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的把頭抬了起來，頭發凌亂，雙眼通紅，往日里的瀟灑和傲氣失而不見。
有的，只是一個在痛苦邊緣徘徊的男人。
看到司徒傲前所未見的這番模樣，趙雪萍是徹底被嚇傻了，手里的雞湯也瞬間摔落在了地上，炸開了花。
緊接著，她也暈厥了過去。
***
夜幕降臨，過度疲勞的司徒雲兒仍然處于深睡狀態之中。
趙雪萍卻早已清醒過來，只是她一直在病房里哭個不停，不管醫生護士怎麼勸，她都不願停止下來。
司徒傲此時在司徒雲兒的病房里，只有司徒德陪在趙雪萍的身邊。
「嗚………」趙雪萍的哭聲陣陣傳來，擾的司徒德面色漆黑。
「別哭了，你煩不煩？」司徒德終于爆發了。
趙雪萍張牙舞爪的對著司徒德打了過去，「嗚………你這個老不死的，這下你應該滿意了吧？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不去死啊………」
司徒德拉開趙雪萍亂揮的手，「你這個瘋女人，不過只是一條賤命罷了，值得你這麼咒我嗎？」
趙雪萍瞬間止住了哭泣，「賤命？司徒德有種你再說一次。」
「………」他被她的努吼聲懾住，無言以對。
趙雪萍揚起了一抹苦笑，「司徒德你可別忘記了，你口中的那條賤命，可是你司徒德的血脈啊。」
司徒德後背一涼，眼里隨即鋪上了一層冰霜，「那個孩子早晚都會死的，不是嗎？」
這回輪到趙雪萍怔了一怔。
眼淚再次奪眶而出，趙雪萍痛哭失聲。
是啊，司徒德說的沒錯，她很早已前就已經知道的啊………
就在這個時候，司徒傲冷不防的出現在了房間里，他面色凝重得如抹不開的夜，「什麼意思？」
他聲線低沉，語氣里盡是質問。
靜默瞬間在三人之間擴散，趙雪萍那止不住的淚，也隨著司徒傲的出現給收了回去。
許久之後，「傲，傲兒………你，你怎麼來了？雲兒醒了嗎？」趙雪萍尷尬的抹著眼淚。
她那可憐的表情在司徒傲的面前完全不起作用。
「說。」司徒傲冷冷的吐出一個字，震懾全場。
司徒德一橫眉一冷眼，「啪」的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怎麼跟你媽說話的？」
司徒傲笑了。
那樣的笑，格外苦澀。
「直到現在，你們還想瞞我什麼？」他問。
「傲兒………」
見兒子這樣，趙雪萍心痛無比。
司徒傲閉了閉眼，眨掉眼珠上那層薄薄的水氣，趙雪萍卻再也忍不住了。
她「哇」的一聲痛哭出來，讓司徒德也不知所措起來。
因為哭了太長的時間，趙雪萍終于花光了所有的力氣，再次昏了過去。
***
病房里安靜一片，只能听得見滴滴的儀器聲。
趙雪萍掛著點滴在病床∣上沉睡著，司徒傲與司徒德則是坐在空曠的過道里不停的吸著煙。
兩父子到底是有多久沒有如此這般靜坐，恐怕連他們自己都不記得了。
丟下手中的煙蒂，司徒德終于肯心平氣和的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