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倫的游俠貓 第八章 圖騰刀鋒女王

作者 ︰ 馬遇見楓

商隊默默行走在艾諾奧克沙漠邊緣荒涼的沙礫上,沒有歌聲,沒有交談,只有駝鈴在微微搖曳,發出單調的叮當聲。

從坎落鎮出發已經好幾天了,但是沿著黑路緩緩前行的商隊還只是在艾諾奧克沙漠的邊緣徘徊,沿途依稀可見多刺灌木植物和各種多年生草本植物頑強的生長著,還有各種野生的小動物在戈壁上為了生命而狂奔。

朱八緩緩行走在戈壁之上,雖然腳下是板結的硬土和粗砂,礫石構成的道路,但是金屬的重量依然讓他在地面上留下一個個淺淺的腳印,他墨綠色的身體雖然裹著一襲破舊的披風,但白熾的陽光讓他的身軀溫度仍然超過了雞蛋的烹飪所需。

「大家注意了,準備躲避沙塵暴!」

老銅須突然停下來,將脖子上的望遠鏡舉起,然後湊了上去,接著便大吼起來。于是所有人都熟練地命令駱駝停下,俯臥在沙礫之上,然後從駱駝背上取下一卷毛毯,將駱駝和自己蓋住。

遠處的天空,突兀地閃過一絲灰芒,然後瞬間便化為席卷天空的灰色風暴,將洛山達的光芒也掩蓋起來,近乎十二級的大風帶著風元素的嬉笑讓地面上的礫石都隨之起舞,打在毛毯和駱駝的身上,發出啪啪的聲響。

朱八雖然讓自己身邊的駱駝俯臥下來,但他自己卻依然站立著。他的披風在狂風中烈烈作響,似乎隨時都會被風撕破飛去,但最終還是頑固地抱住他的身軀。

「這不是正常的沙塵暴!」

朱八的神火靜靜燃燒著,他敏銳地感覺到了空氣中的不良氣息,似乎有什麼骯髒邪惡的東西接近了,但是在這樣狂暴的風暴中,除了朱八外,沒有人可以保持穩定的戰斗力。

遠處,不明生物的嘶吼突兀地響起,然後無數爪子敲擊礫石的聲響即使在狂風與毛毯的雙重遮蔽下都可以听見。

「你們躲好,我會保護你們的。」

腿部強大的人造縴維肌肉在核心提供的充沛能量下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朱八從背上取下那二柄附著了埃德曼金屬刃口的大砍刀,輕輕一發力,已經越過商隊的駝群,沖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猙獰,凶暴。

這是跳蟲給予朱八的第一印象,他們特征姓的雙翅揮動著,為獵犬大小的身軀提供了飛快的速度,而異化的一對巨型前爪上,正滴落著一滴滴黏稠的血液。

「蟲族的跳蟲!」

朱八對星際爭霸的記憶早已經被星靈所激活,眼前凶悍的小型生物一露面,朱八就發現了他們的真實身份,而且看這些跳蟲已經生出了雙翅,說明誕生他們的蟲族巢穴已經發育出了進化腔,讓跳蟲們的代謝速度的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而隨著朱八的沖刺,所有跳蟲們的視線都集中到了他墨綠色的身軀上,這些來自于沙漠星球茲加什的小掠食者,非常適應與故鄉類似環境的沙漠氣候,他們嘶吼著,輕盈地跳躍而起,借助風暴的推力,撲向了朱八。

可惜他們選錯了對手,雖然他們鋒利如鐮刀般的手爪可以將普通人撕成碎片,但是面對化身為重甲機關人戰士的朱八,他們的利爪只能嘩啦出刺耳的摩擦聲,除了為朱八的身體表面增添幾道英勇的劃痕外,再也沒有可以炫耀的戰果。

