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袁紹 第二百五十七章 紅顏禍水

作者 ︰ 孤舟風雅

一彎殘月掛在天際,將清輝灑向起伏的山巒,天地間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一隊萬人左右的兵馬,打著「韓」字旗號,押解著五萬石糧食,分裝在近千輛馬車里,逶迤行走在青蛇嶺的小道上,朝著官渡大營進發。

當先一員大將,手持青銅刀,胯下棗紅馬,正是袁紹手下的「河北四庭柱」之一,大將韓猛。深夜出現在青蛇嶺上,乃是奉了袁紹的命令,從烏巢糧倉向官渡大營解運糧草。

為了避免意外,韓猛派出了十幾名偵騎提前勘察軍情,紛紛來報,一路之上風平浪靜,並沒有發現曹軍蹤影。

雖然有幾個偵騎沒回來,但黑夜之中,人生地不熟,斥候迷路晚歸的事情時有發生,韓猛也沒有放在心上,從烏巢押解了糧草,趁著夜色向官渡大營急行。

青蛇嶺的道路逶迤蜿蜒,從山頂憑眺,狀似一條長蛇;又因為山谷中多有青蛇出沒,故而得名「青蛇嶺」。

「哇……我踩到蛇了!」

暗夜中,一個膽小的士卒發出一聲驚叫,被腳下的爬行動物嚇得大喊大叫,全然忘記了不許喧嘩的軍紀。

帶隊的校尉名色如霜,勒馬回頭怒視被嚇得驚魂失魄的兵卒,手中馬鞭一指︰「該死的懦夫,難道青蛇比斷頭刀還可怕嗎?左右,把這個違反軍紀的家伙斬了!」

「諾!」

校尉身後幾個如狼似虎的悍卒應聲而出,將那喧嘩的士兵拖到路邊,五花大綁了按倒在地,舉起被殘月映照的寒光閃爍的斷頭刀,就要砍下去……

三月的夜晚,乍冷還寒,風吹來。讓人忍不住打個寒噤。

「嗖嗖嗖……」

忽然,弓箭自山坡之上射下,急如驟雨,密如瀑布。

毫無防備的袁軍被射了個措手不及,頓時有四五百人倒在箭雨之下。

準備行刑的悍卒因為月兌掉了甲冑,更是被射成了刺蝟,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已經僕倒在地。把跪地等死的兵卒壓在了身子底下……

青蛇嶺上,一片兵慌馬亂之聲,袁軍陣腳大亂,驚魂落魄的士卒紛紛奔走。呼喝喊叫之聲此起彼伏,震徹山谷。

再也沒人管這個違背了軍紀的小兵,這個可憐蟲蜷縮在刀斧手身子底下,偽裝成死去的樣子,小心翼翼的苟且偷生,渴望著能夠活下去。

于是,兩人的角色迅速的變幻,刀斧手一命嗚呼,待死的小兵卻活了下來……

當然。這只是個開始。最終的結局無人知曉,也沒有人想知曉結局。

在這亂世之中,人命賤如螻蟻,誰會在乎一個兵卒的死活?這條生命卑微的不過是汪洋大海里的一朵浪花,轉瞬即逝。比流星還快……

「盾牌手,列陣阻擋,弓箭手還射!」

韓猛一邊揮刀撥打著雕翎,一邊大聲的指揮驚慌失措的隊伍保護糧草,列陣反擊。

馬蹄聲響起,一將飛縱驊騮,手提開山大斧沖殺了過來,擋者盡皆披靡,無不血肉橫飛,「河東徐公明在此,賊將還不束手就擒?」

「大言不慚,看我取你狗頭!」

韓猛惱怒不已,想不到自己百般小心,依然中了曹軍的埋伏,當下舞刀縱馬,朝著徐晃迎了上去。

黑夜之中,叱喝聲此起彼伏,看不清招式,兩將借著火把過了二十幾個回合,韓猛抵擋不住,肩膀被徐晃拍了一斧,疼痛難忍;幸虧有甲冑護著,沒有大礙,但一時之間卻再也用不上力氣,只能撥馬拖刀敗走。

