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食一餐的饜足感是無法用任何的言語形容的出來的,輕輕為疲累得昏昏欲睡的淺夏拭去額頭和嬌軀上的細汗,蕭卿墨愛憐的在她嬌挺的鼻尖上印上一吻。睍蓴璩曉
全身酸軟的沒有半分力氣的淺夏卻只當他還要來,緊張的一瞬間便趕跑了瞌睡蟲,嬌嗔的瞪著水眸,戒備的道︰「你可別再來了!」
「呵呵呵!」低笑出聲,蕭卿墨將不自主的繃緊了身子的她更摟緊一些,然後戲謔的道,「夏兒,你這模樣,卻不像是讓為夫的別再來了,反而有著邀請的意思呢!」
「……咳~」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淺夏很是奇怪眼前的這人是看不懂人的表情,听不懂人話還是怎麼的,她的語氣和眼神明明這麼防備,他居然都能歪曲事實。
迷戀的再次吻了吻她的嬌顏,蕭卿墨忽然就發現原來自己一直以來是忽略了多麼寶貝的東西煨。
她的一嗔一笑,早就已經在他心中生根發芽,只是他為了微瀾而選擇了忽略。更因為她特殊的身份,讓他草木皆兵、自以為是的將她拒之心門之外,因此而白白浪費了這許久的時間。
「你~怎麼這樣看著我?」他的眼神太過專注和炙熱,淺夏只覺自己在他如此熱烈的眸光下即將要化作一潭春水。
「夏兒!」他不回答,只是輕喚 。
「嗯?」她低低的應著,想要避開他這般熱烈的眼神,可他那勾魂的桃花眼卻似乎散發著誘.惑的光芒,令的她被深深的吸引住,無法逃月兌。
「夏兒!」他再次輕喃一聲,飽滿的寬額抵著她的,眼眸與她泛著微光的水眸平視,「我可曾說過我愛你!」
心房猛地一顫,淺夏嬌軀亦是微顫。
前世,她是那樣的渴盼著得到他的關注和寵愛,卻生生的死在呂微瀾的手中,得到的亦只是他冷漠的冷眼旁觀。
于是,今生得到重生的她,只想要好好的保住自己和兩個丫頭的性命,便冷下了心房,自此不再渴望那份情。
卻沒有想到,此刻從他的口中听到這三個字!
我愛你!
她不知道他有沒有對著呂微瀾說過,但此時那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也不過是個女人,即便面上強硬,但內心還是脆弱。
她不知道為何鼻尖有點泛酸,為何眼中起霧,只知道她想要再听他說一遍,哪怕拿捏不定其中有多少的真心。
只因,她也不過是一個女人,一個嫁了人也想要得到丈夫的關愛的女人。
說她俗也罷,說她沒有骨氣也好,只在此刻,她想要再听一遍。
「沒有!」簡單的兩個字,卻在吐出口的時候仿若千斤重,渴盼的眼中已然看不清他的臉,只有模糊的一片。喉間亦是稍許的哽咽,濃濃的鼻音那樣的明顯。
「我愛你!夏兒!」她極力睜大著的水眸中水光泛濫,卻強撐不讓淚水滑落,蕭卿墨只覺心里微微一痛。
他以前的種種,應當是傷了她很深的吧!
