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女皇商 第117章 女人扎堆兒,風雲乍起

作者 ︰ 真愛未涼

柏弈離開延福宮,安謐卻是伸手撫著頭上的白玉簪,看著門外人影已經消失了的地方,久久無法回神,想要將玉簪取下來,可是,想到柏弈剛才的話,卻是打消了念頭。

這一日傍晚,安謐讓人將所有嬪妃的衣裳都送到了個各個宮殿,各宮的嬪妃都送來了打賞,貴重不一,不過,皆是派貼身宮女對安謐說了不少感謝的話。

馮皇後未曾吩咐她制衣裳,不過卻是讓她繡了一快繡帕,拿到繡帕之後,馮皇後吩咐寒玉,給安謐送來了一些精致的點心,說是感謝,安謐想到馮皇後,眸光不由閃了閃,她送的東西,她是絕對不會吃的,馮皇後對她來說,非友人啊!

正要吩咐流光將點心拿下去收起來,就听見外面傳來了容妃的聲音……

「安謐,還好你沒睡,本宮以為現在過來,你已經休息了呢,幸好幸好,本宮趕得及時。」容妃笑著走進來,看著步子極大,可是,若仔細看,就看得出她的小心翼翼。

安謐目光落在容妃的小月復上,肚子尚且不明顯,如今皇宮中還未傳出容妃懷有身孕的事情,看來,這事情,她還瞞著,馮皇後也還未知曉啊!

想到馮皇後先前的算計,安謐斂眉,心中禁不住浮出一絲諷刺,嘴角微揚,恭敬的道,「娘娘,這麼晚了,你到安謐這里來,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容妃的貼身侍女心柔扶著容妃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容妃招了招手,示意安謐過去,安謐走到容妃面前,手便被容妃執了起來,朗聲道,「本宮是來專程感謝你的,剛才本宮看了你給本宮繡的衣裳,當真是太喜歡了,本宮這一激動,若是不親自來感謝你,今天晚上怕是睡不著覺了,安謐啊安謐,你的手藝真的是太好了,宮中尚衣局那些個宮女比你可是差遠了,本宮心想著,過了盂蘭盆節,你這一走,倒是我們後宮姐妹的損失了,當真是舍不得啊。」

安謐扯了扯嘴角,聲音溫柔如水,「娘娘謬贊了,宮中的東西都是最好的,安謐的粗淺手藝,也就是娘娘們沒有見過,所以才覺著稀奇。」

「這可是你謙虛了,不管怎樣,那衣裳本宮還真是稀罕得很,巴不得你能長期留下來呢。」容妃對上安謐的雙眸,輕拍著她的手背,「安謐,你的意思呢?在這宮中錦衣玉食的,沒有什麼不好啊。」

「娘娘,宮中雖然錦衣玉食,沒有什麼不好,可終究也不是安謐的歸宿,安謐身份卑微,在這宮中只會顯得格格不入。」安謐笑道,留在宮中?她傻了不成?在宮外,她有她的天地,在這宮中,一不小心就會被牽扯進這些皇室後宮的勾心斗角中不說,還缺了自由,在外,她是主子,在這宮里,卻人人都是她的主子。

容妃皺了皺眉,看安謐的眸光深了些,不過,卻僅僅是片刻,容妃惋惜的道,「哎,罷了,本宮縱然再是喜歡你的刺繡,可是,終歸也不能限制了你的自由不是?本宮看你,當是在天空展翅的飛鳥,在這皇宮里,確實是有些格格不入的。」

「安謐多謝娘娘體恤。」安謐福了福身,臉上溫婉的笑著,平靜卻有些疏離,沉靜的雙眸,讓人看不清她的情緒。

容妃斂了斂眉,「這是應該的,再說了,本宮喜歡你,當然希望你能如你所願的生活,不過,你也知道,本宮如今的身子情況特殊,你說,萬一皇後娘娘發現本宮懷有身孕了,這又該如何是好?」