徐晃策馬緊追,被韓猛身邊的親衛兵攔住廝殺,只能眼看著韓猛走月兌,消失在袁軍隊伍之中。

青蛇嶺上火把照耀的天空通徹,亮如白晝,五千曹兵和一萬押糧的袁兵絞殺在一起。曹軍精銳,袁軍人多,一時之間勝負難分。

曹軍既無法劫走糧車,袁軍也無法突破阻截,戰事膠著;隨著慘叫聲此起彼伏,雙方不斷有士卒亡命于陣前。

「放火,燒糧草!」

看到無法劫走糧草,徐晃果斷的下令燒糧,就算不能把糧草據為已有,焚燒之後,也能挫傷袁軍的士氣。

得了徐晃將令,曹軍士卒分工明確,有人負責和袁軍短兵相接,有人在同伴的掩護下縱火焚糧,片刻之後就有上百輛馬車被點燃,借著山風,越燒越旺;火借風勢,風助火威,只燒的漫山遍野,紅彤彤的一片。

袁紹在大營中看到東面十幾里的青蛇嶺上火光沖天,猜測十有**是韓猛的運糧隊伍遭到了曹軍伏擊,急忙命令張郃率領五千騎兵馳援,高覽率一萬精兵隨後。♀

張郃與高覽領了命令,一前一後的殺向了青蛇嶺,趕到之時,五萬石糧草已經被焚燒了八成,袁軍節節敗退,張郃急忙縱兵從背後夾攻徐晃,一面指揮部分士卒救火。

看到敵軍有援兵趕到,而且糧食也燒的差不多了,徐晃下令撤退。手提大斧親自突圍,袁軍不能阻擋,恰好高覽率兵殺到,與張郃合兵一處,尾隨著徐晃追襲。

追了五六里路,一聲鼓響,樂進、李典二將奉了曹操的命令,率領一萬精兵趕到,前來支援徐晃。得了援兵,徐晃遂率部回頭與袁軍死戰,雙方鏖戰半夜,互有死傷,天明之後各自鳴金收兵,退回營寨。

「哈哈,太好了……當機立決,火燒袁軍糧草輜重,公明真有周亞夫之風,實為眾將之楷模,重賞!」

得知徐晃伏擊成功,焚燒了袁軍四萬多石糧草之後,曹操歡喜不已,擢升徐晃為平北將軍,總督前部軍馬,在曹操手下的外姓將領中,地位僅次于禁,顯赫一時。

袁紹大營之中,听說韓猛押運的糧草被曹軍焚燒了絕大部分,袁紹勃然大怒,一通怒罵。欲斬韓猛,幸虧審配、逢紀、張郃等人求情,方才饒過。

韓猛耷拉著腦袋退下之後,審配進言道︰「我軍十幾萬人,每天下來需要消耗三千石左右的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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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萬石就是十幾天的口糧;被曹軍一把大火付之一炬,實在令人痛惜。而且。依照目前的局勢。只恐一時難以獲勝,當差遣一得力之人回鄴城籌備糧草,做好持久戰的準備!」

袁紹對審配的建議點頭贊同︰「正南言之有理,這件事還是由你親自辦理吧!我手下文武如此之多。也只有你能讓我放心了!」

審配得了命令,立刻帶了一隊隨從,輕騎返回鄴城,置辦糧草,供應前方。

數日之後,忽然有人敲響了州牧府門前的大鼓,高聲喊冤。

審配身為冀州治中從事,總督幕府,既然袁紹不在。鄴城的軍政大事便系于他一人之身。

鄴城有百姓二十萬人。每日自然少不了民間糾紛,但下有鄴縣縣衙,中有魏郡太守府邸,都可以斷案問罪,分辨是非;若沒有緊急大事。擅自敲響州牧府的大鼓,何異于自尋死路?

「何人擊鼓?帶上堂來問話!」

審配雙眉一蹙,有些惱怒的下令。每日籌備糧草,募集新兵已經讓他忙的焦頭爛額,哪有功夫處理民間閑事?

不大會功夫,擊鼓鳴怨之人被帶到了大堂之上。審配凝目看去,卻是一女子,倒也認識,是許攸的兒媳周氏。大婚之時,自己曾經作為許攸的同僚到許府恭賀,因此認得。

「周氏,你不在家相夫教子,何故跑到州牧府衙擊鼓,擾亂秩序?念在我與你公公是同僚的份上,饒恕你一次,快快回家去吧!」

審配按捺住心頭的火氣,揮手示意讓周氏退下。自己堂堂的治中從事,總督幕府,節制河北文武百官,哪有時間處理家長里短,雞毛蒜皮的事情?一個婦道人家,也敢上州牧府喊冤,莫不是仗著她公公地位顯赫,特地來消遣自己?

