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君側,毒妃撩人 清理干淨+(5000+)

作者 ︰ 丁可顏

喱夜本就心驚膽顫著,被紫醺這麼一踫,神思都在屋里頭的他差點沒驚跳起來。睍蓴璩曉

見鬼一般的猛地扭頭看向紫醺︰「你讓我進去?」

「不然呢?」自己雖是荻罄院大丫鬟,但還是比不過喱夜這個貼身小廝在主子心中的地位,紫醺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可是……」他不敢進去。

「可是什麼,快去!」紫醺用力的推了喱夜一把,令他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腳跟,不過也算是能走動了旄。

喱夜深吸了一口氣,邁開已經不僵直的腿,一步三回頭的往里走去。

躡步進去,喱夜盡量的將自己的腳步聲放到最輕,然後無聲無息的微抖著雙手撩開垂落的絳紫色帷幔,探頭往內室瞧去。

只見此時的寢房內,筱汐伏在床尾哭成了淚人兒,筱藍含著熱淚正一盞一盞的將房中的所有蠟燭悉數點亮,陳御醫站在一旁松垮了肩膀低垂著頭峒。

他們的主子晉卿王爺此時正坐在床頭,緊緊的將王妃抱在懷中,從他那輕顫的肩膀可以看出他定然也在哭泣。

心弦繃得緊緊的,喱夜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的咽了咽口水,默默地低下頭哀悼著這位紅顏薄命的王妃。

唉!真是一個無福之人,縱然天賜嬌顏,國色天香,享有大禺朝第一美人的美譽,終究還是抵不過命運的殘酷,年紀輕輕便香消玉殞,魂歸離恨天了。

可悲可嘆的薄命之人,卻不知又該有多少人為她陪葬了!

不知不覺,眼中竟然也模糊一片起了淚霧,噗噗兩滴滴落在地,喱夜正唏噓一聲抬手抹淚,耳旁忽然好久傳來一道微弱粗糲的聲音︰

「王、王爺,妾身、喘不過氣來了……」

欸?這不是王妃聲音麼,即便是虛弱暗啞得就像是吃了粗糠的公鴨嗓子,並斷斷續續,但確實是王妃娘娘的聲音哪!

渾身一個激靈,喱夜只覺背脊冒著寒氣——王妃這是在詐尸?

「好!好!我輕些!我輕些!」蕭卿墨聞言立即放松了力道,音色確是有著哭過的哽咽,「夏兒,你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醒來?!喱夜差點沒有因為這一句話驚愕得腳下一軟摔個跤。哀怨的眼楮狠狠的瞪向那個還在床尾哭得傷心異常的小丫頭片子,她這是喜極而泣?怎地卻像是哭喪,害得他差點就以為王妃真出事了。

呃——他是真以為王妃沒命了的。

「我、這是怎麼了?」淺夏緊緊的蹙著羽眉,疑惑的同時卻又是一陣欣喜,「我、我能說話了!」

雖然喉嚨疼痛難忍,雖然粗糲的嗓音就像是被人割破了半邊的沒有了原本的柔媚,但淺夏還是喜悅無比。

「王妃娘娘,您雖然能發出聲音了,但下官建議您還是先不要開口為好!」一旁的陳御醫此時已經淡定了不少,王妃醒來,就表示他不用再擔心自己會被殺頭了。至于到底是誰在王妃的湯藥中動了手腳,那就只是王爺自家府門的事情了,他可以完全不管了。

「對!對!夏兒你先不要說話,好好的將喉嚨養好,將身子養好,至于是誰想要害你,我一定會將她揪出來,還夏兒一個公道。」聲色已經平定不少,蕭卿墨雖然不舍得在此時離開她。但想起正是有人在她的湯藥中下了辣子才會害得他的夏兒傷口受刺激,而差點就因為嘔血過剩離他而去,自然是不能就此輕松的放過那人。

即便是她,若是真的是她心存妒忌而出此詭計,他也絕不姑息輕饒了。

輕輕的將淺夏放倒,蕭卿墨愛憐的在她毫無血色的臉頰上印上一吻,然後凝聲對陳御醫道︰「陳太醫,日後,王妃娘娘的湯藥由你親自熬制嘗藥,若再出現類似情況,你自己知道該怎麼做了!」