容妃抬眼看著安謐,眉心微皺,面上隱隱被擔憂籠罩著,「安謐,你是聰明人,你走之前,給本宮想想法子可好?」

安謐扯了扯嘴角,想到那日容妃對她的懇求,眸光微閃,「娘娘的肚中,是一張附身符,若是用得好了,會起到不容小覷的作用。」

安謐沒有說,她肚中的孩子是護身符,可同時也是一張催命符,若是不好好保護,只會讓她更加淒慘。

「那本宮到底要如何做?」容妃握著安謐的手緊了緊,滿臉的期待,「安謐,你看在本宮肚中孩子的份上,替本宮想個法子。」

安謐蹙眉,看在她肚中孩子的份兒上?她可不是善良泛濫之人,不過,馮皇後之前對她的利用,這份禮,她安謐還是要還的,若是能夠讓容妃這根刺在馮皇後的眼里更扎眼,那也算是對她稍微的教訓了。

「娘娘,不是沒有法子,不過……」安謐臉上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可是,隱約之間卻夾雜著些微的為難,容妃看在眼里,更是急切了起來,「不過什麼?安謐,你倒是說呀!」

「娘娘,只有皇上能夠保護好你肚中的孩子,若是皇上對你和孩子保護得密不透風,那旁人便也沒有做手腳的機會,還有另外一點,若是那見不得你懷了龍種的人,最好是有針對的讓皇上防備著她,那比你自己防備著她,絕對有效得多,娘娘,安謐這麼說,你可明白?」安謐對上容妃似懂非懂的眼,探尋的問道。

容妃皺著眉,很快眉峰就舒展開來,呵呵的道,「安謐啊,謝謝你,本宮明白了,本宮這就按你說的做,那本宮就不多留了,免得打擾你的休息。」

容妃說著,開懷的起身,突然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哦,對了,听聞各個宮殿的姐妹們都送了些小東西來,感謝你做的衣裳,本宮也不能落後于人不是?心柔,將本宮給安謐姑娘準備的東西拿上來。」

心柔一听,這才走到門外,從外面宮女手上的托盤上拿了東西,呈到容妃和安謐的面前。

一支珠釵,黃金打造,上面綴著上等的瑪瑙玉石,看著十分華貴,雍容之中卻透著那麼一絲小清麗,這若是點在安謐的頭上,那必定是人與珠釵相映成輝。

「安謐,這是本宮進宮之前,娘親送給本宮的,今日,本宮就將她轉贈于你。」容妃給心柔使了個眼色,心柔立即將珠釵遞給安謐。

這麼貴重的東西,安謐怎能收?當下便拒絕道,「娘娘,這可使不得,這是娘娘的母親給娘娘的東西,贈給安謐,安謐實在是承受不起。」

「如何承受不起?本宮說你承受得起,你就承受得起,你留給本宮的印象是極好的,這盂蘭盆節之後,你就要離開宮里了,就當是留著以後做個紀念罷了。」容妃的態度異常的堅定,語氣再是真誠不過了。

安謐看著這對珠釵,她知道,這東西,她斷然是不能要的,可容妃卻是這麼堅決的要將這珠釵給她,正在為難之際,心柔卻是開口道,「安謐姑娘,這是娘娘的一番心意,你且收著,你若是不收,豈不是看不起娘娘了?」

安謐蹙眉,這頂帽子壓在她的頭上,可不是那麼輕松的啊!

安謐抬眼對上心柔的眼,卻見她眼里的笑意甚是溫和。

「安謐姑娘,快拿著吧。」心柔再次催促道,上前一步,強行將手中的珠釵遞到安謐的手上,安謐感受到手中珠釵的重量,隱藏在包裹珠釵的錦緞底下,似乎有什麼異樣的東西,讓安謐眉心更是緊了緊。

那是什麼?安謐看心柔的眼神多了些探尋,可心柔的笑容依舊溫柔,意味深長的道,「安謐姑娘,你可拿好了,這珠釵娘娘給了你,等會兒你且戴上試試,奴婢保證你戴著好看,甚至會愛不釋手。」

心柔眼里的暗示,安謐接收到了,她是在告訴她,等會兒再去看那錦緞之下的東西。

安謐感受不到這個心柔的惡意,不過,安謐心里的疑惑卻是更加的濃重了,安謐瞥了一眼心柔身後的容妃,卻也沒有再推卻,臉上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安謐多謝容妃娘娘賞賜。」

「什麼賞賜不賞賜的,本宮心里可是將你當成姐妹看待的,不過是一件小禮物,可別說什麼賞賜的話。」容妃見安謐接了,更是滿意的笑了,目光不小心觸及到某個地方,心中竟是一怔。

糕點?那可不是普通的糕點啊!