雖然審配說的聲色荏苒,但周氏毫無懼意,叩首鳴冤道︰「治中大人在上,請為民女做主,我要告的不是別人,正是許攸父子!」

「什麼?你要告的是你公公許子遠?」審配大大的出乎意料,放下了手中的文書,「仔細說來我听听,你卻是為何要告自己的公公與丈夫?」

周氏一怒之下來到州牧府告狀,乃是因為他的丈夫許寧近來納了一個小妾姜氏,對她倍加寵愛,竟然要為了這新納的姬妾,休了正妻周氏,這才讓周氏不顧一切的跑到了州牧府狀告許攸父子。

「民女周氏狀告許攸父子貪污受賄,私吞軍餉公款,在許家後花園的假山之中挖了一座山洞,洞里藏匿了無數金銀珠寶,以及大量的錢幣,足可抵得上鄴縣半年的財政收入,請治中大人派人到許家府邸之中一搜便知!」周氏披頭散發的跪在地上,把許攸父子的罪惡娓娓道來。

許攸是潁川派人士,追隨袁紹多年,審配是河北派領袖,與許攸的關系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壞,只能算是一般。況且審配性格耿直,嫉惡如仇,最是容不得這等目無法紀的事情發生。

不由得咬牙怒罵︰「倘若此事是真,這許攸真是罪該萬死!主公待他恩重如山,將掌控錢糧輜重的重任委托與他,這廝不思報效,反而貪污私吞,真是豈有此理!」

立即召喚佷子審榮到堂,下令道︰「你立即調集五百鐵甲衛士,跟隨周氏前往許攸府邸,包圍了嚴加搜查,若有貪贓枉法之事,將許氏滿門捉拿,下在大獄之中,等候主公回來發落!」

「謹遵叔父大人之命!」

審榮聞言大喜,他早就與許攸的兒子結怨,只是許攸也是河北重臣,許寧行事又一向謹慎,一直抓不到許家的把柄,因此也不敢造肆。此刻終于可以打擊報復一下許氏一門了,審榮怎麼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一隊人馬來到許府,將府邸圍了個水泄不通,強行破門而入,將許家上下主僕近百人全部捉拿在院子里。然後由周氏帶著來到後花園搜查,果然在假山下面的地洞里搜出金銀財寶無數,證據確鑿,人證物征俱在。

審配怒不可遏,親自修書一封,在書信中痛斥許攸貪贓枉法,侵吞巨款之罪,並且把許家滿門下在大牢,等待袁紹歸來之時,再做發落。

周氏因為檢舉有功,得以幸免,被審配下令解除婚約,送回娘家。

由此可見,從女人方面入手,查處貪官污吏,並不是兩千年之後才有的,這是中華民族古往今來悠久的歷史習傳統,不知有多少貪官栽倒在女人之手,謂之「紅顏禍水」,一點也不為過。

只是,冀州百姓知道的是周氏這個禍水紅顏害了許攸一家,不知道的卻是因為周氏這次反水,不僅害了許家一門,還害了袁氏一族,以及整個河北文武幕僚。

試想一下,若不是周氏狀告許攸,導致審配將許家一門盡皆捉拿,許攸也不會走投無路之下投奔了曹操,然後獻上了「火燒烏巢」之計。最終一把大火將烏巢的糧食燒光,導致了袁家軍心喪失,最終于官渡潰敗,

紅顏禍水,莫過于此!

曹操並不知道,他的功勞薄上應該給周氏和姜氏這兩個爭風吃醋的女人記上一筆,倘若不是她們,想要擊敗實力佔優的袁紹,恐怕就沒這麼容易了!

當然,那只是歷史,現在隨著袁買的穿越,事情將會有怎樣的走勢,無人知曉答案!

袁紹大營之內,許攸對于鄴城發生的事情渾然不知,正在侃侃而談︰「主公啊,以攸之見,曹軍兵精糧足,一時之間難以攻破。不如派遣一員大將,輕騎深入,沿著小道偷襲許昌。曹操得知兵臨城下,必然慌亂,我軍隨後追襲,必然可以大獲全勝!」

袁紹思索片刻,否決了許攸的建議︰「曹操善于用兵,論狡詐遠非你我所及,今與我相持于官渡,怎會不顧後方?若是曹賊于半道之上伏下重兵,掩殺我軍,損失必然慘重,此計不可取也!」

「啟稟主公,審配大人從鄴城的加急文書送到!」

來自鄴城的使者進了大帳,跪倒在地,獻上了審配的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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