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中的清單交給筱藍代為轉交之後,紫醺又朝身後的四個丫頭示意了一下,四人立即打開妝奩盒,霎時珠光寶氣的耀眼光芒幾乎耀花了眾人的眼楮。睍蓴璩曉
筱汐的櫻桃小嘴張成了圓形,筱藍亦是一臉驚異,就連從小不缺穿戴的淺夏亦是小小的動了容。
只見四個丫頭手中的妝奩盒中皆是做工精致上乘,質地又是極好的釵環首飾、金銀翡翠,珍珠瑪瑙,連地處中原內陸的大禺朝最為罕見的血紅珊瑚珠串都有,當真是個個珍品,件件價值連城啊!
他今兒這一次可真算是大手筆又敗家了,淺夏暗笑,這些東西要是讓呂微瀾知曉了,不曉得會鬧出什麼樣的情緒來呢!
基于他如此大方舍得,那她不要豈不是白白的不要了旄。
螓首微點,示意丫鬟們將妝奩盒拿到近前,抬起芊芊玉手,隨意的拿了四件手釧放在筱藍手中,示意她一一賞給四個丫頭,又挑選了一枚碧玉嵌寶翡翠金簪,招來紫醺,親手為她插在了她的鬢邊。
紫醺微微一怔,因為她跟著蕭卿墨十年有余,自前年起深得蕭卿墨的信任之後,便從喱夜的手中接管了掌管荻罄院私庫的責任,隔三差五的要去庫房點檢貨物,自然是知道這些她親手挑選的物件都是珍貴不凡的。可眼前這位主子,眼楮一眨不眨的便隨意的拿了幾串手釧賞人,最關鍵還是自己頭上的這枚金簪,不要說價值連城,卻也是價值千金的,而她就這樣毫不吝嗇的給了自己。
她那漫不經心的笑意更讓紫醺隱隱覺得一直不受王爺待見的正妃似乎終于要顯出自己的獠牙了,心頭不自覺的一悸,卻又在她和善的一如拂面的春風暗嘲自己的多心崤。
「多謝王妃娘娘賞賜!那奴婢們就不打擾娘娘休息,先退下了!」
四個小丫頭原是不敢拿東西的,見紫醺並未推月兌,她們亦收了東西,將妝奩盒全部放在梳妝桌上之後,便隨著紫醺退了出去。
一出門,紫醺伸手模上發際的金簪,似想要將之取下,但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收回了手,眼神復雜的朝著身後的寢房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寢房中,筱汐已經忍不住嘖嘖道︰「小姐,王爺可總算是真心待您了,您看,這些東西可都是很值錢的好寶貝呀!」
身外之物不過是裝點一個人的門面而已,若是心腸原是丑陋的,就算是無價之寶穿戴在身上也不過是更添幾分惡心而已。
淺夏並不是自我清高,試想只要是女兒家,哪有一個不喜歡這些亮晶晶的奢華物品的。只是,死過一次的她卻參透了人生的價值。縱然你擁有再多的東西,當你一縷芳魂離恨天的時候,這些個東西還不是成了一堆的廢渣,只是便宜了那些還活著的人而已。
將清單交給筱藍,讓她輕點一下數目,又示意她們倆撿自己喜歡的挑幾件,跟隨在自己身邊如今可說是在王府里最親近的兩個丫頭,她自然是更加的不吝嗇了。
當喱夜帶著婆子們將整個寢室都布置了妥當之後,蕭卿墨領著陳御醫進來了。
「夏兒,喉嚨和肩膀上的疼痛可好些了?」走到床前,一撩衣擺,蕭卿墨也不管屋里頭還有兩女一男徑自坐在了床沿,深情而關切的問。
這不是問廢話麼?心頭冷嗤,不要說喉間那個差點就要了自己小命的已經傷到內骨的重掐,就是肩頭那一處就如同快要碎了的肩胛骨,恐怕不是個十天半月的的也未見得著恢復吧,他倒是指望一個晚上就可以將他陰狠毒辣的手段給抹去了?