馮皇後素來喜歡吃這種點心,且就單單是喜歡曾經在馮家做事的大廚做出來的,當年皇上為了迎合馮皇後的喜好,專門從馮皇後的娘家,將這個大廚接進了皇宮,讓他專門為馮皇後做這種點心,皇上還專門為這點心取了一個別致的名字,「鳳心酥」,意為皇上專門討馮皇後歡心的點心,還吩咐了,這個大廚只為馮皇後做鳳心酥。

當初這還是皇宮中廣為流傳的一段佳話,後來,皇上對馮皇後的心思不那麼濃重了,這規矩也一直持續著,如今那大廚也還在皇宮之中,單單只為馮皇後做這種鳳心酥,就算是其他宮殿的娘娘想吃,也使喚不動那個大廚,除非是得了馮皇後的恩準,馮皇後將鳳心酥賞賜給那人。

這些年,馮皇後對這鳳心酥越發的在意,宮里的人都是知道,她這是想要懷念當初皇上對她的好,也是在向眾人昭示,皇上對她是不同的。

人往往就是這樣,越是失去了的,就越是想要抓住。

容妃瞥見那鳳心酥,眼楮倏然一亮,「這……這可是皇後娘娘賞賜給你的?」

安謐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眉心皺了皺,「回容妃娘娘的話,這正是皇後娘娘賞賜給安謐的點心。」

她是沒有打算吃的,可也沒有來得及將這點心讓流光拿下去,容妃就進來了,安謐瞥了一眼容妃,心中暗自月復誹︰這容妃是要干什麼?

容妃眼里的期待,讓安謐的心中隱隱有了猜測,果然,下一瞬,容妃便開口了,「安謐啊,你當真是有口福,這是皇後娘娘最愛的鳳心酥,听說那味道可是好極了,可惜,本宮進了宮這麼久,都沒有機會吃上一口,嘗嘗它的味道啊。」

容妃娘娘說著,已經情不自禁的拿起了一塊鳳心酥,放在手中仔細的端詳著,那模樣,似恨不得將那塊鳳心酥含在口中,仔細品嘗它的味道。

安謐見此情形,不由得皺了皺眉,就連心柔的眼里,也是劃過一抹異樣。

「娘娘,這宮中好吃的點心多得是,若是娘娘……」安謐扯了扯嘴角,她是怎麼也不能將這點心給容妃吃的,她自己都不放心這點心有沒有問題,又怎會讓容妃吃呢?

要知道容妃現在的身子非比尋常,若是吃了這點心,真的有了什麼三長兩短,那她可是月兌不了干系的。

可是,容妃卻沒有讓安謐有機會將後面的話說完,興奮的打斷了她的話,「你說的雖然不錯,皇宮之中什麼好吃的點心沒有,可是,這鳳心酥卻是不常見的啊,曾經有個姐姐,得了皇後娘娘賞賜的鳳心酥,說起其中的滋味兒,當真是讓本宮羨慕不已,本宮早就想一嘗滋味兒,可是,你也知道,皇後娘娘素來不待見本宮,又怎麼會賞賜與本宮?安謐,本宮可否……」

「娘娘,這不可……這是皇後娘娘賜給民女吃的東西,若是民女給了容妃娘娘,讓皇後娘娘知曉了,民女可擔待不起。」安謐皺眉道,心中不僅懷疑,不過是一個鳳心酥,當真讓這容妃這麼想吃嗎?還是,她有什麼其他的目的?

