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紈褲少東霸寵妻 043 想我用嘴喂你?

作者 ︰ 二月榴

靳名珩的婚禮今天會取消,這是許多人始料未及的。消息一經傳出來,整個別墅里都引起嘩然。婚慶公司也不是沒遇到過這樣的事,可是這事發生在全城矚目的靳名珩身上,而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還是有許多人覺得瞠目。

不過轉念想想上次婚禮鬧出的事,倒也淡定下來。雖然當時大眾都指責宋一瞬,同情靳名珩。可是聰明的人都看得出來,得利的實際也是靳名珩。

他得了宋家的項目,弄倒了宋氏。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宋家已無利可圖,可是靳名珩還堅持娶宋家的小女兒。有人說是真愛,有人則搖頭不語,雖然看不明白這情勢。可是在商場混久了,似乎也沒人會相信那愛什麼不愛的,總覺得他抱有別的目的。

直至今日,這時這刻,雖然沒有印證靳名珩會得到什麼。但有人卻露出了然的神色,仿佛在說,果然,這婚禮依舊沒有順利舉行。

與這些賓客而言,除了靳名珩相熟的幾個發小,其它也不過當一出戲在看。因為昕豐市的豪門間,總是不缺乏這樣或那樣的劇情,給大眾添一點茶余飯後的談資而已。

轉眼,聞訊而來的媒體就已經將靳家圍住。原本的新郎、新娘統統失蹤,可是苦了傅景之與慕少雋善後。傅景之作為昕豐市土生土長的人,總是慕少雋多了解一些情勢。所以由他代靳名珩向賓客致了歉。

將剩余的事交給婚慶公司處理,兩人躲過媒體,這才擔心起靳名珩來。這時候他自然不會回別墅,眼看天色將晚,他們不由跟著擔心。商量了下,還是決定主動打給甘泉,這時候或許只有他才會知道靳名珩的行蹤。

甘泉接了電話之後倒也沒有顯得為難,或者這個平時話語不多的男人,也覺得此時的靳名珩需要有人來陪伴或開解,便第一次自作主張地報了九宮的地址。

慕少雋與傅景之听到九宮這個名字的時候,還真有些不敢相信,兩人對望了一眼,覺得男人這時候去尋歡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不過兩人還是驅車去了九宮,一樓,依舊那樣熱鬧,人頭攢動,音樂震天,五色的彩球光線在昏暗中不斷旋轉,舞池中的人們仍然不遺余力地瘋狂扭動著肢體,完全紙醉金迷的世界。

直接進入二樓,根本就不用問經理,便直接去了他們長期付費的包間。推開門,包間里那些玩樂的設施都關著,所以包間里很靜。偌大的包間里就只有他一個人,身上還穿著白天的禮服,只不過將外套月兌了,隨意扔在一邊。

他修長的雙腿交疊著搭在茶幾上,手里執了杯酒輕晃著。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可是那模樣也不像是喝醉的。除了臉上沒有慣常掛著的笑意,那狀態倒像是坐在自家的客廳里似的,只是不知道他這姿態維持了多久。

「喲,我們都快忙瘋了,你自己倒會挑地方,跑這躲清閑來了。」傅景之說著走過來,甚至下意識地瞧了眼桌上的酒,就一瓶,而且連三分之一都沒有喝掉。

靳名珩聞言只是瞧了他一眼,卻並沒有理他,只是將手中的杯子壓在薄唇上,輕啜了口。

慕少雋與傅景之對望一眼,覺得他這狀態陰陰沉沉的,還真不適應。

慕少雋坐過來,伸手拿過空杯子,分別給自己與傅景之倒了一杯。說︰「怎麼?沒帶錢啊?酒都舍不得喝?」說著與他的杯沿踫了一杯,然後仰頭一口中飲盡,一副準備舍命陪君子的模樣。

