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19◆清熱下火
身後伍德反手關上了大門隔絕了福克斯窺探目光,他將手按女孩肩膀上,微微推了一把後就自顧自轉身將溫熱牛女乃放了茶幾上,他一言不發看了還呆原地女孩一眼,張口猶豫幾秒卻還是轉身離開。(簪纓世族ml/0/270/iml)
房間並不明亮,只有對面沙發邊亮著一盞落地台燈,她轉頭就看到右側房門底端透出光線,羅曼諾夫應該就里面。她听福克斯說過,羅曼諾夫一天只睡五個小時,現才十點鐘,他必然還工作當中。
像這樣就寢習慣君卿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嫁給聞人夜寒之前她也是差不多這樣睡眠時間,只是成功上位後羅曼諾夫作息上比她要規律很多,她卻常常為了各種事務通宵達旦、廢寢忘食。想到這,她不禁露出一絲輕笑,說來可笑,這半年恐怕正是她十六年來輕松時光了,這份輕松竟是從她雙河鎮受傷開始。
心情放松下來,君卿就這麼抱著枕頭觀察起了房內情況。這是她第一次走進羅曼諾夫寢室,很大,比聞人夜寒臥室還要再大5平方,牆面將房間分隔成了三分,左側臥室,右側書房,中間則是一個小小休息室,只有一個茶幾一套沙發和一個牆角吧台。整個房間都沉浸黑色與白色之中,倒是非常符合羅曼諾夫一貫冷冽風格。牆角吧台由黑色大理石切割而成,周圍一張凳椅都沒有,酒櫃里擺放著幾瓶能讓眾多名家蜂擁而上珍藏型美酒,兩只光滑高腳杯倒掛吧台上方吊燈架子下。
她將枕頭扔一邊,白女敕手指黑色大理石上滑過,冰冰涼涼,竟讓人覺得心頭舒緩,她好像可以想象到這個外人看來神一般男人偶爾覺得疲憊時候或有興致時拿出藏酒給自己倒一杯,然後坐那白色沙發上,靠著沙發背借著月光幽幽地閉目品嘗。
眼前滑過男人冷酷到極點卻仍不能否認其俊朗容顏,君卿無意識地微張著小嘴看了那空無一人沙發半響,才猛地甩著頭清醒了過來。她干什麼?一個羅曼諾夫臥室里發呆嗎?這真是她從未想過事情。
深吸一口氣,君卿踢了踢腳下非常不符合她審美粉色絨毛拖鞋,推開了書房門。
首先入目,就是那和齊天毓書房極為相似分靠兩邊黑色書架,這果真是書房,她想自己猜對了。
書架上擺滿了書籍,可君卿卻沒有心思去仔細瞧瞧那些書脊上書名,她目光頃刻間被獨坐牆角沙發上男人給奪走了。左側書架頭與牆面之間放置了一張白色單人沙發,那個男人仍舊是一身顯得古板嚴苛西裝,右手手臂支撐著沙發扶手,腦袋偏著靠掌心上,左手握著一份藍色文件隨意地搭大腿上。
君卿還站門口,她看見那個男人閉上了眼楮,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反正看著覺得他應該很累。
很多時候人們往往只看到一個成功人他自己舞台上如何意氣風發、光鮮亮麗,卻很難想象他們為了這些到底付出了多少血汗,或許連當事人自己都不曾去真正注意過,總以為自己是銅皮鐵骨,天塌了都壓不壞,羅曼諾夫是,她自己也是。
當人們還酣睡時候,他們已經從床上睜開眼楮開始了又一個被充分計劃一天,他們永遠都有忙不完事情要做,無時無刻都思考著艱辛卻值得前路。她不清楚羅曼諾夫這樣辛苦是為了什麼,她也不想去清楚,因為她只要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才願意拼力氣,透支生命。
她扶著門框看了他許久,卻還是沒見他睜開眼楮。她想來,不管這人先前有沒有睡著,當她靠近這扇門時候他就應該會醒來才是,這是必須警惕。可轉念一想,堂堂羅曼諾夫家族當家似乎也沒有必要她面前裝睡吧?或許……是因為門外有伍德守著所以他才放松了警惕?