羽眉緊蹙,水眸中漾起水光,淺夏擺出一副我見猶憐的痛苦表情一邊搖著頭一邊指著喉部,表示著疼痛。
「還很疼嗎?」心頭一緊,蕭卿墨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可以這樣的因為一個女人所表現出來的疼痛而感同身受的也不好過,立即緊張的對尷尬的立在一邊的陳御醫道,「快!陳太醫,快給王妃診脈!」
陳御醫很想要告訴這位年輕王爺,他雖然也稱得上太醫院里醫術比較高明的有資質的御醫,可沒有人能有這個本事讓人的傷口一夜便好的呀,就算是扁鵲在世,華佗現身,恐怕也沒有這個能耐吧。
不過,人家是王爺,是皇上最疼愛的皇子,不能違駁了他,只能盡心的為王妃醫治!
唉——昨兒為何不是他輪到沐休呢?為何在听說側妃的臉面被花棘刺傷之後,還自告奮勇的跟著太子一起出了宮呢?如今攤上這一等大事,不但要在皇上跟前謹言慎行,不能露了口風,還要待在晉卿王府直至王妃痊愈。
他這是做了什麼孽呀?
哀嘆無用,早日醫治好王妃才是正道,一念之差的陳御醫唯有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王妃的身上。
只是明知道再診脈也診不出個其他問題來,畢竟王妃的兩處傷痕都是硬傷,只要定時的內服外敷便可以了,可陳御醫還是不得不在王爺「渴盼」的熱切眼神之下,又一次認真的把起脈來。
「怎樣,王妃的身子還好麼?還有……」蕭卿墨仔細的觀察陳御醫的臉部表情,深怕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不好的情緒出來。
又想要問一問他,緣何夏兒會失去了當時的記憶,卻又怕他真的可以治愈夏兒的話,定然會惹來她的怨恨。于是,到嘴的問題還是被深深的咽下,他賭不起夏兒對他的感情。畢竟在此之前,他本就冷落了她許久,又差點殺了她,任誰回憶起這段往事,總也不會輕易的原諒的。
「王妃娘娘受的都是硬傷,身體底子很好,並無其他不適的癥狀,只要悉心調理,忌辛辣、忌堅硬的食物,恢復應該會比較快的!」陳御醫再交代幾句平日里該注意的事項,就準備閃人了。
這時,淺夏卻招了蕭卿墨到身邊,在他掌心寫道︰王爺,既然御醫在,便請他再去側妃那里看看吧,雖說她傷的不算嚴重,但畢竟有些傷是在臉面上的,女人總是愛美些,不要因為疏忽了而留下疤痕,那便要傷了側妃的心了。
「終究還是夏兒賢良,自己傷成這樣了還記掛著瀾兒!」蕭卿墨動容的點了點頭,對著外面叫了喱夜帶陳御醫前去翠微苑,又對筱藍與筱汐道,「該是午膳時候,你們去小廚房關照一下,本王要留在寢房中陪夏兒一道用膳,你們讓她們將飯菜端進來便是了。還有,方才陳太醫的話你們也听見了,你們家小姐的身子需要精心的調理,可不能怠慢了,明白麼?」