微微抬頭,帶著溫熱的薄唇沿著她挺直嬌俏的鼻端漸漸往上,輕巧而憐愛的觸上她輕顫的眼睫,迫得她不得不閉上水眸。
于是,兩行晶瑩的淚水便沿著光潔白皙的臉頰緩緩而下,他如數將淚吸允而盡,是想要將她以前所有的委屈都含下。
溫熱的氣息輾轉到她的耳側,略微浮動的氣流撩起她耳側的幾縷碎發,一陣搔癢引起淺夏些微的顫栗︰「夏兒!我愛你!我愛你……」
輕聲的呢喃,只是要傳達自己的心意,更在這一聲聲的愛意中表達以前忽略她的愧疚,以及將來的補償。
「嗯嗯!」鼻音愈發的重,淺夏不知道原來自己也是這樣的愛听甜言蜜語,當真不過就是一個小女人而已。
「夏兒可曾埋怨過我?」執起她的左手,看著手腕上那道猙獰的疤痕,小心翼翼的問著,蕭卿墨只想知道在淺夏的心中,自己是否也有一番地位。
因為不管怎麼說,從昨夜與她的第一次到此刻,似乎都是因為他的強行才能徹底的擁有她,因而,心底忽然就很沒有了底。
怨嗎?當然是怨的!怨他前世的薄情冷漠,白白害她丟了一條小命。
「夏兒?」見她不回答,蕭卿墨有些著急的低喚著她。
「當然怨啊!」看一眼他摩挲著自己傷疤的手,寬大的手掌上的指節勻稱而修長,溫熱的感覺透過皮膚傳遞了過來,令得疤痕似乎也微微發燙。
隨後,在感覺到他微微的一顫之後,她又抬眸幽怨的看著他道,嬌嗔的道︰「這傷口疼的時候,我後來其實是非常後悔為何不在你手上劃上一刀的!」
嗔怪大于埋怨,蕭卿墨一顆提著的心稍微放下些許,握著她的手臂輕輕烙下一吻,他誠懇的道︰「那夏兒此時亦可在我手上劃上一刀以示公平,可好!」
斜睨他一眼,淺夏忽然覺得這個男人有時候是不是不若表面看起來的那般聰明,事情都過去兩三個月了,卻要她再割他一刀,怎麼看亦是沒有腦子的人才會做的事情吧。
「夏兒為何這般看我?」感覺到淺夏眼中的鄙夷,蕭卿墨有些心顫。
「割你一刀,難道我的傷口就能復原麼?割你一刀,難道就能抵消我當時的痛麼?」淺夏抬著自己的手腕,神色復雜的緊緊盯著他的眼楮道,「我不會割你一刀,因為只有你沒有嘗到那種疼痛,才會因為看到我的傷口而心痛!」
還他一刀,便算是抵消了怨恨,她要他時時刻刻記得她手上的傷是因他而起,要讓他生生世世記得他當初是想要怎樣的羞辱她,因而她不會割他一刀。
「對不起!」愧疚的道著歉,蕭卿墨的眼眸微黯。
「不用道歉,只要將功贖罪!」這一聲道歉太晚,淺夏不需要,只需要他以後的寵愛和包容,那樣,她便可以報前世之仇。
淺淺一笑,水眸流轉,淺夏忽然試探的問道︰「對了,卿,新婚那夜你其實是怎麼想的呢?」
「呃~?」沒有料到淺夏如此一問,蕭卿墨心虛的躲閃著她直愣愣的眼神,只覺得這空氣怎麼忽然便熱了起來,令得他全身都在冒汗。「卿——」拖著長長的尾音,淺夏不讓他逃避,雙手捧著他的臉,逼迫他與自己的視線相對。
不是要故意的為難他,只是想要知道在他月兌口而出的愛意下,有多少的真誠和真實。
「……」不是不想回答,只是怕說出來會惹她生氣,對于這好不容易的進展,蕭卿墨太過害怕這份溫馨會轉眼即逝。可是,若是不說或是說謊的話,又覺得對不起她,因而只能猶豫著無言。
「不說便不說吧,我就知道王爺方才說的話只不過是逗淺夏開心的!」心里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憂傷,緩緩放開了他的臉頰,雙手漸漸縮回身側,雖然沒有背轉身對著他,但落寞的神情顯而易見。
「夏兒!」心頭猛地一陣緊縮,一種似乎會就此失去她的恐懼纏繞著蕭卿墨的整個人。
雙臂驀地一下子收緊,將她緊緊的箍在懷中,似乎只有毫無間隙的相貼,感受著彼此的體溫,他才有一絲的安心。
「我說,我說!」不敢看她的眼神,因為害怕在她听說了自己當初存著的那樣可惡的無恥念頭時,她會痛恨自己,「我……」
「噓——別說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忽然抬手掩在他的薄唇上,淺夏又不想听他親口說出他當時殘忍的想法。畢竟,前世的那種痛是無法用言語來表述的,听了之後,她心中的恨意或許會更深一層。
如今這樣挺好,只要得到了他的眷寵,只要能夠除去那個害死了她的呂微瀾,也不枉她重活一世了。
不用說出來,不剃是對蕭卿墨最大的仁慈,只是一旦被提醒了以前的可惡,心中自是無比的愧疚和懊惱。
狹長的桃花眼眸中這兩種情緒清楚的表達著,蕭卿墨輕輕的握住淺夏的柔荑,讓她柔軟的掌心貼合在自己左胸的位置,認真和誠懇的道︰「夏兒!我以前因為各種原因而蒙蔽了心竅,冷落了你,甚至還有過一些不好的想法。但自此刻起,請夏兒相信,我以後斷然再不會做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來。」
「真的麼?」不是不相信他此時的真誠,可是那個呂微瀾可是他不管不顧娶進門的,這足以說明他對她自是有著一份深情。而那份情還是在他們婚前便建立的,難道他真能說舍便舍麼?
