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卓然闖進來前,冷蒼漠疾步如飛的走了出去,免得吵了紹佳敏不得安靜。浪客中文網頎長而高大的身影如同無堅不摧的巨人,擋在冷卓然面前,「你想吵的她自昏迷中醒來,疼痛的再至昏迷嗎?」
冷蒼漠冰冷的話一出口,似乎湛空地天空都彌漫上了一層烏雲,幽冷地寒意席卷到了人間。冷卓然微怵,他敬重的三哥從沒有對他這般態度生疏帶著指責的講過話,難道是她有什麼不測?忙緊張地問,「三哥,她是不是摔的很嚴重?」
「不重,就是五髒六腑摔傷了而已。」冷蒼漠雲淡風輕的說完,加重了冷卓然內心的不安與罪惡感。
傲睨萬物地狹眸睨著冷卓然臉上流露出的內疚神情,冷蒼漠薄唇滿意地掀起抹桀驁地弧度。若論打在冷卓然身上是作為懲罰,疼不及心。他和那小丫頭的心都疼著,自然不會讓冷卓然的心舒服,即使冷卓然是他的九弟,可這九弟傷害了能觸動他心弦的人,罪,不可恕。
「我……我不知道她會摔的那麼重,我沒想過要將她摔的那麼重。」冷卓然無措地解釋道,茫然地看著冷蒼漠,「三哥,那她,那她還能活嗎?」
「大夫說,活不過三天。」冷蒼漠無波無瀾地語調,眉眼泛起高深莫測地冷笑,看著冷卓然一瞬間地臉色驚變,要闖進屋內,迅速用內力阻止住冷卓然的舉動,嘲弄道,「怎麼,擔心她三天內不會死,想親自證明一下?」
「我沒有!我是擔心她,讓我進去看她一眼!」見冷蒼漠不為所動,冷卓然被冷蒼漠徹底激怒,墨眸泛起凌厲,「三哥,你別忘了,她是我冷卓然的未婚妻,我有資格去看她!」
「哦?」冷蒼漠饒有興趣地挑了劍眉,不急不躁地說道,「是你忘了吧,賽馬節那天,她和你就已經解除了婚約,再無任何關系。而且三天前,是你將她的馬匹惹毛,使她摔落,如果我沒猜錯,那一刻,你並不希望她活著。」
冷卓然雙拳緊攥,眸底劃過一絲羞愧,沉聲道,「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我要她活著。你這里治不好她,我便帶她去皇宮,找最好的御醫給她治病,一定可以治好她。可現在,三哥你連她的面都不讓我見上一面,難免讓我覺得這里面有些貓膩兒,還是說,三哥你對她有特別的感情?」
「嗯,有。」冷蒼然負手而立,大方的承認,讓冷卓然雙眸驚愕地微微瞪大。只見冷蒼然面無表情地俊臉,讓人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真實的情緒,繼續幽幽道,「她是我的小丫鬟,」臨了補充道,「貼身丫鬟。」
「貼身丫鬟?!」如此曖昧不明的話使冷卓然憤怒不已,拳頭青筋暴起,隱忍著不讓拳頭揮向冷蒼漠的臉。他俊美不凡地臉鐵青,寒聲道,「如果我沒有理解錯,這個貼身丫鬟有別樣的味道。可你是王爺,她只是丫鬟,你們之間有身份上的懸殊!」
冷蒼漠唇瓣溢出涼涼地低笑,深邃地狹眸折射著太陽地金色光芒,如妖孽般美地邪性而狂妄,「我活到現在,還從沒有被皇子和王爺這兩個身份綁架過,若是我喜歡的女子,莫說她是丫鬟,就算是個乞兒,我都會定會將她捧為寶,娶為妻。」
冷卓然突然沉默了下來,他對冷蒼漠所說的話深信不疑。他敬重冷蒼漠的原因不僅是因為冷蒼漠的戰績,還有冷蒼漠豁達地從不活在別人眼中的態度,這是一種他難以走進的境界。
可只要想到冷蒼漠和那蠢材在一起,他就渾身不舒服,竭盡全力地找著他們不可以在一起的理由,「但你們之間差的不止是身份上的懸殊,還有十年的光陰!父皇娶妃,尚且沒有差過十歲的,你絕不可以無恥到在比她大十歲的情況下,還和她在一起!」
「十年的光陰。」冷蒼漠咀嚼著這五個字的意義。是啊,十年,這就意味著他在進行著非人訓練時,她才剛出生。他在戰場上踩踏尸體活過來時,她才只有七歲。想著,他勾唇笑了起來,「可那又有什麼不好?我用長她十年的光陰,為她今後鋪條無憂的路。我經歷過的傷痛,絕不會讓她再經歷一次。她遇事時,我可以為她出謀劃策。她的喜悅,我可以听她分享,一切都剛剛好。」
「可她會願意嗎?」冷卓然雖然是質問,但語氣卻明顯弱了下來,「你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相關十歲,她會被人們指著脊骨辱罵,你讓她怎麼承受這些?」
「她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已經經歷過了這些辱罵,而辱罵她的人之中,還有你,她不是也忍受過來了嗎?」冷蒼漠話落,冷卓然懊惱地垂下眼簾,听冷蒼漠又擲地有聲的說道,「若她同意和我在一起,辱罵她的人,除非是不想活了。」
冷卓然突然抬起眼簾,眸中閃爍著晶瑩地光芒,激動地問,「你的意思是,她還沒有同意和你在一起?」
冷蒼漠淡淡地點頭。這關于她女子的名聲,他得護的周全。
「然,原來你在這啊。」楚夢邁著碎蓮小步,媚笑著走到冷卓然面前,抬眼,畏懼地看了眼冷蒼漠,欠了個身,「三哥,今天來的本意是想告知,然與弟媳成親日子訂在下個月初九,沒想到,因為一個紹佳敏把事情弄成這般,她不值得家人之間傷了和氣,還望三哥前去觀禮。」
「送客。」冷蒼漠毫無不給面地示意剛過來的蕭文宇道,隨後轉身走進了屋內,未給楚夢和冷卓然關于參加婚禮與否的答復。現在他一心擔心榻上的小人兒,那小人兒在疼,他知道,不僅是身體上的疼,還有打傷她的人是她所喜歡的冷卓然的疼,現在,冷卓然的心也不舒服,公平了……
坐進奢華的馬車里,冷卓然不發一言,他了然,在剛才那場沒有硝煙的戰役里,他輸的一敗涂地。
「然,人家在跟你講話呢。」講了好幾次話都听不見回答的楚夢嬌嗔道,「你問三哥了嗎?大夫怎麼說的,那賤婢是不是要死了?」
‘她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已經經歷過了這些辱罵,而辱罵她的人之中,還有你,她不是也忍受過來了嗎?’冷卓然煩躁地瞌上濃密地睫毛,不悅道,「她不叫賤婢,也不叫蠢材,而是叫紹佳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