「安謐,你偷偷的給本宮,本宮又不會對誰說。」容妃將手中的點心放回了食盒,掃了在場的其他人一眼,「你們都給本宮听好了,什麼事情該說,什麼事情不該說,都給本宮心里有個數,若是出了什麼亂子,仔細你們的這顆腦袋。」

屋子里,本就只有容妃的貼身宮女心柔,以及安謐的兩個丫鬟依霏和流光,三人忙誠惶誠恐的道,「奴婢不敢亂說。」

容妃滿意的一笑,給心柔使了個眼色,「好了,安謐,這東西本宮就拿走了,你也知道,本宮懷有身孕,對這些想吃的東西,若是吃不到,那心里可不好受啊,心柔,將這些東西拿上,咱們也該回宮了。」

容妃轉身,朝著門外走去,轉身之際,那雙眸中的光芒,卻是異常的燦爛,她正愁著尋不著機會,可沒有想到,臨到這盂蘭盆節前夕,這機會就端端的送到她的面前來了,這不是老天爺在幫是什麼?

心柔听了容妃的命令,走到桌子旁,將點心拿了起來,從安謐面前走過之時,卻頓住了腳步,用輕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姑娘無需擔心什麼。」

安謐再次對上心柔的眼,可二人的眼神卻僅僅在空氣中交匯了片刻,就錯了開來,心柔留下這麼一句話,便從容的跟著容妃走了出去,一切僅僅是片刻,快得好似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般。

可是,心柔那淡淡的聲音,卻是在安謐的耳中異常的清晰,這個心柔到底是什麼人?

「她可是你家主子的人?」安謐看了依霏和流光一眼,疑惑的詢問著。

流光和依霏相視一眼,卻是搖了搖頭,「小姐,奴婢們也不知道,不過,這個叫做心柔的宮女看樣子對小姐沒有惡意,更好似在釋放著善意。」

依霏也是點了點頭,安謐斂眉,看著手中的珠釵,手掌上,錦緞下的東西讓安謐眼楮一亮,立即拿開珠釵和錦緞,手心里放著的,竟然是一個卷得極其細小的紙條。

紙條?這紙條是誰給她的?那個心柔麼?

一個宮女,又是容妃的貼身宮女,給她紙條做什麼?又怎會對她釋放出善意?

安謐將珠釵放在一旁,轉過身子,小心翼翼的將那紙條打開,上面僅僅是「盂蘭盆節,萬事小心」八個字,可是,那字跡,安謐卻是認得出來。

當初那個青衫大夫替她開的藥方,不就是這個字跡嗎?

青嵐,這紙條是青嵐給她的!

而那心柔,也該是青嵐的人吧!

想到此,安謐眸中更加平靜了些,她知道,這後宮之中,魚龍混雜,無論是誰,都有可能在某個地方安插了些眼線,說不定,這個延福宮,也有不少人的眼線在盯著她呢!

安謐將紙條牢牢的攥在手中,朗聲吩咐道,「流光,依霏,讓大家都休息去吧,我這里也乏了,也該睡下了。」

說著,緩步走進了內廳,進了她的房間,房間里四下無人的時候,安謐這才將紙條放進了燭台上,看著那紙條化成了灰燼。

記起先前柏弈對他說的話,這兩兄弟都再三吩咐她,明日要小心些,莫不是明日當真有什麼大事?

