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山學院後山。
在這個月色明亮的夜晚,一個略顯肥胖的身影正寒著臉看著眼前一棵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著的榕樹,噗噗噗的樹根破土聲,枝葉衍生的沙沙聲不絕于耳。只是幾分鐘的功夫,這棵榕樹已經恢復成了原來的模樣,也就是——死人樹!
黑色的樹身,黑色的枝葉,似乎是為了迎接新生命的重生,亦或是本就應該存在的伴隨,一條條黑色的小草扭動著身姿破土而出,直到成長到及膝的位置方才停下。
「老四,你想不到吧,血養樹一旦培育成功就能夠自己再生,咯咯咯」月色照亮了肥胖身影的臉,那正是校長,他的臉色慘白一對好像野獸般的眼楮幽幽的泛著綠茫。
「嗯?誰帶走了我的魑魅王」校長突然怒瞪著樹杈的位置,那里本該要坐著一個人的地方此時卻是空蕩蕩的。「想自己逃走麼,做人愚蠢,做鬼還是這麼愚蠢」校長的表情慢慢的變得猙獰,一對瞳孔猛的凸出,活生生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嘴角也不住的往下滴著黑色的液體。
他慢慢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就見他用指甲尖在自己的肚皮上劃了一下,然後他竟然把手伸進了自己的肚子,被手撐開的一條**在月色下黑油油的,居然沒有血流出來。
校長的臉上看不到一點痛苦的表情,反而是一副享受的愉悅,他似乎在自己的肚子里找著什麼東西,滋拉滋拉的攪動腸子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
掏弄了一會,就見他慢慢的從自己的肚子里面拉出一個黑色的東西,「撲通撲通」那塊黑色的肉狀物體竟然是一顆跳動的心髒。心髒的一端連接著管道直通校長的身體,那個被劃拉開了的口子還能看到黑油油的腸子掛在外面。
校長似乎很興奮,右手舉著那顆黑色的心髒猛的用力握了起來,被擠壓的變了形的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動的更加快了起來。他的額角留下來一滴滴的冷汗,可是他看起來根本就不在乎的樣子手掌逐漸的用力收縮,臉上還是一副猙獰的興奮表情。
…
楊君突然覺得心髒一陣緊縮,就像是有只鉗子用力的卡住了自己的心髒一樣,冷汗熱汗夾雜在了一起不停的從毛孔里滲出。
「現在又是什麼情況。」他想用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可是身體緊緊的被貼在了地面上,只能緊緊的咬著牙忍耐著身體里傳來的錐心疼痛。
「喵~」阿三突然像著了魔一樣噌的伸出自己的前爪,一只只鋒利的利爪已經被伸了出來在楊君的身前晃動著,楊君咬著牙瞪大了眼楮,看到阿三的舉動他心里一陣發毛。想著可能這只該死的黑貓要落井下石,那一只只明晃晃的利爪可不是鬧著玩的。
「啊~~」一聲慘叫響徹整個空蕩蕩空間,那是楊君的聲音,阿三已經站在了他的胸前,一雙利爪不住的抓著他的皮肉。舞動的兩只貓爪就像是手動挖土機,一絲絲皮肉夾雜著鮮紅的血液被勾了出來四處濺落。
楊君只覺得兩眼翻白,幾乎就要被疼痛折磨的昏死過去,全身已經被汗水給浸濕了,他不知道這樣的折磨究竟要持續到什麼時候。一雙嘴唇已經泛白的抖動著,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能痛恨著給自己帶來折磨的那只黑貓。
阿三完全沒有管顧楊君此時的心情,還是自顧自的用著自己的兩只爪子在他的胸口瘋狂的抓著,它的表情堅定,一對白色的瞳孔直勾勾的盯著胸口的位置,就好像里面隨時都會跑出什麼東西來一樣。
楊君在心里祈禱著這樣的折磨趕緊過去,可是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心里的揪痛還有阿三挖肉的疼痛還沒過去,小月復忽然一陣奇癢,就跟有萬千蟲子在那爬動。
「嘔」頂不住折磨的楊君嘔出一股黑水,疼痛能忍,可是癢就是真正的要人命,而且還是會爬動的奇癢,偏偏整個身體還都無法動彈。只能感覺到那股的癢勁正在快速的往上爬來,眨眼的功夫就已經爬到了自己的左肩的位置,接著又朝自己的左手鑽了過去。
麻痹瞬間就侵襲了整只左手臂,楊君斜著眼角看到,此時自己的左手已經整只變成了墨黑色,手上的青筋正鼓鼓的跳動,鑽肉的癢讓他有種要砍掉自己的手臂的決心。
「老子不想活了」楊君痛苦的叫出一聲,昏死了過去。
