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旭杰僅是抬了下手,就權威地讓六個男子不再敢再多言半句。隨即他負手而立,琉璃地狹眸看向樓上紹佳敏消失地方向,唇瓣噙上抹迷人地好看弧度,「辦完事情,便去她的府上提親。」
六個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地,欲言又止……
由夏兮雪隨行的老大夫診治完,老大夫恭敬地向冷蒼漠報告道,「小姐連日來奔波,再加上晌午時受了驚嚇,才會兒犯了舊疾,還請王爺多多體恤小姐,小姐從沒受過這等待遇……」
冷蒼漠俊臉一寒,如同覆了冰霜,鷹隼般地凜冽狹眸掃向那年過半百的老大夫,沉聲道,「本王做事,何時需要你來教?!」
老大夫听言,嚇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求饒道,「草民沒那個意思,只是草民自小看著小姐長大,實在是心疼小姐才會情急之下冒犯了王爺,還請王爺息怒。」
「你記住,」冷蒼漠目光如炬,有著不容人冒犯的威嚴,掃向屋內夏兮雪的隨行家丁,「你們也都記住,她是你們府上的小姐,不是漠王府上的小姐,更不是漠王府的女主人。待她參加完九皇子的成親儀式,本王自會派人護送她回去。」留下這一席無情的話後,冷蒼漠箭步走出了客房。
作為護衛的蕭文宇也跟著冷蒼漠走了出來,看著冷蒼漠箭步向丫鬟所住的後院,心下已經知道原因了,思及道,「王爺,您這樣對夏小姐要是讓皇後娘娘知道了,恐怕不好。」
「讓她知道最好。」冷蒼漠不屑地嗤笑了下,涼薄地唇勾起不羈地弧度道,「早年前,她在讓本王認下這個義妹的時候,心里就應該清楚,想作為眼線將夏兮雪安插在本王身邊,絕不會有好的待遇。」
「可既然您對夏小姐毫無好感,又為何會將夏小姐接到府上?雖然夏父那老狐狸讓夏小姐以參加九皇成親儀式為由,讓您接她住府,但屬下知道,您有辦法回絕。」蕭文宇直言不諱地又說道,「您就這麼把夏小姐接回府,府上傳的沸沸揚揚,都傳她是準王妃,您若真是在意佳敏小姐,就不應該把她接來。」
冷蒼漠腳步一頓,兩條劍眉緊鎖,擲聲道,「你說的沒錯,本王是有辦法回絕那老狐狸,可近兩年皇上以及皇後催促婚事,而人選就是夏兮雪,換言之,即使進府的人不是夏兮雪,也還會是別的女子作為皇後的眼線安插進王府,與其那樣,還不如就是夏兮雪。
皇後為保太子登基,犧牲一個佷女,本王又何不把多病的夏兮雪當成婚事的擋箭牌,她身子弱,兩年內成不了親。」而兩年的時間,丫頭已滿及笄,到時,他自有辦法風風光光地娶她做他的妃!
「原來王爺是打的這般主意。」蕭文宇恍然冷蒼漠的用心良苦,猶豫著道,「不過,這似乎對于夏小姐來說有些殘忍,她為了王爺,都已經過了適婚的年齡,若再過兩年還不能出嫁……」
「文宇,你忘了本王告誡過你什麼了嗎?」冷蒼漠低沉地聲音威嚴起來。蕭文宇立即以戰場將軍的身姿道,「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你永遠都要記住這句話。」冷蒼漠倨傲地身影在月光地照耀下,如覆銀霜,俊美地如同天神般不容小覷,腳下一點,施展輕功奔往後院。莫名地,今晚他的心不安難耐,他想見見她,非常非常想見見她。蕭文宇緊隨其後,為自己剛才的心軟感動愧疚。王爺說的對,他不應該對夏兮雪心軟,夏兮雪是皇後的佷女,而皇後是視王爺為眼中釘,肉中刺的人……
小環正端著洗臉盆準備打水洗漱,推門就看見剛到院落里的冷蒼漠,月光將他的影子拉長地如同鬼魅,嚇地小環手里的洗臉盆 當一聲掉在地上,瑟瑟縮縮地跪在地上,心虛地哭了起來,「王爺,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還請王爺饒命。」
冷蒼漠不安地心瞬間高懸,誤以為紹佳敏是身體不舒服很嚴重,箭步進屋想要看看紹佳敏的情況,可偌大的房間,空蕩蕩地,沒有一點兒她還存在的氣息。
「人呢?」冷蒼漠俊臉陰郁地像地獄爬上來的使者,身形一恍便來到小環面前,大手一把鉗入小環的脖頸,力道大地讓小環臉色鐵青,雙腳月兌離了地面。「說!她人呢?!」
「佳……咳……敏出……出府了。」小環呼吸不順,斷斷續續艱難地說道。
看著冷蒼漠卡在小環脖頸上的大掌不斷收緊,見小環馬上就要停止呼吸了,蕭文宇冷靜地忙道,「王爺,您先放開她,讓她把話說完整了,再掐死她也不遲。」
冷蒼漠聞言,黑瑪瑙般幽深地瞳仁劃過抹驚色,原來他也有這般不理智的時候。大手一收,小環順勢摔在地上,寒聲道,「說!她什麼時候離開的?又為何離開?如果你敢說半句假話,本王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奴婢……奴婢不敢說謊。」小環臉滿淚痕,跪倒在冷蒼漠面前如實道,「佳敏是晌午出的府。她說,王府終究是皇族的地方,人與人之間的勾心斗角,是她最不喜歡的,她向往不被約束、簡單的生活,所以才會離開的。」
「不喜歡皇族?」冷蒼漠狹眸不禁蒙上層黯然地神色。她不喜歡皇族,可他偏偏擺月兌不了皇族的身份。她不求榮華富貴,只求平平淡淡,可他卻只能給她榮華富貴,不能給她平平淡淡。她討厭勾心斗角,他卻每天都活在心計之中。在這個女子們絞盡腦汁,都想躍身成為皇族,擁有榮華富貴的盛世王朝,她居然討厭皇族相關的一切。他愛上的到底是怎樣一個奇女子啊,簡單的容不下一點兒復雜,而這個奇女子想要的生活,他捫心自問,給的起嗎?!
扭頭,神色復雜地望著外面漆黑的夜色。現在外面這麼黑,她有沒有銀兩?有沒有地方住?有沒有飯吃?她身上的傷勢還沒有痊愈,不會復發吧?未出閣的女子鮮少出府,她對外面不熟悉,不會遇到壞人吧?她現在安不安全?現在,她好不好?
一想紹佳敏可能遇到不測,上千種不好的可能都在冷蒼漠腦海里過濾一遍,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個會胡思亂想的人,可現在,他快被海里這些胡思亂想出來的場景弄瘋了!
緊攥的拳頭青筋暴起,不時發出咯咯作響的聲音。冷蒼漠現在恨得殺了小環都不足以泄憤,可他又不能殺小環。他了解,他的丫頭重情義,連刺客都會還之恩惠,何況是幫她逃走的小環。若他殺了小環,她定會生他的氣。
「把這丫鬟關進地牢!」冷蒼漠充滿佞氣地話落,挺拔地身影如風,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