「是!是!下官明白!」就算是蕭卿墨不囑咐,為了自己這一條老命和家中眷屬的生命安全,陳御醫亦是打算著以後都自己親自來的。因為,膝蓋骨上還沒恢復的疼痛和螞蟻咬噬一般的刺麻正提醒著他,王爺方才所說的用他的命來陪葬的話是一點兒不開玩笑的。

「筱藍,筱汐,以後你們兩個也不準隨意的離開王妃的身邊,否則,她出事,你們也別想活著!」狠戾的眼神掃過兩個丫頭,蕭卿墨半點情面不留,畢竟,真要追究責任,這兩個丫頭的也有疏忽之罪!

瑟索一下,筱汐嚇得停止了哭泣,筱藍亦是顫抖了一子,但不敢有任何反駁的點頭應是。

不過,她們亦是放心了些,既然王爺連她們兩個都苛責了,顯然是不會輕易的放過那個想要真正害小姐的人了。

「喱夜,荻罄院的人都在了嗎?」長身而起,蕭卿墨冷凝的視線投向微微晃動的帷幔,就算是喱夜躲得及時,但顯然亦沒有逃過蕭卿墨殷隼般凌厲的眼神。

「是!都在了!」背脊又冒上一陣冷汗,喱夜只覺得這暮春的黃昏時冷時熱,冷暖不定。抹一把額際的汗珠,只能在心中讓外面的那些下人們自求多福了。

鐵拳緊攥著,蕭卿墨緊攏著眉頭,想起此時小廚房里是沒人做晚膳的,便關照了筱藍去炖些湯羹,免得待會兒淺夏餓了。然後又舒展開眉頭,囑咐淺夏︰

「夏兒,你好生休息著,我去去就來!」

知曉他這是要去做什麼,但淺夏還是伸手輕輕的拉住他的大掌。展開他的拳頭,想要在他手心寫些什麼,卻在看到芊白的掌心遍布著猩紅的指甲印之後,眼圈兒一紅,水眸中泛起了水光。

這個男人,是在等待自己醒來的這段時辰中無意識的傷了自己麼?還是因為心中亦是猜想到了最有可能對自己下手的,正是他心愛的女人而糾結所致?

可是不管是哪一種,她竟然感覺到自己這忽然間冒出的淚水居然不是作假的。難道是又一次差點沒了命,令得心腸變軟了嗎?不!不行!也不能!她如若心腸一軟,等待她的又將是無邊的凌辱和陷害了。

「別哭,我不疼!」以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指月復,輕柔而疼惜的抹去在她此時蒼白如陶瓷的臉頰上緩緩滑下的淚痕,蕭卿墨寬慰著她。眼神所到處,亦是沒有料想到自己的手心竟是這樣的一片狼藉,終是痛徹心扉的時候,皮外傷便是小巫見大巫了。

吸一吸嬌俏的鼻端,淺夏收住眼淚,在他還算完好的大拇指的那塊大魚際上寫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也許我今日嘔血只是因為身子底子弱,你莫要將這些怪罪到無辜的下人們身上!

是啊!她才醒來,還不知道是有人在她的湯藥中放了辣子,才會因為長期的刺激而一下子在今日爆發了出來才導致的嘔血。

蕭卿墨臉色一暗,卻沒有跟她解釋。今夜不管是會弄到多晚,他勢必要將院子里的雜碎清理干淨的。

安撫的拍了拍淺夏身為手背,蕭卿墨此時只有看著她蒼白毫無血色的臉,才會隱去陰戾嗜血的表情︰「我明白,自然是不會冤枉了無辜的人,你放心的好好休息便是。若是餓了,想要吃東西,便與筱汐她們說。若是身子不舒服了,就跟陳太醫說。我沒進來之前,陳太醫是不會離開的!」

轉頭看向陳御醫的瞬間,蕭卿墨的眼眸中又是一片冰冷寒霜,只嚇得陳御醫只有點頭的份兒。

那你先將手心的傷口處理一下吧!

