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上,綠色的追蹤點在緩慢移動。程楓的第一判斷,任佳危險自然是沒有,那她會干什麼去了呢?小樣,該不會是早有預謀,故意擺月兌視線溜出去玩吧?程楓想起任佳出教室前意味深長地詭笑來。
思考間,奧拓已經飛快駛出校門,朝著定位所指的方向很快就追到了目標——一輛公交車。
程楓就遠遠地跟著,不多時,公交車在雅寶購物大廈前停靠,下來的果真是任佳和兩個相伴隨行的女同學。程楓終于長吁了一口氣,拿出手機給金哥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正和任佳在一起。那邊金哥又追問著程楓在哪里,想過去把任佳接回來。
「有我在,你們放心一邊玩去吧。」
程楓淡淡地說完,不顧幾欲發作的那一頭,摁掉電話後,把車開到一個稍隱蔽地角落,然後下車跟上任佳她們。
任佳此刻心情極好,甩掉了自己三個特務似的保鏢,又約出了兩個要好的女伴出來逛商場,甭提有多興奮,幾乎要手舞足蹈了。
這一行三人進了商場就引來極高的回頭率,那些賠老婆女朋友來的男顧客們,偷偷地咽著口水一直往她們這邊偷瞄著,目光大多都落在任佳那件齊P牛仔褲下一雙豐腴修長的大腿上。而任佳看來卻是極為享受,旁若無人地和女伴們說笑著,腰肢也扭得更歡了。
女人一旦要逛街逛商場,隨行的男人就得受苦了。程楓尾隨著她們從二樓到三樓從三樓到一樓不斷地來回折騰,只感覺自己要發瘋。唯一的樂趣所在,也就是和那些男人們一樣,遠遠地看著任佳的後背想象著她月兌光了衣服後是怎樣一副樣子。
終于,任佳消停下來了,但讓人吐血的是,逛了近兩個小時,似乎並沒有買下什麼東西。三人在一樓的麥當勞里吃了些東西後,程楓就見那兩個女同學起身要走了。
任佳似乎有些不高興,開始撅著嘴和那兩個女孩說著什麼,最終卻還是沒有挽留住她們,那兩個女同學還是先走掉了,她就在那悶悶不樂地坐了一會兒。
終于等到任佳起身從門里出來,卻沒有回家的意思,又徑直往商場後邊去了。
程楓就趕緊跟上,卻見任佳走了沒幾步在商場後首的一間酒吧前停住了。
此時已是將近晚上9點,正是夜店生意開張的時候。三三兩兩的俊男靚女痞男浪女開始往這家貌似規模頗大的酒吧里陸續涌入。
程楓心里有一絲緊張,這任佳看來今天是不玩盡興誓不罷休了,酒吧這種龍蛇混雜的場合,燈光又時明時滅的,自己還真得把她給看緊了。
進了酒吧之後,程楓找一個靠角落的地方叫了一杯果汁靜靜地喝著。眼神卻是盯著任佳一刻都不敢放松。
周圍先後有幾個極其標致的風月女子朝自己拋媚眼,程楓卻是忍著不敢動。他覺得這像是在自討苦吃,剛才若是直接在大廈前叫金哥來把任佳接走,自己也倒不用再費心,可以專心干自己的事兒去了。
暗淡的燈光開始明滅,震撼的音樂響起,任佳站在舞池中間,隨著迪斯科節奏,開始瘋狂地搖擺著誘人的身軀。青春氣息逼人的任佳,其放蕩的舞姿很快就招惹了一群輕浮的男人們在周圍。
空氣中飄散著婬.靡的氣息,這里是滋生曖昧的溫床,也是一夜的源頭。程楓輕輕地呷了一口果汁,有些心憂任佳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到時候沒辦法收場。
擔憂的事情卻還是發生了,只不過程楓沒預料到,任佳竟然去招惹女孩去了……
任佳投入地跳著,並沒理會周遭男人的猥瑣眼神。卻沒想到她竟搖擺著妙曼的身姿,到一個染著紅色短發的女孩子跟前去了,眼神有些挑.逗地望著那女孩,一直微笑著嘴里不知在說些什麼。一曲完畢之後,燈光亮了起來,任佳和那個紅發女孩子到一旁落座喝酒去了。
程楓心里暗暗叫苦,今晚她定然是尋刺激來了,這樣下去可不太好收場。他就馬上給那保鏢金哥發了一條短信,讓他來這里接走任佳。
放下手機,程楓抬起頭來,卻沒料到事態已經急轉直下。