這個想法顯然不具有可信性,但君卿還是猶豫了好半響後踢掉了腳上拖鞋,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她就蹲沙發側面仰頭看著這個俄羅斯帝國非常有影響力羅曼諾夫公爵,他臉哪怕閉著眼楮都這樣冷酷,刀削似五官證明了他俄國血統,他雙眉習慣性地微蹙著,和他人一樣涼薄兩片唇輕輕抿起,仿佛下一刻就會吐露出凍骨話來。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卻一次次地板著臉縱容了她,一遍遍警告自己不要胡鬧,轉身卻又容不得其他人對她傷害。那個懷特,就是他護著自己證明。
懷特到底有沒有死,她是不知道,不過偶然听到安德烈對福克斯幾個說過她正生不如死當中,而她之所以會遭受這樣折磨,是因為那天甲板上堵截她和福克斯人是她暗中派去。
這個男人……真是神奇。君卿想,她不過和他相處了十來天,卻好像已經習慣了他對自己這種另類寬容。由于羅曼諾夫家族和沙皇敵對關系,他是少數幾個沒有參與當年迫害她淳于家大貴族之一,這也是為什麼她能自如地演戲,幾乎沒有芥蒂地親近他原因之一。
但是
君卿垂下眼簾,彎長睫毛擋住了燈光落下靛青色陰影,藏住了多日沒有顯露出來冰涼。
也只能是這樣了,無論如何親近、依賴、撒嬌,都只是演戲,終卻不是真正她,甚至兩者之間相差甚遠。羅曼諾夫也許想護著,就是這樣一個少女,可君卿知道,這個少女只是她扮演出來,她是絕不可能扮演一輩子。等任務完成,她再也不是狄安娜時候,他還會是這番態度嗎?不會,他或許會惱怒,甚至是報復,不過沒關系,她受著就是。
而且……君卿仰著臉,也不管羅曼諾夫到底有沒有醒來,只是隨著自己心願細細地觀察著他面容,特別是那一雙冷酷如寒霜眉目。說實話,第一次知道羅曼諾夫這個人時候,她是不喜歡,不是他手上染著親人鮮血,而是他手刃親人理由只是權力爭奪,這讓她無法不將這個殘忍冷血男人和她恨透了淳于少成去對比。
君卿知道為了這種理由而不喜歡羅曼諾夫對他並不公平,她沒有權利和資格去評判他行為,不過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她也不想強行讓自己對他有好感。
而這種生硬不喜和羅曼諾夫接觸後就完全消失不見了。當然不是她知道了當年羅曼諾夫家族劇變時什麼秘辛,而是因為這個羅曼諾夫已經從她印象中人物變成了一個活生生人,他有血有肉,實力非凡,手段高明,是個優秀家族掌舵人,雖然這也不能否認他是個愛生氣很霸道禽獸。
就是因為她見識到了一個真正羅曼諾夫,而不是手中紙上用文字和數據堆積而成羅曼諾夫,她才恍然認識到,自己看待他時從沒有設身處地為他去想過。
浸婬黑道人們第一次知道弗拉基米爾安德烈維奇羅曼諾夫這個人時,他已經殘殺了所有反抗他親叔伯兄弟,以一種血腥強勢方式登上了羅曼諾夫當家之位,從此黑道世界里翻雲覆雨,直到俄羅斯帝王都要忌憚三分地步。
