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詭異的笑聲從辦公樓四樓響起,可在這深夜卻沒有人听見,僅管身影傳出去好遠,在外面听起來就跟風聲成了一體,完全不存在。
楊君頭皮一陣冰涼,此刻他到寧願這房間跟三樓一樣是黑的,起碼不用看到那麼多張臉在沖他笑,偏偏還是沒有身體的臉。
「我去你大爺,肯定又是哪個心理變態掛在這了,這笑的太寒磣人了。」楊君罵罵咧咧的將辦公桌上的被子掃向了角落的鏡子,「 當」一聲響鏡子整個碎了一地,那張臉也跟著從里面消失,不過卻跑了出來停在離楊君只有一米的距離。
一人一臉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對峙了有三分鐘,楊君實在受不了。「看你妹,信不信老子抽你。」楊君壯著膽氣罵著,雖然不知道這年代的人听不听的懂現代化的吵嘴,可他就是罵了,因為他自己心里慌的很,就這麼對著一張臉,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笑臉沒有回口,他的嘴緊緊的閉著,剛剛晃悠的厲害,現在距離近了楊君才看清楚。這就是一張臉皮,連鼻子都沒有,只有兩個孔洞呼呼的呵出冷氣,甚至剛剛他的笑聲都是從鼻孔洞里飄出來的。
可是那張臉卻有一雙人一樣的眼楮,直勾勾的盯著楊君,直把他看得心里發毛。
「嘿嘿嘿!」那張臉發出幽幽的笑聲朝楊君飄了過去,詭笑的模樣刺激了楊君的每一根汗毛,他直接一個撲倒閃過了那張臉,然後順著撲過去的姿勢直接出了走廊。可是他不敢靠近那面看似存在又不存在的走廊牆壁,萬一不小心掉下去就跟砸西瓜一樣了。
「笑神,來吧!爺爺在此,哎呀媽呀!」楊君掉頭就跑,那張臉明明沒有耳朵,卻像是總能听到楊君說的話,這會正跟在他後面。
可是這是在四樓啊,前面沒有路,只有另外一間黑著的辦公室,楊君回頭瞅了一樣身後的臉蛋,直接就打開前面辦公室的門就鑽了進去。
辦公間里很黑,剛剛用力關門的時候似乎把那張臉給撞掉地上了,稍微平靜了一下呼吸,楊君找了個地方躲了進去,黑乎乎的也看不清是啥。剛好就能擋住楊君的身子,在學校辦公樓大概也就是打印機跟復印機之類的東西了。
周圍安靜的嚇人,不要說伸手見五指了,估計模腳趾都能模到別人的。楊君晃悠了一下腦袋,不敢胡思亂想,要是真模到別人的腳趾不得把他嚇死。
「哼哼哼」有什麼東西在響,楊君把耳朵貼了過去,被什麼給撞了一下,似乎是身前的復印機在晃動。復印機上的指示燈亮了起來,黑暗中一點綠芒照亮了楊君的臉,復印機似乎在復印著什麼東西。
楊君一下臉就抽了,他忽然想起,這念頭哪有這樣的復印機,可是這會一張白紙已經從里面伸了出來。復印的東西蓋在了下面,楊君顫抖著手拿過復印出來的白紙,他把紙慢慢的翻了過來擦,那上面就是那張笑臉,而且這笑容分明就是在取笑他。
小樣,你跑啊,這就找到你了。楊君從那副笑容里讀出了這樣的意思,可是他完全憤怒不起來,復印機復印出這樣的東西,只能說明那張臉就蓋在復印機的蓋子下面。
而且這他娘的,還是現代化的東西。沒容他想明白事情是咋回事,復印機的頂蓋子就被從里面頂開了,一張玩味的笑臉直勾勾的看著楊君,它的兩個嘴角彎彎的勾起,一雙眼楮充滿了鄙視的看著面前和他玩捉迷藏的人。
「我擦!」楊君直接將復印機的蓋在猛的按了下來,然後拔腿就跑,笑臉掙扎的從復印機里飄出來,復印機的綠光指示燈將他照的更加的詭異。可是等他追出走廊的時候,楊君已經不見了身影,整條走廊很安靜,隔壁的辦公室也沒有有人進去過的跡象。
笑臉輕飄飄的四處張望著,兩邊的臉皮不時的在風的吹動下抖擻著,似乎只要風大一點就會掉下來,要是皮掉了下來,那麼就只剩下一雙眼楮,和一張嘴巴。
剛要飄下樓去的笑臉將目光對準了走廊另一頭的廁所,他晃晃悠悠的又飄了進去。
楊君捂著嘴巴,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就想不明白,就算遇見喪尸一樣的鬼怪都有膽氣上去拼一下,這就看著一張沒有戰斗力的臉就被嚇的到處躲藏。可人就是這麼奇怪,越是整體的東西,越容易被接受,越殘缺的東西越挑戰人的心里承受。這就好比一只亂跳亂咬的小狗,跟一只斷了一半身子的小狗,偏偏斷掉的身子還能到處走動,後者更會讓人頭皮發麻。
