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姐,我們知道您是電影學院畢業的。現在音樂上獲得了大獎,以後是不是會把重心放在本行上面來?」
「請問章小姐,您這次去港島不單是參加音樂大獎頒獎禮這麼簡單吧?許克導演正在甄選新片演員,有消息說,您將出演女一號?」
「請問章小姐,您現在有男朋友嗎?您理想中的另一半應該是什麼樣的?」
「……」
記者們鍥而不舍地一直追到安檢處附近,章慧敏到最後都無奈了,在助理的掩護下幾乎是奪路而逃,進了候機室後才心有余悸地舒了一口氣。
「他們是怎麼知道消息的呀?」章慧敏有些疑惑地問助理道。
那女助理有些無奈又埋怨道︰「還用得著先知道麼?他們常年守在機場這里的,就等著抓拍搶新聞,要不然為什麼叫他們狗仔隊啊!下次可得听我的了,一定要從貴賓通道走,那邊管得嚴,守的記者也少些。」
章慧敏伸手用圍巾遮住了半張臉,摘下墨鏡笑道︰「我也不知道會這樣,下次就听你的了。」
女助理撇了撇嘴嘴道︰「你要听我的,就全听我的。照我看啊,公司現在給你配三五個保鏢都嫌少,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居然不要那些保鏢。」
「配什麼保鏢啊!那還不把歌迷給嚇壞了呵呵。」章慧敏輕柔笑道。
而此刻,程楓正背對著她們倆坐著,兩人的談話清清楚楚地傳到耳朵里頭。
心頭百般滋味糾纏,昨日的酒吧駐唱女,現在成炙手可熱的女歌星了。她雖是和自己只有一面之緣,但多少事因她而起,最終又有多少事因她而塵埃落定。細細想來,令程楓感慨不已。
他很想轉身和她打個招呼,可最終還是克制住了這個念頭。
跟她說些什麼呢?問她還記得自己嗎?
她現在可是正當紅,會無故和一個在別人看來很是陌生的男人親密說話聊天嗎?那可就是緋聞啊!女明星最怕這個了,何況這章慧敏好像還是走清純氣質路線的。
就算她認得自己,那又怎麼樣?
程楓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可不希望被人拍幾張和她之間的合照上明天的頭條。
雖是這麼想,但心頭多多少少還是覺得有些放不下,程楓又想起當初和章慧敏告別時,她那突如其來的一吻。
恐怕她早已忘了吧!程楓看多了報紙雜志,知道靠潛規則上位的太多了,或許這位章慧敏也是如此這般,在男人群中游刃有余吧……
正低頭無聊想著,喇叭里響起了登機的廣播。程楓等身後章慧敏兩人起來的聲音響起後,才慢悠悠遠遠尾隨著她們兩個往機坪方向而去。
上了飛機後,程楓見她們也是往頭等艙這邊而去。他的心猛跳了下——靠,早應該想到啊!在一個機艙里,哪里還會看不見自己!認不出也就罷了,若是認出自己又裝作認不出,那兩人就都尷尬無比了。
程楓拉住旁邊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急道︰「大哥,我跟你換下票怎麼樣?」
那中年人瞄了一眼程楓的機票,發現是頭等艙的,他就用質疑的眼神看了看程楓後,飛快地閃走了,嘴里嘟嘟囔囔的聲音還傳了過來——「這是個神經病吧!」
似乎連乘務員都看到了自己這怪異的行為,看樣子幾乎要過來盤查自己了,程楓才忙低頭轉身往機艙里邊快步走去。
衣領已經豎得老高,程楓恨不能把自己的腦袋縮進衣領里邊——因為他發現章慧敏和她助理的位置就在自己的旁邊,隔著一條狹長的過道。
身旁座位空著,程楓就獨自坐著這一排。他用余光看到章慧敏現在已經摘了白圍巾,和助理小聲交談著。
那聲音傳到程楓耳朵里,卻是有些想笑,想不到女明星也會追星啊!她現在所興奮的,竟說在頒獎禮上可以見到很多崇拜的偶像了,還提到了劉德花,陳慧林,陳奕訓幾個人的名字。
那老成的女助理就頗為嚴肅地小聲道︰「到了港島,明天你可千萬別鬧什麼笑話出來。好歹你現在也是內地新晉的人氣小天後,可不要讓別人看低了。听說許克導演也會過去觀看呢!」
「知道啦,梅姐!」章慧敏俏皮地笑了下,又有些擔憂道,「听說許導的要求很高,他的電影武打動作又這麼多,我現在心中都沒什麼底,真怕試鏡的時候他會失望,那就太丟人了……」
「那也沒辦法了。你自己想往大銀幕上發展,就準備多吃些苦頭多挨點罵吧,哪個腕兒不是這麼過來的。」梅姐笑道。
程楓側著耳朵听著,一個字兒都沒落下,也是听清她們此行的安排了——先是去參加歌手的頒獎禮,再去許克導演那里試鏡。