那不過十七八歲的紅發女孩,突地把桌上的一杯啤酒猛潑向任佳,頓時濕了任佳滿臉滿衣裳。而任佳一愣之下,卻是不著急也不生氣,仍是一臉笑意地說著。
這女孩終于怒了,一聲吆喝之下,居然從舞池中間奔出來四個小青年,打扮雖是想刻意老成,卻頂多不過十**歲模樣。他們把任佳團團圍住,不住上下打量著她。
「你個死三八,沒想到看你長得挺漂亮,原來是個同.性戀!」那紅發女孩氣沖沖地指著任佳的鼻子罵著,似乎還不解氣,又對那四個小青年道,「黃毛,阿發,四眼,排骨你們給我揍她!」
「喲呵,小姑娘,你好大的火氣啊!」程楓適時地出現在她們當中微笑道。
任佳看到說話的竟是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程楓,似乎並不高興,有的只是一點吃驚。
程楓沒顧得上任佳,只管打量眼前這個1米6左右身材挺瘦,胸前也沒什麼料的小姑娘。發現她的長相卻是頗為耐看,面龐精致小巧,一雙靈動的大眼楮撲閃著,此刻卻透出一些憤怒。
程楓已經明白了事情緣由,這女孩叫白莉,任佳想勾搭這看似發育還沒完全的小姑娘,沒想到踫了一鼻子灰不說,還惹上麻煩了。這個自稱白姐的職高混混女學生,自覺受了任佳的侮辱不肯善罷甘休呢。
「你他.媽誰啊?要你來管事啊?趕緊滾!」白莉很拽地抬頭瞥了程楓一眼,嘴角下撇道。
「呵呵,她是我朋友,今天喝多了,我這就帶她走。」程楓微笑著好氣道。
「帶她走?沒那麼容易!真他媽不開眼,竟然敢調戲到老娘頭上來了!你們幾個還不揍?」白莉冷笑一聲,正在氣頭上的她竟是不肯休手。
那四個青年看似對這白莉死心塌地,但看著一臉無辜賣萌的大美女任佳,開始面面相覷,猶豫了一下後,卻不向任佳動手,相互間一個眼神示意,四人幾乎同時飛腳朝程楓踹來……
程楓有些想笑,這幾個愣頭青說打就打,倒是挺勇猛,只是這身手極不入流,在道上多混幾天的話,估計也是早晚要被人砍的料。
沒怎麼動身形,輕易避開前後兩人的襲擊後,程楓抓住右側那黃毛的一只足髁,猛地往左側一個瘦骨嶙峋的青年身上摔去,頓時兩人抱團撲倒在地哼哼著起不來了。
那個戴眼鏡的嘴里「啊啊啊」地喊著悶頭沖過來,卻是一下子被程楓反剪了雙手,疼得「哇哇哇」直叫。輕輕一推,那娃兒也疊羅漢似的疊到原先地上兩人的身上去了。
梳著大背頭的那個有點肥碩的家伙,應該就是白莉口中的阿發了,這外號該不會是參著發哥起的吧?
程楓正揣度時,這阿發如一頭上掛了鞭炮的蠻牛,舉著兩臂蹬蹬蹬幾大步過來想要卡程楓的脖子,程楓不退反進,側身一矮掃出右腿,這蠻牛頓時重重地撲倒在地,再差一點兒就要把酒吧的長玻璃桌給砸裂了。
讓程楓萬萬想不到的是,這白莉竟是極為義氣,見自己的幾個兄弟吃了虧,居然不知死活地朝自己揮起瘦弱的胳膊。程楓只手一把就抓住了,反身一扭,那白莉瞬間疼得齜牙咧嘴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程楓,你下手輕點兒!」一旁的任佳,看著白莉這副神情居然有些心疼起來。
程楓白了任佳一眼,扭頭繼續對白莉笑嘻嘻道︰「呵呵,倒是挺凶悍的啊,小小年紀,這麼喜歡動手?」
「去你媽.的,老娘今天栽在你手里無話可說,只要我今天出得了這個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個大傻x!」白莉手上吃痛,嘴上卻依舊是不依不饒。
面對她的污言穢語又自稱君子,程楓是既好氣又好笑。以為老子不敢對女人動手是吧?老子就讓你開開眼!可是瞧著這瘦弱的白莉,似乎渾身都是骨頭,沒一處讓自己好下手的地方,這可讓他稍稍犯了點難。
教訓是必須要的,程楓把目光落到白莉那還算翹挺的圓臀上,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來。
他那另一只空著的手,撐開五指,朝著白莉的臀部——「啪啪啪」就是兩成力的三巴掌!
