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琴低著頭,玉骨扇緩慢輕搖,細長的睫毛斂去他眸中所有的情緒。
遺墨出來打哈哈︰「本太子竟不知三殿下何時竟變的如此護短了。」說著搖頭自斟自酌了一杯,桃花眼中那絲笑意甚是讓人討厭。
「太子,你不會今日請我們來就是為了喝酒吧?」風泠秀無端的有點尷尬,率先移開了話題。
「嗯。是有點事。」
夜狐君和風泠秀同時看向他,而他卻是看向一邊低頭做思考狀的宋琴,含蓄謙雅道︰「先生,酌酒殿那邊怎麼樣了?」
宋琴笑著挑了眉,玉骨扇在桌上無意識的敲擊,隔了半響,才說︰「人已經安插進去了,兩方勢力正劍拔弩張,過兩日估計成鳳要逼上酌酒殿,到時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怎麼做,還是太子自己看著辦吧。」
風泠秀眉尖一凝︰「太子,你是什麼意思?」
遺墨眯了眼往椅背後一靠,無不閑適道︰「到時恐怕還要兩位殿下的幫忙呢,魔界這一趟渾水可不好趟,丹玨和成鳳兩人勢均力敵數百年,彼此視為眼中釘,魔界明著奉丹玨為掌事者,可成鳳那家伙又豈會是省油的,預謀了幾百年,眼見魔君又要出世,他的機會只此一次,成王敗寇,就此一搏了。」
「既知不好趟為何還要來?」夜狐君眸中一凝,冷風過刀輕帶而過。
遺墨挑眉反問︰「難不成你們還希望那魔君出來?他是上古最後一個神,毀天滅地的力量可想而知,魔神再世必遭劫難,你們蒼海山要守護的天下可就要岌岌可危了。」
畫舫內一時靜寂無聲。外面魔都大道上有時而傳來的大笑聲還有動不動就大大動手的喝罵聲。
夙玉轉動手中的茶杯,久久才抬眸望向河對岸︰「千年不見他了,其實我還挺想他的。」
話音一落,幾人的視線唰唰掃向她。有沉思的、有疑惑的也有陰暗的。她卻是低低笑出聲來,仿似想起了什麼,眼神久遠到不可觸踫的過去︰「他曾跟我說過,擔著這個名號他受的苦可不比我少,無論走到哪都被人追殺,可是讓他更氣憤的是居然沒一個人能抵擋他三招,著實讓他魔神的面子擱不下。」
「他跟我說過他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被人遺忘,那麼偉大英明神武的魔神大人只能戰死在英雄面前,所以他才灌醉了我,要我應了他一件事。」想起那年被某人逼著喝醉後豪爽的勾肩搭背,承諾他萬事通包的樣子,不禁莞爾。
風泠秀微微疑惑︰「什麼事?」
「啊•••他可狡猾了。早知道會有被禁的那天,就提前要我承諾給他出世的那天。」她站起身,一雙淺灰眼楮看向宋琴,「折曈,我要他。」
那個張狂不可一世的人,那個總是想帶她到他的地盤轉轉的人,那個總是笑她沒有心跳溫熱的人。那份算不算友情?如果是,她是不是也有了珍惜的資格?
夙玉拍了拍遺墨的肩膀,極具教育意義的說了他幾句︰「百年沒見,我甚是想念那個只會哭鬧的女圭女圭。唉,怎麼一眨眼就長這麼大了呢?還是小時候可愛啊!」
遺墨嘴角一抽,桃花眼中閃過令人尷尬的神色——這女人絕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