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輕舞抬眸,紅眸迎上風無痕深邃的紫眸,輕啟朱唇,道,「羅斯被我放走了,你要怎麼處置我,隨意,但不要問我原因。」
望著蕭輕舞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風無痕深邃,不瞞怒火的紫色雙眸,掠過深深的無奈,雙拳緊握,壓抑著自己的情緒,道,「輕舞,你做什麼事情,我都可以包容你,但是羅斯,他曾經那麼傷害你,折磨你,你怎麼能放他離開?嗯?」風無痕說著,神情激動的搖晃著蕭輕舞嬌柔的身子,「輕舞,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究竟在想什麼?」
蕭輕舞不是感覺不到風無痕壓抑的聲音,整個身子被風無痕使勁的搖晃著,蕭輕舞也推開,面色沒有一絲表情,默默的被風無痕搖著。
月魄見狀,輕輕嘆了口氣,走到風無痕面前,道,「聖君,息怒,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我相信輕舞這麼做,有她的原因。」
「你閉嘴。」風無痕大聲喝道,紫眸緊緊的鎖著蕭輕舞的臉龐,問,「輕舞,你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
「我已經說了,你不要問我原因。」蕭輕舞垂眸說道,「你就是殺了我,我也說不出來。」
風無無痕面色一怒,松開蕭輕舞肩上的手,緊握的拳頭,一拳朝蕭輕舞揮了過去。
蕭輕舞眨也不眨也眼,承受著風無痕的怒火。
風無痕一拳打進蕭輕舞身後的牆壁上,聲線滿含怒火的說道,「輕舞,你忘了羅斯是怎麼對你的嗎?你要任性,也有個度啊?」
蕭輕舞倏的抬眸,紅眸布滿怒火,大聲對風無痕吼道,「我沒有忘記,我怎麼可能忘得了,我在幻境內,看著愛我的男人,和神界的女子舉行大婚,那一幕,我到死都忘不了,當你親吻著明月的時候,我在幻境內,身心受盡折磨,你們舉行大婚,我絕望的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這一切我怎麼忘得了。」
蕭輕舞怒火沖天的看著風無痕沉痛的臉龐,繼續說道,「但是我也沒忘記,我被羅斯玷污這件事情,折磨了多久,當我以為我失去少女最為寶貴的東西的時候,我被明月打下冰藍谷,我打得過她,但是我沒有,因為我想以死解月兌。」
蕭輕舞用傳心術朝風無無痕說著那個她曾經以為的殘酷事實,蕭輕舞停下聲音,看著不可置信,一直搖頭的風無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風無痕,我放羅斯的原因,和那些事情沒有關系,只是因為我必須這麼做,你想殺我,就動手吧。」
風無痕沉痛抬起紫眸,看著神情已恢復平靜的蕭輕舞,伸手緩緩撫向蕭輕舞白皙無暇的臉龐,雙唇不停的顫抖著,注視著蕭輕舞,卻吐不出一個字。
心,像是被撕裂一樣的疼。
風無痕的腦海里,涌現著,自己心愛的女子,被羅斯折磨的畫面,滿腦子被那些畫面填滿,風無痕有一種整個人,快被撕裂了,眼前女子臉頰洋溢著笑容,但笑容下,隱藏著怎樣血淋林的傷口。
月魄雙臂環胸,疑惑的看著神色都異常的兩人。
四色事也是如此,剛剛風無痕還一臉盛怒,為什麼現在卻一臉悲痛。
蕭輕舞剛剛前面說的那些話,是用傳心術對風無痕說的,所以月魄和四色使不知道。
紅魔見狀,上前道,「聖君,蕭輕舞一而再的做出離經叛道的事情,若是還這麼放任她,如何平復魔宮眾人的心啊。」
「閉嘴。」風無痕厲聲說完,轉過身,面無表情的看著四色使,「這件事情,本君自有定奪。」
「聖君。」四色使見風無痕又想一語帶過蕭輕舞犯下的錯,齊齊跪在地上,道,「蕭輕舞這兩天犯下的過錯,請聖君給我們一個合理的交代。否則我等,長跪不起。」
風無痕眸子一冷,一字一句道,「你們想要交代,好,我就告訴你們,蕭輕舞是魔道的聖後,是我風無痕要娶得妻子,聖後犯錯,我這個聖君替她承擔,妻子犯錯,我這個丈夫替他還,你們想怎麼樣,我風無痕替她承受。」
蕭輕舞愕然的看著風無痕寬厚的背影,心里被復雜填滿。
月魄靜默的看著和四色使周旋的風無痕,和一旁一直安靜的蕭輕舞,眉頭輕輕皺著,不說話。
「聖君,難道您要看著蕭輕舞毀了整個魔道,您才滿意嗎?」四色使沒想到風無痕竟是這樣袒護蕭輕舞,無奈的嘆了口氣,起身問,「蕭輕舞紅眸現,您本該遵從歷代聖君的話,將蕭輕舞殺了,但您卻沒有,我們知道您喜歡蕭輕舞,所以我們退而求其次,請您逐她出魔宮,您冷哧了我們,至今還沒有做出決定,蕭輕舞毀了幻境池,您一語帶過,她差點殺了青魔,您不管不問,您為了蕭輕舞差點葬送整個魔道,我們雖然寒心,但對魔道依然忠心耿耿,但是,今日蕭輕舞竟然膽大到放了殺害我們魔道那麼多親人的羅斯,您又想包庇袒護她,您有沒有替那些為包圍著魔道殉命之人的臣子家人考慮過?他們是您的臣子,是魔道的頂梁柱,現在蕭輕舞將罪魁禍首羅斯放走了,您以丈夫的身份包庇她,您那麼說,我們還能說什麼?我們只希望,您的惻隱之心,您對您心愛之人的包容,不要將魔道推向萬劫不復之地。」
四色使說完,朝風無痕施禮離開,月魄輕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安靜的魔道地獄頓時安靜下來,只有兩人輕微的呼吸聲。
蕭輕舞輕輕吸了口氣,走到風無痕身邊,道,「風無痕,四色使是魔道的賢臣,你這樣做,可真寒了他們的心。」
風無痕沉默不語的背著蕭輕舞,听到蕭輕舞的話,風無痕重重吐了口氣,蕭輕舞走到他身前,抬眼,紅眸閃過一絲詫異。
那微紅的眼眶,震驚了蕭輕舞的心,蕭輕舞輕輕吁了口氣,輕啟朱唇,問道,「風無痕,你後悔愛過我,後悔將我帶回魔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