如果大家有心去查探一番話,就會知道,這個羅曼諾夫並不是俄羅斯出生,他來歷如何已經查不清,但能夠知曉是他走進羅曼諾夫家族時還帶上了一個他父親死亡、母親消失噩耗。很多人都知道羅曼諾夫前當家對這個孫子不喜和漠視,加上他是原第一順位繼承人關系,他幾個叔伯堂兄弟都對他懷有敵意。君卿深入一想就能猜到,這個男人年少時所受威脅和艱苦絕對比齊放還要多。如此一來,君卿雖然不知道當年事情全部,卻也能肯定他殺害親族絕不僅僅是為了權力這麼簡單。
何況
他雖然不是一個好人,可卻是一個對她十分好家伙,這就夠了。
被注視著男人毫無預兆地睜開了銳利雙眸,海藍色眼眸中一瞬間便倒映上了她身影,君卿甚至可以看到藍眸中清晰自己,她正裝出一副被驚嚇到模樣。
女孩有一雙明亮得晃人杏眼,陪著微嘟粉唇看起來可愛極了,可哪怕是已經認識到她偽裝自己羅曼諾夫也說不準她這些豐富表情中有多少是真實,有那麼一瞬間,他對她偽裝感到了不耐煩,他想看看她真正脾氣,卻又舍不得她燦爛笑容和專注依賴。
她就像一個神秘藏寶洞,等著他慢慢將其中寶藏一一挖掘出來。這種感覺既會讓人覺得麻煩,又總能勾起自己好奇心,迫使自己沉下心來慢慢探索。
女孩發出一聲自然驚呼,身體穩當時雙手就已經抓住了男人西裝里白襯衫,她眨巴著大眼楮,怯生生地問︰「先生,今晚我睡哪里?」不用客氣,我睡沙發就可以!她心里哀嚎,面上卻乖巧極了。
羅曼諾夫沒立刻說話,他摟著雙腿上端坐著女孩,將她壓自己懷里後,視線就集中了手里文件上,看了一會兒後道︰「想和福克斯去意大利?」
「額,也沒有很想,不過福克斯說他垂涎意大利美食。」君卿給了一個中規中矩安全答案,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敏感地察覺到身後男人有些生氣?
書房里又是一陣壓抑沉默,君卿覺得自己不能太能忍,于是下意識就扭了扭,然後才想起來自己人家大腿上,這樣扭來扭去實不像話。果然,下一秒她小就被這禽獸拍了一掌。
「想睡了?」羅曼諾夫問。
「……嗯。」糾結了一下,她抿著小嘴兒點了點頭。
羅曼諾夫隨手把文件扔地毯上,單手將女孩抱起走出了書房,路過那雙粉女敕小拖鞋時頓了頓,復又大步走到了沙發旁。
就君卿喜不自禁地以為她今晚可以沙發上安家落戶時,這男人卻完全沒放手意思,用另一只手拿起了那只繡著粉色桃心大枕頭,抱著她走進了一旁臥室。
之前她已經打開臥室看過,可再次看到這滿眼黑色後,還是忍不住偷偷翻了個白眼,果然強勢霸道男人都喜歡這種調調臥室嗎?聞人夜寒臥室也是這樣。還是秦佑臣和高陽臥室比較正常,它們是以白色為基調簡單風格。
臥室很大,顯眼就是靠著對面牆壁那張大床,黑色床單,黑色被褥,黑色枕頭,細看又會發現那黑色床品上用銀灰色細線繡著幾朵小巧薔薇,真不愧是黑薔薇家族,整個古堡中到處都可以見到黑薔薇圖案。
君卿想,就是看羅曼諾夫認同了床單上薔薇花這一點來說,他也是個非常有家族榮譽感男人,只是不知道到底為了什麼他要把那麼多有著同一種血液族人殺害,听說他祖父也是他親手槍殺。
這麼一想,她又覺得心底發寒,這樣冷血男人發現她欺騙後會如何報復她?五馬分尸還是囚禁起來每天折磨一遍?
「冷?」羅曼諾夫見她抖著肩膀,不禁皺起眉頭將她塞進了黑色絲綢被褥中。他模了模女孩額頭細碎短毛,冷聲命令︰「睡覺。」
君卿本來因為竟然要和羅曼諾夫睡一張床而覺得緊張不已,這時一听他說睡覺就可以閉上了眼楮,生怕自己閉得遲了就被某個疑似戀童癖給吃掉!