若是平白就因為她而舍了,那麼,她又不得不懷疑,當還有另一個女人出現的時候,他是不是也就這般輕易的舍棄了她。畢竟,在崇尚男子是天的大禺朝,就連她父親這麼嚴謹自律的一個男人亦是有著各房的妻妾,何況是本有著風流之名在外的堂堂王爺。
若是不舍,她又能忍受多久與呂微瀾的明爭暗斗呢?
不管他舍與不舍,她都覺得矛盾。
「真的!只是,希望夏兒能夠給我時間,並等我!」蕭卿墨的眸中含著一抹清幽,並異常著重的說了「等我」兩字,似乎真正的重點在後面的這兩個字上面。
「好!」簡單的一個字應出口,淺夏卻覺得心情有些沉重,具體又說不上是因為什麼。
「離晚膳還有一會兒,休息一會兒吧!」得她允諾,蕭卿墨心下稍安,看了一眼沙漏,見此時不過申時過半,便輕輕拍撫著淺夏的背,讓疲累的她稍事休息。
「嗯!」反正估模著全水菡院的下人們都知道他們關在房中這許久是做了什麼的了,淺夏也懶得再去多想這既成的事實,便在他懷中找一個比較舒適的姿勢,閉上眼假寐休息。
還沒安靜一會兒,便听外室傳來了敲門聲,然後是紫醺的聲音飄了進來︰「王爺,奴婢有事稟告!」
這個丫頭,什麼時候學得這般沒規矩了,竟然沒有通過喱夜而直接跨院來找自己。
蕭卿墨不由得皺了皺劍眉,看一眼已經睜開眼看著自己的淺夏,不悅的沉聲道︰「什麼事?」
淺夏輕輕拍了他一下,示意他這語氣有點凶了。
果然,外面的紫醺顯然是沒有料到蕭卿墨的語氣不善,微微頓了頓,但還是開口道︰「丞相夫人投來拜帖,送信的小廝正在外面等著回復!」
丞相夫人?蕭卿墨微微皺一皺眉,微瀾的嫡母遞來拜帖是為了什麼呢?最不出意外的是得知了微瀾生病而來探望。
可是,一直听微瀾抱怨,這位丞相夫人平日里對她們母女極其的欺壓,如今她人都已經嫁入了王府,卻來關懷,倒也不知是何用意了。
「進來吧!」一邊揚聲說著,蕭卿墨一邊快速的套上中衣,很快傳來的開門聲讓淺夏驚了一跳。
這男人,光顧著自己穿著中衣下床了,也不管自己全身還赤.果著來不及穿衣呢。
雖說紫醺是個女子,但總也不比從小跟著她一起長大的筱汐筱藍貼心不是。
可抱怨的話還來不及出口,外面腿腳利索的紫醺已然掀了帷幔進來。
也算是多日不見了的紫醺,似乎面色憔悴了許多。進來之後,先對著蕭卿墨行了禮,並奉上了敲有丞相府印章的信封交給了蕭卿墨,然後才對著床榻上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淺夏行禮︰「奴婢紫醺見過王妃娘娘!」
冰寒的聲音,一點兒都不似給蕭卿墨行禮時的那般輕柔,毫不顧忌的背對著蕭卿墨的眼神直直的瞪著淺夏,眼中有著深深的妒忌和憤恨。
這紫醺,淺夏以前在住進荻罄院的時候,便知道這個丫頭對待蕭卿墨的想法不單純,而且性子、為人似乎也不只是個丫鬟那麼的簡單。
今日,可還是明晃晃的表現出了妒忌了。呵呵呵!蕭卿墨啊蕭卿墨,你是真不知這丫頭的心事,因而無意間讓她進來的看見她這欲蓋彌彰的拿被子遮掩的狼狽呢,還是故意的?