「對嘛對嘛,來這里就是玩的。喝也應該喝個痛快,免得人家說咱靳少小氣。」傅景之應著,也將杯子里的酒水全喝了進去。

兩人舉著空杯,看著抬眼睨著他的靳名珩。他並沒有干掉自己的酒水,而是就那樣瞧著他們。眸色淡淡,也看不出什麼情緒,讓人心里沒底。

「怎麼?想我用嘴喂你?」慕少雋眼眸淬笑地瞧著他,玩笑。

「滾,就算你想,本少還嫌惡心。」靳名珩罵著,抬起手將自己杯子里的酒水飲了。薄唇,因為經過酒水的潤澤,愈加的性感,就連身為男人的傅景之都看得一楞一楞的。

不過他的神色淡淡,仍提不起什麼勁。

怎麼說呢?他不像平時唇角掛著漫不經心的笑,若說發火吧,看著還算平靜。

可是婚禮都取消了,他還這麼平靜是不是更不正常?

「這才對嘛,這才是咱們風靡昕豐的靳少。」見他喝空,傅景之又給他倒了滿滿一杯。

靳名珩今天很清醒,從宣布婚禮取消開始,他的頭腦就沒有像現在這樣清醒過,不止清醒,而且平靜,因為他已經在這里坐了一天。

不恨嗎?想著跑掉的宋凝久,不是不恨,不疼,不生氣,他只是不想去想。

看到兩個發小找來,他就知道是甘泉透的信。畢竟他將自己關在這里一天了,雖然他們的到來,驚擾了他的清靜,不過看兩人這樣,也是擔心自己。

「來,咱們再干一杯。」傅景之將倒滿酒杯的手塞進他的手里,然後與慕少雋都舉起來。

靳名珩看著自己手里的酒杯,挑眉,問︰「什麼由頭?」

由頭?

傅景之楞了下,他一心只想灌靳名珩酒了,倒沒想到他這時候還有心情問什麼由頭,一時還真把他給難倒了。

為他們三個同是被女人拋棄的男人干杯?

他媽的,這也太憋屈了,傅景之想。

「沒由頭,是兄弟就干了。」也許今天的事。又勾起了傅景之的敏感神經,所以他不止想陪靳名珩,更想自己也痛痛快快地喝一場。

今天靳名珩大婚,自然傅家人也去了。父親對他一臉鄙夷,那表情就像在說,我說那女人靠不住吧,你非為了她跟家里鬧翻,現在落到這個境地也是活該!

對,他在父親眼里也是沒出息。想到這里,他就率先把酒杯里的酒給喝干了。

靳名珩看他這樣,仿佛比自己更煩燥。詢問的目光看向慕少雋,慕少雋沖著靳名珩無奈地聳肩,然後也仰頭喝了下去。既然這樣,似乎靳名珩便沒有心情不喝。

酒杯里清冽辛辣的液體入喉,被他悉數收入口中,順著食道進入胃部,灼熱灼熱地燒著。自然從上次喝醉後發生了靳名珠的事之後,他有一直提醒自己,不敢貪杯。

為什麼?

怕再弄出什麼誤會,讓宋凝久傷心,那是他對她的責任。而今天一天他執著酒杯都沒有敢痛快的喝,就是怕自己失控。可是顯然,他的兩個哥們想讓他失控,所以他剛剛干盡,傅景之又拿起酒瓶給他們斟滿。

身上的手機這時響起來,靳名珩看了眼手機,是靳遠的號碼。父親?他不必接便知道自己會听到一頓咒罵,唇角揚起嘲弄的笑,按掉,將手機扔在桌面上。

兩分鐘後,鈴聲又再次響起,慕少雋與傅景之看著茶幾桌面上嗡嗡轉動的屏幕,互相看了一眼。靳名珩直接拿里,摳掉電池。

世界安靜,氣氛一時凝滯。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此時的靳名珩唇色緊抿,已經不若剛剛淡定。