然而,這種緊張情緒下哪里是那麼容易睡著,等羅曼諾夫已經沐浴好帶著一身濕熱水汽鑽入被窩時,她還僵著全身數羊中。
羅曼諾夫當然發現了身邊人沒有睡著,大手一撈將開始掙扎抗拒女孩撈進了自己懷里,他女孩小上拍了一掌,低喝道︰「不許動。」然後,沒骨氣女孩立刻乖覺了下來,像只溫順小貓一樣任由男人摟懷里。
君卿不是第一次和男人這樣睡一起,不論是高陽、齊放還是聞人夜寒,她都曾經以這麼姿態和人一起過。可這並不是說她就能習慣和男人這樣摟抱著躺床上。事實上,她非常不喜歡被秦佑臣以外男人這樣貼近,因為她不信任,她沒有安全感。
懷中女孩繃直了身體,僵硬得就像一塊石頭,這讓羅曼諾夫非常不高興,于是抓著她細腰大手她腰上捏了捏,滿意地感覺到她顫動後將人緊緊禁錮了懷里,硬生生地把她撥弄成了讓他自己喜歡姿態。
「先生,我不喜歡這樣,難受……額、好吧……我睡覺……」君卿看著昏暗燈光中男人冷冽眼神,立馬就氣弱了,撇著小嘴縮了縮脖子就閉上了眼楮,乖乖窩了他懷里。
「僵著身體怎麼睡?放松。」羅曼諾夫這個得寸進尺禽獸立刻就不滿于自己懷中女孩僵硬,他總不可能一直捏著她腰間軟肉不放。
君卿權衡了一下,覺得這時候還是不要反抗他比較好,反正他意思好像就只是想抱著她睡覺,沒有某些坑爹怪癖,連亞歷山大那丫親親都沒有,于是這樣說來,他還是挺正常……個屁!哪有男人抱著個成年女孩子安安靜靜睡一晚上?除非這貨不舉!
所以說,哪怕她強行讓自己放松了肩膀,可十個腳趾頭還是繃得很緊,生怕這禽獸突然做點什麼讓她措手不及事情。
就這麼熬了半個小時,她突然想到,她好像還沒黑薔薇城堡里發現過一個女人,哪怕是女孩或老婦都沒有。如果是前幾天發現這點,她會覺得很正常,因為羅曼諾夫是出了名厭惡女人。可現!君卿無語地感受著來自頭頂上方那淺淺呼吸,心中不無惡劣地想,其實這貨是因為不舉,所以怕觸景傷情才不要女人出現他面前吧?
胡思亂想了很久,回過神來時她才注意到房間燈已經滅了,黑暗中房間顯得格外空寂。冷不丁,頭頂男人開了口,還是那種冷得掉冰渣聲音︰「明天換一套睡衣。」
「啊?」君卿本能地疑惑了下。
「這東西太礙事。」說著,他模了模她肚子上那個蕾絲蝴蝶結。
「……噢。」君卿瞬間內牛滿面,魂淡,你以為她想穿這種蝴蝶結睡衣嗎?誰讓蝴蝶結是裝萌必備!等等不對!他潛台詞不就是明天換好不礙事睡衣再來陪睡?尼瑪,當她是什麼?
心里頭君卿已經把羅曼諾夫揪過來揍了很多遍,但實際上她能做只是埋頭他胸口,對著他黑色絲綢睡衣呲牙咧嘴一番而後努力睡著!也不知是不是這種哭笑不得心情讓她漸漸放松了下來,沒過多久她竟然真睡著了。
黑暗中,羅曼諾夫將身子放軟女孩往懷里摟了摟,第二次她發間花香中步入了好眠。徹底沉入睡眠前,他肯定了自己猜想,果然和這個丫頭一起睡會比較讓人身心舒泰,就是睡前比較麻煩。不過他想,小丫頭是比較識時務,多強迫幾次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當君卿一只腳架羅曼諾夫身上,小月復貼著他下半身醒來時,僵硬一陣就哭著笑了,原來這貨不是不舉,而是只有清晨才舉嗎?又或者說其實他確是厭惡女人,可同時這方面還是有需求,于是欲求不滿了麼?
