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安好,迎面而來的海風帶著清新的暖澀,湛藍的天空下,偶有兩只海鷗掠過,白雲朵朵,碧綠的海水如同一塊淺碧色的寶石,幽光粼粼,海島上的空氣干淨得都能看見陽光傾灑而下的光芒。
風疏狂抱著璃月,赤著腳,不安的走在柔軟細白的沙灘上,璃月從出來時就一直保持沉默,一言不發,只是看著眼前比閃亮的鑽石還要美上千百倍的大海。
風疏狂想起剛才在會議室里發生的事,他是憤怒了,誰讓海倫一直不尊重璃月,他本來就討厭她,所以才會一時受刺激,反射性的拿起了自己隨身攜帶的迷你消音手槍,如果海倫再出言不遜,不用懷疑,接下來的子彈一定會穿過她的腦袋!直到風疏狂抱著璃月越走越近,璃月才發現這不是什麼床架,而是類似涼亭頂的一個支架,四角的粗線吊起了下方的白色床墊,上方擺著一組低矮的月牙白沙發,風疏狂將璃月放在上面,才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說的話,一定要听進去,不然下次,我就不理你了,知道嗎?」璃月故意威脅他,知道他最怕自己不喜歡他,實在是這孩子太單純了,還沒懂得姬火蓮的深意,這副性子想要繼承姬家,的確需要磨練。如芒狂塊。
「這就對了,一旦那女人有個什麼,喬治家族的人肯定會煽動其他家族對你哥施壓,那天在城堡,你也和我說過,在姬家,身份沒有用,只有靠實力,你能坐到姬家的第二把交椅,本來就不是那麼容易,萬一因為這麼一件小事,到時候,被本來就很覬覦我的家族逮著不放,你想想,是不是我和你就成為了你哥的負擔了呢?」
風疏狂點了點頭。
「你應該知道,你哥不愛說話,但他很疼你,哪怕你頂破了天,他也不會說一句什麼,四大家族在我的眼里還算不上什麼,你要相信我,姐姐我雖然失憶了,但是能力還是沒丟,這些人,我自認還是能夠掌握在手中的,你要試著相信我,不要一出現什麼事就急忙站到我的身前,你還需要學習,小孩子就要有個小孩子的樣子,知道了嗎。」
「木木,帶我去海邊走走。」璃月伸手,讓他抱,他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糟了,他的形象毀了,璃月看見他這麼暴力,會不會不喜歡他了,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抱起了璃月,不再看會議室里的眾人,帶著她來到了海邊。
「你,你不覺得我很可怕嗎?」風疏狂低低的說了一句,微低了低頭,像是在喃喃自語。
「那你很討厭剛才的那個女人嗎?」
「我為什麼要生氣?」璃月偏了偏頭,笑了笑,「生氣有這麼維護我的弟弟嗎?」
「護短也沒錯啊,那個女人那麼討厭,本來就該教訓!」風疏狂眼中劃過一絲不解,他維護自己的家人,這也有錯嗎?
「知道了。」風疏狂沉聲答道,這次的確是有點沖動了。
「木木,知道我為什麼帶你出來嗎?」璃月深深地看著他。
風疏狂見璃月一直望著海那邊,自發的抱著她走到一條用不規則的石塊鋪成的小路前,這條路通往大海,從海岸線一直向大海填補了千米遠,盡頭同樣是用石塊在大海中堆砌起來的一個圓台,不大,遠遠地望去,圓台上支起了四根木制方架子,白色的沙幔被綁縛在兩邊,倒是挺像一床架的。
「以後,見到她少說話,知道嗎?」璃月認真的吩咐道。
風疏狂點了點頭,笑得開心。
「嗯。」
「小笨蛋,又會錯意了,我的意思是少和這種人說話,因為她會侮辱你的智商,懂不?」璃月恨鐵不成鋼的敲了敲他。
「姐,你不生氣?」風疏狂任由璃月捏著他的臉,看著璃月的舉動,才有點安心的說道。
「就說你的那些個老師都是笨蛋,你還不相信我,誰讓你這麼想問題的!」璃月又敲了敲他的腦袋。
風疏狂斂了斂眸子,才說道,「家族內部可能就會引發不滿,對姐姐更不好。」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這一槍要是真打了出去,喬治家族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你雖然是個小少爺,但是這並不符合規矩,一來,我還不是姬家的主母,二來,這破規矩雖然看著很礙眼,但它畢竟也有百年,就算那女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也罪不至死對吧?」