如安謐所想的那般,這個皇宮之中,隨處都有可能有誰的眼線,在容妃親自將珠釵送到安謐手上之時,皇後寢宮里,馮皇後就已經得知了消息。

「那支珠釵,是容妃的寶貝,沒想到,她竟然也舍得拿出來,看來,她是真心想要討好那個安謐了啊。」馮皇後冷哼了一聲,眼底隱隱有不屑在彌漫著。

「可不是嗎?」寒玉呢喃道,「听聞容妃看到安謐給她繡的衣裳,甚是高興,想必,明日容妃又要張狂了。」

馮皇後臉色一變,「那個賤女人,本宮可不會給她那麼多的機會,讓她再囂張了。」

說到此,馮皇後眸子眯了眯,淡淡的掃了一眼門口站著的絕世女子,眸中流轉著風雲,似在盤算著什麼,沉默了片刻,這才開口道,「寒玉,將那件衣裳給本宮拿上來。」

寒玉應了一聲是,退了下去,不多久,寒玉回來之時,手中已經多了一件衣裳,穩穩妥妥的疊放著,可是,即便是這樣,單單是看它能夠呈現在人眼前的,就已經足以讓人驚嘆。

「娘娘,奴婢將衣裳拿上來了。」寒玉將衣裳呈在馮皇後的面前,恭敬的道。

而在寒玉離開的這一會兒,原本站在門口的那個絕世女子,已經站在了馮皇後的面前,斂眉垂首,饒是一身宮女的打扮,卻依舊能夠讓人眼前一亮。

寒玉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雲袖,對于這個女子,她的認識也是不多的,只知道這個雲袖平日里話不多,皇後吩咐什麼,她便做什麼,似十分乖巧听話的模樣,可是,她看了太多的人,有些越是乖巧無害的人,卻最是讓人不得不防範著的。

馮皇後伸手,輕撫著那精致的鍛料,那手感讓馮皇後的心里也禁不住暗自贊嘆,「這安謐的手藝,當真是不錯,只是可惜……」

馮皇後說到此,卻是沒有繼續說下去,可看那衣裳的眼神卻是越發的深邃了些。

「娘娘,明日您是否要穿這件衣裳?」寒玉也不得不承認這件衣裳的出眾,這件以上無論是穿在誰的身上,都會替那人加分不少,不僅僅是這刺繡,還有這件衣裳的料子,就連宮中所采買的料子,也是及不上的。

那容妃想用安謐為她趕制的衣裳,在明日的盂蘭盆節大放光彩,可娘娘怕是不會讓容妃如願吧。

馮皇後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原本撫模著那衣裳的手卻是慢慢的收了回來,呵呵的笑道,「寒玉,將這衣裳給雲袖,明日,雲袖就穿這衣裳,為皇上彈曲吧。」

馮皇後的話一落,寒玉明顯的一驚,可是,雲袖卻是沒有過多的反應,立即跪在地上謝恩,「是,雲袖些娘娘恩典。」

「娘娘……」寒玉急切的喚道,「這衣裳是你……」

「寒玉,休要再說什麼了,本宮將這衣裳賜給了雲袖,這衣裳就是雲袖的了,再說了,這件衣裳上的刺繡也沒有什麼忌諱的,雲袖穿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馮皇後朗聲道,心中已然做了決定。

明日,她是打定主意要將雲袖送給皇上,這些時日,皇上每次來她的寢宮,雖然沒有問關于這雲袖的事情,可是,她好幾次發現皇上有意無意的看著雲袖,哼,看來美色在男人的眼里,果真是有些分量的。

她雖然嫉妒,可是,為了大局,她卻不得不親自將別的女人往自己的男人懷里送。

她知道,以雲袖的貌美,明日定能在盂蘭盆節上大放光彩,可是,她要的是更加的轟動,她要讓皇上的眼里有了雲袖,就容不下容妃。

哼,容妃啊容妃,這盂蘭盆節,就算是你費盡心機又怎樣?本宮照樣讓你在這盂蘭盆節跌得再也爬不起來。

嘴角勾起一抹狠戾,馮皇後給猶豫著的寒玉使了個眼色,寒玉再也不敢不從,只能將這衣裳遞到了雲袖的手中。

雲袖接過衣裳,再次謝了恩,馮皇後也趁著機會交代道,「雲袖,你記住你那日所說的話,無論你以後有多麼的得寵,別忘了,你的命是我們馮家的,便是到死,你也不能背叛馮家,明白了嗎?」

「娘娘,雲袖說過的話,雲袖一句也不敢忘,時時刻刻謹記在心。」雲袖輕緩的語調在空氣中響起,相比起馮皇後的威儀,這個擁有絕色之姿,溫婉恬靜,出落得如仙子一般的女子,她的聲音更是如清風撫著人的心靈。