如此亂想一陣,君卿悄悄抹了把臉,然後對著他睡衣吸了口氣,面對這種苦逼時刻,她能怎麼辦呢?如果是聞人,她可以很自然地伸出一腳把人踹下床去,可對著羅曼諾夫,她能嗎?不,應該說她敢嗎?
于是,硬生生壓制了踹人本能後,她決定了繼續睡覺,不是裝睡,而是真睡著,這樣就不會尷尬了。不過話說回來,明明晨間起人是這禽獸,為什麼覺得尷尬卻是她?
羅曼諾夫睡得很舒坦,可一大清早他卻實沒什麼好心情,這種怒也不是氣也不是心情早餐時尤為惡劣起來。事情是這樣。
用早餐地點一樓偏廳,清晨陽光從拱頂式一排落地窗投射進來,鋪灑長長歐式餐桌上顯得尤為溫馨。羅曼諾夫和福克斯幾人已經各自位子上落座,七點半一到,被強迫戴著四條重力帶去晨跑君卿就回來了,簡單地沖了個澡後,因為安德烈昨晚提議過去高爾夫球場轉一圈,所以她穿了件粉色休閑衫到了偏廳。
她座位被安排羅曼諾夫身邊,和大家不一樣是,她得早餐前喝一杯牛女乃,鑒于某個男人三番五次掛嘴邊「未成年人需要xxx,不能xxx,應該xxx……」。
今天阿利克塞表示要親自掌廚來一手,所以當她用勺子攪拌加了砂糖純牛女乃時,無比慶幸自己沒有喝進去,不然非得笑噴出來不可。只見阿利克塞穿著一件黑色短袖T恤,一條長褲,褲腳被扎了軍靴當中,而他那滿臉胡子臉上方則頂了一個白色廚師帽,真是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不過亞歷山大幾個好像已經看慣了,所以都只是笑了幾聲就止住了。
「早餐是這個?」君卿看著被擺桌面上餐點時,沉默了許久才這樣說道。
「小狄娜不喜歡嗎?我可以幫你重做哦。」阿利克塞湊過來說。
「不是我不喜歡,不過阿利克塞,我建議你給先生換一種粥。」君卿咬著小勺子,目光灼灼地盯著剛剛拿起筷子羅曼諾夫。
羅曼諾夫微微微皺,抬頭看向了她,目光冷冽依舊,卻只有自己知道心底那一絲本以為一輩子都不會有尷尬。
「唉?為什麼?」阿利克塞不解道︰「為什麼要換一種粥?香菇海參粥不好嗎?我們老大可不是你,小狄娜,老大不挑食。」
「海參粥誒。」君卿瞪著一雙大眼楮,一臉糾結地說︰「你不覺得先生其實需要一碗清熱下火嗎?比如苦瓜粥。」
「清熱下火?」福克斯疑惑地看向羅曼諾夫,他不覺得老大今天有什麼火氣啊?很少有什麼事能讓老大發火吧。
偏廳靜默兩秒鐘,風流成性亞歷山大就先領悟過來,海參可是滋陰壯陽好東西……想到今天早上君卿是從羅曼諾夫房間里出來,腦海中就各種yy了起來。他想著想著就嘿嘿笑了起來,等發現只有一個人笑時,他才打了個激靈誠惶誠恐地朝著已經黑了臉老大露出一個討好求饒笑。不過他這笑羅曼諾夫看來依舊是猥瑣異常。
乘著其他幾個人還沒有回過味來時,羅曼諾夫立刻道︰「閉嘴,吃飯!」
惱羞成怒了!君卿心里一陣暗爽,叫你大清早出反應,叫你出了反應被我知道了就瞪我!
