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堂 第一章第七節心有所屬099

作者 ︰ 黑水之王

金國居南王則直接給請入西院樓上,以寄嘯山莊莊主身份見了征南王和各位英雄。談到這次日的完婚,居南王和哥哥于一旁商量後,提出郡主今日非得要移駕仙鶴灣朱家莊,由任天琪明日去朱家莊迎娶不可。眾人大驚,郡主卻亦不反對。

任天琪急道︰「天下人皆知曉那朱家莊和我任家堡乃百年舊仇,歷來又是冤家對頭,如此來就不怕天下人誤會笑話,就不怕再出得啥意外?」任天琪當然是指前幾日有人來寨里探查一事。

征南王笑道︰「這邊郎莊主亦已安排妥善,賢婿只管明日前去迎接就是,如何場面盛大需如何得辦理,自需標榜出大金國郡主出嫁之隆盛派頭。本王保管這前前後後一帆風順,無任何意外出得。你只需叫過郡主陪嫁諸人與我等前去朱家莊自可,一切均不需帶得的!」

居南王亦笑道︰「我這寨外還有五百軍卒,四十位高手,在淮河邊尚有數萬鐵甲軍,就是臨安那小兒來了亦得乖乖听我們的安排,何況眼下兩國正是罷兵言和,臨安向我稱佷之時!」豪言一出,自是容不得別人申辯,十分霸道。在座眾人大吃一驚,暗中替任天琪捏把汗,卻瞧不出此人來頭,但對其與金人勾結卻是十分的厭惡。

任天琪沒得辦法,一邊叫明管家去告知老爺一聲,一邊叫宮銘帶著唐生智馬本清和家中親丁前去雙鷹處換回任勇沙地烏兒等人交于郡主。郡主亦叫冬雪等帶上明日應穿戴之物,帶著四婢,眾胡勇,乘一頂鳳車隨二位王爺離開任家堡去了朱家莊。

寨中陡見情況大變,忙派人準備次日迎親諸事。

任天琪和溫庭玉帶著天賜天寶飛馬來到寨丁住地,檢閱了這新來的五百馬步卒,見個個均是年輕彪悍,精神抖擻之人。任天琪大為高興,當場升牙將袁仁為中軍驃騎將軍,四校尉高立,鐘漢,狄威,艾童升為帳前統領牙門將軍,任命黑白雙鷹為左右都統制將軍,暫使管制軍權,其余各人皆賞銀五兩,肉一斤,酒半斤。