馮皇後滿意的點頭,她不得不承認,這雲袖真的是美得讓人嫉妒,天身就是勾引男人的料。

馮皇後做了決定,也不想再看到這麼一張絕美的臉,揮了揮手,示意雲袖下去,連帶著寒玉也遣了下去。

而在另外一個宮殿內,容妃看著放在桌子上的點心,剛才在延福宮還表現得恨不得將這鳳心酥全數吞進口中,一嘗滋味兒的她,此刻卻是格外的平靜,眼里甚至泛著幽光。

一旁的心柔看了容妃一眼,試探的提醒道,「娘娘,你不是要嘗嘗這鳳心酥嗎?奴婢給你拿……」

剛說到此,容妃就瞪了心柔一眼,心柔狀似誠惶誠恐的瑟縮了一下,「娘娘,你……」

「你這丫頭,有時候有點兒小聰明,可有時候又是糊涂得緊,若是你能有安謐一般的機靈,本宮也不會如此大費周章的將那支珠釵送給安謐了。」容妃冷冷的道,眼里隱約有不悅浮現著,說什麼姐妹相送,留作紀念,她的心里,可一直不願安謐走,哼,等到時候,她再將那珠釵要回了就成了。

「娘娘,奴婢該死,只是這點心……」心柔咬了咬唇,這副模樣又是招來了容妃的一個白眼。

「這點心?哼,這是馮皇後賞賜的東西,你覺得能吃嗎?」容妃厲聲道,看那鳳心酥的眼神,猶如看著馮皇後,恨不得將她灼穿。

「那為何娘娘要將這點心拿回來?」心柔故作不解的道。

容妃的嘴角一揚,眼里隱隱有算計浮現了出來,「為什麼要拿回來?呵呵,本宮將這些點心拿回來,當然是有用了。」

「有用?」心柔蹙眉。

容妃有些不耐煩了,「你問這麼多干什麼?你為奴這麼多年,還不知道規矩嗎?什麼事情該問,什麼事情不該問,你的腦子怎麼就不清楚呢?好了,你給本宮下去,本宮要睡了!」

容妃起身走向床榻,心柔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那桌子上的點心,沒有多說什麼,福了福身,听從容妃的命令退了下去,從外面將門給拉上。

等到房間里只剩下了容妃一人,容妃卻是沒有立刻睡去,而是從枕頭下拿出一個十分精巧的瓷瓶,走到桌子前,瓷瓶掀開,隨即,里面有透明的液體流出來,落在點心里,很快便浸入其中,沒有絲毫痕跡。

「馮皇後啊馮皇後,安謐說了,要讓皇上替本宮防備著敵手,可本宮覺得,若是能夠將你扳倒,那不就更好了嗎?」容妃低聲的呢喃著,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安謐,不好意思,這次是要利用你一下了,不過,只要你乖乖听話,本宮不會為難你。」

想到她心里的盤算,容妃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烈了些,最後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鳳心酥,滿意的上了床,卻是沒有留意到,暗處一雙眼,卻是將她的舉動看在了眼里。

盂蘭盆節在大金朝是一個身份盛大的節日,自大金朝開國至今,一直流傳至今,這一日,全國的百姓,都會備上一些酒菜以及紙錢祭奠亡人,同樣,年輕人也會在這一日放水燈,起初是為一些亡靈引路,到最後逐漸演變,也加入了些其他的意義,比如許下願望,希望先祖與佛祖庇佑,能夠讓他們願望成真。

而京城的一些貴族,卻喜歡在這一日設宴,越是辦得盛大,一來可以彰顯那一家的財勢,二來,也是大家共同歡度這個節日。

皇室中,按照規矩,這日一早,皇上就會率領文武百官去皇室宗廟祭奠各代先帝,再去祭台祭天,祈禱老天庇佑國家能夠繁榮昌盛,而到了中午,則是舉行盛大的宴會,宴會一直從午時持續到晚上,期間各種活動,比如觀戲,比如放水燈,諸如此類,應有盡有。

