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輕舞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床邊,手里握著風無痕送她的短笛,本來靈動的雙眸,此刻寫滿悲傷。
眼楮一眨不眨的望著手里的短笛,似乎這就是她的寄托,諾大的房間里,什麼聲音也沒有,蕭輕舞就那樣看著短笛坐著。
「丫頭,你別這樣,你散發出的悲傷,感染到我了。」天機老頭從淚墜里出來,對著發呆的蕭輕舞不滿的說。
「我怎麼看你一點也不悲傷?」蕭輕舞頭也不抬的說,「你不在淚墜里好好呆著,出來煩我做什麼,我現在沒心情跟你聊天。」
「要不是你,我才懶得出來呢。」天機老頭撒嬌的說,「你沒時間和我聊天,但我時間跟你聊天啊。」
蕭輕舞收起短笛,抬起頭看著天機老人,無奈的說,「你到底想怎樣?」
「我不想怎樣啊。」天機老天攤攤手,說,「小丫頭,你真讓心操心,我知道他的死對你打擊很大,但你能不能振作一點,你在這樣下去,可就真的完了。」
「完了就完了。」蕭輕舞漫不經心的說,「我此生再風無痕墜崖的那一刻,就已經完了,現在我唯一慶幸的是,我還可以想他,如果有一日我連想他都做不到,那我真實生不如死了。」
天機老人嘆了口氣,本來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被咽了回去,「你這樣萎靡不振,是他所願意看見的嗎?輕舞,風無痕如果看到你現在這樣,一定無法安息,你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嗎?」
蕭輕舞抬起眼,脊背一震,耳邊又響起風無痕墜崖時所說的話了。
「抱歉,我會盡快走出去的,給我點時間。」蕭輕舞輕聲說道,現在的她講一句話仿佛都覺得累。
天機老頭無奈的搖搖頭,說,「自己當心點,有事隨時叫我。」
「嗯。」
房間再次清靜下來,蕭輕舞嘆了口氣,倒在床上,眨著濃密的睫毛,看著天花板,心里一片空白。
扯過被子蒙住頭,蕭輕舞呼呼大睡起來。
自從風無痕墜崖後,蕭輕舞的夢境里,全都是風無痕,開心的,難過的,暴躁的,深情的。
蕭輕舞痴痴的看著眼前深情的風無痕,淺淺低吟了句,「無痕。」
風無痕像平時一樣,撫著蕭輕舞的長發,將她的發稍繞在手指間,「輕舞,不開心嗎?」
「沒有你,怎麼開心?」蕭輕舞低聲說,「無痕,你呢?開心快樂嗎?」
「看著你開心,我就開心了。」風無痕深情的說,「輕舞,凡是不要想得太多,且行且看,不要再原地踏步,即使風無痕不在你身邊,我相信你會更快速的成長起來的。」
「我不想要成長,我只想在你身邊,什麼都不想做。」蕭輕舞靠在風無痕的胸膛,低聲說,「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堅強,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瀟灑,我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可是為什麼我要經歷那些事情,還要親眼看著你離開,無能為力,那種無助感,你能明白嗎?」
風無痕雙眸一痛,將蕭輕舞緊緊的圈在自己懷里,「輕舞,不要听旁人所言,按照你心中的想法去做,不要理會他人,我會永遠守護著你。」
聲音由近至遠,蕭輕舞倏的坐起身,看著熟悉的房間,吐了口氣,擦掉額頭上的冷汗,蕭輕舞掀被下床。
洗了臉出來,蕭輕舞坐在梳妝鏡前,看著憔悴的自己,磕了磕眼簾,擠出一抹笑意。
半小時後,蕭輕舞下樓,剛走完最後一個台階,尹塵靈就驚訝的看著她,「輕舞,你還好吧?」
「我很好啊。」蕭輕舞笑著說。
尹塵靈驚訝的是,蕭輕舞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緊身衣,黑色的短裙,黑色的長筒高跟靴,頭發隨意的披著,臉上畫著淡妝。
氣質從里到外的散發出來,看蕭輕舞穿休閑衣服看習慣了,乍一看一身時尚性感的蕭輕舞,尹塵靈真是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蕭輕舞走到吧台前坐下,尹塵靈將一杯調好的酒放到她面前,蕭輕舞嫣然一笑,端起酒杯,一仰而盡。
「有什麼打算嗎?」尹塵靈接過蕭輕舞喝完酒的被子,問。
「自己惹出的麻煩,當然要自己收拾了。」蕭輕舞看著尹塵靈,淡淡的說,「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找到尹世明,雖然我到現在還不清楚,到底他的戰斗力有多厲害,但是,他在四度空間活動一天,危害就大一天,所以得盡快到他,省得他禍害世人。」
見尹塵靈垂著眸不說話,蕭輕舞輕輕嘆了口氣,說,「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他的,畢竟他是你個霜兒的父親。」
「你不恨我父親害死了風無痕嗎?」尹塵靈忐忑不安的問。
「我恨,可是我的恨換不回無痕的性命。」蕭輕舞冷靜的說,「今天即使我殺了尹世明,無痕也不會重現站在我面前,再喊一次我的名字,既然如此,何必讓自己那麼累呢,個人的恩怨比不上整個四度空間重要。」
「輕舞我代我父親向你道歉。」尹塵靈真誠的說,「我父親利欲燻心,傷害了你,和你愛的人,我知道僅僅一句抱歉是沒有意義的,但是,我還是想說,輕舞,對不起。」
蕭輕舞笑著握住尹塵靈的手,「可別這麼說,你父親是你父親,你是你,不能相提並論的,我知道你心里自責,靈,不要這樣,事發突然,誰也沒料到是這樣的局面啊。」
尹塵靈咬了咬唇,點點頭。
「在尹家,無痕跟我提起過,說你父親的武功招數,帶著暗黑之氣,靈,你知道這件事情嗎?」
尹塵靈搖搖頭,「父親很少在我們面前展露他的功夫,所以就連我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厲害。至于你所說的暗黑之氣,我全然不知,尹家是正統家族,不可能會有暗黑之氣的,是不是尸王看錯了。」
「不會,無痕說的很清楚。」蕭輕舞蹙眉說,「暗黑之氣是魔界的武功,如果你父親真的會,那這件事情,可是很難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