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今天的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所有人都在張望遠方,看著這滔天的巨火。
李家所有人都沉默著,冷汗早已經浸濕了全身,一股從未有過的懼意在周身蔓延。
張逸飛的燕京一直盯著李家的眾人,眼中一片空洞,就像個毫無生氣的死人一般,難捱的沉默中,空洞的眼神漸漸燃起兩團火焰,火焰越燃越大,直至兩眼通紅,神情也變得極度扭曲起來,剛剛收斂的瘋狂之態又漸漸抬頭。
「你們知道嗎?女人是我的逆鱗,觸之即死。」張逸飛嘎嘎怪笑起來,笑聲如夜梟般刺耳。
李天羽看著此刻的張逸飛,心中盡是悲傷,李家就這樣要被毀滅了嗎?就因為一個女人被毀滅嗎?
看著被火燒的李成昆,李天羽的心怎麼可能會不痛,可是他卻沒有任何的辦法阻止,他要為李家剩下的二十余條人命考慮。
心在滴血,臉上笑容依舊。
「張逸飛,鬧你也鬧夠了吧,是否可以收手了。」李天羽的聲音雖然很平淡,但是張逸飛卻能夠听的出來李天羽的語氣之中充滿了一絲的恨意。
雖然他隱藏的很好,但是卻仍然無法瞞過張逸飛。
張逸飛在听到李天羽的話後,瘋狂的笑了起來,那笑聲听在李家眾人的耳中,如同地獄的勾魂使者一般,陰森、恐怖。
「鬧夠?李老爺子,是我在鬧還是你們在鬧?」張逸飛笑聲一聲,凌厲的說道。
「開槍,給我開槍打死他!」李家人群中一個男音瘋狂的喊道。
李天羽在听到這個聲音之後,急忙怒吼一聲︰「住手!」
所有的警衛在听到李天羽的話後,心中松了一口氣,他們的內心並不願意去對張逸飛開槍,他們得罪不起,而且還有他那鬼魅的身影,誰也不知道能不能傷到他。
如果沒有傷到他,那麼以他的身手,在場的這麼多人將會沒有一個人能夠活著出去。
「都是你們惹的,難道你們還嫌事情不夠大,非要看著李家消失嗎?」李天羽轉過身怒道。
听到李天羽的話後,李家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喘一下。
「不知道張少還有什麼要求,如果我們李家能夠做的到,絕不推辭!」李天羽咬著牙說道。
張逸飛兩眼精光的看著李天羽,這老頭和二哥一樣能屈能伸,絕對是個人物,如果今天讓他活下去,那麼他張逸飛將會多一個潛在的敵人,隨時都有可能給你一刀。
「我說什麼你們都答應?」張逸飛坐在自己拎過來的汽油桶上,給自己點燃了一根香煙,淡淡的問道。
「不錯!」李天羽堅定的說道。
「爸,爸……」李天羽身後的李家人一個個滿眼通紅的喊道。
「閉嘴!」
梟雄,眼前的李天羽絕對是一位梟雄。
「好,李老爺子既然這麼爽快,那麼我張逸飛也就爽快點。」張逸飛突然站起身來,傲氣凌人的說一字一句說道︰「我要李家所有人跪下向我道歉!」
「轟隆!」這句話深深刺進了李家眾人的心頭,他們感覺自己的心猶如千萬只螞蟻在撕咬一般。
他們李家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竟然讓人家打上了門,而且連句話也不敢說。
「不可能!」李家一代年輕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李天羽臉色蒼白的看著張逸飛,慢慢的閉上了眼楮,雙腿慢慢的向下跪去。
「噗通」一聲。
李天羽跪在了張逸飛的面前。
一代梟雄就這樣跪在了張逸飛的面前。
「哈哈!」張逸飛肆無忌憚的大笑了起來,自己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痛快過了,今天終于再次的感受到了那久違的高高在上的感覺。
「爸,爺爺!」李家後面的人眼中包含著一絲的淚花,強忍著沒有讓他們掉落下來。
「都跪下!」李天羽說道,但是聲音卻變的有氣無力了起來。
所有人咬著牙看向張逸飛,眼中盡是恨意,如果說剛剛是恐懼的話,那麼現在屈辱已經戰勝了恐懼。
看著跪在地上的李天羽,張逸飛並沒有一絲的憐憫之意,對待敵人的慈善,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張逸飛,難道你就不怕被雷劈嗎?」一個中年聲音問道。
「雷劈?」張逸飛笑了笑︰「你們也知道雷劈,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就算我張逸飛被雷劈,那又如何?」
張逸飛的身上突然散發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君王氣息,在這一刻,他就是天,他就是地,他就是主宰。
「你……」
「跪下!」李天羽在喊出這句話的時候,眼中不受控制的流出了兩行清淚。
即將入土的他,如今卻受到了這樣的屈辱,這種心情誰能理解,誰能理會?誰又會明白李天羽到底承受了什麼樣的壓力。
「爸!」
「跪下。」李天羽再次的說道。
中年男人在听到李天羽的話後,眼神之中盡是不願,但仍然慢慢的跪了下去。
慢慢的低下頭,現在他終于理會到,原來並不是抬頭需要勇氣,低頭同樣也是需要勇氣的。
有了第一個人的帶頭,接下來一個個的都不甘的跪了下去。
人家勢比自己強,自己能有什麼辦法,只能夠忍,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人。
就在所有人都將跪下去的那一刻,人群中傳來一道怒吼︰「李家男人寧可站著生,不可跪著死!」
話音剛落,只見一道身影迅速的向張逸飛飛奔而來,張逸飛在看到這道身影後,眼神中閃過一道詫異之色,他沒有想到,李家竟然還有一個血性的男人。
「小虎,不要啊!」人群中傳來一道癲狂女性的聲音。
可是已經晚了,張逸飛已經動了,凝氣成刀。
在小虎即將靠近張逸飛的那一刻,張逸飛隨手一揮手中的刀已經飛射而出。
「噗!」沒有任何的阻攔,刀氣直接穿破了小虎的胸前。
身影也終于停留了下來,扭頭看向近在咫尺的李天羽,張口說道︰「爺爺……李家…寧可站著生,不…不…可跪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