章慧敏竄得這麼快,看來不出幾年綽號都會成火箭章,比那什麼國際章來得迅猛多了……
「誒,是章慧敏小姐嗎?您好……呃,歡迎您乘坐本公司的此刻航班!」
一個漂亮的空姐過來背朝著程楓,站在過道上不動了。看來是個新人,語氣里有些粉絲遇到偶像的小激動。
「您好,我是章慧敏。謝謝。」章慧敏禮貌地朝空姐笑著回應道。
空姐紅著臉道︰「我很喜歡听您的歌,您能給我簽個名嗎?」
「沒問題。」章慧敏笑著點了點頭道。
空姐忙不迭地從身上模出一個隨身攜帶的工作本和筆來,遞到她跟前,章慧敏就笑眯眯地給她簽了名後,又在本子上寫了一些祝她工作順利之類的一行字。這讓空姐是興奮不已,盡管她現在已經違反了航空公司的規定,但內心的激動早已把工作條例忘得一干二淨。
其他乘客听聞章慧敏也在這次航班的這個艙內,都紛紛回過頭來,或是上前來拿著筆和紙讓章慧敏簽名,頓時艙內一片忙碌而雜亂。
空姐因是自己起的頭,就有些不好意思開口阻止,只好叫大家注意秩序一個個來。
而章慧敏旁邊的梅姐早已是郁悶得不行,心里埋怨章慧敏好說話,若是每次踫到粉絲都這麼熱情地給他們簽名,恐怕什麼事兒也不用干了。梅姐剛想開口讓大家不要在上來,讓章慧敏好好休息,卻不料被她眼神阻止了。
章慧敏輕聲對她道︰「不礙事兒,一會兒就好了。」
一支煙的功夫,終于都一一滿足了大家的要求,章慧敏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稍稍四下望了望,看看終于沒什麼人上來,這才準備閉上眼楮小憩一會兒。不過,她眼神收回時,突然覺得坐在過道另一邊的那人似乎有些怪異,始終坐在那里一動不動,豎著衣領低著頭,卻又不像睡著的樣子。
章慧敏就有些疑惑地靠在背墊上,側著身子望著近在咫尺的這個飛機怪客,總覺得似乎在哪里見過這人……
「章……章慧敏在這里?我看看,是電視上漂亮還是真人漂亮……」
一個身高一米九左右的大漢,半睜著眼楮,搖搖晃晃就從前排往這邊走來。他上了飛機就一直在那里呼呼大睡,像是喝了酒。剛才一番吵吵鬧鬧,又听到有人叫章慧敏的名字,就半醒了過來,往這邊瞧個究竟。
剛才找章慧敏簽名的空姐就在附近,她一看這大漢說話還有點打結,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怕他做出什麼出格的行為來,就忙上前攔住道︰「對不起先生,請您回到座位上去!如有什麼幫助,可以告訴我。」
那大漢一怔,上下瞄了一眼空姐後,打了個酒嗝婬笑道︰「你這小模小樣的,趕緊給我走開!到部隊演出的一線女星老子也沒少玩過,我看看章慧敏一眼又怎麼了?!」
空姐再想要攔住他,那大漢卻已是不耐煩地揪住她衣服,毫不猶豫地奮力往前一推——這空姐就踉踉蹌蹌地往後邊猛地跌倒過來。
程楓眼疾手快,騰出一只手輕輕地攬住這空姐的腰肢,卸掉這迎面過來的沉重力道,才不至于讓這空姐倒地受傷。
空姐站起身,也來不及向程楓道聲謝,趕緊往後邊去叫空警去了。
那大漢看了看程楓,也是稍微怔了一怔。卻見這個人豎著衣領低著頭,沒有再有其他的舉動,他就冷哼了聲,開始徑直往章慧敏這邊走來。
大漢也是個行家,對程楓剛才露的這一手雖是有些不屑,卻也是有所顧忌。到了章慧敏跟前後,並沒有把後背露給程楓,而是一手搭在她前排的座位上,俯子湊近章慧敏細細瞧著,似乎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一般。只不過,看藝術品的眼神可沒有這般猥褻。
而章慧敏和梅姐兩人早已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心里只焦急地想著這空警怎麼還沒有過來……
「嘖嘖!真是個漂亮妞!好像臉上連淡妝都沒化啊!真是國色天香,國色天香啊!」
大漢說著話時,雙眼還緊緊地盯著章慧敏的粉女敕臉蛋。見章慧敏有些厭惡地一直往後面縮,他就哈哈一笑,把自己那只粗糙的大手就往她臉上探去。
忽的他眼前一閃!
隨即「啊——」地一聲慘叫傳來!
大漢想去捏章慧敏臉蛋的那根食指,已經落到了程楓手中,像是被老虎鉗子鉗住了一般,撕心裂肺又是不得動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