他太平靜他們擔心,這副樣子他們又擔心。因為他們知道,無論如何,靳名珩今天都不會舒服。

難受,其實發泄出來也不錯。

「哎,你們說,就單咱們三個這樣喝多沒意思,叫幾個妞過來唄。」傅景之故意揚聲說著,為了調節氣氛。

只是慕少雋看著他,那神色也看不出贊成還是不贊成,而靳名珩則坐在那里,神思不知飄到哪里似的。傅景之干脆將酒杯重重擱在桌面上,然後按了桌子上的鈴。

沒一會兒,經理就過來了。

「靳少,慕少,傅少,有什麼吩咐?」經理親自過來招待。

「怎麼那麼不上道,沒看幾位爺都單著?」傅景之問。

經理被這樣一說,表現的明顯一楞,馬上陪笑,說︰「這一直預備著呢,就等幾位爺吩咐。」說完打了個響指,門口便有幾個女人魚貫而入。

伴著女人進來的還有酒,他們常喝的皇家禮炮。

女人一字排開,大概有七、八,燕肥環瘦各種口味,一下子就讓冷清的包廂里有了人氣。女人,果然是調節氣氛的秘寶。

傅景之與慕少雋都挑了女人,齊齊看向靳名珩。

他則好像並不感興趣,也沒理會這個茬。剛剛喝了酒之後,反應終于正常一點。不過此刻,仿佛神思抽離,就像跟他們隔著天塹難逾似的。

「我知道靳少的口味,就那個吧。」傅景之見狀,又像上次一樣,自作主張地指了指站在末尾的女孩。

棕栗色的卷發,穿著件白色的裙子,看起來青澀又清純。當然了,靳名珩從前不是這個口味。可是從他愛上宋凝久來看,他目前應該比較中意這個類型。揮揮手,讓其它人都散了,經理便帶人退出去。

那女孩站在那里,楞楞的,仿佛還不知道要過來。

「傻站那兒干嘛,還不趕緊過來伺候靳少。」傅景之擁著自己身邊的女人說。

跟沈小薏在一起之後,他也想過潔身自好。可是自從那女人走後,他就像報復誰似的故態萌發。

女孩應言走過來,抬眼偷偷瞧了下靳名珩,臉色不自覺地通紅。

靳名珩皺眉,指著自己身邊的位置,說︰「坐那兒。」他現在沒有心情玩女人。

女孩怯怯地走過來,並不像其它女人一樣嬌媚地纏著客人。傅景之見這情景,在她走過自己身邊時,不動聲色伸出腿。那女孩不防,嘴里發出一聲輕呼,身子就這樣失衡地跌出去。

目標,自然是靳名珩。角度和位置自然是傅景之早就算好的。女孩可能還是有些害羞,手穿過靳名珩腋下,下意識地撐在沙發椅背上。

胸前的柔軟與他隔著薄薄的衣料相貼,離得那樣近,他呼吸的氣息全噴到她額上,讓她的臉一下子燒起來。雖然是意外,她還是暗喜。

只是靳名珩看著她的眼神卻淡淡的,說︰「起來。」聲音極為冷淡。

女孩原本急跳的胸口,一下子就停下來,馬上手忙腳亂地站起。低下頭,咬著唇,說︰「對不起,靳少。」

自從上次她陪他在這兒坐了一會兒,雖然什麼也沒讓她做,還給了小費之後。她就一直有關注他,今天看到他來,並且點了她,她也很高興。

剛剛接觸時,她幾乎緊張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可是靳名珩對于她這樣的反應自然知道,當年明凱兒也是這副模樣。不過對于一個對他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來說,這些都多余。

更何況,他聞著她身上透過來的那股脂粉味,莫名的心煩。

「哎,靳少,你干嘛,就是玩玩嘛。」傅景之皺眉,開個玩笑,至于生氣?

「傅景之,本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同是兄弟,他們攪了自己的清靜,他忍了,因為他們關心自己。可是他現在沒有心情玩女人,他還想強迫他怎麼著?

這話不自覺地就變得有些尖刻。

傅景之聞言驚訝地看著靳名珩,傅家雖不若靳家在昕豐市有名望,可那也是被人捧著長大的。更何況他們兄弟,平時說話哪有那麼生分?

