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弄清楚張家新和顧婷婷之間的關系後,周曉語臉上多了很多笑容,張家新渾身上下的寒氣也降低了,一班的同學都心照不宣地傳遞著一個消息--兩人合好了。
不管周曉語怎麼爭取,周偉華和李玉芬都不同意她一個人住在鎮上,而鄉下的房子也沒有多余的房間讓她一個人住,最後經過幾次協商,周偉華用一塊布簾將周曉語姐倆的房間隔成兩小間,一人佔一個小間。
這樣的分法雖然差強人意,但總比兩人同睡一張床強多了。
在這件事上,姐妹倆的意見倒是出奇的一致,想來周曉言也一直想要自己的小房間,這次周曉語提出來正中她的下懷。
房間的事情告一斷落後,周曉語又開始跟周偉華商量跳級的事,這次周偉華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讓她多注意自己的身體,他現在已經可以肯定,自己這個小女兒身體雖然不太好,卻是個學習的天材,而且她也從不做沒把握的事,自己所要做的就是全心全意地相信她就好,何況,從她讀書開始,學習上的事就沒讓自己操心過。
有時候同事之間說起自家孩子的學習情況,他還沾了女兒不少光,女兒的好成績讓他的臉上添了不少光彩。
這些年,因為鄉下的地越來越少,周偉華和李玉芬商量著在自家門口來了一家小雜貨店,平時就由李玉芬看店,周偉華繼續在廠里上班。
那時李玉芬因為周偉花的關系,戶口已經遷到鎮上,只是鎮上的房子太小,他們一家依舊住在鄉下,平時上學時,周偉華就帶著兩個女兒早出晚歸。
因為那時鄉下的房子在路邊上,人們無論哪個方向走,都會路過他們家門口,所以他們家門口的地段還是蠻好的,加上那時候這種雜貨店少,李玉芬的店生意居然還不錯。
周曉語自那次和張家新冰釋前嫌了以後,依舊認真的學習,只字不透露自己要跳級的事,倒不是她刻意隱瞞,而是她真的給忘了,而是她一門心思放在思考如何讓家里早日奔小康的事情上了,事實上開小雜貨店也是周曉語先提議的。
只不過那時進貨很不容易,進多少貨都得自己去拉,周曉語的晨看著周偉華地玉芬拉著滿一車貨物回家時,心里總是覺得不是滋味,所以她要讓爸媽賺點輕松的錢。
何況這期間,周曉語還「騙」周偉華去醫院找張有軍幫忙推介的醫生做了個詳細的體檢,檢查結果果然是胃炎,要好好保養,靠著自己超強的記憶力,周曉語把醫生的建議都記了下來,並打算下次讓李玉芬一起來檢查,只有他們身體健康,自己才能放心。
很快就過了期末考,周曉語的考試分數還是壓倒性的全校第一,現在對于她得第一,全校的師生都有點麻木了,哪一次考試,要是她不得第一,那才叫人側目呢!雖然看著她回回拿那麼多獎金,很多人還是很嫉妒,可是人周曉語的實力擺在那兒,誰也不會無聊到跟她去比賽,反正第二三名也是有獎金的,他們就爭那些好了。
這個暑假周偉華的廠里開始為一些住房困難的職工準備福利房,周偉華原本是不想申請的,可在周曉語的游說下,他也遞交了申請,廠領導雖然知道周偉華平時住在鄉下,可是他們家的四個人的戶口都在鎮上,而且周偉華又屬于枝術工,所以申請很快就批了下來,周偉華得到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
所以,九月一號開學的時候,當周曉語坐在初三(1)班的教室里時,張家新下地一臉陰郁地看著顧婷婷旁邊那個空著的座位,使得顧婷婷強忍著要換位置的沖動,一臉苦哈哈地坐在那里。
「我真不知道她會跳級!」趁著下課的時候,顧婷婷忙跟張家新解釋,她是真的受不了他的目光了。
其實張家新心里也知道這不關顧婷婷什麼事,只是想到周曉語就這麼一聲不響地跳到初三去了,有點不是滋味,他們之間的誤會不是都解釋清楚了嗎?為什麼跳級這種大事都不跟自己說,還是說,在她心里,自己的份量根本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重?
「曉語你來了啊!」突然顧婷婷的歡快的聲音打斷了張家新的思緒,呼!終于來解救他們了,她和蔡文對視了一眼,主動給周曉語讓坐。班上的同學也是一臉感激地看著周曉語,看得她都有點莫名其妙了。
「發生了什麼事嗎?」周曉語疑惑地看著周圍地同學問道。
「沒,沒什麼事!」蔡文忙討好地說︰「就是老大這兩天心情不大好,咱們這里不是正想辦法讓他開心嘛!」身為張家新的同桌,蔡文覺得周曉語周不來的話,自己就是拖也要把她拖過來,她可不知道,這開學短短幾天里,自己的心里受到了多大的傷害。
周曉語看了看背對著她的張家新,這孩子還真是別扭,不用問也知道這幾天那些同學受了他多少壓迫,這娃紙的月復黑手段自己可是見識過的。
「既然不想理我,那我就走了,就快上課了!」周曉語說罷作勢站起來往教室外走,
「周曉語你站住!」才轉身就听見一聲怒吼響起,接著教室里悄得落下一根針都能听得見。
周曉語乖乖地停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只淡淡地說︰「有事到小操場去說,教室里會影響大家學習。」說完快步走了出去。
張建新一愣,想了想,跟蔡文交代一聲,就追了出去。
這時正好上課鈴響起,張家新早已交代好了,何況這一課也不是主課,不去上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他沒想到周曉語剛跳到初三也敢逃課。
「這一節是自修課。」沒等張家新開口,周曉語就搶先說︰「其實我跳級的事也前也有提過,只是那時你沒當回事!」
「什麼時候?」張家新被她說得一愣,難道是自己錯怪了她?不由得問。
「剛上初一的時候,那時我們還有小輝和我姐一起在你家做作業,你問我在看什麼雜書,我說是在自學高年級的課程,以後可能會跳級,記得當時你還教訓我說要腳踏實地才好。」
經她這麼一提,張家新倒是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那麼一會事,為了這頓教訓,周曉語還連著兩天沒理自己呢,自己也沒當一會事,沒想到她說的竟是真的。
既然想起來了,張家新的口氣也沒那麼沖了,「那上個學期你為什麼不說,難道我在你心里就那麼沒地位嗎?還有,你為什麼一個暑假都沒有聯系我?」
周曉語覺得好笑,「你有什麼權利這麼問我,我們是什麼關系?這幾天听說你天天和孫麗一起做回家作業,沒想到你們的關系這麼好!」這才是她來找張家新的真正原因。
誰知原本一臉怒色的張家新展顏一笑,「曉語,我聞到了好大的酸味,今天早上你是不是喝醋了。」
周曉語的臉立馬燒紅了起來,強自鎮定地說︰「我不喜歡吃酸的東西,尤其是醋,口味太重,我一向只吃清淡的東西。」
「你亂扯什麼?」張家新一臉無奈地靠近周曉語的臉,用像極了狼外婆盯著小紅帽的眼神盯著周曉語說︰「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現在我要答復,你喜歡我是不是?」
這……這是一個14歲少年會問出來的話嗎?可是,他就那麼直接地問出來了,周曉語仔細看著眼前這個漸漸長開了的少年的臉,或許以前自己對他的評價並不正確,這人並不悶,反而直接得那人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