這時候,阿三已經停下了繼續挖肉的舉動,一絲黑氣從楊君的胸口飄了出來,阿三一個吸氣的舉動就將它給吃了進去。接著它又直直的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楊君,然後從旁邊叼過一面項鏈型的八卦鏡子放在了楊君的胸口轉身走了不時的,阿三還轉過自己的貓頭看一眼身後的楊君。
…
「喵~」貓叫聲讓的大廳里的眾人都是一愣,在這個封閉的地下室怎麼會有貓?而且正巧的這貓一出現就壓住了楊君的魂體融合現象,凌雪燕轉身四顧卻根本沒有發現貓的影子,只是剛剛听到的一聲叫喚就安靜了下來。幻听?不是,凌雪燕立馬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為大廳里的其他人都是一副奇怪的表情四處張望,顯然他們也都是听到了貓叫聲的。
「小姐,魑魅王的魂體能量減弱了,現在是好機會。」突然那名正敲打著鍵盤的眼鏡男大聲的叫了起來,所有人都一下看回了電腦屏幕,不再尋找什麼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壓下面前那個男生體內的魑魅王的魂體。
「快!」簡單的一個字,已經充分體現了凌雪燕這個伏魔家族繼承人的果斷,那冰冷的面孔閃過一抹微笑,她看著身旁這個男生,此時他的皮膚表層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團黑色的霧氣在蠕動。
它似乎在逃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從楊君的小月復位置移到了左肩,接著又順著楊君的左手鑽去。凌雪燕眼疾手快,玉手一抬,一道白光閃過,楊君的左肩位置已經扎了一根銀針,那團黑霧似乎意識到不對想往後退卻被那根銀針發出的光給擋了回去。
自信的笑容在凌雪燕的臉上浮現,要成功了,只要這個魑魅逃到手臂的位置他就無法在肆意的游動,只能在這里任人宰割了。
凌雪燕的速度很快,她又拿著一根銀針迅速的扎破了楊君左手的五根手指尖的位置,一滴黑血伴隨著絲絲的黑色霧氣流了出來,黑色的霧氣似乎想在半空凝聚起來。可是那掛在四周牆上的符咒掛旗咻咻的舞動起來,黑色的霧氣來不及凝聚就被一面面符咒給照成了白色的煙霧然後消散。
「啊~」一張嬰兒拳頭大小的男人的臉從楊君的左手臂凸了出來,他想掙破楊君的皮膚從里面出來,可是一旁的凌雪燕沒有給他絲毫的機會,有是一根銀針直接扎在了那張臉的額頭中心的位置。接著就听到一聲慘叫,然後男人的臉消退了下去,凌雪燕沒有放松的繼續盯著楊君的手臂,直到再也沒見有面孔跑出來才放心的擦了一把汗。
可是她正想放松下來的時候,一陣 啪啪的爆豆子的聲音不住的響起,凌雪燕猛的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楊君,聲音還是從他的左手臂傳來。黑色的手臂上青筋一條條的凸起,皮膚下有什麼在不住的跳動,那陣爆豆子的聲音就是這些跳動引起的。
凌雪燕皺著眉頭,她從來也沒見到這種現象,手中捏著的銀針不知道該不該往下扎,可是該扎哪個位置她自己也不知道,只能睜大了雙眼看著這個怪異的現象。「怎麼回事?」凌雪燕冰冷的詢問了一下坐在電腦前的眼鏡男。
「我也不知道,魑魅王的魂體力量明明在不斷的下降,可是這小子手臂上的怨氣似乎無法再引導出來。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強制留在了身體里,小姐,我也沒踫到過這種現象,你看要是不行,就只能抹殺掉他了。」凌雪燕愣了一下,她知道眼鏡男說的他並不是楊君體內的魑魅王,而是楊君本身,怨氣留在體內就像病毒一樣遲早會把他變成魑魅,與其到時候難以降服倒不如趁現在昏迷無法抵抗直接抹殺掉。
凌雪燕白皙的玉手有些顫抖,手中捏著的銀針已經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叫她殺一個鬼並沒有多可怕,可是現在讓她殺一個人,那簡直就像是噩夢一樣。
看著眼前這個躺在床上的熟悉面孔,讓她如何的下的去手,這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只魑魅。凌雪燕咬了一下唇,臉上已經看不到往曰的冰艷冷靜,有的是緊皺起的眉頭和猶豫的眼神。
她的內心在不住的掙扎︰殺嗎?得殺,可是應該怎麼殺?看到他的臉就完全無法下的去手。
那個自信的楊君,那句話似乎還在凌雪燕的心中盤旋。
「凌大小姐你阻止不了我要關閉第肆界的決心…」
(新人求支持︰求推薦,求收藏!!跪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