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界 第五章 紙魂

作者 ︰ 豆腐點兵

跟在一堆穿的黑漆漆的人後面,楊君心里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就想著怎麼樣能快點離開這個地方。可惜事與願違,楊君走在最後一個,其他人都把紙人放進了電梯就出來了,而他就變成了要去運送這一批紙人的伙計。

楊君哭笑不得的站在電梯里面,這個四個平方大小的空間,除了他自己站立的位置,其他的地方都已經被紙人給佔據了。看著那一雙雙似乎會轉動的眼楮,楊君心里別提有多別扭,這看人不是人,看鬼不像鬼的東西相當慎人。

「唉,我連跟人一起的待遇都沒有了。」楊君把抱在懷里的咖啡店老板的紙人放了下來,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感嘆道。可是他又突然想起,好像沒人跟他說要去幾樓,望了一眼電梯里的數字跳板,楊君的心跟著「咯 」一下漏了半拍。

剛剛就顧著發呆,完全沒有注意到,原來這電梯還出故障了,如今在3樓跟2樓之間徘徊。恐怖的是,明明就看著數字要跳到2了,可就是下不去,就跟撞進了迷宮里一樣。

「啪!」還沒等楊君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突然就停電了,電梯里一片漆黑,但是那個數字跳板卻詭異的閃著紅色的數字燈。

溫度似乎也一下降到了最低點,楊君摩挲著自己的身體,頭皮早就已經麻的要炸掉了,身旁還有無數只眼楮在直勾勾的盯著他,楊君此時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這尼瑪該有多倒霉,看來下回出門得看黃歷,今兒個就沒踫上一件好事。」

「老兄,都怪你,你看我為了救你」

楊君說不下去了,他本來是要對著咖啡屋老板的紙人發發牢搔的,可是剛剛就擺在身旁的咖啡屋老板的紙人,不見了。

接著耳朵里就傳來,「啊啊~」的慘叫聲,還有「吧唧吧唧」的咀嚼聲,他僵硬的轉過頭楊君驚呆了,咖啡屋老板的紙人竟然已經被撕碎了,正被一個看上去西裝革履的家伙撕咬著。他記得在這電梯里,除了他,其他的都是紙人才對,哪里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家伙。青藍色的西裝,兩腮粉紅,紅艷的雙唇正一張一合的咀嚼著紙扎人的紙片跟竹枝,那人一邊撕咬還一邊瞪著黑黑的大眼楮看著楊君。

他的眼楮沒有血絲,而且還是正正的圓。「哈~」那人猛的把頭伸了過來,一張嘴張的老大,里面還能看到黑色的紙片,可是他竟然沒有牙齒。兩排光禿禿的黑色牙肉「砸吧砸吧」的吃著嘴里的紙片,楊君只感覺到他一張開口一股陰寒的氣息吹了過來,當然,還有口臭。

可是現在不是他追究對方到底有沒有刷牙的問題,雖然他也沒有牙齒可以刷,楊君已經悄悄的退後了一步,一只手已經按在了電梯的開門鍵上。

任憑他怎麼按,電梯都沒有半點反應,門上的數字跳板還是一下3,一下2的跳動,壓根就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冷汗熱汗夾雜在了一起從後背滲了出來,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楊君被嚇了一跳,剛想跳開,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又出現了一個人,一雙手緊緊的扣住他的兩邊肩膀。一條舌頭伸了出來舌忝在了楊君的耳朵上,楊君斜眼看了一下這個人的臉,那模樣跟對面那個啃的不亦樂乎的家伙長的差不多。

「媽的,紙人還扎出兄弟來了?」楊君知道已經是避無可避了,眼下也只有干掉這兩個家伙,畢竟連咖啡屋老板都已經給吃掉了,再看其他的紙人,似乎都已經殘破不堪,顯然這兩兄弟都不是什麼好鳥。

黑氣慢慢的由楊君的左手滲出來,沒有半點聲響,就只是靜靜的纏繞在左手上。他輕輕的虛握了一下拳,「咯咯」的骨頭響聲刺激了楊君的心神。眼看那張臭嘴就要咬下來了,雖然楊君很想知道對方沒有牙齒是怎麼咬人的,但是他此刻的心中已經是怒火中燒,自己好不容易可以救下一個人,就這麼白白讓人家給吃了。

楊君右手抵在了身後那人的下巴上,左手搭在他腦袋上用力一擰,整個腦袋就掉了下來。

「啊~~」沒有鮮血噴射,再一看手中的頭顱,赫然就只是一個紙扎的人頭,剛剛「   」的斷裂聲不過就是一根根的竹枝。可是那紙人竟然沒了頭顱也沒死透,一雙手緊緊的環抱著楊君。