劈,砍,劃,每一次刀鋒的移動,都會有一只跳蟲被砍成兩半,身為小型生物的脆弱裝甲,讓他們根本無法抵御鋒銳的利器。

「希望那個機關人能夠勝利。」

雷錘.銅須沉默地蜷縮在毛毯之下,任由沙塵暴為毛毯覆蓋上一層厚厚的沙礫,不過即使在如此厚實的沙礫和呼嘯的風聲掩蓋下,依然可以听見那些不可知的生物發出尖利的嘶吼。

這陣奇異的沙塵暴來得快,去得也快,只是短短一刻鐘時間,就消弭于沙漠之中,頭頂的洛山達化身再次釋放出照耀世界的光芒,將沙塵暴帶來的一絲涼爽驅散。

頂開頭頂被沙礫覆蓋的毛毯,商隊的眾人重新沐浴在陽光之下,老銅須不顧自己漂亮虯髯上滿面的沙粒,立刻爬上駱駝,四處張望起來。

不遠處,一個披著披風的墨綠色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埃費爾德,你還好嗎?」

馬科斯抖去頭上的沙塵,立刻就向不遠處的朱八喊道,整個商隊只有他記住了這個沉默的機關人的名字。

「我很好,不過你們最好過來看看。」

朱八用自己的發聲器和他們打著招呼,繼續觀察著自己身前已經全部死亡的跳蟲們。這些貪婪的小家伙被劈開的身軀充滿了強健的肌肉和特化的骨質結構,但卻沒有消化系統,沒有胃,沒有腸,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空空的能量儲存器官存在,也許這就是蟲族的進化之道,在整體作戰的策略下,戰士只需要負責戰斗就可以了,其他一切都可以交給其他人(蟲)。

「喔,這是什麼?長得真惡心。」

在朱八觀察跳蟲的身體構造的時候,商隊已經收起了毛毯,驅趕著駱駝來到了朱八的身邊,而滿地怪異的血腥味和丑惡的殘骸讓整個商隊的人都掩鼻不已,不過一直和三姐妹交談的小侏儒卻跑了出來,用穿著高跟尖頭皮鞋的小腳踢了幾下跳蟲的尸體,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這些東西不怎麼耐打就是了。」

朱八習慣姓地聳了聳肩,他可不會告訴這詭異的侏儒小蘿莉他認識這些生物,有些事情一旦開口,後面的真相就會源源不斷的流淌出來,到那時間就晚了。

「這就是傳言中的怪獸?一點也不像人嘛。」

老銅須也松開駱駝的韁繩,走到朱八的身邊,仔細觀察了跳蟲的尸體,然後不怎麼確定地開口。

「看著有些像是地域或者深淵的物種,那些雜種就長著這樣赤紅的皮膚,不過沒有硫磺味,應該是被風暴刮走了。」

「我也覺得像是地獄或深淵的東西。」

既然有人確認,雖然是錯的,朱八也正好打蛇隨棍上,接了下去。

「就這樣的怪物還沒有狗頭人強。我們走吧,太陽已經過一大半了。」

憨憨的聲音從商隊的後半部傳來,一個超沒有存在感的牛頭怪提醒著大家時間,或許是朱八輕易屠殺了所有的跳蟲,沒有讓商隊的護衛們感受過活著的跳蟲的威力,老銅須只是用隨身攜帶的工具敲下了幾根跳蟲的前爪,然後就帶著商隊繼續前行。

老銅須的商隊已經走黑路很多次了,這條由散塔林議會在十余年間開闢的商道是由數十個綠洲和小鎮組成的,每一個落腳點之間的距離正好是一天的行程。

但散塔林議會開闢的商道卻是搶奪了貝戴蠻族的生意,那些沙漠蠻子們依靠出售沙漠通行證為生,而走黑路的商隊卻都是沒有購買通行證的,因此貝戴蠻族經常劫掠行進在黑路上的商隊。

朱八所在的商隊很幸運,整整一天除了一場沙塵暴和被朱八屠殺的一群跳蟲之外,沒有遇到沙漠蜥蜴人或者是貝戴蠻族的劫掠部隊,最終安全的到達了進入艾諾奧克沙漠月復地前最後一個落腳點,名叫甜水的綠洲。