場幾個男人,只有厭惡女人卻性向正常羅曼諾夫還是處男,所以等大家都把海參粥喝進嘴里了,才一個個捂著嘴巴要吐不吐,要笑不笑,紛紛壓抑著咳嗽和笑聲,漲得臉紅脖子粗。
福克斯幾個終于憋紅了臉吃完了有史以來難熬一頓早餐,看著羅曼諾夫黑著臉離開了偏廳,他們才跳起來哈哈笑了出來。
「哦,親愛,你不能喝海參粥。」亞歷山大倚靠安德烈身上,嬌滴滴地說。
「那我該喝什麼?」安德烈非常配合地問。
亞歷山大學著君卿樣子咬住勺子,眨巴著眼楮說︰「苦瓜粥啊,清熱下火……哈哈哈……小狄娜,到底是哪個老師教你,我頭一回見到老大被氣成這樣還不發怒,哈哈哈……」
一時間,整個偏頭人都笑,就連被留下來伍德也好像有那麼一瞬間彎了彎嘴角。
當然了,這件影射某人欲求不滿事件只偏廳里進行,出了門大家都各找個媽去了。開玩笑,大家伙幾個樂呵樂呵就算了,要真傳了出去,老大非得扒了他們皮。不過從此以後,黑薔薇古堡中,海參這道菜就絕跡了,當然,苦瓜也是一樣。
話說另一邊,羅曼諾夫大步走回了書房後,就開始一天工作,準確說,應該是昨晚想早點摟著小丫頭睡而沒有及時處理掉事務。可手里拿著文件,他注意力卻無法集中起來,一直惱恨著剛才事,不僅僅是被那小丫頭恥笑,還是早上那一幕不可控制**。
當早晨清醒過來時,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自己身體異狀,這種情況對一個正值壯年他來說並不稀奇,可問題是當時他還抱著一個女孩子,一個未成年女孩子。
他當時可以很淡定地告訴君卿,這是一個男人正常生理情況,讓她不要亂想。可事實上,真正亂想卻是他。如果說晨間出現那種事情是正常生理需要,那現呢?
羅曼諾夫低頭看了一眼不太明顯褲襠,心頭那種奇異尷尬又涌了上來。該死,到底是說給她置辦睡衣!領口竟然這麼寬松,害他到現還記得那一大片不小心露出來香肩和鎖骨之下若隱若現兩點!
他煩躁地將文件甩了一邊,靠躺了椅背上,然後混亂視線就慢慢集中了那書架旁沙發上。他記得,昨晚就是那個女孩,蹲沙發旁看了他半天。
除去第一次短暫見面,不,或者說那甚至都稱不上見面,因為她當時蒙著紗布。他們認識了不過短短十來天,半個月都不到,可他卻發現此時他只要一閉上眼楮就能清楚地描繪出她笑容,那光潔額頭,如畫美目,小巧無暇瓊鼻,勾人去親吻……
親吻?親吻什麼?臉頰……還是紅唇。羅曼諾夫猛地皺緊眉頭,突然覺得有什麼事情月兌離了自己控制。
那女孩,他起初會同意庇護她,不過是為了探究自己為什麼不對她感到厭惡而已。可時間一久,他反而把這個初目給忘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把目光都給予了她,只要她一出現,他就總會把一部分心神落她身上。
羅曼諾夫屏住呼吸糾結了一會兒,終是呼出一口氣承認了他昨晚之所以會讓那女孩過來一起睡,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有個好眠,也是因為亞歷山大說那一句可能是無心愛語。
他樂意看著他信任幾個手下和君卿好好相處,卻也不喜歡亞歷山大說那句「小狄娜,我真是太愛你了」。一想到亞歷山大可能對年幼君卿有著某種不可告人想法,他就忍不住想把亞歷山大扔回芬蘭去。可當理智回籠時,他又明白亞歷山大絕不會喜歡君卿,因為他一向喜歡成熟美艷女人。