「奴婢明白!」見到小姐因禍得福,不但能夠真正的入住在主院中,還得了王爺如此的厚愛,兩個丫頭相視一笑,掩嘴輕笑著退了出去。
「這兩個丫頭倒是識趣的很呢?」撩開的帷幔復又遮掩下來,蕭卿墨愛屋及烏的道。
他之前因為對著淺夏是太子妃的表妹這麼個敏感而又讓人討厭的身份心下厭惡,又因為不能實現對呂微瀾許諾過的正妃之位而心存愧疚,才會刻意了對她的冷落。
卻不想,她的影子卻在不知不覺中滲入他心底,佔據了一方重要的位置,即便依舊因為那個令人不愉的人而對她有所戒備,卻還是克制不住的想要接近她。
特別是當他在怒不可遏之下差點失手殺了她之後,他赫然發現對她的感情竟然不亞于瀾兒。不,或許是更勝于瀾兒,因為激起他憤恨的不是她傷了瀾兒,而是以為她有可能心系旁人。霸道而自私的佔有欲才會令得他在那一刻,差點成為魔障,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想要毀了她,只為接受不了她有可能會屬于別的男人的假象。
心思流轉,眸光自然的落在她微敞的領口下面的那段淤紫,黑眸中閃過愧疚和心疼。這是他的罪證,也許多日之後這道傷痕就會消失,但他自覺心頭對她的歉意恐怕不是一時半刻便會消的。
他眼眸中的情感表現的非常的明顯,淺夏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讓自己看見,還是真的有心愧疚著。但差點就魂歸黃泉的恨意卻不是僅僅因著他所表現出來的愧疚和討好便能消散的,只是卻只當什麼都不懂的又在他掌心寫道︰
怎麼了?有心事麼?
「沒有!」迎視著她一臉柔和的關切,蕭卿墨更是覺得羞愧的難受,他真的不知道若是夏兒沒有失去他凶狠野蠻的對待的那一刻的記憶,他該如何自處?又該如何取得她的諒解?
可是,您看起來不開心?
無辜的水眸輕眨,長而卷曲的眼睫輕顫,淺夏讓自己表現的就像是最擔心著夫君的得體而溫柔百倍的妻子。
「我沒有不開心,夏兒不用擔心!」輕柔的將她的玉手包握在掌心,覆上自己溫熱的臉頰輕輕摩挲,蕭卿墨的心中卻是無比的懊悔。
如若,當初自己不曾先入為主的摒棄她,他與她之間也許早就成為了京城最津津樂道的神仙眷屬,而他更不會混蛋的在傷害了她之後才明白他愛她已深。
此後,將所有的虧欠全部彌補于她,卻不知可否換來一絲心安了。
「夏兒,以後,我一定會對你好的!你相信我!」深邃的黑眸中是掩飾不住的深情。
只是,不知這樣深情的凝視他給過呂微瀾多少,日後又將給她多少。
淺夏不稀罕,卻是酡紅了臉頰,含羞帶怯的以著口型說了個「好」。
要想在王府真正的站穩腳跟,他蕭卿墨的寵愛自然是最重要的。而且,這還是一個一石二鳥之計不是麼?只要蕭卿墨寵愛自己的越多,那呂微瀾就受傷害的越多,至于她們以後的明爭暗斗如何繼續,端看彼此的本事如何了。
一山不容二虎,何況還是母老虎,多了可就要咬傷人的!