享受過豐盛但不美味的晚餐之後,疲勞的眾人立刻開始休息以恢復白天消耗的精力,而朱八由于白天的勇猛表現,分配到一個讀力的房間讓他休息。

走進自己的房間,朱八躺在床上聆听著,等待所有人都進入夢想之後,他微微一個轉身,已經消失在房間里。

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來到了自己位于半位面的宮殿里。

「晶芯,神格解析的怎麼樣了?」

雖然有虐待兒童的嫌疑,不過小晶芯對于能夠幫助自己的老爸還是很開心,他正在用自己超強的計算能力,分析著德拉諾位面賜予的虛擬神格,雖然還沒有大的成果,但是已經有了一些頭緒。

「老爸,已經解析了13%,再有個一個月就可以破解虛擬神格的秘密了。」

「加油哦,寶貝,家里是吃肉還是喝湯,就全靠你了。」

朱八微笑著鼓勵晶芯,然後身體一陣蠕動,恢復成自己真正的面貌,在自己的黃金寶座上微微躺了一會,朱八想起了有關于跳蟲的事情,這個有必要通知一下星靈們。

穿過半位面的傳送門,朱八來到了德拉諾之上,使用著位面之子的特權,朱八一個轉身,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來到了星靈們新建立的城市,埃索達。

這個位于閃光高原上的城市主體就是由殘余的星靈戰艦降落後組成的,最中間的是神聖母艦,然後其他戰艦成圓圈狀圍繞著她,從順時針看去,依次是宇宙航母維拉穆特,科技艦先知,虛空輝光艦,然後在三艘戰艦互相間的空地上,已經建造起了數十座形狀各異,但同樣閃爍著金色金屬和幽藍水晶光澤的建築物,與戰艦們互相輝映。

循著澤拉圖和菲尼克斯的氣息,朱八漫步在星靈城市水晶鋪就的城市大道上,無數探針,機械哨兵等人工智能機械飛快地行進著,忙碌于分配給自己的工作,而當這些人工智能機械路過朱八身邊的時候,它們都會本能地慢上一慢,同時放低飛行的高度。

慢悠悠地靠近菲尼克斯和澤拉圖所處的位置,當朱八走到神聖母艦高聳入雲的艦橋前的時候,澤拉圖和菲尼克斯也正好從里面走出來,于是朱八開口招呼道。

「嗨,菲尼克斯,澤拉圖,最近好啊?」

澤拉圖和菲尼克斯正從神聖母艦穆的核心處出來,他們的眉頭緊鎖,最近一件關乎星靈種族的大事讓他們的精神有些萎靡。當他們的面前出現一只拳頭大小,全身銀白色的怪異小貓咪的時候,他們完全沒有認出來。不過能夠開口說話是智慧生物的基本標志,所以他們謹慎地問道。

「對不起,您是?」

「我是戒.埃費爾德啊,不認識我了嗎?」

朱八略微帶點詫異的回答,不過低頭一看,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哦,也對,我最近的變化有點大,呵呵。」

當朱八表明身份後,菲尼克斯和澤拉圖的臉色居然閃過一絲喜色,然後菲尼克斯跨前一步向朱八行禮,接著說道。

「領主大人,您來得正好,我這里有些情況正需要向您匯報。」

「哦?正好我也有個消息想要告訴你們。」

朱八感覺有些詫異,于是隨著菲尼克斯和澤拉圖重新走進了母艦,然後在一個類似會客間的房間內圍繞桌子坐下,然後朱八率先說出自己的消息,有關于蟲族在艾諾奧克沙漠活動的信息。

听著朱八說出的消息,澤拉圖和菲尼克斯都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澤拉圖才用深沉的嗓音說道。

「蟲族?艾諾奧克沙漠?這就對了。」

接著他道出了事情的經過,而這個事情朱八也是知道的。

「幾周前,我們接受到了風暴戰艦赫拉穆特時斷時續的訊息,當時向您申請之後,我們派遣了一只小分隊前去探查,包括一艘鳳凰戰艦,十二人的狂熱者支隊和一個機械哨兵,帶隊的是奧拉多之子,艾拉.卡瑪諾。」