這日一早,安謐本是要晚起,在她看來,她不過是一個進宮來刺繡的小人物,今日這樣的盛會,有她沒她都沒有什麼不同,可是,一早,外面就傳來一陣喧鬧,安謐起身,洗漱完畢出去一看,卻見容妃身旁的一個宮女在那里,似乎和流光與依霏說著什麼。

看到安謐出來,那個宮女便立即上前,「安謐姑娘,我們容妃娘娘讓你去一趟。」

安謐蹙眉,她不過是一個小繡娘,容妃讓她去,她沒有理由不去,索性就點頭,隨著那個宮女去了,她以為容妃是讓她去容妃的寢宮,可是,直到一會兒之後,安謐才發現,這哪里是去什麼容妃的寢宮?

偌大的御花園中,到處都是女子,看那打扮與穿著,皆是富貴無比,除卻一些後宮嬪妃,大多數是朝中各官員的女眷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那氣氛,好不熱鬧。

這該是那些來參加今日盂蘭盆節宴會的人吧!

安謐蹙眉,容妃將她叫到這里來做什麼?

安謐搜尋著容妃的身影,很快,卻是看到了她,此刻的容妃,穿著她繡的衣裳,粉紫的顏色為底,上面點綴著各色艷麗的鮮花,活靈活現,竟是比這御花園中盛放著的花還要漂亮許多。

許多貴族夫人和千金都圍著容妃,贊嘆不已,突然,一聲驚呼,讓所有人都是一驚……

「啊,蝴蝶……」

「是啊……蝴蝶,你看,竟落在了容妃娘娘的身上……」

「呀,肯定是她身上的花,讓那些蝴蝶都當真了呢。」

「真是太神奇了,听說容妃娘娘這身衣裳,是一位從宮外請來的繡娘做的,你看,還真是漂亮,這手藝,連蝴蝶也驚艷了呢。」

一時之間,眾女眷沸騰了起來,都圍著容妃娘娘,容妃承受著眾人羨慕與驚艷的目光,嘴角自然而然的揚起一抹燦爛的笑意。

而其他的嬪妃臉色卻是不好看了,她們身上的衣裳也都是出自安謐之手,她們的衣服上或多或少也是有鮮花做點綴,可是,為什麼偏偏只有容妃衣服上的鮮花能夠吸引得了蝴蝶?而她們的身上,連半分也沒有。

這意味著什麼?

只要稍稍一想,她們就會將所有的責怪都加注在了安謐的身上,看容妃的眼神充滿了嫉恨,而想著安謐,心里也更是不快。

虧得她們送了不少的東西做謝禮,可是那安謐,分明就是受了容妃的收買,說不定,她就是容妃的人,她們可是記得,就容妃往延福宮走的次數最勤了。

越是想,她們心里就越是堵得慌,看容妃周圍圍繞著的蝴蝶,更覺得容妃衣服上的花美艷至極。

安謐看著那些蝴蝶,嘴角卻是抽了抽,這個季節,便是有蝴蝶,也是為數不多的,可是,眼前這蝴蝶未免來得太蹊蹺了些。

事實上,每一個嬪妃的衣服上,她所繡的花朵,都沒有什麼大的差別,她更加不相信,自己繡出的花真的能夠引來蝴蝶,這其中……

安謐對上容妃的眼,隱約能夠猜出些什麼來,容妃啊容妃,她先前張狂,恃寵而驕,全是做著沒有腦子的事情,可是,能夠在這後宮生活下來的人,就算是笨死也有三成,終歸不會是那麼單純的。

這蝴蝶,該是容妃做的手腳吧!

可是,她又是什麼目的?僅僅是為了奪得眾人的眼球,引起噱頭嗎?

不知為何,她總是覺得,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的啊!

不錯,這蝴蝶確實是容妃自己動的手腳,她事先就在這衣服上涂了些蜜,又準備了不少的蝴蝶,一旦將這些蝴蝶放出來,這些蝴蝶還不得圍著她容妃轉嗎?