楊君把耳朵貼在了門板上,他現在正躲在女廁所的隔間里,這里奇怪的跟他所在的2013年的學校一樣,有馬桶。此時他就是坐在馬桶上,兩只腳縮了上來,手用力的撐著兩面的木板牆,傾斜著身子听著外面的動靜。
忽然楊君覺得全身一陣寒意,似乎有一雙眼楮正在哪里窺視著他,而且就在他身邊,很近,很近似乎只要一抬頭
楊君下意識的抬起了自己的頭,他幾乎要被嚇尿了,那張臉就懸在廁所的上方定定的看著他,兩條不知有沒有的眉毛還在一跳一跳的的。
砰——楊君直接打開門就飛奔出去。「MLGB,居然偷看男生上廁所,太不道德了。」沒等他罵多兩句他就已經來到走廊,這會兒已經是後有追臉,前無去路。
楊君一咬牙,心里所有神靈問候了一遍就直接蹦了出去,他的身體穿過了走廊的那面牆壁,然後急速的往下墜落。
身子一個晃動,楊君發現自己已經站定了身子,張開眼看了一下還是站在走廊上,旁邊是校長室。可是那張詭異的笑臉卻不見了,楊君忙又往樓下看去,這會他的手可以直接搭在走廊的牆壁上而不會穿透了。
三樓,他現在在三樓,旁邊的校長辦公室還是一樣的黑,只是門卻是緊閉著,楊君擰了一下門把手,門是鎖住的。
他又疑惑的來到樓梯的位置,楊君愣住了,樓梯只有向下的,沒有向上的。也就是說他去到四樓,就跟做了個夢一樣,包括在上面看到的那張臉,都是不存在的。
可是那種真實的感覺卻讓他周身一陣寒意,似乎這棟辦公樓有人在注視著,只要他觸犯了那人的規則,就會得到像剛剛那樣的處罰。這似乎只是一個警告,叫他不要再企圖靠近這個地方,這次只是玩耍,可能下次就會直接取走他的姓命。
楊君緊鎖著眉頭,心中一點怒火正在燃燒,剛剛跟猴子一樣的被人玩耍,這對于任何一個身為男人的生物來說,都是恥辱。
「哼,不過,我玩的也挺開心的。唉,這漫漫長夜,還真多虧了你,我會再來的。走著瞧!」楊君一步步的下了樓梯,沒想到剛剛和那張笑臉的追逐戰已經過了整整一夜,這會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楊君的肚子開始鬧騰了起來,可惜食堂的飯食他是打死都不會去吃了,只好到校門口買了幾個包子。
包子鋪的老板引起了楊君的關注,倒也不是說是什麼大美女,老板是個男的,主要是楊君覺得他那張臉很是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直到包子鋪的老板找他錢時的微笑,徹底的擊垮了楊君的思維,那張熟悉的笑臉竟然和昨晚上和他鬧騰了一晚的那張臉一樣。
說一樣似乎太過夸張,老板的臉看著滄桑和成熟,而那張和他追逐的臉卻顯得年輕而青春。楊君手里的包子幾乎都要掉到地上了,老板那種猥瑣的微笑,就跟那張臉完全區分不開誰是誰了。
「你這包子不錯啊,老板貴姓啊。」楊君有點投石問路的和包子鋪的老板搭上了話。
老板抬起頭看到學生模樣的楊君,也是一臉的溫和。「免貴姓張,小兄弟真有禮貌。」包子鋪的老板一邊忙碌著給早晨買早餐的人裝著包子,一邊回答著楊君的問題。
「老板,您家的孩子也該上大學了吧,就在這讀書嗎?」
「哪的話,別看我這年過半百的,就是沒娶著媳婦。」
楊君皺著眉頭,那張臉明顯很相像,不可能和這包子鋪老板沒關系吧。「老板你這包子確實好吃,祖上傳下來的配方吧,就你一人做這生意起早貪黑的,不嫌累啊。」
楊君把話說的很有技巧,老板也沒有懷疑一個陌生男孩子會繞著彎探他的家事,不過一看老板的長相就是個實誠人,遇到好聊的難免啥話都合著說出口來。老板微笑的臉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早年有個弟弟,年輕時一起開的這家店鋪,後來他就失蹤了,這都快三十年了。也沒個音訊,是死是活都無從得知。唉,這破家事,小兄弟你看我這挺忙活的,沒發招待你。」
「啊,您忙吧,我該差不多上課了。」探到了他想知道的情況,楊君這才跟著人流進了校園,這地方破事越來越多了,他都有些招架不來。經過辦公樓的時候,他還特意的往樓上瞅了一樣,他在心里數了幾遍,只有三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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