傅景之想到自己從小追隨的靳名珩,也被女人涮了,還是被自己女人的好姐妹的涮的,自然也憋屈。如今見靳名珩這樣對他,也來了氣,將酒杯重重擱在桌上。

他站起來,說︰「靳名珩,我知道你今兒被人甩了不順。兄弟我今天舍命陪你,這麼做也是給為了你讓你痛快點。你若真有本事就把這個女人拉到里間去,你是要剝皮要抽筋都隨你使勁折騰,然後再把那個折騰你的賤女人忘了。你要是沒本事,你就跟我打一架,從此咱們就不是兄弟。」

他極少連命帶姓地喊他,雖然他們是兄弟,靳少這兩個字從他嘴里喊出來也與別人不一樣,只是多少還是含了他對靳名珩崇拜,所以更看不到他栽倒的這個樣子。

總是小心翼翼地捧著,他看也沒用,干脆就激他。

靳名珩看著他,那刻意掩過的眼神中第一次遇到露出凶猛,像野獸似的,好像隨時都會撲過來與他嘶咬。

其實傅景之知道他難受,可是靳名珩這人平時不管多大的事都壓著,他都知道。可是壓著就難受?倒是巴不得他此時撲過來,兩人痛快地打一架。

他舒服了,他也舒服。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靳名珩卻沒有撲上來,而是一把拽過那個女人,當著他們的面,直接就進了包間里附屬的休息室。門砰地一聲關上,然後女人被他甩到床上。

那女孩還沒明白過來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不曾從床上爬起,靳名珩的身子就覆過來。他高大的身軀覆蓋住她,唇落在她的脖子上啃咬,急切地月兌去她的衣服,大掌罩住她身體的某處狂肆地揉捏。

力道一點也不溫柔,很痛,但是女孩咬唇忍住,模樣很是楚楚可憐。

事實上她那副樣子就是再楚楚可憐也沒有用,靳名珩當時只是被傅景之激著了,根本沒有看清身下的女人長得圓是扁。腦子里只回旋著傅景之的話,他說︰「你有種就把這個女人辦了,剝皮抽筋都隨你。然後把那個女人拋到腦後去,過咱們該過的日子。」

是啊,從前的日子多逍遙,他為什麼一定要娶妻結婚?自從有了宋凝久,他有多久沒有出來玩?自從有了宋凝久,他平白添了多少事?

可是只有煩心事嗎?眼前飄過她的笑臉,她甜膩膩地偎著自己的模樣,那時候他覺得她只要快樂,自己就滿足。可是現在呢?

一想她離去的模樣,他的心就抽痛得厲害。尤其是想到今天本該是他們結婚的日子,她卻拋棄了自己,因為楚辭!想到她今天離去的背影,胸中怒火狂燒,恨不得把這里都燒了。

眸色跳動著火焰,又矛盾地變得幽暗,唯有將心里那股怨意,化為身下的更狠的動作,恨不得把身下這個女人當成她弄死,碾碎。手在女人身上肆意流連,她就躺在白色的床被之間,長發鋪在身後,衣衫半褪,這種風情對男人來說絕對是極大的誘惑。

女孩被他咬得很疼,是的,是咬,那根本就不是吻,脖子上還帶著兩個牙印子。身上的男人雖然讓未經人事的她害怕,但是喜歡的心情仿佛是佔了大半。

痛,伴著感官刺激,令申吟從唇間溢出。

靳名珩撕扯著她衣服的手突然停止,因為想起自己說過這輩子只會抱著宋凝久睡覺,只會吻她,只會月兌她一個人的衣服。

他曾經,在母親的墳前有過這樣的承諾……

見男人的動作停下,女人睜開迷懵的眸子。她鼓起勇氣,大膽地拿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讓他的掌心一點一點在自己細膩的肌膚上流連。感覺到他掌心摩擦在身上的感覺,表情似羞似怯。感覺他似乎並沒有反對,便大著膽子湊過去,唇一點點覆上他唇。

陌生的氣息襲過來,靳名珩恍然回神,看著眼前這張陌生的女人臉,驟然抽回手。

「靳少!」女人驚詫地看著他。

靳名珩臉色緊繃,已經起身。

外面,慕少雋與傅景之喝著酒,他們這樣也只不過是怕靳名珩憋得慌,讓他找個人發泄罷了。因為他們知道,這時候讓他找自己的女人,靳名珩肯定是下不去的手。

听著里面的動靜,覺得他還是這樣發泄出來好,發泄出來自己心里舒坦。平熄過後雖然仍有余火,也比全撒在宋凝久身上強,畢竟那女人再不對,她還懷著身孕。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們怕到時靳名珩也會後悔。

只是兩人這口氣還沒完全松下來,就听到附屬的休息室傳來彭地一聲!