連著兩天,蕭卿墨都是過來看她一眼,然後又匆匆的離去,連飯都沒有陪她吃一頓,呂微瀾的心中升起了強烈的危機感。
「你個死丫頭,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怎麼還沒有消息傳來?」對著蕭卿墨忍耐的怒火只能全部發泄在雪漫的身上,呂微瀾將手中還冒著白煙的茶盞往雪漫的身上擲去。
雪漫本能的一避,茶盞掉落在地摔了個粉碎,飛濺的殘碎瓷片滿地狼藉。
「小姐,那東西不能一次下的重,不然就會被察覺了!」瑟索了一子,雪漫的眼眸中升起一股懼意,原以為跟著她嫁入王府,只要她開心,自己的日子便會好受些,不想,卻是好景不長,才月余的時候,她的寵愛便失去了。只要她的心情不好,那她的磨難也就緊跟著而來了。
「沒用的廢物,你就不能再想點其他的辦法?」漂亮的容顏因為陰戾而顯得有點猙獰,淺淺的疤痕更像是鬼魅一般陰森,「反正,本妃又盡快的看到結果,不然,你自己會面臨什麼樣的後果,你自己心里明白!」
「是!」聲音控制不住的顫抖,好不容易跟著她來到這個以為是安全的地方,雪漫是無論如何都不願在回到那個對她來說是危機四伏的地方。
「還不快滾,杵在這里就像個死人似的,真不曉得舅舅是看上了你哪一點!」呂微瀾惡狠狠的吐出這一句,不屑的眼神中滿是鄙夷。
若不是這個丫頭剛好有弱點被她抓在手里,她是絕不會帶著她嫁入王府的,一個姿色不錯的丫頭,也可能是很大的威脅,只不過好在她膽子小又懦弱,才被她拿著賣身契掌握在手中,為她辦事。
「是!」除了應聲,雪漫已經不會說其他的話了,微顫著身子,趕緊蹲下收拾著地上的殘碎瓷片。就連不小心割傷了手指頭,汩汩鮮血滲出,並伴著連心的疼痛,她也不敢作聲更不敢處理傷口。因為若是她申吟出聲,那麼迎接她的有可能是更多的訓斥。
即使是這樣,呂微瀾在看到鮮紅的地毯上留下了她數滴的血水,還是忍不住嫌惡的道︰「你看看你這個沒用的廢物,連收拾個東西都會弄髒了地毯,還不快叫人來重新換一塊,免得被王爺看見了覺得晦氣!」
說罷,便再也不看雪漫,搖擺著款款腰肢,往外走去。沒有蕭卿墨的屋里悶得慌,她想要出去透透氣。
只是,人剛走出房門,就听見一堆鶯鶯燕燕的嬌語聲自院門外傳來,輕哼一聲,暗道︰都是一群耐不住寂寞的女人,這會兒估模著又要到清暢園里假意賞花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借機看能不能勾.引到蕭卿墨了。
冷冷一笑,自己都被冷落了,就憑她們,顯然是自取其辱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那幾個女人卻不是去清暢園的,而是直接奔了她這兒來了。
「喲!側妃姐姐,咱們正想要讓人通傳呢,不想姐姐出來了!」岑寶兒眼尖又音量頗大,剛走到院門口正要與守門的小廝說話,便看見了呂微瀾轉身往花廳走的身影。
啐!輕呲一聲,呂微瀾心頭不耐,但既然已經被人看見,只能僵直著身子緩緩轉身,頃刻功夫,臉上已然揚起一道淺柔的笑意︰「呀!是各位姐姐妹妹呀,難得這天晴暖和,諸位姐姐妹妹是要去園子賞花麼?」
「哪是賞花呀,咱們姐妹是來探望側妃姐姐的!」一襲女敕黃紗衣,尚未入夏,便已經穿了低領的衣裳的竹沐雪討好的道,「听聞了側妃姐姐前日受了不小的驚嚇,咱們這幾個姐妹原該前兩日便來探望姐姐的,奈何,王爺心疼姐姐,傳了令不準來打擾姐姐,因而才拖到今日才來看望,還望側妃姐姐不要見怪!」
恐怕不是來探望而是來看她到底有沒有被毀容的吧!呂微瀾心中冷笑,面色也不由沉了幾分,不過,好在她此時還能有所把握,因而那份冷淡還不算明顯︰「各位姐妹客氣了,原不是什麼大問題,這幾日陳御醫悉心照顧著,恢復的挺快的呢!勞姐妹們掛心著,妹妹心中感激之至。」