兩只手掌上都有傷痕,淺夏亦是表述著自己對他的關切。

「無礙!」只有還疼著,蕭卿墨才會明白,自己在以為就要失去她時,心中的疼痛和不舍有多少。也只有這樣,他才能說服自己可以硬下心腸處置謀害她的人。

自她微涼的指尖下收回手掌,再次緊緊握成拳。指尖踫觸到傷口的疼痛清醒著他的神智,收起臉上的溫潤,蕭卿墨邁開大步,在喱夜識趣的已經撩開了的帷幔下往外而去。

直到房門被關上的聲音傳來,寢房中才仿似一下子便沒有了駭人的壓迫感,陳御醫腳下趔趄了兩下,身子一軟,終是趕緊的扶著桌子坐下。一手揉著可憐的發麻的老腿,一手擦去額頭層層而出的冷汗,一放松下來只覺後背涼颼颼,原來竟然是里衣全部都被嚇得濕透了。

王妃啊王妃!您還是早早的好起來,快點讓我老頭子結束這快要嚇掉半條命的苦差事吧!

哀怨的看著淺夏,陳御醫心中祈禱著。

「小姐,您可還有哪里不舒服的呀?嗄?」而筱汐,一見床頭的位置空了下來,就趕緊的跪行到床頭邊,看著淺夏蒼白的幾近透明的臉,嘴角一癟,又要哭將出來。

嗚嗚嗚~要是早知道小姐會出現這麼危險的狀況,她當時就說什麼都不會讓小姐冒這個險的!嗚嗚~要是小姐真的沒命了,她也一定會跟著小姐一起去的。

看來確實是把這個丫頭嚇壞了。

淺夏嘴角揚起一抹淺笑,輕輕的撫上筱汐伏在床沿的頭,不能言語,更不能當著陳御醫的面說出她們的秘密,只能以此來安慰著她。

她也知道,自己的這一舉動太過冒險,可是,如若不是用這麼深刻的苦肉計,想要扳倒那人在蕭卿墨心中的地位無意是以卵擊石。

只有趁著蕭卿墨正漸漸的對自己有了感覺的時候,讓他感覺到憐惜她,對她接近死亡而就快要失去她的那種恐懼,才能激起他心中的保護欲和對害她之人的憤恨,才能做到對呂微瀾的手下不留情。

呂微瀾,別怪我心狠手辣,以此來報復你。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害我,我才會為求自保使了這個苦肉計。

水眸中掀起一抹恨意,淺夏的頭微轉,看向曳地的冰絲流光錦帷幔,那外頭被人收買的人應該在不久之後便會被蕭卿墨揪出來。

————

大院中,牆院各個拱柱旁的琉璃燈座上的燭火已經被喱夜一一點燃,廊下高掛的燈籠亦是一片紅光璀璨,將整個荻罄院前院的空地映照的如同白晝。

地上又倒了幾個丫頭僕婦,已經沒有還能挺直著脊背跪直身子的人了,各個彎腰駝背著,即便是也快要跪不住了卻還是大氣不敢出一聲的咬牙堅持著。

沒有溫度的狹長眼眸冷冷的掃視著地上的數十人,蕭卿墨長身而立,背負著雙手站在場地中央。身後的燈籠與東南西北各個方向同時投來的燭光將他的身形拉得更長,縱橫著正在地上交錯著。

一陣風過,燈籠輕搖,燈盞微晃,令得他投在地上的影子也隨著搖晃,就如同地獄中冒出來無數張牙舞爪的厲鬼,一雙雙無形的鬼手似乎就在等待著時機,將做了賊的人一把拖下地獄,森然恐怖。

他沒有立即說話,只是那樣冷冷的一一掃過每個人的臉。這些下人都是在他親自精挑細選的安排在自己的院中的,卻沒有想到一向深得自己信任的人,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起了小動作,著實令他惱怒不已。