「下次遇見那只孔雀,我們光明正大的去打!」璃月也是一臉興奮。
璃月一聲嘆息,才認真的看著他說︰「小木木,我們是一家人對不對?」
會議室里的人都被他嚇著了,就算是希洛他們也未曾見過這樣的他,他還記得他們臉上的震驚之色,會議室里安靜到了極致,只是眾人都沒想到的是,坐在他旁邊的璃月突然伸手握住他握槍的右手,強制的用力,槍支跌落在大理石桌面上的聲音格外的沉重。
「好了,笑一笑,你再這副表情,你哥看到了還會以為我又欺負你了。」璃月揉了揉他的臉還不夠,還捏了捏。
「真的。」風疏狂一臉笑容,「那你為什麼帶我出來,不讓我給那個路人甲一點教訓!」
璃月搖了搖頭,「你的確對不起我,姐姐很開心,你這麼維護我,但是你只顧著維護我,卻把自己給推到浪尖上,就不會想到,我們會心疼嗎?」璃月的話不輕不重,卻如一杯冬日的溫水,暖到了風疏狂的心底。
「真的?!」風疏狂開始興奮了。
璃月嘆了口氣。zVXC。
「我家小木木有點失控,就不陪各位了。」璃月的聲音又冷又清,喚回他的神智,他一轉頭,就對上了她閃亮的貓眸,如同夜幕中閃閃發光的星星。
「懂了。」風疏狂真的檢討了。
「不知道。」他搖了搖頭。
「那我該怎麼想?」風疏狂更是不解了。
風疏狂想了想,開始認真思考,點了點頭,一會兒,才抬頭對璃月說道,「對不起,姐,我沒想到這個。」
「啊!你,你不是覺得可怕才出來的嗎?」風疏狂小心翼翼的盯著璃月。
「我帶他出去走走,你們開會。」璃月回頭對姬火蓮說了這麼一句,姬火蓮看了看兩人,鳳眸里沒有絲毫情緒,點了點頭。
「護短絕對沒錯,只是你太沖動,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那一槍真要是開了,會有什麼後果?」璃月捧著他的臉,一字一句的說給他听。
「放心,姐,她還奈何不了我。」風疏狂笑了笑。
「木木,你是不是很討厭女人?」璃月挑了挑眉,覺得這個問題真是有必要探討。
璃月在心里嘆息一聲,招了招手,「過來。」
風疏狂眼角抽了抽,「姐,你不是不許嗎?」
「不討厭也不喜歡。」風疏狂搖了搖頭。
「這個地方真漂亮,誰建的?」璃月說完了這些,看了看周圍,都是碧綠的海水,清澈十足,坐在這真的是一種享受。
「笨,讓你學不到重點!」璃月又敲了敲他,「會議室里那是沒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姐姐我早想扒了她的孔雀毛!但是凡事都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懂了嗎?」
璃月坐在輕微晃動的沙發上,看著立在一旁的風疏狂,今天的他穿著簡單的天藍色襯衫,白色休閑褲,站在陽光底下,特別的干淨,陽光,撲面的海風吹亂了他的頭發,遮住了那雙純淨的眸子,只是怎麼也遮不住他局促的模樣,如若不是親眼所見,璃月真的難以將他和剛才在會議室里舉著槍對著海倫的小木木聯在一起。
「不過木木,今天真帥!」璃月見他不是很開心,大大的親了他臉頰一口!
「你太護短了。」璃月笑了笑,揉了揉他的頭發,如同大姐姐般,解釋給他听。
「槍法不錯嘛,那只耳環那麼細,稍不注意就射偏了,等姐姐腳好了,我也去玩玩,不知道我的槍法什麼樣,你哥說我是特工,槍法應該還不錯吧。」
「姐,你的槍法很棒的!」風疏狂簡直就是一臉崇拜。
好吧,風疏狂徹底認栽,他姐的思維果然不是常人能猜的。
「嗯,都討厭,花蝴蝶,天天圍著哥轉,現在還這麼針對姐姐!」風疏狂的眉眼都閃過深層的厭惡。
「你個小屁孩,就你那點架勢,能可怕到哪去?!」璃月沒好氣的敲了敲他的腦袋,不知道這個腦袋里裝了些什麼。
風疏狂听話的也坐在沙發上,仔細的看著璃月的表情,卻怎麼也猜不透她的心思,璃月伸手解開他手上的鑽石袖扣,將他的袖子隨意的挽到手臂上方,再解開了他脖子上的兩顆水晶扣,隨後又扒了扒的頭發,退後一看,輕柔的一笑,再揉了揉他的臉。
「小笨蛋,真要覺得可怕,我還會讓你帶我出來嗎?!」璃月更是用力的揉了揉他的頭發,沒好氣的罵道。
「哥設計的?」
「美人兒倒是很會享受。」璃月真心的喜歡這里,躺在上面心情舒暢。
「當然,人生苦短。」磁性的嗓音突然介入,姬火蓮從他們背後走了出來。