忽而又轉為羞澀的一笑道︰「唉!王爺也真是的,我不過是受了點小傷,卻弄得跟出了多大的事兒似的,豈不是叫姐妹們笑話了不是!」
「誰敢笑話側妃姐姐呀,咱們羨慕都來不及呢!」岑寶兒嘴快,又是最沒心機的一個,卻是沒有听出呂微瀾語中的炫耀,當真是羨慕無比的道。
其余四人卻是心里滿不是滋味,一向自喻純淨而喜歡一身白衣的柳拾葉更是狠狠的剜了一眼岑寶兒。後者莫名不已,可還是因為打小就臣服在原主子的婬威之下,便趕忙低下頭再也不敢說話。
「王爺寵愛側妃姐姐是全天下皆知的事情,當真是咱們這幾個羨慕不來的!」薛躍歌亦是掩不住酸溜溜的口氣出聲,語氣中更多了一層抱怨,記起前一陣子為了得到呂微瀾許下的好處,上演了一回打架的戲碼。結果不但好處沒有得到,反而被罰了三個月的月例,心中當真是抱怨的很呢。
「瞧姐妹們這是說的什麼話呢?王爺之前寵著我也不過是圖個新鮮勁兒,姐妹們可是王爺身邊的老人兒了,自然于妹妹來說,情誼更重一些的!」若是換做以往,驕傲如呂微瀾,是絕對不會這樣自貶了身份的。
不過,這兩日蕭卿墨的悄然改變在她心頭埋下了不安的種子,而她們這幾個不知心中懷了什麼樣的鬼胎的女人忽然來訪,倒是讓她有了新的計策。
「哦!對了,我這兩日因著在房中養傷也不曾出去過,卻听說王妃娘娘不知何故受了傷,正在王爺的荻罄院中養傷呢。王妃娘娘平日里忙著處理府中庶務,又待咱們姐妹一視同仁,既然正巧大家伙兒都在,不如一起去探望王妃娘娘如何?」故作無意,又表現得柔順識大體,呂微瀾借機挑起眾人的妒忌之心,亦想要趁此時機去看看那商淺夏究竟傷成了什麼樣子,需不需要再多下點猛藥。
「可是,王爺可是下了命令的,在王妃娘娘沒有痊愈之前,讓咱們不要隨意去打擾娘娘的呢!」任曉伶向來是個沉默寡言之人,此時听了呂微瀾的建議,卻是微皺著眉頭難得的開了口。
「是啊!听說最近的王妃才是王爺心尖上的人兒,咱們要是這麼不知趣的去打擾了王妃娘娘,還不曉得會惹得王爺怎樣的生氣呢!」柳拾葉白皙優雅的臉上那雙堪比女敕柳細芽,不用半分修飾的柳眉眉梢微揚,似是看破了呂微瀾的心機的淡笑道,「側妃亦是深得王爺寵愛的,想來是最明白王爺的心意的,是嗎?」
果然,五個姬妾里,這個柳拾葉是最難對付的。呂微瀾被噎,心中泛起恨意,若在以往,即使這柳拾葉是姬妾中最高的身份,她亦是不會給她半分面子的,但此時的呂微瀾心中即便惱怒,面上卻依舊淺笑嫣然︰
「柳妹妹真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兒,果然是陪伴著王爺最久的,對王爺的性格心思都深深的了解著。听你這樣一點撥,妹妹我真是覺得汗顏,差點就做出莽撞的事情來了。柳妹妹說得對,那咱們今兒就不去打擾王妃娘娘了,趕明兒待我問了王爺,再與姐妹們一同去看望王妃娘娘吧!」
螓首微微一抬,半眯著眼看向半空中的暖日,刺目的日光刺得她微眯著雙眼,借機掩去眼眸中無法控制的嫉恨,呂微瀾道︰「瞧我這主人,躺在房中才不過兩日,卻一點待客之道都不懂了,累得姐妹們在院中站了這許久了。快快快!都請屋里坐吧,難得歡聚一堂,咱們好好的聊聊天!」
說罷,又揚聲喚道︰「雪漫,快叫人準備些茶水、點心……」
那邊幾個女人聚在一起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言不由衷的話,這一廂,淺夏卻是恨不能將身邊這個男人一腳給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