金字塔一般。
高大的圓形平台下,只有一段長長細小的岩石敦根本不可能承受上面如此重的負擔。況且下面炙熱高溫的岩漿侵襲下,恐怕連那些靈文也帶著崩裂了吧?
洞窯牆壁四周,漫天紅色靈文光芒狂閃不止,凌辰心中驚懼不已,
山搖地動,仿佛整片洞窯都在天崩地裂般。
眼前的鑄劍池的血紅色池水在沸騰,翻滾不休,巨大的爐鼎顫鳴不止,整個平台搖搖欲墜,好像隨時都會墜下百丈烈焰深淵。
「轟隆」在霎.
凌辰艱難的扶著爐鼎一只耳朵,昂頭,挺胸,一步一個腳印謹慎的往向平台邊緣走去。
來到平台邊緣,望著下方可焚盡天地萬物的深紅大海,凌辰震驚了。
平靜的岩漿流被搖晃的山洞刺激的辯急雨般,一片山呼海嘯的沸騰景象。
「這?」
看著下方暴躁不已的岩漿流,像江河奔騰,跳月兌出岩漿深淵的氣泡,就像一株株在半空綻開來的鮮紅蓓蕾,顯得詭異異常!
奔騰的烈焰火海像催陣的戰鼓,像沖鋒的號聲。它們卷起股股恐怖高溫的浪花沖擊著平台下方的岩墩,隨時可以將這座平台擊毀似的。
凌辰臉色蒼白的退了回來,無力的坐在搖晃不止的爐鼎下,臉上一片呆。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
…………
良久,凌辰呆的抬起頭,看著還在搖晃的洞窯,感受著下面奔騰不休的烈焰火海。
「難道是……」凌辰的眼瞳的閃過一絲醒悟。
再次愣神坐在爐鼎旁邊半響,猜測中的洞窯倒塌,墜入萬劫不復之地的情景並沒有出現。
而四周,依舊在搖晃著,可以感受到平台下面的滾滾不休的岩漿,跳動著竄出無數沸騰的氣泡,高高的躍起,然後又砰然破碎在半空。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煉心?果然獨具匠心」
凌辰臉色漸漸恢復正常,但內心依舊忐忑不安,異常緊張……
洞窯那扇堅固的石門外,兩雙陰笑的眼神相互對視一眼。
和里面:「劍淵」的地動山搖相比,外面則無比的平靜、寧和!
「呵呵,軍哥,那小子還真以為洞窯都要倒塌呢,呆呆的坐在爐子下面發了好久的呆」
「這再正常不過了,雖然現在醒悟過來了,可每天還是活在膽戰心驚當中,這樣對他的心境百益無害」
「是啊!當年那整整一年,我可都是提心吊膽的,時刻擔心著下一刻會不會死!會不會被火海活活蒸發掉,當年的我每一天可都是沒有浪費,瘋狂的發泄著內心的恐懼。不知道這小子會怎樣呢?」高天回想起自己當年剛剛進入劍淵的時候,開始也是被嚇得半死。
其實不止他們,基本所有進入劍淵的修士都有過這樣的心境,更有心志不堅者,直接坐在原地兵解了開始的動蕩之中。
要是掉落烈焰深淵,那可連兵解的機會都沒有了。
能堅持過來的少部分修士。
後來雖然醒悟過來了,但內心卻永遠無法平靜下來,因為顫抖的平台讓他們內心驚懼不已,每時每刻擔心著來自地下火山的噴發。
時刻活在恐懼當中!
時刻極煉自己!
時刻變強自己!
「這小子不能死,他修有邪雲當年的功法,畢定和邪雲有一定的聯系,但是又不能破壞鑄劍峰的規矩,真是煩啊」
「軍哥,你擔心啥呢,還怕這小子扛不下來啊,要知道這小子就算沒有修行邪雲師伯的功法,我也要把他引進我們鑄劍峰的核心修煉的」
「為何」中年男子詫異,他平時雖然和這個不要臉、且猥瑣異常的徒弟稱兄道弟,但對徒弟這雙眼楮和為人也特別的清楚,他看人的眼神的絲毫不必自己差。
高天微笑著把凌辰去大後山做任務的事,給中年男子從頭到尾的講了一片。
最後,中年男子點點頭,雙手抱在後腦勺上,懶散的走在火紅的通道上。
「嘿嘿,還是你小子有點把握,走!陪師傅喝兩杯去」
「好 ……」
說完的兩人勾肩搭背的消失在了火紅的通道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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