而她的目的嘛……容妃承受著眾人驚艷的眼神,再看了看那些個嬪妃的,最後落在了安謐的身上,她不得不承認,她真的是太聰明了,這一個舉動,都可以達到好多目的了不是?

她賺足了眼球不說,還讓那些嬪妃嫉恨上了安謐,以後,那些嬪妃都該以為,安謐是她的人了!

現在,她只要再設計讓安謐不得不留下來,到最後,她不得不成為她的人,為她辦事。

容妃心中如是盤算著,正此時,皇後卻是走了過來,看到眼前的場景,眉心不著痕跡的皺了皺,「喲,這是怎麼的?容妃妹妹當真是花仙子轉世不成?瞧這一身子的蝴蝶,還真是見所未見啊。」

話雖如此,馮皇後的心里卻是一陣冷意,容妃這賤人,現在在這里得意洋洋,等會兒,有她哭的時候,她可不急!

容妃立即福了福身,其他的嬪妃以及夫人千金也都朝馮皇後行了禮,得了馮皇後的令,起身之後卻不敢再如剛才那邊表現出對容妃身上引來蝴蝶的欣賞。

要知道,平常的大家族里,正室都是忌諱著那些張揚得寵的妾室的,更何況是皇室之中呢?

容妃如今得皇上寵愛,馮皇後表面上沒有說什麼,可心里卻是嫉妒得要死吧,二人看著表面上和善,誰又知道暗地里斗成了什麼樣了呢?

她們不能得罪容妃,更是不能得罪馮皇後啊。

「姐姐,是安謐的手藝精湛,替臣妾繡了這麼意見衣裳,臣妾也真的是喜歡得緊。」容妃也絲毫沒有避諱,心中卻也是冷哼了一聲,皇後啊皇後,等會兒,本宮可有一份大禮要送給你。

「這手藝還真是不錯的,容妃妹妹喜歡就好啊。」馮皇後溫柔端雅的笑道,沒有再去看容妃,隨即和其他貴族夫人千金熱絡的寒暄了起來。

沒過多久,容妃身上的蝴蝶也都散去了,御花園中,青一色的全是女眷,這個時候還未到午時,皇上帶領著王爺和皇子,以及朝臣百官去皇室宗廟祭奠去了,這些個女眷在這里,一邊閑聊,一邊等著那群男人們回來,到了午時,宴會才正式開始。

安謐見馮皇後和容妃相隔不遠,頓時打消了去找容妃的念頭,要知道,這兩個女人越是在一個地方的時候,往往就不會有什麼太平的事情。

安謐索性離開,可是,剛一轉身,卻看見一個故人迎面而來,安謐蹙眉,而那故人的聲音也同時傳了來。

「安謐?是你?!」玉玲兒剛才看了側面,覺得似曾相識,沒想到,還真的是安謐。

先前听聞皇上下旨,在榮錦城召了一個繡娘進宮刺繡,榮錦城?那個人難不成就是安謐?

可是,以她所得到的消息,榮錦城中刺繡最好的,該是焰姑娘才對啊!可是,她卻是不知道,焰姑娘和安謐本就是一人罷了。

想到焰姑娘,她的心里就是一肚子的氣!

不過,眼前這安謐也沒能讓她有多痛快,想到什麼,玉玲兒臉色一沉,大步走向安謐,一邊走一邊對著她身後的那些個千金小姐說道,「大家快來,我給你們介紹一個朋友認識。」

話落之時,玉玲兒人已經到了安謐的面前,竟然親昵的拉著安謐的手,好似二人真的是再好不過的朋友一般。

安謐蹙眉,心想,這玉玲兒是來者不善啊!

「這是誰啊?怎麼我以前沒有見過她?」有人問道,皆是好奇的看著安謐。

玉玲兒呵呵一笑,眼底深處的惡意彌漫著,「你自然沒有見過她了,你這個侍郎千金,金枝玉葉,哪里能見過她呢?這不,我不也是機緣巧合才和她相識的嗎?謐兒,來,我給你們好好介紹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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