因而,即便他知道在淺夏的湯藥中下藥的,不過是其中的一只不安分的小老鼠,卻還是以著這種無聲的方式殺一儆百,免得他們最近生活過的優越了,而忘記了這王府的主子是誰了。

許久之後,直到又有人挨不住饑餓和辛苦暈倒在地,蕭卿墨這才出聲。只是陰沉的聲音仿似來自地獄,讓眾人止不住的一陣顫栗︰「喱夜,拿冷水來將他們潑醒!」

「是!」喱夜暗嘆一聲,只不過他也只是個小廝,只能听令于主子,就算是心中對他們有所憐憫,但對他來說,主子的命令高于一切。

從後院的深井打來冰涼的冷水,喱夜一一潑向那些昏倒在地的丫頭僕婦,待到她們掙扎著醒來,他又趕緊安分的回到蕭卿墨的身邊站定。

「還有人想要昏迷麼?」冰冷的聲音,冰冷的臉色,冰冷的眼神,蕭卿墨的身上無一處不透露出冰如冬季的寒冷。警告的語氣就像是看穿了某些人想要假裝柔弱的逃過一劫,「有的話就提前說一聲,喱夜會幫你們清醒過來!」

時值暮春,雖說天氣已經轉暖,但落日之後的夜里還是帶著絲絲的寒意。何況還是一桶桶冰涼的井水潑在身上,想象著就已經覺得涼颼颼的了,更別說此時身邊左右那幾個濕透了全身正在瑟瑟發抖的丫鬟僕婦,一個個正抖得跟米篩子似的牙關上下打著架了。立時,所有人包括那些個之前受不住暈倒,此時瑟瑟發抖的下人們,就算是要利用掐胳膊擰大腿的方式也要保持著清醒。

「今天讓你們從下午一直跪倒此刻,你們可知道是為了何事麼?」沒有直接詢問,蕭卿墨選擇了迂回的方式,犀利的狹長眼眸卻是如殷隼般的盯著所有人的神色變化。

有人搖頭,有人靜默,有人茫然,每個人的表情都沒有逃過蕭卿墨的眼楮。只見他頭微微一點,喱夜便順著他的視線,將十余個面色茫然的下人一個個的拉起,讓他們站到一旁。

仔細的辨別了他們的身份之後,喱夜又回到蕭卿墨身邊低聲道︰「王爺,這十幾人都是前院負責灑掃做粗活的!」

「嗯!」輕應一聲,蕭卿墨明白,正是因為他們是做粗活的,所以沒有機會接觸到小廚房的一切東西,所以也自然不可能成為被別人收買的那一類人,才會目光坦然的一片茫然之色。

再次以著冷漠而陰鷙的眼神看著地上還跪著的二十余人,蕭卿墨在他們面前來回的走動著,不說話不出聲,只是一個一個的盯著他們的臉看,直到有幾人控制不住的顫抖著身子,他才站定在原地。

冷聲開口,必然是比方才還要冷冽的聲音︰「此刻,你們還是依舊不知道本王為何讓你們罰跪麼?還是說,需要本王叫來懲戒院的鐵面判官,一個一個的將你們的牙拔掉,你們才願意如實招來?」

拔牙?拔了牙還能吃東西麼?吃不了東西還能干活麼?干不了活還能在王府這麼優渥的環境中生存嗎?

每個人都會想,而且還想得很遠,因而,有幾個不經嚇的又倒在了地上,當然迎接他們的還是毫不留情的井水潑身。

「王爺,饒命啊!奴才們真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啊!」其中一人被水潑了醒來後,驚嚇令得他顧不得渾身冷颼颼的濕氣,只想要逃離這比被直接打二十大板還要揪心難熬的,讓人神經都快要崩潰的心理折磨,不管不顧的就趴在地上重重的磕起了響頭。

眼神一冷,蕭卿墨眼尾一挑,喱夜立即又會意的一把上前揪住這個小廝的衣領,毫不手軟的對著他的脖子一擰,只听 擦一聲,脖子應聲而斷,那個小廝就這樣翻著白眼在眾人面前一命嗚呼了。

「啊——」數聲尖叫響徹夜空,淒厲的在這黑夜中讓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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