兩人巡著聲音看過去,就見靳名珩已經走出來,身上雖然有些亂,但是這麼會兒能辦完事?

顯然不能!

「名珩!」慕少雋喊。

他卻充耳不聞,逕自離開了包間,疾步,雖然只是背影,也能讓人感覺散發出來,那種強壓著他體內爆動—亂竄的火焰。

甘泉從他進了這個包間,就一直都守在門外,見他一直沒有出來,自己又不敢進去探情況,一直等到慕少雋與傅景之進去,他才松了口氣。

這會兒見他出來,馬上無聲地跟了出去。

靳名珩出了九宮,坐上車,問︰「她在哪?」臉色繃得極緊,聲音沉沉。

甘泉見他那模樣,恨不得要撕了宋凝久一樣,猶豫了下。不過還是很老實地回答︰「在宋家舊樓。」

因為他不說,靳名珩一樣可以找得到。

「開車。」靳名珩聞言吩咐,滿目陰鷙。

甘泉知道他心里一直繃著,從進了那包廂就一直繃著。還以為慕、傅兩人進去後能幫他舒解。可是這會兒看到他的臉色,他擔心是真怕繃不住了……

——分隔線——

彼時,宋凝久從醫院離開後,看著靈車從街道的遠處消失。她並沒有去追,而是漫無目的地從路上走著。她身上穿著病服,外面套著紅色的羽絨服,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許多人都對她指指點點。

臨近春節的天氣,天色陰鷙,特別的干冷,刮過臉頰的風像刀子似的。她不自覺地抱緊自己,對著街道一臉茫然。無意識地走了很久,久到外面的天色都暗下來。

她抬眸,才發現自己走到了舊樓。也不知道為什麼來到舊樓,因為楚辭嗎?還是因為自己的家在這里?

可是女乃女乃已經不在了啊,想到如今住在家里的那兩個女人,呵,不可能給她溫暖。

冷啊,真是冷。她抱緊了雙肩縮在樓道的角落里,想著真冷。可是除了這里,整個昕豐市哪里還有她去的地方?靳名珩那里,她怕再也是沒有臉。

低首,將頭深埋進臂彎里,想到靳名珩,心就疼的縮成一團。

偶爾,有人上樓,看到她縮在那里身影都不由多看一眼。注意到她身上的藍格子病服,頭發也亂糟糟地遮著臉。還真擔心她會哪個精神病院里出來的,不敢搭訕,都快步躲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宋恬是吃了晚飯出來,手里拎著垃圾。走在破舊滿是灰塵的走廊上,想著今天是宋凝久那個賤丫頭的結婚,心里就恨得牙癢癢。