楊君拼命的掙扎,可是那雙手力氣大的出奇,就他那瘦弱的身材根本就掙月兌不開,眼看著他的兄弟已經放下紙堆朝他走了過來。

「這回栽了!」嘴里這麼說,腳已經抬起踢了過去,電梯里的空間本來就小,要伸展開身子更是有難度,一腳過去別說踢死,踢中是沒問題的。

沒想到的是,對方絲毫不閃躲,任由楊君的腳踢在他的身上。楊君臉上閃過一抹喜色,可是意料中的結果卻沒有出現。對方是個紙人,按理說一腳過去應該會把身體踢穿,然而腳底傳來的觸感是他踢在了一個實打實的身體上。

來不及驚愕,那人已經到他面前了,楊君身子往下一縮,沒想到還真給他月兌了困,可是左手卻勾住了什麼東西,吸住了。

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吸力從身體里冒出來,整只左手開始漲漲的痛,似乎是有什麼正被自己給吸了進來。接著楊君就驚駭的發現,被自己給吸住的東西就是那個紙人,他的身體正閃爍的往里收縮,一張紅艷的嘴正長得大大的看著楊君,那雙黑色的眼珠充滿了不可置信。

明明是他要過來吃人的,卻無緣無故被人給吸住了,對方跟個強力吸塵器一樣的吸著他的靈魂,自己卻興不起半點的反抗之力。

終于那人又化作了紙人,然後爆碎了一地,楊君身上的衣服也已經破爛不堪,剛剛的一幕完全超出了他的精神承受。

「叮~」電梯在一樓打開了,楊君驚愕的看著外面涌過來的許多陌生人,他們正一臉恐懼的看著自己。楊君只覺得渾身很是酸痛,特別是左手已經是漲的不行,然後好像有什麼鑽進了他的腦子,接著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起來~」

朦朧中似乎有人在叫自己,楊君張開有些酸澀的眼楮,臉上濕濕的都是水滴,面前正坐著一個身穿警察制服的男人。

楊君猛的坐起了身,抬眼四望,周圍全是警察,斜對面還有幾個人對他指指點點,嘴里還在嘟囔著說著什麼。

「喂,看什麼看,叫什麼名字?」身前一聲厲喝,那個坐在他身前的警察一臉的怒色。

「楊君,警察叔叔,我犯了什麼事了?」楊君疑惑的問道,絲毫沒有被警察的氣勢給嚇到。

坐在對面的警察沒有說話,而是對著他身後的一個人打了下手勢,然後就見他拿著個遙控器對著一旁的電視按了一下。一個畫面跳了出來,楊君定定看著電視機。

畫面里一個男人抱著一個紙人走進了電梯,楊君認出那個人就是他自己,接著電梯就了起來。開始很正常,可是就在電梯往下幾層樓的時候,畫面中的他突然跟發瘋似的拆爛了站在他身邊的紙人,其中有一個畫面就是他把紙人的頭給擰下來看到這里警察就把畫面按停了。

楊君干咽了下口水,這應該就是電梯里的監控錄像,可是奇怪的沒有出現停電的現象,畫面很清晰,而且也照不到其他的現象。

大概是電梯停下之後,別人以為自己是個變態,所以就報警把自己給抓了起來。楊君這樣想著苦笑的看著面前的警察,他總不能跟人家解釋是在電梯里遇到鬼了吧,說了人家也不信,在人民的公僕面前宣傳鬼神那就等著被槍斃,輕點也要扭送精神病院。

「姓名?」警察嚴肅的說道。

「楊君!」

「姓別?」

「呃」

「鈴鈴鈴~」就在楊君不知道要說什麼的時候,對面的警察手機響了,他憤憤的看了一眼楊君然後就去接電話了。

楊君嘆了口氣,心里別提有多郁悶,不過沒過多久那警察就回來了,也沒有繼續坐下來審問楊君,而是收拾起放在楊君面前的文件。

「有人來保你,幸好你撕的是紙人,已經有人幫你交了保釋金跟賠償金了,你在這里簽個字就可以走了。」說著警察就遞了一份東西到楊君面前,不過他的態度卻明顯的變了很多,和楊君說話好像有點不大敢看他的樣子。

楊君心里不禁疑惑,怎麼接個電話人都變了,不過一想自己可以走,也就沒管他那麼多,直接在上面簽了自己的名字就起身走了。

走出警察局,楊君忽然有種在世為人的感覺,他伸了下懶腰,享受著溫暖的陽光照在了自己的身上。心里正奇怪是誰來保釋自己,怎麼出來也沒見到人的時候,一個高挑的美麗身影走了過來。高跟鞋、長長的美腿、超短褲,縴細的腰肢和傲挺的雙峰,一張美麗的面孔,楊君愣住了,這不正是學校的大美女凌雪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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