這麼一番想下來,羅曼諾夫覺得,可能對君卿有著想法人其實是他自己。當然,這個結論絕不是為了早上瞥見美好春光,他雖然厭惡女人,但看過女人卻也不少數,比君卿漂亮女人也不是沒有,他甚至還某些場所中看過全果美女,當時他只覺得一陣厭惡,可不會像現這樣,僅僅是想起君卿肩膀就腦子發熱。
心神不寧了半天,他一個文件也沒有簽好,便站了起來踱步到了窗邊。
窗下是一片厚實草坪,那穿著粉色外套女孩坐鐵質秋千上,阿利克塞正後頭幫她推,隨著秋千蕩得越來越高,她笑聲也越來越響,輕輕脆脆,一聲聲震動著他鼓膜,讓他心情飛揚。
「先生!下午和我們一起去打高爾夫嗎?啊」女孩秋千再次騰空而起時候,她突然雙手圈著嘴巴大喊了一句。秋千兩條鎖鏈沒有被她抓住,回落時搖晃害得她身體一時沒穩住差點摔了下來。
她本能地尖叫了一聲,然後笑嘻嘻地抓緊了鎖鏈,安全回到了地面,阿利克塞被她嚇了一跳,忙止住了動蕩秋千。
羅曼諾夫將這些看眼里,一顆心髒差點沒從喉嚨口跳出來!看到她平安落地時,心頭又升起了脹得發痛怒意,這個丫頭!她、她怎麼敢!怎麼敢這麼危險高空放手!
他這邊氣得恨不得把女孩抓上來打一頓,可女孩卻窗下秋千上笑得開懷,揮舞著白女敕小手,重復道︰「先生,跟我們去打高爾夫嗎?」
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到底該如何是好,是先教訓她一頓,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他面無表情地盯著那笑容燦爛女孩半響,不發一語地轉頭坐回了沙發上。他知道,那該死愛胡鬧丫頭對他影響越來越大了,就剛才那麼幾秒鐘,他卻好像經歷了從天堂掉下地獄又爬上天堂刻骨煎熬。
她笑得很好看,笑聲很動听,他喜歡她依賴和注視,偶爾倔強和時常沒骨氣,他不確定這到底是種怎樣感情,是喜歡還是愛,但想象著她嫁給自己情景,那白色婚紗,幸福笑容,還有今後數十年形影不離,確是件非常值得期待事情。
羅曼諾夫家需要傳承,身為家主,這個責任當然義不容辭,本來他是想從族里挑出一個合適繼承人,但現想來,如果是他和君卿孩子話,應該會合他心意。
羅曼諾夫已經不是年少輕狂小子了,覺得「和她結婚也不錯」時候,他就很想到了婚後一些安排,以及如何讓她適合羅曼諾夫公爵夫人這個身份。他不會像高陽一樣,想著先得到她心再和她結婚,也不會如聞人一般手段青澀,沒頭沒腦地就用那種粗糙威脅手段把人娶到手。他計劃是慢慢滲透,用合情合理又強勢不容反駁方式讓她習慣有自己存生活,好是讓她真正地依賴上他,等她一成年就順理成章地注冊結婚。
這些主意心頭一一掠過,他認為,第一步就是對她再好一點。不過哪怕心里是這麼想,做起來卻有些難,畢竟他本來就不是什麼溫柔人。因此,他站起身下樓第一件事就是把君卿叫過來嚴肅地責罵了一頓,「如果你不能讓自己雙手好好地抓住秋千話,我很樂意讓阿利克塞把秋千這種東西連帶著你一起扔出去!」
不過他凶悍似乎沒有達到什麼效果,女孩只是笑得吐吐舌頭,一把抱住了他手臂,撒著嬌一般輕晃了兩下,道︰「好了,我知道錯了,不要再罵我了。」
羅曼諾夫低頭看著那女孩討好笑容,一陣語塞。
額,木有寫到聞人誒,本來是安排意大利時見到聞人滴,然後,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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