眾軍兵高興,齊聲高呼「招撫使大人千秋」。

回到家,溫庭玉又叫家里丫頭老婆子連夜繡得大紅錦旗兩面,上書「徐州招撫使」五個金色大字。

任天琪自想不通老王爺如此辦用意所在,自坐在新房里唉聲嘆氣,百思不解。

門被輕輕推開,吹進來一陣香風,進來了一人,那人又返身掩上門。來人輕步來到桌前,輕輕落坐,無語相陪。

任天琪一愣,忙抬頭一瞧,是依紅軒二師妹胡雪菲,紅繡。紅繡一身紫紅群衫,正含情脈脈笑嘻嘻注視著自己。

任天琪一笑,道︰「師妹你咋來了?忙碌了一天,還不早點休憩?」

紅繡笑道︰「听敏師姐說,師兄你近來頗為不開心。我忙完了手頭的活得空尋思師兄此刻應在這里,肯定心里憋曲得慌,想尋個知己的人說說話,所以便過來陪師兄坐坐的。」

任天琪點點頭,笑一笑,抬頭瞧了一眼紅繡,垂下頭道︰「師妹用心了。師兄是猜不透老王爺為何要前去朱家莊,我亦是怕得明日去迎親一路上會出現啥變故的!」

紅繡笑道︰「師兄是不相信郡主,還是不相信老王爺?」

任天琪搖搖頭,喃喃道︰「這怎麼會的!師兄從沒有如此想過的,我只是擔心明日來回的路上有人要鬧事,前幾日便有人來寨里偷偷打探院子里情況,沒嚇死她們幾女子!」

紅繡驚赫道︰「哪如何是好?」

任天琪瞧了一眼紅繡,道︰「我不正擔心嗎!」

紅繡垂頭良久,道︰「小妹瞧著明日不會有人如此大膽,莊里可是來了不少的江湖高手,又有朝廷恩賜,何人敢與天下人作對,敢與朝廷作對!」

任天琪眼前一亮,點點頭,笑道︰「師妹所言在理,師兄我當真是當局者迷啊!」

任天琪深深地嘆了口氣,喃喃道︰「郡主怎麼也會答應去朱家莊呢?不可思議!往日里有啥事郡主皆會與我商量的!」

紅繡抿抿嘴,道︰「師兄你明白郡主的為人與喜樂厭惡嗎?」

任天琪聞言一怔,沉默了片刻,搖搖頭,一雙眼望著燈火,幽幽道︰「師兄自己也不知道的!」

紅繡笑笑,道︰「那師兄是真心喜歡郡主,還是出自報恩之心呢?」

任天琪聞听一愣,想了想,道︰「二者皆有。師妹咋想起來問這事了?」

紅繡道︰「我見師兄眉宇間總是一股淡淡的憂傷,見雪姑娘眼神要情深于郡主。小妹是擔心師兄別有苦處,不得已而為之的!」

任天琪一驚,怕被紅繡瞧透自個兒的身心,臉上汗出,忙起身走門口,開門瞧了一下外面走廊,見無人,方關門回身,坐下道︰「是誰告訴師妹你的,還是師妹你自己瞧出來的?你可不能在外面亂說的!」

紅繡搖搖頭,道︰「是我自己瞧出來的,我也從沒對外人講過,我只是不放心這才過來瞧瞧的!」

任天琪嘆口氣,道︰「其實師兄對郡主是情誼有加,並無二心的,只是,只是,哎,不說亦罷。是我與冬雪自覺得對不住郡主!」

紅繡驚道︰「你與冬雪已在一起了?」說著小姑娘已經是雙目含淚了。

任天琪抬頭瞧了一眼紅繡,點點頭。

紅繡內心嗝頓一下,神情淒涼笑道︰「我當是啥大事。郡主才不會將此事當回事的,尤其是在回得廣陵之後。一則其已有言在先,婚後將冬雪納為偏房,一則叫你帶冬雪去蘇州時已有心命冬雪侍奉你起居,許你二人一起了。」

任天琪驚喜道︰「當真?」

紅繡含淚笑道︰「這還要問,小妹是女人,女人自懂得女人心思的。郡主知曉有些事是管亦管不了的,既然早晚是要發生的,還莫如順水推舟送個人情,圖個人情,作個姿態啊。在師兄眼里亦是頗為感激!」

任天琪點點頭,高興道︰「如是這般,最好不過了!」

紅繡笑道︰「師兄就放寬心好了!」

任天琪笑道︰「多謝師妹提醒。」任天琪當然是知曉紅繡對自己的一片真情的,可他知道自己卻不能將話題轉移到他倆的身上去,如果那樣的話對紅繡自是更多的幻想與更深的不可自拔了。任天琪很想紅繡能早早地離去休息,可他心里卻又希望紅繡能再陪著自己坐一坐,說一說。任天琪就覺得自己與紅繡可以心平氣和地說所有的事情,自己在說話時從不覺得緊張或是拘束,暢所欲言,為所欲為;自己已經是將紅繡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了。可他也不敢對紅繡講這一切的,他只能是在心里不住地如此提醒自己清醒。

紅繡嘆了口氣,道︰「師兄明日便完婚了,已是心有所屬,情有所歸了!可小妹這漂浮一生,還不知何時能了何處是個落腳地哪?」

任天琪道︰「師妹之心,師兄自知曉的。恐怕這一生師兄是要辜負了師妹的真心了。前幾日我遇得一位高人,他說‘人在情中,孰能清明。人生百態,情源千好’,我們又何必事事計較得那麼認真。師妹年歲尚小,早晚定會尋得自己夢歸的!」

紅繡雙手支頭,瞧著任天琪道︰「‘人在情中,孰能清明。人生百態,情源千好’,果真精闢。如此說來天下是沒人能如師兄般稱心如意的了!」語未盡,淚珠已墜。

任天琪咬咬嘴唇,笑道︰「哭啥哪,師兄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師兄亦不明這情為何物!如是與郡主相廝守便為真情,那為何又容得下冬雪?如與冬雪間是真愛,那三年前師兄曾遇到一個叫珊兒的姑娘,那又當叫啥子?人在情中,孰能清明?何必計較日日朝朝!」任天琪自言自語搖搖頭,終不敢再瞧得紅繡。

紅繡笑道︰「師兄說的是,只是小妹一想到明日師兄結婚了,就心口疼;小妹今後再來就不太方便了!」紅繡垂頭哭泣。

任天琪一抬頭,笑道︰「為啥不能來,咱們還是師兄妹嗎!」

紅繡哭道︰「此兄妹非彼兄妹!人言如虎可畏啊!」

任天琪一怔正要勸紅繡,就聞听門外一人道︰「師兄,雪菲師妹在此嗎?」

紅繡一愣,忙拿袖擦拭眼楮,抬頭笑道︰「是敏師姐啊,進來唄,小妹正陪著師兄聊天哪!」

任天敏道︰「不了,咱好早點休憩了,明日還得起早。師兄亦要早點休息的!」

紅繡抬頭瞧了一眼任天琪,忙起身離去。

任天琪起身相送,淚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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