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到家門口的時候,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氣溫驟然變低。
我對炎續說︰「你等等,我進去給你拿雨傘。」
「不要,老子從不用那種玩意。」炎續不屑的撇撇嘴。
我只好囑咐他︰「好吧,那你回去的時候小心點。」
「切,不用你操心。」炎續臉上有一絲別扭,「倒是你,真的沒問題麼?」
呀呀呀?還會關心人了?
「當然沒問題啊。」我笑吟吟的說,「不用擔心,回去吧。」
「女人啊,真善變。」炎續發出一聲感慨,轉身頭也不回的冒著大雨飛走了。
我轉身握住門把,單手扶住門框。
嗯,就算有問題,也不會跟你說。
其實我這麼快回來,只是為了盡快弄清我的推測罷了,可跟熒幕上的影像沒有太大的關聯。
屋里黑漆漆的,我猜測林錦茹和老爹已經睡了,于是偷偷模模的回房間。
我打開窗,迎著風雨向外面呼喚,「長靜,你在外面嗎!!」
答應我啊,長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雙腿開始發麻,回答我的只有「沙沙」作響的雨聲,身體已經被雨水淋濕了。
他不在外面,他不在……
如果熒屏上面的男人不是他的話,按照我的推測,他應該和我同時回來了。
如果不是他的話,他應該在外面了,他不會任由我站在窗口淋雨。
如果他在的話,一定會責怪我怎麼會在這里淋雨,然後把我扔進浴室里。
可是他真的不在,他不在外面,他在那里?在意鈞懷里嗎?
眼前的一切逐漸混濁,臉上早已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我失望的準備關上窗的時候,外面忽然有條身影晃動了下。
剎那間,我重新燃起希望,呼喊︰「長靜……是你嗎?」
「刷——」一條龍尾在我眼前滑過。
「長靜!!」我驚喜的伸手想要抓住他,忽然從旁邊撞來一個龍頭,阻隔住我的手,堵住在我的窗前用一雙碧青色的龍眼咪了我一下。
我怔了下,這雙銳利的眼楮是——長靜!!
那剛剛的那條青龍是誰??
我詫異的瞪大眼楮,忙問︰「長靜,是你嗎?」
「嗯——」青龍發出屬于長靜的聲音,還沒等我再問,他扭著龍驅離開窗口,迅速對剛剛那條青龍追逐了出去。
那麼說,剛才出現在我面前的龍尾可能是瞭銀荒的??這麼快就對我下手了嗎?
不對,這不是個了解長靜的好機會嗎?
我眼楮一咪,忙掏出耳朵里的雲牙望外一丟,「雲牙,變大!!」
「呼……」雲牙變成巨獸,我從窗口撲到它的身上,往長靜飛走的方向一指,「雲牙,給我追到他們,明天姐姐我賞你兩箱蘿卜!」
啊啊啊,多麼痛下血本的獎賞啊,我兩個月的零花錢飛了………
「牙——」雲牙激動的一吼,稍微變小些後用力一蹬,大雨瞬間變成蒙蒙的霧氣「刷刷」的它頭頂的從毛發間噴灑在我臉上。
「少耍酷啦!!」我沒好氣的一抹臉,拔下它身上的一小撮毛。
雲牙痛嗷一聲,立即落在附近的屋頂,向那兩條若隱若現的身影追了上去。
我伏在雲牙毛里,伸手拉長隕滅。如果今晚不出意外,會有場惡斗,我這是給長靜助陣去的。
黑如墨汁的夜幾乎什麼也看不清,加上有雨水如注,我的視野變很有限,要不是偶爾傳來的龍吟聲,我根本無法判斷他們到底打到了哪里去。
「吧嗒——」一些血液從空中隨著雨水砸在我臉上,觸目驚心的鮮紅色滑過我的臉際將我的裙子染紅,我的心被不安與焦慮佔據。
是誰的血?長靜還是瞭銀荒?
「轟——」這時我頭頂傳來滾滾的法術撞擊聲。
我猛地抬頭,空中的兩條青龍正互相撕咬,撞擊出來的青色光芒將天空的映襯得像魔鬼的臉。
「嗚——」其中一條青龍發出撕心裂肺的龍吟,大量的血珠子從空中飄落。
猶豫距離實在太遠了,我根本無法辨剛剛受傷的青龍是不是長靜,只覺一陣心驚膽戰。
「長靜!!」我站在雲牙的頭頂對他們嘶吼。
「Pong!」天地之間爆發出一陣銀光芒,大雨瞬間變了方向,一條青龍從空中急劇墜落,另一條青龍追殺了下來。
「不要——」我咆哮,嘴唇忍不住顫抖。
他們兄弟兩人這是要互相殘殺嗎?到底是什麼樣的怨恨讓他們非要殺了對方不可?
雲牙的速度很快追到他們的降落地,那是一處工地廢墟,我望著黃泥地上從前方不斷流淌的血液,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上天,你可要讓長靜平安啊……
我跳下雲牙的背,徒步走入廢墟建築,周圍昏暗的一片,可我還是看到了兩道青色光影,那兩人確實是長靜和瞭銀荒。
傷痕累累的瞭銀荒被長靜用長槍穿透右肺部方式錠在了牆上,胸口微微起伏著,地面上有一把叉子,長靜的月復部也受重傷,血液從他們的傷口流出來,在地上混合在一起,隨著雨水的沖刷向外面流去。
那是血濃于水的親人血液啊……
「長靜……」我嘶啞的喚了一聲。
長靜喘息著轉過頭來看我,一雙眼楮冒著綠瑩瑩的光芒,猶如一頭野獸般令人心生畏懼。
「你不要動,我走過去就好……」我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扶住他的身體,他的身體就像在冰川里凍結了好幾百年的尸體一樣冷。
「唔——」長靜嘴角溢出一些黑色的血液,臉部的表情有點扭曲。
「長靜。」我受驚的用手捂住他月復部受傷的地方,「你怎麼了?」
「啐,他快死了。」瞭銀荒喘息著說。
我抬眼看他,「你給他下了毒?」
「自然,我死也不讓他好過。」
「在我死之前絕對有力氣先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長靜雙眼冷厲的一抬,轉動手中的長槍,瞭銀荒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你們這對惡毒又頑固的兄弟,算我服了你們了。
「解藥在哪里?」我問瞭銀荒。
「我不給……」瞭銀荒說。
「我不要……」長靜悶哼。
「別鬧。」我走到兩人中間,同時用力擰了下他們的傷口,硬是讓他們痛哼了一聲。
兩兄弟一起努視我,眼底幾個大字——最毒婦人心!
啊啊啊,真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啊。
「是不是在身上呢?」我自顧自的在瞭銀荒上身上下其手起來,他剛動一下,就被長靜給踩了回去。
終于我在瞭銀荒身上搜出一大堆瓶瓶罐罐,竟然還有止血藥之類的東西,忙學著武俠劇里的場景對長靜的傷口一陣天女撒花。
等我撒完了,長靜悶聲︰「那是喝的……」
「……」我忍不住咆哮出來︰「你干嘛不早說啊!!」
「我不需要。」長靜固執的說。
「你能治好自己嗎?」
「如果你現在讓開的話,我還能在休克之前趕到醫務室……」
「你怎麼不早說啊!!」我再度咆哮。
「這個需要說麼?」
「……」抱歉,是我智商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