「但是,他們在到達目的地之後,機械哨兵幾乎是在瞬間就被摧毀了,然後狂熱者的生命跡象也立刻消失了,甚至連鳳凰戰艦都沒有幸免,現在看來應該蟲族搞的鬼。」

澤拉圖講完,菲尼克斯立刻接上,這次是更加不好的消息。

「據我所知,風暴戰艦赫拉穆特曾經是我們的監獄飛船,里面關押了許多蟲族的強力生物,甚至我還听說,蟲族的刀鋒女王也被關押在里面。」

「所以我們想申請,再次派遣軍隊前往主物質位面的艾諾奧克沙漠。」

澤拉圖和菲尼克斯提出了星靈的請求,但是朱八沉吟了片刻之後,果斷地拒絕了他們的要求。

「不行,再打開一次位面力場屏障太危險了,我已經感覺到有一些強大的存在注意到了這個位面的存在。」

上次統一澤拉圖的請求之後,朱八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雖然到現在還沒實現,但是並不代表這個危險不存在。對于非常相信直覺的朱八而言,再打開一次位面屏障的風險就仿佛將自己洗干淨送到別人的餐桌上一樣。

不過,朱八轉念一想,頓時又了另外一個主意。

「我現在就在艾諾奧克沙漠,我幫你們調查吧。」

「多謝領主大人。」

一個晚上匆匆就過去了,當朱八披上披風,走出自己的房間的時候,已經再次恢復了魔鐵機關人征服者的身份。

商隊的坐騎和成員已經在旅館前放集合,駱駝們早已經灌滿了清水,嘴巴里還在咀嚼昨夜享受的干草,而商隊老板兼護衛隊長雷錘.銅須正指揮著護衛隊的其他成員將所有可以裝水的口袋都灌滿清水。

「機關人,你醒了?很好,商隊馬上就可以出發了。」

或許銅須不理解機關人的生活習慣,但並不妨礙朱八感受那股關心,遠處的朝陽正在緩緩升起,比平時更要紅上幾分的顏色似乎預示著在艾諾奧克沙漠的真正路途並不通順

種族的分割線

或許人類真的是一個善于自我催眠,自我欺騙的種族,那些被跳蟲掠回蟲巢的人們,無論來自何方,是什麼亞種,在被感染者注入神經寄生蟲的那一刻,就已經不屬于人類了。神經寄生蟲只能控制他們的身軀,但是凱瑞甘用一個小小的計策讓他們相信自己連靈魂都已經被控制。

于是,他們開始確認自己新的身份,同時將自己的祈禱對象和信仰無條件地交給了刀鋒女王。

類似于圖騰獸的形成過程,將所有的信仰聚集與己身,通過這些信仰無形地改變自身的結構,最終量變引起質變,所有的信仰力量化為神火燃起的燃料,成就半神。

「信仰的力量太少了,我需要更多,更多!」

凱瑞甘看著匍匐在自己王座下的被寄生者們,如此想到。

雖然被寄生者們有著菌毯提供源源不斷的生體能源,可以讓他們無曰無夜地祈禱下去,但是那些原始部族數百人的祈禱要成就一只圖騰獸也需要上百年,而凱瑞甘的時間並不多了。

或許劫掠商隊和貝戴蠻族的行為已經引起了眾神的注意,凱瑞甘冥冥中感受到有一雙眼楮時刻注視著自己,就是是躲避在蟲巢之內也一樣。

其實,高等蟲族同樣有著自己的思維,能夠為凱瑞甘提供信仰,就像是猛 雷獸,感染者,巢蟲領主,但是一個蟲巢要成長到那個階段,同樣需要漫長的時間,更何況高等蟲族的誕生是需要天文數字的資源來支撐的,凱瑞甘沒有這個時間也沒有這個資源。

傾听著座下的祈禱,感受著自己身體在一絲一絲的改變,最終凱瑞甘權衡再三,終于下了決心。

「不管了,明天開始派出所有的蟲族,劫掠更多的人口,我必須完成這個過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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