不過,她怎麼覺得心里微微泛起了酸意。
因為,不管紫醺是不是蕭卿墨的貼身丫鬟,可一個男人當著丫鬟的面只著中衣,連外衫都沒有披一件,而那個丫鬟還似乎早就司空見慣的半點兒都不臉紅,著實讓人想要不想歪的都不成啊!已經看完了拜帖的蕭卿墨頭一抬便看見紫醺正盯著淺夏看,而淺夏亦是一副饒有興味的對著紫醺看,眉頭再次皺了皺,略沉著聲音道︰「紫醺,你去對送信的人說,本王明日下朝後便恭候丞相夫人!」
「是!」這已經是蕭卿墨連番兩次對自己透露出不悅了,紫醺微微顫了一子,眷戀的抬眸看了蕭卿墨一眼,卻在見到他不悅的皺著劍眉之後,臉色白了白,低著頭毫無聲息的走了出去。
幾不可聞的低嘆一聲,蕭卿墨收回看著消失在帷幔之外的那道落寞的背影的視線,轉身時,接觸到淺夏似笑非笑的審度眼神,趕緊一正神色道︰「呃!那個,明日丞相夫人要過府來探望微瀾!」
「嗯,我知道了!」點頭,淺夏的視線依舊在他的臉上,微勾的嘴角上揚,不多話,但無形中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
額頭又有微汗冒出,蕭卿墨想著是不是今年的天氣早早的進入炎熱的盛夏了。
只是,再逃避也逃避不了自己的心,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重新上了床榻,在想要將淺夏摟進懷里的時候,明顯的見到她往里挪了挪身子,依舊淺笑的臉頰上卻明明白白的寫著,不交代清楚,連抱都沒得抱。
「呃~」好吧,不能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疏離他們之間好不容易走近的關系,蕭卿墨決定還是坦白從寬的好,「那個,其實紫醺她對我的感激之情或許更多于愛慕之情,只是她自己可能沒有注意到而已。」
「是嗎?我卻不覺得呢!」這只狡猾的狐狸,原來早就洞悉了紫醺的想法,卻這樣放在身邊吊著一個女兒家的心思,不可謂不可惡啊,「我看紫醺在你府中的身份很是不一般呢,這有什麼說法不?」
一個可以不隨著府中規矩穿衣的女子,雖然頂著丫鬟的身份,卻又似半個主人,連正妃的院落寢房,都可以忽略規矩的沒有經過別院的大丫鬟的傳報而登堂入室,恐怕是有所依仗才會如此膽大吧。
而事實證明,蕭卿墨對她果然還是特殊的,即便聲音里透著生氣,卻沒有太過的責罰,或許正是這些他平常的小寵而造就了她的跋扈吧。
不要說她商淺夏記仇,她可是還清清楚楚的記得筱藍差點一命嗚呼的時候,她冷眼旁觀著不肯找人給筱藍醫治,她那時的表情可是陰郁無情的很呢。
斜斜的靠著床柱,蕭卿墨的眸色忽然暗了幾分,一張如神雋刻的俊顏上覆上一層寒霜,狹長的桃花眼眸中一片戾色︰「紫醺的娘親是為了救我才被害死的,因而我于她是有著一份愧疚的感恩之心!」
「救你?」全身一怔,淺夏訝然的抬起螓首看著蕭卿墨。
他堂堂大禺朝的晉卿王爺,當今皇上最寵愛的三皇子,居然會有人害他嗎?
不,等等!或許就因為他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皇子,才會招來了嫉恨。
可是,會是誰想要害他?
皇太子嗎?應該不可能呀!在大禺朝的祖制歷律中,立嫡立長是不可毀滅的規矩。皇太子不但是皇長子,更是皇嫡子,這儲君之位是牢牢的穩坐著的,他總不會僅僅是妒忌弟弟受寵而欲殺之後快的吧。
至于其余的幾個皇子,六皇子以下的都還為成年,他們的母妃的品位也不算高,就算是殺了蕭卿墨,怎麼也輪不到他們上位不是。
至于二皇子蕭笙墨,溫文爾雅,眉目清朗,看著也不像是一個陰狠手辣的人。
老四蕭凌墨活潑開朗,母妃的位份是幾個成年皇子中最低的,就算是上面的皇子全死光了,也輪不到他繼承皇位,自然也沒有這個動機。
老五沖動,又快人快語,一個連自己的嘴巴都管不好的人,怎麼可能會想要取而代之,顯然亦是不可能的。
那為何,蕭卿墨會說有人想要殺他,而紫醺的娘親代他而死了呢。
「夏兒,有許多陰暗的事情,我不想說給你听,讓你白白的擔心,但你一定要相信我對紫醺只有感激和愧疚之情,別的任何感情都不會有。」知道的越多,就會擔心的越多,蕭卿墨只想要淺夏安安心心的在自己身邊生活,不要被他卷入仇恨和陰謀中。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既然淺夏已經嫁給了他,便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卷入了一個黑暗的漩渦之中,只是誰都沒有察覺而已,包括淺夏她自己。
「好!我明白了!」男人世界中的事情不是她一個弱女子可以參與的,只是那紫醺已然過了及笄的年齡,若是蕭卿墨秉著對她的愧疚而不聞不問的任她如此,總也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