「小恬,快來,三缺一。」剛剛走到二樓,就有人招呼她。

她是這個社區里長大的,雖然離開了幾年,不過還是有老鄰居認識她。生活無聊,她最近新添了嗜好,就是打麻將。打一圈才幾塊錢,抽包煙,輸了就爽快爽快地罵罵人。

「好了,馬上來。」她應著,樓上傳來一陣拖鞋踏地的塔塔聲,趕緊將垃圾袋扔進樓道口髒兮兮的大垃圾筒,就急急忙忙的往上趕。

剛走了兩步,目光掠過樓道里那縮著人影時眼里閃過疑惑,停下來,仔細瞧著。

「宋凝久?」宋恬狐疑地喊。

宋凝久聞聲抬頭,露出一張憔悴蒼白的臉。

宋恬目光從她身上上上下下打量而過,唇角露出一抹興奮又嘲弄的笑來︰「喲,這不是靳家的新少女乃女乃嗎?今天不是你大婚?怎麼?又被甩了?」

她就說嘛,靳名珩連一瞬那樣的都不要,又怎麼會要她這個賤丫頭。

此時提到靳名珩,她心上就像有把刀子在割似的。咬住唇,不說話。

以往,宋恬在宋家每次看到她這副可憐的模樣,就心煩,罵她喪門星。不過今天,她倒是看著她這流浪貓似的模樣,覺得心里爽利的很。

正想再奚落她兩句,外面恰巧有車燈由遠及近地照過來。車子停在樓道口,這樓里的人宋恬已經熟悉的也差不多,還真沒見過誰家親戚能開得起這名車。

不由多瞧了兩眼,就見有個穿著黑色套裝的男人從前座推門下來,然後繞到後座打開車門,一個男人挺拔的身姿由車上下來,轉頭,居然是靳名珩!

他還穿著今天的禮服,只是經過一天的折騰,已經有些皺巴巴的。不過似乎並不影響他的氣度,而他繃著臉並沒有看宋恬。只是瞧見了縮在地上的宋凝久,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模樣坐在地上,一把就將她拽了起來。

宋凝久當時只顧低著頭,心因為姑姑提到靳名珩而難受。突然感覺到腕間一緊,然後這股力道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她吃驚的眼眸映進靳名珩的五官時,一下子就怔住了。

她從醫院里離開的那一刻,她以為他再也不會想看到自己,所以眼前的場景,才會覺得不真實。靳名珩看著她滿身狼狽的模樣皺眉,她明明看到他眸里寫滿了憎惡。

尤其是那抓著自己的手,指尖的力度都恨不得嵌進她血肉里去了。可他卻用極輕的動作將她打橫抱起,然後邁著沉穩的步子走出樓道。

是的,他居然抱著自己。

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溫度,宋凝久揪著自己的胸口,身子雖然騰空,她卻氣都不敢喘,深恐一切是夢,直到被他抱進車內。

「回家。」靳名珩繃著嗓音吩咐。

「是。」甘泉應,也拿不準他的心思。

宋恬站在那里,看著車子離開才回過神,跺了下腳,罵︰「神經病!」

車子開出舊樓,慢慢駛上主道。

街道兩側的路燈一盞盞地後退,忽明忽暗地照著他的臉。宋凝久從上車開始,目光猶怔怔地落在坐在身邊的靳名珩臉上。

他卻一直沒有看她,沒有跟她有交談的**。直到車子停進別墅前,外面的景觀燈很暗,他的臉部都陷在黑暗里,雖然已看不清,卻猶能讓人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魅氣息。

甘泉不知何時已經下了車,車廂內只有他們兩個人,空氣凝滯了一般。

靳名珩看著擋風玻璃外,雖然沒看她,卻猶可以聞到她身上散發的味道。轉頭,昏暗中兩人的目光對上,搭在沙發座上的手收緊,明明恨不得將她丟到外面去凍死,可是還是隱忍地將她抱了起來。

兩人進屋,里面盡管已經被張嫂回來收拾過了。可是屋頂上那些彩燈還沒有撤,角落里的煙酒,糖果等等還堆在那里,幾乎隨處可以看到原本預備結婚的影子。

「靳少。」張嫂听到車子進門,早就過來迎接,看到兩人進門,目光著急地在兩人身上搜索。

靳名珩卻沒理她,只是抱著宋凝久上了樓,踢開臥室的門,床單上還鋪著用紅玫瑰和百合花擺成的心形。他直接將她放上床,花香襲來,也壓了一床的鮮花。

放下人,靳名珩起身要走。

宋凝久回神,伸手及時抱住他的腰部。

她身上傳來脆弱又討好的氣息傳來,身子緊貼著他,讓靳名珩的身子僵了一下。也只僵了一下,便毫不留情地將她的手從自己腰上拽下來。

他惡狠狠地瞪著她,說︰「宋凝久,你別忘了你還懷著我的孩子,我擔心的是他而不是你。所以你最好把他給我照顧好了,不然我掐死你。」

那聲音極冷,如外面冬季里刮過的風,直直鑽進她的骨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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