「啊……」
白莉是既惱又羞,嘴上還在倔強地罵著,聲音卻已經沒有剛才那般凌厲了。
「啪啪啪」又是三下!
這次,白莉的臉都羞憤得痛紅了,她此刻終于意識到踫上一個極度無恥的流氓了。眼看著周圍的人越聚越多,都在圍著看熱鬧,若是再這樣下去,要羞愧至死了。終于支撐不住,她開始大聲討饒︰「放開我,你這個臭流氓……我認輸還不行麼?!」
程楓長長吁了一口氣,放開她的手,揚眉得意道︰「你說你一個女孩子家,不好好去讀書,出來瞎混什麼勁……嗷嗚……」
話音未落,那回過身來的白莉卻是猛地提起膝蓋,朝近在咫尺的程楓的襠部,狠狠地撞去……
程楓哪里會想得到一個剛淚眼汪汪地認輸了的小姑娘,會使出這麼陰險的招數來,竟是沒有什麼防備,頓時感覺一陣蛋疼……真的是蛋疼……
還好一口氣憋得緊,愣是讓自己硬撐著沒疼得彎下腰去。程楓條件反射般的一把揪住白莉的衣領,瞬間把她提離地面,一拳就想朝正雙腿在半空中亂蹬的她砸過去。
半空中的白莉,待得看清眼前這流氓,他的眼里泛出從未見過的可怖殺氣,已是嚇得面色慘白,雙腿也是麻木得不再動彈了。
程楓緊攥的右拳遲遲沒有落到她身上,此刻,竟緩緩地放下了拳頭,提著她衣領的左手一松,白莉就如一只可憐的小貓般掉落在地上。
「滾走!」
程楓的語氣冰冷到極點。面對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看似未成年的女人,暴怒之下,卻實在是下不去手。
倒在地上的白莉,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程楓,許久未動。她的幾個兄弟已經知道眼前的這家伙不是一般好惹,趕緊過去扶起白莉,飛也似的跑了。那白莉捂著疼痛的臀部一瘸一拐地到了門口處,不甘心地回過頭來,惡狠狠道︰「這個仇,我還是會報的!」
還報?還想怎麼報?閹了我麼?程楓對這女孩子有些欲哭無淚。
此刻只感覺一陣火辣辣的疼,他咬著牙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對任佳道︰「任佳同學,趕緊回家吧?金哥他們應該到了。」
「精彩啊,真是精彩!看不出來你還有這麼好的身手,看來我先前低估你了哦!」任佳瞄了程楓的一眼,笑眯眯地拍掌道。
「咳咳,趕緊走吧!還想讓別人看笑話呢?」程楓拽起任佳的一只胳膊開始往外面走去。
「你的命根子不要緊吧?還能用嗎?哈哈哈……」剛才親眼目睹了白莉那狠辣一膝蓋的任佳,現在有些沒心沒肺地笑問著,全然不管程楓是為她出頭才被暗算了的。
「能用,好用的很!任大小姐,你是不是特想試一下?!」出了門後,程楓齜牙忍著痛,惡狠狠地瞪著任佳道。
「謝謝!不過……我對你那玩意兒不感興趣。」任佳搖了搖頭,一臉淡定地微笑……
金哥和胖哥已經開著那輛奔馳到了酒吧外,程楓把任佳推上去關了車門後,轉身就準備到購物廣場前找自己的車子去。
程楓有些心焦地想著,女乃女乃的,還是去醫院看一下保險一點,真要是廢了,老子這輩子可就孤苦終老了!孤苦終老也就罷了,偶爾想擼都擼不起來的話,自己可得要跳江了!哎,真不知道中什麼邪了,好像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窩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